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将计就计,血洗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午后艳阳高悬,映的白雪茫茫的皇宫如琉璃世界一般,长安殿前飞檐上滴下颗颗晶莹雪水,倒映着廊上姿态各异的宫人,他们此时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和风拂过,墙角的梅花飞落于白雪间,红白映衬煞是好看,空中飘着淡淡梅香惹人沉醉。萧婧晗手捧白瓷碗踏香而来,她着淡鹅黄襦裙,衬得其肌肤胜雪,头梳堕马髻,上只攒一根素色簪子,倒也相得益彰。廊上宫人们见她来忙住了嘴,散开开始忙活起来。

  平日里严厉出名的萧婧晗见了权当没看到,只浅笑着缓步向前。正走着,突然,凌空一只大鸟猛然向她飞去,她见来者不善,慌忙向旁一躲。大鸟贴其肩而过,她手中瓷碗也在此时脱手而飞,落于地上碎成了莲花。

  她暗骂一声,正欲前去收拾,不想那大鸟又折身回来,扑棱着翅膀掠过她的发髻,她连连惊叫四处闪躲,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向前趴去。

  殿前,廊上侍女见此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王元自殿内奔出,站于廊上训斥了几句,转眼看到萧婧晗狼狈的趴在地上,又骂了宫人们,正欲亲自下殿阶,却听殿内的李从志问发生何事?又急忙折回殿里。

  在王元的训斥下宫人们迅速清醒过来,忙纷纷跑来解救萧婧晗。有人拿了棍子抡起来打那大鸟,但是弄巧成拙,反而令大鸟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到处乱窜,窜到人群中,惊得侍女们一哄而散,大声呼救。

  闻讯而来的侍卫,此时已搭弓射箭,十几发利箭飞出,只射中了大鸟翅膀。大鸟嘶鸣一声,一跃飞的更高,向远处飞去。燕天瑜见状怒骂一声,侍卫们忙追着那大鸟而去。

  惊魂未散的侍女们七手八脚将萧婧晗扶起,她刚站起,就听一侍女大叫:“姑姑你受伤了。”

  萧婧晗低头果见手腕处有伤口,已渗出血来,抬头,李从志已匆匆而来。见了她手腕处的伤口,怒道:“都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叫太医来?”训斥了宫人又教训侍卫:“那大鸟是怎么一回事?宫中怎有这样的东西,若伤了人可怎么是好?”

  燕天瑜领训,单膝跪地,李从志见状无力的摆了摆手,他便起身随侍卫前往追那大鸟去了。

  不多时,太医们赶到为萧婧晗清理了伤口,精心包扎好,正欲收拾医药箱,却见萧婧晗轻抚了额头,身子摇晃,一把抓了一旁的侍女向后倒去。李从志一惊急忙上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吓得后面的王元面色蜡黄,急忙扑上去救驾。

  众人七手八脚将李从志和萧婧晗抬进内殿,太医们又忙着给萧婧晗诊脉。

  半盏茶功夫,一年老太医大汗淋漓的向李从志禀报了萧婧晗中毒的事实。李从志听了,先是一愣,继而遣走所有宫人和一部分太医,只留下王元并几个信任的太医在殿内,又急命刚刚回来的燕天瑜去请孙旭的同窗好友白鹤,因为此人对毒尤有研究。

  不多时,白鹤随燕天瑜赶来,只诊了脉,便取出银针扎在萧婧晗的伤口处。片刻,又将银针拔出拿到一旁细细研究,与太医们悄声商议。

  许久,白鹤越过众太医向李从志道:“禀皇上,萧姑姑是中了一种叫‘花溅泪’的毒,此毒毒性不大,只会让人昏迷糊涂。皇上放心,我等这就回去配制解药,相信不久,姑姑便可醒来,还望皇上保重龙体,莫要担心。”

  李从志闻听后从鼻子内冷哼一声,大踏步在殿内踱来踱去,众太医们随着他的步伐时而屏气凝神,时而呼吸急促,只白鹤自始至终面不改色,微微浅笑。

  “是如何中的毒?”

  李从志怒视着白鹤,仿佛萧婧晗中毒皆是因他而起。白鹤抬眸撞上他的眼神,只礼貌性的躲闪了些,却并无惧色,继而落落大方的将摔碎的瓷碗碎片呈上,温言道:“毒在瓷碗上,瓷碗划破萧姑姑的皮肉,毒也随之进入到她体内。这瓷碗上的毒巨浓,不然,姑姑也不会当即晕倒。”

  李从志蹙眉凝视着那碎瓷片许久,缓缓抬头看向白鹤,但这次白鹤再次撞上他的眼神却低了头,因为他此时眼中是满满的怒火,那怒火足以在后宫掀起腥风血雨,足以燃尽这长安城,甚至是这大周天下。他无力,也不敢与这样威严的眼神做较量。

  “大胆狂徒,竟有胆量谋朕的命,反了……”在他的怒吼声中,整个长安殿,甚至是整个长安都在瑟瑟发抖,太医与宫人垂手侍立成黑压压一片,他将目光越过众人向更远处投入,怒道:“去查,务必要查个清楚,朕的天下决不允许这等目无君王之人存活。”

  ……

  是夜,整个皇宫皆被无名恐惧笼罩。侍卫队与羽林军全军出动,全副武装穿走于皇宫各个角落,一旦见谁形迹可疑,立即抓捕投入冷宫阴房看管。只一盏茶功夫,羽林军已抓了六十个宫人。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宫人们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那些守卫皇宫安全的人突然间竟变成了嗜血狂徒,对他们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而此时,冷宫的阴房里已抓来了二百多宫人,每个人都要受一遍所有刑罚,出来后已基本不成人形,浑身上下不是鲜血便是屎尿秽物。整个阴房里压抑的喘不过起来,活生生就是个人间炼狱。

  一侍女胆小哭的喘不上气来,却被羽林军一挥皮鞭抽在了身上,骂道:“哭什么?待会儿有你哭的。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上,既然不想活了,老子也不让你们痛快的死。”他话音刚落,阴房中的哭声更大更凄惨,并伴随着莫大的冤屈:“我没有害皇上,我没有……”

  燕天瑜同羽林军首领洪韬正在观看两个士兵对侍女用刑。

  侍女的双手被吊起来,脚尖刚能触到地面,她浑身是血,面如土色,单薄的衣裳早已被打的稀烂,露出玲珑的身体,已没了一块儿好地方。士兵端起一盆水泼向侍女,侍女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子在极度颤抖。纵然如此,仍不能从她嘴中问出什么,燕天瑜恼怒的转身出去,洪韬也就跟了出去。

  如今已是夜半时分,嫌疑犯人不堪重型之苦,士兵自然也不堪劳累之苦,如今早已累得不行,见将领出去,执行刑罚的两士兵便也停了下来。

  矮个士兵从衣服内摸出一瓶酒自己先喝了一口又递给同伴,同伴见了,急忙四下里望了望,迟疑的接过酒瓶也喝了一口。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将那酒喝得一滴不剩。

  缓过神来的侍女此时终于能发出声音,鲜血已糊住了她的眼睛,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士兵,干涸开裂的嘴唇微启:“两位大哥,我,我真的,真的没有谋害皇上,也,也不知道,不知道那日,是,是谁煮的汤,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好哥哥,求求你们了。”

  两士兵相视一笑,缓缓走近侍女,嘴角噙着令人作呕的淫笑。

  矮个士兵道:“放过你,你怎么报答我们?”说着冲同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两人大笑。

  “放过我,哥哥们,随便,怎样,都行,随哥哥们,喜欢。”侍女仿佛是在用最后一丝力气说话。

  她的话刚好撞到矮个士兵的心坎上,他不顾同伴的劝阻,二话不说将那侍女放下来,拉到角落里将她按在身下与之交合。事成之后,侍女已奄奄一息,他便又怂恿着同伴与侍女交合,同伴虽害怕不敢,但他毕竟眼睁睁看着矮个士兵与侍女发生了那种关系,也算是同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咬牙便袭向侍女。

  他酒劲上来,又兼恨着这些人陷害李从志害得他半夜不得安生,身上的力道便加重许多。在身下侍女的痛苦呻吟中竟忘了所处境地,一时兴奋的无以复加,正高兴着却听矮个士兵叫了一声,他低头看去,见那侍女张着嘴巴一动不动,死了。

  他慌得未及提好下裳只喃喃说着“怎么办怎么办?”,矮个士兵忙捂了他的嘴巴,帮着他穿好衣衫,两人急忙忙将侍女重又吊起。刚将人吊起来,矮个士兵便发现侍女舌下有个东西,于是掏出来托在手里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竟写着许多字,多半是他不认识的。于是,两人忙急匆匆的前去复命。

  待那纸条交到燕天瑜手里,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却也知道那是个药方子,便问:“这,从何而来?”

  矮个士兵求功心切,将同伴推到一边,上前冲燕天瑜拱手,恭敬的诉说了自侍女嘴中掏出字条的经过,当然将他们与侍女交合之事瞒下。燕天瑜听了与洪韬相视点头,命请白鹤太医。

  片刻,白鹤款款而来,满面微笑,接过药方匆匆扫了一眼便道:“确实是毒药方子,拥有此方的人何在?”洪韬忙命矮个士兵向白鹤说了,白鹤闻听后只说了句“可惜”便转身离开。

  当他离去时,瞥见那矮个子士兵两眼滴溜溜的打量着他,待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士兵偷偷擦拭了额上的汗。他眉头一锁,略一沉吟,却又继续前行。

  燕天瑜望着白鹤飒然而去的背影愁眉不展,洪韬则叹了口气道:“是很可惜,好好的一个线索就这么断了,哎。”

  矮个士兵惯爱在首领面前表现,如今见两位首领烦难,便献计道:“燕统领,洪首领有何烦难?这歹人一死,剩下的便是查这人究竟跟谁有瓜葛了,这蛇蝎女人阴狠竟想着谋害皇上,死有余辜。此等事别说是皇上震怒,就连天下百姓亦是气愤的很呢,这次啊,怕是孙太妃不保喽。”说到此自知失言忙住了口。

  “孙太妃不保?此话怎解?”燕天瑜难得的反应迅速。

  矮个士兵立即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小人说错了话,还请燕统领,洪首领责罚。”说着便双膝跪地,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燕天瑜方才也并未多想,也就是随口一问,如今见士兵诚心认错,便揉了揉眉心,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无罪,我只问你为何说孙太妃不保,难道你有什么证据?”

  士兵见如此问方暗暗松了口气,忙着挥舞着双手道:“没有,没有,只是小人知道这侍女以前是出自紫雀殿的,其他并不知情。小人多嘴,小人多嘴,该打,该打。”说着便果真自扇了两个耳光。

  “既不知情就不要多说,省的误会,下去!”

  听如此说,矮个士兵忙的告辞离去,刚走至院中却听身后传来洪韬的声音“抓住他”。洪韬话音刚落,士兵直觉眼前一黑,已被七八个侍卫压倒在地,缚了手脚。再抬眼,洪韬和燕天瑜已到了面前。

  “若我没记错,你今日是第一天进宫当值,因为你进宫时是我放的行。方才在阴房中那侍女说她是南方人,而据我所知你来自东北营中,你与那女子并未见过,缘何会知道她曾在紫雀殿听命,此中必有隐情,如实招来。”

  洪韬说的不疾不徐却令燕天瑜顿时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因为这士兵是个六指,方才饭间燕天瑜同洪韬说起了他,他的来历也是燕天瑜告知洪韬的,想不到洪韬竟能记在心上。

  “冤枉,冤枉,我冤枉啊。”士兵被压在地上仍不断挣扎。

  “既然不说,重刑罚伺候。”燕天瑜说出此话面不改色,但那士兵却听得心惊肉跳。他虽与燕天瑜不熟,但燕天瑜对于罪犯的狠厉是出了名的。凡是经他手的罪犯,不管嘴巴多硬,在他的刑罚面前都只能乖乖投降。

  他话刚落下,侍卫们便将士兵拽了起来,那士兵一望见他的脸,吓得双唇发抖,忙道:“燕统领莫慌,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