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叹息长恨生 第10章
作者:岑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时间很快,转眼过了元宵,又急急的到了阳春三月,院子的角门很快就做好了,那清风也再未曾来碍过眼,便是远远的碰着了,也会避开。虽说江岑酒不必每日都去那大殿诵经祈福,却还是要做个样子,每隔半月,便要沐浴更衣,素衫青衣去那正殿里好好的敲上一天的经,念上一日的佛的。今日亦是如此,往日都是带着沉稳的绯月,只是她前些日子,同流萤二人被江岑酒一人扔了几本孤本,学那劳什子易容术和药理去了,所以今日带的风如在跟前伺候着。

  倒说那绯月尚好,只这流萤性子实在跳脱,若没个人拘着,根本看不下去,没法绯月只得一边自己苦读那深奥难懂的药经,还要盯着流萤,一时苦不堪言,学的十分艰难,而江岑酒又要定时抽查,她又不得偷奸躲懒,便是到了半夜还在挑灯奋战。而流萤也是如此,没没检查都要被江岑酒用那软糯的声音训上半晌,真真是苦不堪言。

  江岑酒见训她不听,便让风如点了她雪在屋内站上足足两炷香三个时辰,谁知这流萤半分长进也没有,站功倒是长了不少,连带着身体也更好,精力更足也更跳脱了,江岑酒心想一定得寻个时间好好寻她一次,让她敛敛那性子,若不然宠坏了,以后定然惹出祸事来。又想着还是要请两个专门的人来教教才是,想到这里,便决定晚上得点跟蜡烛了,许久没点,她差些忘了还有周暗这么一个人。

  正心里想着事情,对面远远的走来一个人,待人走到十步前才看清,正是那躲了数月的清风,只见她走到江岑酒面前,念了一声佛语,行了一礼,“贫尼见过公主。”

  江岑酒并不答话,甚至正眼看她一眼也未曾,心里正想着,这是按捺不住了?忽然闻到清风身上传来一阵刺鼻的味道,习惯性的皱了皱眉。风如见此,不动声色的往中间一隔,将二人隔开了些许距离。那清风见江岑酒并不搭理她也不恼,当然她也不敢恼,毕竟这是个公主,敢和宫女顶嘴不代表她敢和正主顶,何况这正主身边还有一个会功夫的,惹不得惹不得。

  干笑了一声,站到江岑酒没人的左侧,当然是退了几步的,跟着江岑酒一道朝大殿走去,一路上絮絮叨叨,未曾停过嘴,江岑酒此刻只想将她头上的帽子塞到她嘴里去,再用她手里的佛珠缠上一圈,叫她闭嘴。却还是没有做出这般有失身份的事情,耐着性子听她叨叨,只是她身上那刺鼻的香味实在浓烈。

  直走到正殿里,江岑酒跪坐在菩萨面前诵经祈福起来。那清风也跪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道念起经来。风如垂着眼退在一旁站定,仔细的注意着清风,只是那清风只敲着木鱼,像是沉浸在佛理的世界入定一般。时不时的有开春的风吹进殿来,本该是惬意的,却带着清风身上的香粉味,直叫江岑酒作呕。若不是想看她玩些什么把戏,真想让风如一掌给她拍飞去。

  静下心来,念着经,渐渐的也就忽视了这味道。原本觉得这经书枯燥无味,几次后却发现,这的确是个清新净思的好法子,几个月下来,自己即使不来,在院里也会念上几句,倒是把原本焦躁的心静下来不少,人也愈发沉稳了。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回去的路上江岑酒只觉得头昏脑胀,虽说一心念佛的时候忽略了这些,这是闻到了就是闻到了,那香粉也太粗糙了些,真不知那姑子是如何忍的,当下直觉那香味十分古怪。风如有些奇怪,有心问上一句,却被江岑酒的眼神制止了。

  江岑酒捏了捏风如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低头一看,自己携带的玉佩不见了平日佩戴的都是她母后留给她的同心鱼墨鱼佩的,只是那络子有些磨损快断了,便摘了让绯月重新编一根,换了一块无甚意义的玉佩,只做装饰。如今这玉佩,络子是新的,如今却只剩下一缕断了的红线挂在腰间。

  心中一阵思索,突然停下脚步,扬声到,“本宫的玉佩不见了,那是母后给我的遗物,你快些去寻,本宫自己回去就行。”说完又捏了捏袖子下风如的手,悄声迅速的交待了几句。风如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而江岑酒则摇摇欲坠的一人继续走着。果不其然,还未走上几步,那清风就蹦了出来,见她虚弱的模样,故作惊讶的,上前扶住了江岑酒,“公主,贫尼见您好像不太舒服,身边又没个人跟着,贫尼送公主回去吧。”虽是询问的口气,然而却是扶着江岑酒便直直的往前走。

  江岑酒佯装无力的模样,依靠在清风身上,嘴里还一直轻哼出声,果然,她身上那刺鼻的味道已经没了,只有浆洗过的皂荚味。心中冷笑连连,依旧不动声色继续装死。没多久便被带到一个陌生且破落的院子。江岑酒被扶着坐在一条凳子上,便听到那清风脚步轻快的蹦跶了出去。

  江岑酒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没人后站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眼,残垣断壁,只有一张床整洁非常,心中大气,脸有些绯红,虽悄悄吃了辟毒蛋,却还是经不住气的有些头晕。竟然敢用这样腌臜的手段来陷害她,真真的降低了她的身份。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江岑酒将手伸进袖中,继续趴在桌上。

  进来的是两个身形猥琐的男子,面容如鼠,正互相龇牙咧嘴的笑着走了进来,一笑一满口的黄牙。许是屋子里的灰尘大了一些,一个男子被呛得吐了一口浓痰唾在了地上。只听的其中一人说到,“那姑子果然没有骗爷,这妮子听说是公主身边的宫女,是个好颜色,看这身段衣着,比那外面的一般的官家小姐都好,不亏是宫里出来的。”

  另一个男子有些瑟缩,“大哥,虽说是个宫女,却也是皇宫里的,我们这样万一。。。”说着做着鬼脸比了个手刀的姿势。“哼,若是被我们玷污了,饶是那尊贵的公主,也是没脸声张的,怕啥子,再说了,咱们吃完就走,那姑子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敢声张?”说着便慢慢朝江岑酒靠近,江岑酒忽然转过身来,撒出一把细白的粉末,俩人不曾想到这样的情况,吸了一大口,气急败坏想要扑上来,却浑身无力的倒下了。

  “哼,乌合之众。”

  且说风如这边,先是寻到清风的屋子,在里面的搜出了一个装了粉末的瓶子,味道同她身上如出一辙。收了瓶子又急忙往回赶。寻到了乐滋滋往回走的清风,二话不说点了穴便掳到一旁,那清风惊得瞪大了眼睛,想喊,奈何全身无力,何况眼前一把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她早吓破了胆子,哆哆嗦嗦的说出了江岑酒在哪里,心里想着你现在赶过去也是来不及的,心里不由得得意起来,还没得意多久就被风如一掌劈晕过去。

  提着清风寻到江岑酒,风如将人丢在那大床上,又将那两男子也扔了上去,待三人醒转见江岑酒站在他们面前,又气又急,却不知为何浑身无力。江岑酒背对着门口,看不清神色,三人却觉得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着,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

  “你想用这腌臜手段害本宫?”这是江岑酒第一次开口同她说话。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姑子还在尤自辩解,可江岑酒哪里会听?

  “没有?呵,不重要,本宫现在想让你自己尝尝这滋味,也让你死之前试试这男女之间的滋味儿。”

  “不,不要啊,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清风挣扎着揪住江岑酒的裙角,却被她冷哼了一声,一脚踹开。

  取出一个瓶子,正是风如在她屋子里面搜出来的。将里面剩余的粉末尽数撒在了三人身上,看着她眼里的恐惧,江岑酒心里涌现出一丝快感,嘴角也不由的带了一丝笑意。转身离去,只留给三人一个背影。

  江岑酒走到院外,不一会屋里传出阵阵**的靡靡之音,直听的她欲作呕,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数不少,是风如把人引过来了。只见那群人从江岑酒站的树丛前面急忙忙的走过,边走边喊,“快,快,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德庆庵作恶,掳了谁去。”吵嚷声改过了屋内的声音,风如站到江岑酒身边,扶着她往反方向走去,渐行渐远。远远的都能听到那一阵阵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