他没有撒谎,昏死的一个月中,日日夜里,我都能听到他为我吹的那首曲子,昏死中的我,抑制不住滚烫的泪水溢出眼眶,湿润了我憔悴的脸庞。
迷迷糊糊地,觉得下身温热湿润,洛天冥?他,他这是,在为我擦拭下身?不由一惊,孤傲兀慢的他,怎会屈身为我一凡间女子擦拭如此私密之处。
热水碰到之处,微微有些疼痛,果然,梦里的我太过放肆了些,不仅对他用了强,还粗鲁地伤到了自己。
耳边传来叮叮的水声,他拧干帕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本以为,我与他,能这样,岁月静好,安安稳稳地长相厮守,我终究错了。
那晚,决明子与邵凌波寻上他,斥责他鬼气虚弱成这幅模样,差一点就要魂飞魄散,竟还心心念念想着我,不顾后果地守在我身旁。
邵凌波气吁吁地直跺脚,我虽看不见,但也能猜到,若不是决明子拦住她,她定是要将我碎尸万段。
决明子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兄长,虽得到孔静静离我们的计划更近了些,但事不宜迟,你得养好身子,得到孔莉莉,以免夜长梦多啊。”
“是啊,师兄。好在这一个月,你都呆在此处,算是闭关疗伤,才勉强恢复了人形。”
怎么?他倒是生性风流,左拥右抱不够,还要再来一位美人儿?
昏死中的我,不能睁开眼看看洛天冥此刻的神情。我冷冷一笑,就算不看,也能估摸他的心思,洛天冥怎么会为了平庸的我,放开炙手可热的美人儿。
许久,洛天冥凌厉俨然地命令:“决明子,虽说羽儿胸前的剑伤已然愈合,但龙渊乃旷世奇剑,定会让她落下病根,我要看到她平安无事,否则我会让你尝尝龙渊剑的威力!”
“遵命。”
一双纤长的手触上我的衣襟,还未解开,骤然,气势汹汹的煞气俨然挡住那双手,毫无防备的决明子猛地被磅礴煞气所伤,撞飞在柱子上,我虽看不见,但决明子猛咳一声,似乎吐了口血。
“师兄,你作什么?!”邵凌波气急败坏地朝洛天冥咆哮。
“决明子,你跟在我身边已有两百多年,定是知晓龙渊剑的后患,何需碰羽儿?!”洛天冥的语气明显不悦,若不是他极力压制,怕是仅凭怒气便能拆了这厢房。
“兄长教训的是,您别动怒,我这就去熬些药草。”决明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他撑着身子,不敢违背洛天冥。决明子这般忠心耿耿,定然不愿惹怒了身子虚弱不堪的洛天冥,他不能让身为兄长的洛天冥再有个三长两短。
邵凌波气吁吁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决明子拉了下去。
厢房里,只剩下我与洛天冥。
直到决明子他们回来,洛天冥也没有对我开口解释,所谓的孔莉莉于他而言,是谁,为何会如此重要。
罢了罢了,白羽儿,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于他而言,许是他寂寞时的玩物,他为何要与你说的这般清楚明了?
洛天冥小心翼翼地将喂我喝药,临走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你心心念念的他,来了,定会替我好生照料你。”
洛天冥口中的他,说的异样沉重。
偌大的厢房,我只身一人躺在床榻上,陪着我的,唯有痛到窒息的心跳。
那一刻,我心痛地再也抑制不住潮起潮涌的泪水。洛天冥,你左拥右抱,佳人在怀,不可一世,怎的,你可以认定我是你独有的,我就不能认定我是你的唯一?
哭着哭着,我心力交瘁地睡了过去,可到了清晨,肚子一阵绞痛,虽然洛天冥遗留在我体内的煞气还在折磨侵蚀我的躯体,可因为这阵痛,我猛地惊醒。
肚子里,好像有什么,在啃咬我的心头肉,一寸一寸,痛地我全身痉挛,狰狞地从床榻上跌下身,蜷缩着,在冰冷的地上来回打滚。
我痛得丧失理智,攥紧拳头,一锤又一锤打在肚子上,恨不得扒开来看看。
肚子里到底有什么?难道是,赵夫人强行安置在我肚中的鬼婴作祟?可为什么慧芳大娘说,是一对鬼婴?
“啊!”我撕心裂肺地在地上打滚,冷汗直冒,浸透衣衫。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十指恶狠狠地嵌进小腹上的肌肤,可它依旧肆无忌惮地啃咬我,一口一口,直到将什么吞噬干净,才安定下来。
稚嫩又调皮的声音盘旋在我脑门,带着嬉闹声,“娘亲,你与爹地一夜温存小冥冥我得到煞气,终于将那坏东西吃了。”
这到底是谁的声音?
朦胧的眼眸里,房门被人推开,急促的脚步声踏向我,是她?玫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囡囡。
“云姑娘,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啊。”囡囡惊恐万分地摇晃我,恐惧地嘶吼,“来人啊,快来人啊。”
随后,就是沉重的脚步声,踢踏踢踏,好像围过来好多人。
“快找大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