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枫说了句“等等”,转身向房间而去。
几分钟后,他翻了几张名片,递给等在门边的袁念:“这三个医生都不错。如果你要送谁去就诊,就告诉他们,是我秦慕枫的朋友要就诊,他们会接的。”
“谢谢。”袁念长长舒气,急切转身,匆匆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电话,为聂母的病情忙碌。
他做了女婿才做的事,驾车,送聂母到异地就诊。
他一路的精心陪护,令陪着母亲的聂雨晴,心底泛着浓浓的暖意。
袁念载着聂家母女,驶下高速,见快到聂雨晴在“绯色”的上班时间,便将她捎了过去。
停车场刚泊车的秦慕枫,看着聂雨晴从袁念的汽车里,走出。他后悔,不该送袁念汽车,因为袁念恩将仇报,背着自己,将小女人拉去约会。
他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寒得刺骨。立在车边,拨打聂雨晴手机。
聂雨晴正换工作服,满心皆是母亲今天就诊,医生所说的话,心烦意乱,连柳眉都拢起。
电话在她的兜里震鸣,她掏出手机,仅看了眼来显,便将来电设为了无声。
她对秦慕枫没有任何感觉,母亲的病,让她担心。袁念回国,处处躲躲藏藏,让她没有安全感。欣语小病不断,让她心力交瘁。对于这偶尔找她,作为消遣的秦慕枫,她能躲则躲。
秦慕枫的电话,没有收到回应。迈入“绯色”,他的俊脸布满阴霾,径直地走向水晶包厢,经过聂雨晴身边,仅是斜眼,望向了她短裙下修长的腿,而未迟疑脚下的步履。
“总裁,您喝点什么?”聂雨晴重复着她的工作。
“给我看餐单。”秦慕枫熟悉“绯色”内的任何一种餐饮,却偏偏想给聂雨晴增添麻烦。
聂雨晴没有洞察秦慕枫今天点餐,与从前的不同。毕竟事隔三年,生活习惯不一定一层不变。
她恭敬地递上餐单:“总裁,您请看。”
秦慕枫斜眼,目光扫过聂雨晴未替他展开的餐单:“给我念吧。我觉得好的时候,就叫你。”聂雨晴有些迟疑,这么多的内容,念?需要多久?
聪明的她,挑了秦慕枫从前点得频率最高的饮料、酒水:“威士忌,满天星,伏特加……”
“等等。满天星是什么东西?是花吗?”秦慕枫有意找茬,发泄。
“是调和的烈酒。”聂雨晴确定秦慕枫在找碴,因为没有人会忘记自己从前喝得最多的口味。
“继续。”秦慕枫就是希望给聂雨晴增添麻烦。他等待她的解释,解释她跟袁念去了哪,解释她为何不接自己电话?
聂雨晴继续念着餐单。秦慕枫半眯着眼,听着聂雨晴念诵餐单。
“总裁,后面到正餐了,您需要我念吗?”聂雨晴很想用手中的餐单,猛叩秦慕枫的脑门,只是她不会这样做,她需要这份工作,更需要在“四方”工作。
“继续念。”秦慕枫欣赏着,聂雨晴因遏制火气而绯红的脸。
“我去换个同事来念。我嗓子不太好。”聂雨晴说得极为谦卑,可浓烈的火药味,还是爆发了。
“这是你工作这么多年的服务态度?”秦慕枫发泄着他的不满。
聂雨晴的小皮鞋磨蹭着红地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出的话,却不敢有发怒的语气:“我,不适合服务全‘绯色’最尊贵的水晶雅座。”
“那就到我房间里去,我教你怎么做。”秦慕枫撑着茶几,起身,他要带聂雨晴去没旁人的地方,给她上一课。
聂雨晴却因秦慕枫的言语,想到了秦慕枫从前的花名,狠狠地瞪着他:“不用。我只是服务生。服务于雅座,不是某些女人,到某些人的床上去服务!”
“你……”秦慕枫的手,指向聂雨晴,却见聂雨晴拂袖转身而去。
聂雨晴走了,本想给家里拨个电话,问问母亲去异地就诊后的情况。可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提前下班。
在“绯色”工作许多年,她的要求,很快被同意。
可回家后,就见欣语一个人坐在沙发边,发呆。
“欣语,怎么还不去睡觉?”聂雨晴不解。
欣语指指里屋:“妈今天好不容易睡着,我不想进去。一动,就碰醒她。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聂雨晴点点头,欣语跟母亲同住一间房,早从原来的同床,改成在母亲的大床边,添张钢丝床。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母亲的房门边,轻轻地推开门,见母亲睡得很熟,便没有打扰。
安静在凌晨,被打破。
辗转反侧而无法入眠的聂雨晴,摸索着,推开了母亲的房门。借着昏暗的灯光,她见母亲依旧保持了,她进门时的姿势,心里有些不安,轻声唤道:“妈。”
聂母没有回应,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从此不会在答应女儿的话。当聂雨晴确认母亲已离世,“哇”地失声痛哭。
“姐姐,怎么啦?”聂雨晴的哭声,惊醒了睡在沙发上的欣语。
片刻后,欣语也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聂母已冷却的身体,被聂雨晴心疼地拥在怀里。
聂雨晴拼命地摇晃母亲,嘶哑地喊她:“妈,我是雨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欣语不知道所措,跟着姐姐嚎嚎大哭。姐妹的哭声,惊扰了隔壁邻居。不多时候,这小院,便来了些好心的邻居。
聂雨晴摸着泪,支撑着,拿起电话,拨打袁念。拨通电话的她,提起话筒,泣不成声,哽咽地仅说了“我妈”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袁念迷糊中醒来,听见聂雨晴心痛欲绝的哭泣声,神色凝重:“阿姨怎么了?你快说。”
聂雨晴的泪决堤:“我妈…走了。”
“啊?”袁念震惊,急忙交代:“我这就过来。”
电话刚挂断,他便胡乱地将衣服套上身,冲出了房间。
而聂雨晴,还通知了另一个人,一个在母亲重病期间,服侍与床前的上司兼朋友--吴林。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聂雨晴拨打吴林,报丧的电话,没有能及时到达吴林耳中。
欣语拉着打电话的聂雨晴衣角:“姐姐,他们说,要帮妈换衣服,让你过去帮忙。”
聂雨晴哽咽着应声,她责怪自己,昨晚回家后,应该叫母亲起来喝杯水,至少跟她说句话,而不是前段时间,让母亲学会了自己注射止痛针。因为自己忙于支撑家,常常回家很晚。
袁念更自责,他不断地加大油门。他该阻止聂母出院,尽管聂母病情极重,也一心要回家。而他,想着明天或者后天,就将聂母送往联系好的省城医院就诊,便答应了她出院。
冲进灵堂,他便看见了被人扶着的聂雨晴,径直走向她:“雨晴……”
聂雨晴见袁念来到跟前,倒到了他的怀里,伤心地再一次痛哭。
旁人见聂雨晴抱着袁念,哭到声音发哑,赶忙相劝:“先坐下来吧。雨晴都哭昏过一次了。”
袁念将聂雨晴扶到一旁的凳子边,坐了。他看着她泪痕斑斑的脸,心痛之极。
“麻烦哪个大姐拿孝服过来。”袁念的手,拥在聂雨晴肩头,侧头对帮忙的人道。
“你是……”旁人猜到了袁念的身份,但不能确认。
“念哥哥。”欣语*的小脸,残留着泪水。臂膀上,刺眼的黑布圈,尽显悲哀。
袁念冲欣语招招手,继续对旁人道:“我是雨晴的未婚夫,我们快结婚了。”
聂雨晴感激不尽,她伸手附上袁念:“谢谢你。”
袁念稍微安抚了聂雨晴,便披麻戴孝到聂母灵前,上香、叩头。
“妈,我是袁念,我来晚了。对不起。”他低声倾诉。
袁念的到来,让帮着聂家办丧事的好心邻居,有了主心骨,凡事都问问这聂家的未来女婿。
“你们是不是还有没通知的人?还有,帮忙的人,要安排早饭,这个……”帮忙的阿姨难为情地比划着点钱的姿势。
跪在聂母灵前袁念,忙直起些身子,从兜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小叠,递给阿姨:“麻烦您安排。至于聂家的亲戚,我一会就让聂雨晴去通知。”
聂雨晴走到袁念身边,看着他为母亲的葬礼掏腰包,待帮忙的人离开后,感激道:“谢谢你。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还得起?因为,我欠了我二姑父家很多钱。”
袁念伸手拉住聂雨晴的胳膊,阻止她说下去:“我以后,会娶你。现在给我丈母娘办葬礼,我出钱是应该的。”
聂雨晴唯有点头,眼泪已模糊她的视线,这是她爱的男人。她等他,她无怨无悔,有他在,她终于有了安全的避风港。
她万般思绪,心头翻涌,感激已无需言表,默默地转头,望向母亲灵前的遗像,心中低语:“妈,我选的人,您看见,满意吗?”
“姐姐,你的手机一直响。”欣语拿着聂雨晴放在沙发边的电话,走到小院的灵堂边。
袁念松开了手:“你去忙吧。我一会,去看看他们帮忙的人那边,有什么需要。”
聂雨晴迎上向自己走来的欣语,拿过她手中的电话,接听。
“你,上不上班的?知不知道无辜旷工的严重后果?”孙导气急败坏,今早开工,包括聂雨晴在内的两名员工,无辜旷工。气愤的他,骂了一个又一个。
“我妈去世,对不起,我忘了拨电话,我准备一会拨的。”聂雨晴吸吸鼻子,强忍住眼泪。
“哦。你忙,我会告诉工会,你休丧假吧。”孙导感觉有点晦气,这新片第一次全面开拍,居然聂雨晴就死了母亲。
聂母过世的消息,孙导用电话的方式,通知了“四方”工会。
工会主席安排为聂母送去花圈之时,碰巧接到吴林电话,发表了句感叹:“哎,这个月,怎么好几个职工的家属都去世?我买花圈都买得心烦。”
吴林本是让工会主席,办些其他事,随口问道:“这回又是谁家啊?”
“孙导那边聂雨晴的妈妈,那个姑娘挺好的。”工会主席回答道。
吴林急忙安排出差的事宜,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机场,并在驶向机场的路上,拨打了聂雨晴电话。
“阿林,我妈走了。”聂雨晴已拨过吴林电话,只是那通电话,因他关机,而为接通。
“我,这就过来,大概中午到。”吴林一定会去参加聂母的葬礼,他的脑海里浮现着聂雨晴和欣语站在母亲灵边,孤苦无依的模样,心头发紧。
聂雨晴告诉了忙里忙外的袁念,关于吴林一会到的消息。
袁念点点头,吴林肯定会来,死者为大,无论吴林以什么样的心态出现,自己都不会与他争持。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聂母走得平静。
但,他看见吴林的表现后,还是忍不住吃惊。
“你…为什么要披麻戴孝?”袁念在外忙碌了一圈,刚走到聂家小院外,就遇到了吴林。
吴林长长叹气:“你不也披麻戴孝吗?”
“我和你不同,我是雨晴的未婚夫。你呢?”袁念对跟在吴林身后的欣语,摆摆手,示意她离开,他有话对吴林说。
欣语侧头望向吴林,在得到他的点头后,转身离开,还丢下句:“吴叔叔,我去看看姐姐,一会你过来吃饭。”
吴林扬声应道:“你陪陪你姐姐就好,这里有我,你不放心吗?小鬼。”
袁念忽然意识到,欣语与自己不如吴林亲昵,不由得紧张。他拉着吴林,走到僻静之处,避开那些前来吊丧的人:“你还没有回答我,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哦。”吴林决定混乱说话,他心里聂母的在天之灵,说了声“阿姨,您别怪罪”,便开始了胡言乱语:“我认了聂母为干妈。难道,我干妈过世,我披麻戴孝,不对吗?”
袁念探究地望向吴林,在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到说谎的神色。
“那,秦慕枫也会来吧?他又是谁的亲戚?”他已经感觉四面楚歌,要面临很多的挑战。
吴林转身,秦慕枫肯定会来,是什么身份出现,他也猜不透。就目前,他比袁念更让帮着聂雨晴操办丧事的人,赞许。要赢取聂雨晴的心,他要从多方面着手……
“欣语,你在哪?今天你吃过药了吗?”吴林已经习惯照顾聂雨晴,及其她的家人。他正不自觉地将这种习惯,变成自然,而且少做一件,他都会觉得心里有缺憾。
欣语没有听见吴林的呼唤,她在电话机旁,给她的偶像打着电话:“秦慕枫,我是欣语。我可不可以请你来参加我妈妈的葬礼?”
秦慕枫第一次接到欣语的电话,他那天在肯德基给她电话号码,没有想过她会拨来。但她的请求,让他动容。
“欣语,我这就过来。你现在陪着你姐姐,你妈妈的事,交给我,好吗?”他说话的声音,极为温柔。
“谢谢你,秦慕枫。”欣语通知了,她唯一要通知的朋友。而且她的朋友即将到来,她感觉很安心。这份安心,是念哥哥给不了,是吴叔叔带不来的。
收线后的她,急切地要将消息传递给姐姐,便在灵堂里穿梭起来。
“欣语,他们说你找我?”聂雨晴应酬着来吊丧的亲戚。
“姐姐,我朋友一会过来。你放心,他来,什么都可以。”欣语不想太早说出,秦慕枫这响亮的名字,也害怕姐姐责备她乱拨电话。
聂雨晴没有理会欣语的话,她只当她是孩子的童语。
秦慕枫在欣语,这唯一一个期盼他的人等待中,飞速驾车赶来。
而他还未到灵堂前,聂家小院的房东,就来到吊念。他看着小院边,泊着的两辆豪华轿车,琢磨着将欣语,叫了出去。
“欣语啊,我问你。那两辆车,是谁的?”房东指指阳光下,夺目的车。
欣语嘟着嘴:“我哥和我叔叔的。”
秦慕枫的车,驶入二人的视线。欣语立刻扬声道:“那是我们家亲戚的。”
房东离开了,这穷人也有三门富亲戚,不足为奇。
而秦慕枫的出现,还是引得了轰动效应。他抱起迎到他身边的欣语,朝那两辆让聂家房东都动容的汽车,弩弩嘴:“告诉我,他们比我早到多久?”
“我不知道。秦慕枫我们进去吧。我姐姐还在哭呢,你帮我安慰她。”欣语一门心思,就是请偶像帮忙。她与他特别的亲。
秦慕枫抱着欣语,走进灵堂,一声华贵的他,立刻成为焦点。而投来目光的聂雨晴、袁念、吴林,则满是震惊。
焦点中的秦慕枫夺目,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鹤立鸡群,出类拔萃,一切,他与生俱来。
他径直地向聂母的遗像而去,在聂雨晴还未走到他身边时,便放下欣语,恭敬地三鞠躬。
“请问,您是……”聂家帮忙办丧事的人,迎到他跟前。
秦慕枫拍拍欣语,阻止她的胡言乱语。死者为大,他铭记于心。
“我是聂雨晴的好朋友,也是她的领导,麻烦把香给我。”他和善地冲那人点头。
聂雨晴走到了秦慕枫身边,轻声道:“总裁,您来了?”
“嗯。我先祭拜你母亲,一会,我们再说话。节哀顺变。”秦慕枫理解聂雨晴痛失亲人的伤痛,收敛了,平日的不羁。
袁念走到了二人身边,看着秦慕枫郑重其事地祭拜,没有多言。
“我们那边说话,可以吗?”秦慕枫平日一见袁念,便凶神恶煞,今日的他,完全是另一副模样,冲聂雨晴微扬下颚,轻声道。
聂雨晴拍拍袁念,示意他留在这边照顾,领着秦慕枫,走到安静的角落。
“我想这里帮忙的人,很多,你不会需要我插手。不过,你母亲的医疗费,应该不少吧?我们是朋友,不管你当不当我是朋友,我愿意全额承担。”秦慕枫没有与吴林、袁念,在此刻争夺聂雨晴。就他个人以为,聂雨晴在母亲离世后,目前需要平静。
“谢谢。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聂雨晴很少感觉秦慕枫的风度,但她确定,他比聂雨晴成熟,比吴林更有男子汉气。
秦慕枫掏出钱包,取出他的金卡,递给聂雨晴:“我有公务,而且你也不一定希望我时时在,所以你的花费,我肯定最后一个知道。拿去吧。在你需要的时候,你自己取。”
聂雨晴听到秦慕枫报出密码,迟疑地不肯接过金卡。
秦慕枫则将卡,塞到了聂雨晴手中:“别担心还钱的问题,大不了算你借‘四方’的钱,以后再在你的薪水里,慢慢扣。”
聂雨晴将卡,塞进了兜里,就听灵堂那边,传来二姑母聂沁的声音,脸上不自觉地流露了忧郁。
秦慕枫扑捉到了,聂雨晴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愿意为她分担一些:“我陪你过去。”
聂雨晴点点头。
秦慕枫与她并肩而行:“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口出狂言。”
聂沁见聂雨晴走过来,故意提高嗓门,嚷道:“人都死了,借我们家去治病的那些钱肯定没用完,我们先问她们要回,难道错了?”
袁念掏出钱包,想立刻聂雨晴欠方文鑫家的钱,就听的嘴快的欣语大声道:“二姑妈,我家最重要的朋友来了。你不用在这里催还钱,我姐一定还得上。”
闻聂沁之声的所有人,扭头看向秦慕枫和聂雨晴。
连最远处,因忙碌而仅与秦慕枫点头问候的吴林,都对聂沁所为,感到不屑。
他放下手中忙碌,大步走了过去。
气宇轩昂的秦慕枫,跟着一脸悲伤的聂雨晴,来到方文鑫及妻子跟前。
聂雨晴还没有向方家人介绍秦慕枫,就见袁念将聂沁提到的钱,塞了一小叠到方文鑫手中。众目睽睽之下,聂雨晴觉得格外丢脸。
秦慕枫从聂雨晴的脸上,扑捉到了她黯淡的神色,伸手按住,方文鑫欲还给袁念的钱:“我们都是‘四方’的,这是集团预支给员工的薪酬。您一会跟……”
说话间,他张望吴林,这种事情,吴林最懂得处理,而且也能堵住所有人心头的猜疑。
他明白,这钱,袁念愿意出,他甚至猜到了,吴林也会积极地替聂雨晴付,但现在,一味地伸出援手,并不适合聂雨晴。
很快,帮忙的人就将秦慕枫希望他们领悟的意思,领悟了。小小的议论声,在灵棚播散开--
“聂雨晴在‘四方’工作,怎么会还不起钱!”
“‘四方’是人人都进得去的吗?太小看聂雨晴了!”
“那小袁不是聂雨晴的未婚夫吗?”
……
吴林将钱,从他的口袋里,掏了出来,而且刻意当着不少人的面,签署了“四方工会”。
“谢谢你,总裁。”聂雨晴诚心向秦慕枫道谢,他为她保全了聂家能有的一点面子,也是给母亲在天之灵的一点安慰。
袁念不得不承认,秦慕枫的确比他更会处理人事。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读不懂的佩服,与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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