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了?这又是演的哪一出?静远和添香对视一眼,正要先行告辞,这时流萤推门走了出来,“谁都不许走,青绾朱砂,你二人和我一起,去把静涵那个老虔婆给带过来,问问她作死了这么狠毒的心思,我们公主待她不薄,她为了什么原因要害我们公主。”
静远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静涵抓过来?她又做什么幺蛾子了?拦住就要往外冲的流萤道:“姑娘先别急,刚刚有人来报,说静涵师姐晕过去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带不过来了。”
“带不过来?也好,把你们这些会医术的婆子一起带过去,我倒是要看看她醒不醒得来,胆敢毒害当朝长公主,她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静远还要再拦,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闹大了对德庆庵是半点好处都没有的,可流萤哪里理她?一脚将人踹开,“你给姑奶奶滚开,若是公主有个三张两短的,你们就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吧!我们都别活了!”
静远一心拦着她,冷不着的被她这样一脚踹来,摔了个四脚朝天,可是一众守着的姑子哪个有胆子笑话她,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连忙把静远扶了起来,跟着流萤等人的身后朝静涵的屋子走去。
一时间,院内的姑子们全都跟着出去了,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的院子,也烟了下去。房中江岑酒已改平日恹恹的模样,精神气十足的躺坐在床上,添香进来福了福,“公主,都走光了,奴婢这就修书一封,让裴府送个大夫过来,替您瞧瞧仔细。”
流萤带着青绾朱砂,一路气势汹汹的朝静涵所在的屋子走来,一脚将门踹开,正看到那静涵一脸灰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果然是晕了过去。
提起桌上的茶壶,扔去盖子,把壶中的水一股脑的全泼在了静涵的头上,虽说已经是开春,可夜里确实寒凉,一壶水浇下来,静涵冷的直哆嗦,醒了过来。
跟着进来的静远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上前扶住静涵,“哎哟我的姑娘,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啊!”
流萤将壶子扔在地上,砸的粉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虚弱的躺在静远怀中的静涵,“老虔婆,你说说,公主哪里对你不住?先前你那宝贝徒弟的事情,公主求的情,你如今却恩将仇报了起来!如今还想要了公主的性命,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静远一脸莫名,“姑娘,主持之死,此事若是真的有误会,说清楚了就是,何苦说的这般严重?谋害公主,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朱砂走上前,将一包东西重重的扔在了她们的面前,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的落了出来,有佛珠,丹药和一些各色的安神香,“这些东西,静涵师太可曾见过?”
静涵原本十分虚弱,待看清了地上的东西,瞳孔缩了起来,嘴唇嗫喏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静远瞧了,道:“这是师妹送给公主的安神香?公主不是说这香用着十分的好,如今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流萤拍桌而起,骂到:“什么意思?你怎么不问问,这些香料丹药佛珠里面都加了些什么?我倒奇怪,公主原本好端端儿的,怎么就****消瘦了下去,原来是用了你这些东西!”
静远说不出话来,房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添香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和她们说这些做什么?还不快些搜查一下,看看这老虔婆屋里还藏了什么害人的东西!”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们搜查,静涵虚弱的开口,“你们无凭无据就要搜查我的屋子,是要仗势欺人吗?仅凭这些东西,就说是我下毒?到时候不管搜出什么来,不都是你们说了算?”
添香冷笑着,“我们何时说了师太您下了毒?这是不打自招的吗?不让搜?我倒要看看谁能拦!我已经飞鸽传书送往裴府,明儿一早,裴府的大夫过来瞧瞧,就什么都一清二楚了,你们谁想拦,那就试试看!”
口气不容置喙,青绾朱砂连忙搜起整个屋子来,而流萤和添香则盯着其他人不许动手。青绾二人受过绯月流萤的调教,搜查起来自是一把好手,没多久就在墙角敲出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搜出一个大盒子来,里面全是制作香料的物件和一些丹药,以及一大包散发着幽香的粉末。
添香细细的瞧了,问向静涵道:“这是什么?”“这......”静涵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干脆闭了嘴不再开口,流萤冷笑:“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今儿谁也别想谁,姑奶奶几个,就在这里守着,等天亮裴府来了人,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几人相顾无言,就这样干坐着直到次日清晨,天边的鱼肚白刚刚泛起,外面守着的姑子都累得倚在墙上门上或低着脑袋七仰八歪的休息着,手里的火把早已经熄灭。
裴然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有些无语,流萤添香在屋里坐了一宿,腿都坐麻了,听到外面有声响,急忙走出去,看到裴然立马露出了笑脸来,“裴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不过好在有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了。”
“流萤,情况如何了?公主她可还好?”裴然问到。
“昨日德庆庵的主持突然中毒身亡,静涵这个老虔婆就把脏水泼到了公主身上,直气的公主吐血,晕了过去,又没个大夫太医啥的,将就着这庵里会点医术的几个姑子瞧了,说是有中毒的迹象,盘查了最近使用的物件,发现就是那个老虔婆送来的安神香等物里出了问题。”流萤回话到。
裴然听完,便对带来的大夫吩咐到:“你带着几个人,去公主的院子里给公主仔细的瞧瞧,剩下的跟我进去。”
“是。”几人领命离去,剩下的几人把守住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去,也不让任何人进来。
静涵依偎在静远的身上,坐在床上,也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进来的裴然,脸色更加的苍白了,这个人她认得,四年前,江岑酒刚来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人送来的。若是记得不错,此人正是裴府大公子,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