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叹息长恨生 第16章
作者:岑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上官连城,不对这个时候应该说是杨玉饶,在江岑酒的帮助下,偷得了半年的闲时,用来熟悉宁远侯府的信息以及真正的杨玉饶的身世,每日对着江岑酒书房裴府送来的资料废寝忘食。而江岑酒则日日看着书陪伴于她。

  “我看你最近有些心事,虽没表现出来,可眉眼间全是愁绪,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杨玉饶看着身边出神的江岑酒,疑惑的问到,却见她没有反应,又轻唤了几声。

  江岑酒这才听到,不由得失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如果能有自己的一张关系网就好,总不能什么都依靠着裴家,如今我与他们是一体,利益都绑在了一起,若是将来出现了分歧,又该如何,总还是要什么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正理儿。”

  杨玉饶只静静的听她说,也不急着开口,江岑酒又道:“就比如你的这件事情,表哥只以为我是将你送去与人私奔,却不知内里,只是若他有心要查,也难免露出马脚来,若这一切都是我直接安排,便不需要担心这些琐事,将来事情多了,怕是要烦的觉都睡不着了。”

  “你这样说确实有道理。想当年,上官家还未曾没落的时候,府中便有负责收接整理消息的所在,而这消息的来源皆是府中的铺子一类的行当,每个铺子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打听,便是许多其他的世家也是这般的。”杨玉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若是想有足够的自己的人手,不妨也这般,买下一些铺子,放些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只是这般的话,耗费财力不说,且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得成的。”

  江岑酒听她这般说,眉头锁的更紧了,“财力倒没多大的问题,我出宫之时,父皇和祖母都赏赐了不少,母后留下的也几乎全在我这,太子也送了我一箱子珠宝,裴府自然是不必说,若我开口也没有不给的道理,只是这人选才是大大的问题。”

  杨玉饶也觉得这人手是个极大的麻烦,若是靠不住的,很多事情就会坏在这个点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话不是空穴而来的,可若要靠得住的,一朝一夕的又哪里去寻?不由得也沉默了下来。

  半柱香以后,江岑酒将书放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把杨玉饶给吓得一惊。

  “这样干坐着,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一切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做了才见分晓。”

  杨玉饶愣愣的问,“你要如何去做?难不成自己做自己的人手?”

  “至少要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才好,不如就直接去青城县看看,什么地方最容易打听消息,也好将来逐步下手。”说罢也不理杨玉饶,唤来绯月让她找几件男子的行头来,她现在就要下山。

  杨玉饶赶紧拦着,“你要做也不急在这一会,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你这样急急忙忙的,什么也不准备,这。。。”

  “我没有多少时间磨蹭了,算起来,出宫已经半年了,这半年除了祈福念经看书弹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下去我只会被别人给淹没,你现在已经没了后顾之忧,能安心报仇,我不一样,我什么都还没有。”江岑酒口气有些急促,说完愣了一下:“对不住,我有些激动了,你别往心里去。”

  杨玉饶拉住江岑酒的手,声音轻柔道:“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我却没有想到你的难处,你且别急,今儿好好歇息,明儿我同你一起去。”

  次日,天还未亮,江岑酒同杨玉饶草草的吃了早膳,便换了衣服要上路,刚走到院门口,风如就走了过来,也是一身男子打扮,江岑酒十分意外,她只带了绯月和添香二人,另着了周暗随行在侧,并没有打算带她。

  “公主,这次带着奴婢吧,周暗虽然武艺高强,却总不能贴身守着您,事事妥帖了去,万一出了意外,也恐注意不到,奴婢也有些身手,您就带着奴婢吧。”风如行了个男子的礼数,恭敬的说。

  江岑酒听她这样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此事她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却又听风如道:“关于杨小姐的事情,奴婢只字未曾像宫里回过,只说公主怜惜一宫女,才助她出宫,与有情人眷属,涉及重点,奴婢全都烂到了肚子里。”

  见江岑酒还是不言语,又接着说“奴婢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全,奴婢心里知道的,太后把奴婢给了您,自此就再没有回去的道理,只是有些原因奴婢不得不往宫里传些消息,但是奴婢对公主绝对是忠心的,这些日后您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江岑酒思索再三,想着有什么事情,防着她一些就是,安全是第一的,宫里还有的是人不想她活的长久,也就应了,“急如此,那你便跟着,只是莫要再叫我失望了,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

  晚间,灯火通明,青城县的夜市好不热闹,街上人群拥簇,熙熙攘攘,来往不绝,两清秀男子相携而行,面若潘安,玉扇轻摇,随行的三个小厮皆容貌清丽,商超民风开发,路上不少的女子将手里的团扇荷包手绢纷纷扔向他们,江岑酒见此十分的无奈。

  只得急急的绕到了另外一条街上,在街头往截尾远远的看过去,这条街上也十分热闹,只是多少男子,女子几不可闻,两边的商铺地摊都是些贩卖女子胭脂水粉之物,许是如此,街上都弥漫着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原来是条女儿街,何为女儿街,正是那些青楼窑子集聚的地方。

  青城县十分繁荣,就连这青楼也是多的数不胜数的,何况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窑子了,江岑酒摇着扇子渐渐走入街中央,才发现原来不是没有女子,只是这些女子多或倚靠在阁楼,或趴在门框处,对着街上的男子轻摇绢帕,柔声呼唤。见此不由大惊,为何这些女子如此不知廉耻,一个个的竟就这般坦胸露乳,**不堪,却又十分好奇,想要进去探个究竟。

  寻了一处便要往里进去,杨玉饶拉住了她,脸色十分难看,“你可知这是何处?竟就这样冲进去,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这有什么的,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看出什么来?既来之,则安之,慌什么,杨兄若是不想进去,便先回去等我。”正说着,几个女子的拥了过来,拉拉扯扯的,将一行人迎了进去,杨玉饶无法,又不能撇下她一个人回去,只好跟着。

  绯月也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十分新奇,倒是添香和风如,和杨玉饶一般,脸羞的通红。入眼皆是靡靡之景,不堪入目。好容易走到二楼的包间,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二位公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瞧这位哥儿,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真真是俊俏,呵呵。”一身材妖娆,举止轻浮的中年女子边说边要把手伸到杨玉饶的脸上去,却被她反手拦了下来,忿忿的瞪着她。那女子也不恼,自顾的说到“奴是这家明月楼的老板娘,你们唤我声张妈妈就是了,也不知道两位喜欢什么样色的姑娘,我们这啊,是各色皆有的。”

  杨玉饶刚要开口说不要,江岑酒却先她一步,“什么姑娘,来了又要做些什么好玩的事情?”

  张妈妈哎哟的笑了出来,声音尖细却不刺耳,“自然是好玩的事情,保准您啊,来了一次想着二次,人间天堂也不过如此了。”说着便对外面叫到“还不快些进来,陪两位公子顽顽。”话音一落,四五个衣着曝露的女子蜂拥而入,一时间莺声燕语的,好不热闹。

  江岑酒这才明白了自己是来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了,被人几杯酒灌着,脸不由得也冒出了几丝绯红来。张妈妈见她们这般,悄悄儿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子哐啷一声,传来酒杯砸地的声音,接着是几个姑娘的尖叫声,张妈妈急急的走了进来,嘴里连声“怎么了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两位公子可是我们姑娘有什么伺候的不到位的地儿?”边说,边示意姑娘们先出去。

  只听杨玉饶粗着嗓子道“真真是不知廉耻,上来就扒人衣裳,教养都叫狗吃了不成?”面色胀红,显然十分气急。

  那张妈妈算是看出了分晓,嘴角挂着暧昧的笑意,搭着江岑酒的肩膀,说到“瞧这位公子说的,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您来这儿说什么教养不由得叫人觉得好笑,这就是人间的安乐窝,来这儿的都是寻欢作乐的,像您这般什么都不知道就往这里儿闯了,还道我们姑娘不知廉耻的,倒是叫人看低了去。”

  杨玉饶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半晌甩了袖子冲了出去,江岑酒使了个眼色,让绯月跟了出去,自己则开了口道:“我那兄弟年纪轻,不知事儿,妈妈莫要怪罪。”说着示意了一眼添香,拿出一锭银子,嗑哒一声,放在了桌上,足足五十两。张妈妈连忙拿了起来,用手绢儿仔细擦了揽进了怀里。

  江岑酒又道:“也难怪我那兄弟不高兴,本来就是大家的公子哥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些子也太过孟浪了些,难道妈妈这儿就只有这样的货色不成,反倒叫爷失望了。”

  “哎哟,瞧您说的,若是不满意早说就是,我们这儿就姑娘多,您呐请移步随我来。”说着又对外面唤到“去叫璎珞姑娘准备着,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