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敢娶我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运河截杀,祸自
作者:萤照公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江南道柴郡府中,其正于花厅中同友人喝酒谈天,忽见一小厮打扮的人匆匆走来在其耳边低语几句,柴郡忙起身向友人致歉说前面有重要客人造访,请大家略坐坐,他很快就回来。

  柴郡重回后殿换了一身官服方接了出来,见来人三十多岁,一身布衣,精瘦干练,面目冷峻。来人见柴郡一副怀疑的样子,便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予他。柴郡连忙打开看了,立刻满脸堆笑着将来人请进了内殿。

  “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万望赎罪。”柴郡说着冲精瘦男子行了大礼。

  男子微微颔首,回头看一眼随从,随从去了片刻便见两个膀大腰圆之人抬了一口箱子进来,放于殿中退了出去。

  精瘦男子将箱子打开,柴郡忙上前观看,待看到箱中之物不由得面露贪婪之色。那箱子里皆是金银珠宝,美玉珍玩。柴郡连忙将箱子盖上回头冲精瘦男子笑的一脸谄媚。

  “不知殿下这次有何吩咐?”

  精瘦男子喝了口茶,细细品了片刻,方不疾不徐道:“很简单,这两日巡查御史蔡重卿就要从靖南府调来江南道做御史,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刚正不阿六亲不认,若他上台,你觉得你们还有油水可捞吗?”

  柴郡听了忙凑上前去,小眼睛里满是精光,笑眯眯问:“那殿下的意思是?”精瘦男子闻言并未答话,而是望着他笑。两人对笑片刻,那柴郡便了然于胸,连连点头,并保证不负期望。

  男子满意点头,起身就走,柴郡忙上前阻拦,诚恳的请求男子能多留几日,男子不允坚持离去。

  柴郡无比惋惜的看着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头也不回的吩咐:“去打听一下巡查御史到哪里了?”他话音刚落便见身后之人答了是迅速离开,与此同时,他则飞一般扑向了装满金银的箱子。

  ……

  夜里,江南道边境的运河上只一艘孤零零的小船在河面摇曳。船上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灯下看书,一旁一十几岁的随从在灯下打盹。船头上船家摇着撸桨,望着岸边灯火面露喜色,回头喊着:“大人大人,快靠岸了。”

  船家话音刚落,便见自对面水蒙蒙的雾里游来一船,那船速度极快。船家以为是官府的巡查人员,并不在意。

  不想,那来船在靠近小船时停下,接着十几个人便上了小船。船家是个老实人,一时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欲开口细问,便见一大汉手起刀落,他脖间登时喷出一股鲜血,人也倒了下去。

  船上男子听到动静急问何事,问了几遍无人应答,便要起身去看,随从被惊醒忙也跟了上去。但二人刚来至庐门处,便见涌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逼着他们退至庐中。

  来人皆是满面凶狠,随从见了害怕,男子将他护在身后,面上闪过一丝惊异却无恐惧。他整了整衣裳,抬高了声音质问:“阁下究竟是何人,不得本官允许便上船就是拦截本官……”

  不待他说完,对方头目便不耐发的打断了他的话,一口草莽之气的问道:“你就是蔡重卿?”

  “不错,正是在下,你们拦截本官的船可知是死罪?”蔡重卿说的不卑不亢,但换来的却是大汉们的痴笑。

  “蔡大人,跟你说实话吧,我们来就是阻止你去江南道的,你若是识趣就打道回府,回靖南府或者回老家去,若你不识趣非要往江南道去,那就对不起喽,哥几个只能送你一程。”大汉说着回头看着同伙哈哈大笑。

  蔡重卿身后随从望着大汉腰间的大刀吓得浑身哆嗦,而他本人听到这里也不由的双手发抖。他不是害怕,而是生气,气这大周朗朗乾坤,竟有此等恶徒逍遥于世。但,不合理的背后必定是权利在支撑,这恶徒的背后必定是官场之人。

  官场险恶,官场也生猛,可以在背后耍尽心机,更可以在暗处捅你一刀,都不过是为各自的利益着想罢了。官场上,能有几人是真心为百姓着想,为朝廷效力,一个个就只顾自己的前途,只顾着掠夺金银珠宝。

  “我乃朝廷命官,大周皇帝委派我前去江南道任职,你等几个毛贼竟敢阻拦本官,当真不把大周皇帝放在眼里,视我大周律令如儿戏?”蔡重卿说着剑眉倒立,怒气冲冲。

  随从趁机欲取墙上的佩剑,反被大汉们发现,一脚踹在心窝,随从疼的面色惨白,额上冒汗,蜷缩了身子躲到角落。

  “我说蔡大人啊,你也别死脑筋了,你说皇家的人斗,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皇帝老子让你当官,殿下儿子要杀你,你说我们怎么办?都是为皇家办事,你是我也是,大家都是奉命行事,你也不要为难我们。”大汉一脸无奈,却已将大刀拔出。

  如今,蔡重卿当真是入了绝境,他为官几十年,得罪同僚无数,每日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想不到会死的如此窝囊。武死战,文死谏,这才是他应有的归宿,不想如今竟要死在几个毛贼手里。他仰面叹息,不觉双目落泪。

  回身收拾了桌上书籍,又吩咐随从取来官服,继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极为认真,极为郑重的穿了官服,冲长安方向拜了三拜,方问:“敢问壮士,是谁要杀我,告诉我,我立刻就死,不劳几位费心。”

  大汉们虽是江湖中人,倒也听过蔡重卿的名头,此人大能安邦定国,小能造福一方。如今又见他一副自裁的样子,便对其充满敬意,领头大汉冲他做了一揖,道:“回大人,我等是受柴郡之命,至于他为哪位殿下卖命,我等实在不知。”

  闻言,蔡重卿仰天大笑,推开众大汉,缓步走至船头,笑道:“本官真是想不到啊,他,不过如此……”他话未说完便听“扑通”一声,接着河面上激起一圈波浪,河水溅湿了大汉们的衣裳,随从忙哭着扑了过去。

  片刻,大汉们将蔡重卿尸体打捞上来放于船上,将随从也一并绑了,末了一把火烧了小船。

  江南道运河上火烧小船的第二日,相州大河发大水,河堤被大水冲垮,淹了无数村庄。李从志龙颜大怒,命人抓了个监工来,责问修筑河堤偷工减料之事。那监工如今跪于延庆殿大殿上早已抖作一团。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银两是自上面拨下来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收到多少只能算多少。事后有的河段监工检查不合格要求重做,可后来,那人便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河里。皇上啊,我们虽一心为朝廷,但小人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我若死了,我一家人就都完了……”监工说着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听到这里,李从志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的看着那监工愣是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这些人连修筑河堤的钱都敢贪污,置百姓的身家性命,置他的威严于不顾,简直岂有此理。

  “谁,是谁负责那次河堤修筑,究竟是谁?”

  臣工们闻听此问便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刘丞则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独孤渊却面色悠然。李从志见此更加生气,一巴掌拍在案上立起身来,吼道:“为何都不说话了,都哑巴了?咳咳……”说着又咳了起来,李哲忙上前。

  听到李哲说话,李从志这才注意到他,伸手一指道:“你说,究竟是谁负责的河堤修筑?”

  李哲抬头撞上李从志愤怒的面容,不觉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道:“父皇,父皇不要动怒,小心,小心身子……”

  “废物……”

  这时,一小内侍碎步跑来,与王元耳语了几句便递上一封书信又退了出去。

  王元看着手中之物,面露难色,不知是否该呈给李从志。正在犹豫间,忽见李从志大踏步走来一把夺了,打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内容差点背过气去,李哲等急忙上前搀扶,李从志气得嘴唇发抖一把拉了李哲,怒道:“将那逆子拿来。”

  延庆殿上乱成了一锅粥,同样,大理寺的大堂上也将要乱起来。

  大堂上,一女子跪于堂前哭哭啼啼,大理寺卿苗仁庆正在预览卷宗,待看完将卷宗合上一手按在上面,抬眼看向女子,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大胆女子,你可知你状告之人是谁,你可知若你这卷宗里存半句虚言,你便是死罪?”

  女子忙冲苗仁庆磕了三个头仍旧哭着:“民女知道,大人所说民女都知道。民女就是要告当朝吴王殿下,告他滥用私刑,肆意处置民女的姐姐翠娟。民女姐姐含冤而死,还望大人为她做主,还她一个清白。”

  此话一出,大堂外聚集的民众便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说,吴王德高望重想不到私下竟滥用私刑处置侍女,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有人说,吴王处事最公道,也不知那侍女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落的如此下场。

  苗仁庆见民众肆意议论皇子不成体统,便令衙役将民众赶走。这不赶不要紧,一赶,有些脾气急躁的竟与衙役吵闹起来,渐渐的越吵越凶,最后在大理寺大堂前大打出手,苗仁庆不得已只能将那女子收押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