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青笙打着哈欠推开了张狂的房门,“公子,起床了。”
张狂已经下了床,神清气爽的样子和青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看着青笙头上蔫蔫的发包,张狂的手不受控制地摸了上去,“昨晚没睡好吗?”
“嗯嗯。”青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皮有气无力地撑着。
“既然累了,今天就先休息一天吧。”张狂柔声对青笙说,大手拉着青笙就往床的方向走。
青笙听了,努力把眼睛睁大,“公子,小的还可以跟在公子的。”
张狂双手按着青笙的肩膀,稍微用了点力气,就把软绵绵的青笙给按到了床上,“反正今天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在家里好好休息,等你能帮上忙了再来也不迟。”
青笙挣扎着还想起来,却被张狂再次按在了床上,“你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好好睡觉,等精神好了之后再伺候你的公子我,知道了没!”说完,伸手敲了一下青笙的头。
青笙吃痛地捂着头,诺诺地说:“小的,知道了。”
“嗯,这样才乖嘛!”张狂满意地看着青笙脱去外衫,盖上被子睡觉的动作,转身去了前厅找顾安然去了。
顾安然正好在吃早饭,看到张狂来了,就招呼着说,“紫萝,给张狂也来一碗鲜虾粥,要大碗的!”
张狂对着紫萝笑了一下,邪魅的桃花眼勾人心魄。
顾安然看见了,在桌子底下踹了张狂一脚,咬牙道:“吃饭就吃饭,没事别勾搭我婢女,一个搞基的还想跑妹纸,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张狂疼得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这小子下手真狠!
不动声色地踩了回去,虽然听不懂刚刚他说的什么话,但绝壁不是什么好话。
看着张狂一脸享受地吃着早饭,顾安然吃痛地踮了踮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男人!
安安静静地吃了几分钟,顾安然抬头,无语地看着向着锅底进军的张狂,伸脚踢了踢,“喂!你什么时候才吃得完啊?马上就开堂了!”
张狂头都不抬,嘴里还带着粥嘟囔道:“没事,让他们等着也行,再说了,就剩一点了,马上就吃完了。”
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张狂的紫萝也转头看向顾安然,埋怨道:“公子,反正你官也比他们大,那么在意干什么,先让张狂公子吃完不行吗!”不吃完的话就又要剩下了,很浪费的。
被集体嫌弃的顾安然:“……”
“算了算了,老子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又过了一会儿,顾安然实在是受不了了,翻了个白眼就拿着自己的扇子朝衙门走去。
另一边,京兆尹带着两个侍卫着急地看着路口,恨不得整天穿着青衫的某人在下一秒就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大人,你说太傅大人什么时候才来啊,这镇国大将军和严郡王可都到了,再不来的话这该如何是好啊?”一个侍卫愁眉苦脸的低下头,唉声叹气地道。
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的京兆尹一下子听到这种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对着那个侍卫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你瞎操什么心啊!太傅大人是你能说的吗!你动一下你的那个猪脑子,里面那个大人比太傅的官大?你这么蠢到底是怎么混到衙门来的?”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侍卫:“……”我还能说些什么,说我是你路上随手招来的吗。
这时,一支白玉扇重重地打在了京兆尹头上,伴随着一道幽幽的笑意,“京兆尹好生厉害,小人真是佩服不已啊!”
京兆尹刚准备骂回去,在听到声音之后,差点热泪盈眶,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朝某人扑了过去:“大人啊,您可算来了,您不知道啊,下官快被院子里的几架大佛给弄散架了,下官盼月亮盼星星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大人啊~”
顾安然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庞然大物,灰常觉得自己承受不了,就很没良心地闪开了。
于是乎,所有的人就看到了一回人肉小,不,是大球球,向着拐角滚去。
“呀!大人,您没事吧?”呆愣的两个侍卫见状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去扶京兆尹。
晕头转向的京兆尹稳了稳身子,愣是把一双绿豆眼变成了斗鸡眼之后,才觉得那种眩晕的感觉好了一点。
顾安然看着这样的京兆尹实在是想笑,却又怕伤了某人的面子,只能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周围的百姓可不像顾安然,还为着京兆尹的面子着想,直接就“噗”的一下子笑出来了。
顾安然干咳了两声,示意京兆尹赶快回神,省得丢人丢大发了。
京兆尹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一眼笑着的百姓,就一脸讨好地带着顾安然进了衙门。
“哎呀!太傅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小王和将军都等了好久了!”顾安然一进门,就听见严郡王这么说,在说“大人”两字的时候,都是咬着牙说的。
顾安然不为所动,面色如常,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抱歉,刚刚有些事情耽搁了,在下在此赔罪了。”
说是赔罪,却是连腰都没有弯,手都没有拱,在场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柳墨看着顾安然那副样子,玩味地勾了一下嘴角,拿起旁边的茶盏在空中示意了一下,声音充满笑意:“本将军可不敢承受太傅大人您的赔罪啊!想来严郡王也并没有这个意思吧?”
呵呵,严郡王看着柳墨那慵懒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
真是个骚包,明明是个男人,结果弄的跟个娘们似的,还一肚子坏水,骚狐狸一个,哼!
“太傅大人真是说笑了,小王哪担待得起您的赔罪呢?想来是大人您多虑了。”严郡王吐槽完之后就笑了笑,向顾安然拱手。
“那既然是在下多虑了,也就不必在多说,赶快开堂吧。”顾安然点了一下头,向京兆尹座位旁边的那个镶着金丝的楠木椅走去。
“来人,上证人!”京兆尹一拍惊堂木喊道。
“奴婢是严霜小姐的贴身婢女蝶衣。”一个穿着紫色仆人装的少女说道,只是比普通的仆人装要精致很多,甚至头上还带了几只金簪和银簪。
“奴婢是柳薰小姐的大丫鬟香儿。”另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衫的婢女说道,头上的两个小发鬓可爱极了。
顾安然点点头,“嗯,蝶衣先说,你发现你们家小姐已经惨遭不测的时候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
“禀大人,奴婢那天一大早上就去了小姐房间,因为小姐身体最近有些风寒,大夫说要多睡觉,但是小姐不喜欢早上起的很晚,所以奴婢还是按照小姐平常的习惯去叫醒小姐。结果去了之后,一推门,就看见,就看见……”说着,蝶衣回想起那天的情况还是很害怕。
得了,讲的都是些没用的。顾安然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用和煦的声音对蝶衣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害怕,事情已经过去。若是想要为你家小姐申冤,只要讲出你看见的东西就行了。”
蝶衣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的恐惧,“那日,我打开房门就看见,看见小姐倒在地上,而且旁边还有很多血,很多很多,然后府中的侍卫也过来了,就派人去找了老爷过来,然后……”蝶衣说了这么多,也就大概地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形象,顾安然真的很想大声咆哮:尼玛的,坑老娘呢!来点有用的行不行!
顾安然扯了一抹假笑,转头看向一旁唯唯诺诺的香儿:“香儿,你可以交代你家小姐的事情了。”
“是。”香儿低下头,“我家小姐生性喜欢清静,所以特别喜欢到寺里去借住几天,平常也是京城吃斋念佛的。十四天前,小姐跟奴婢说想要去京城外面的那个菩提寺住上几天,奴婢就让她去了。因为小姐不喜欢奴婢在她旁边说太多话,尤其是在佛祖面前。”
“小姐平时喜欢写信,一旦有空了就会寄一些信回来,给奴婢报平安。但是这次小姐一去就是十四天,而且都没有回信。奴婢很担心,在很早的时候就叫了大夫人去找小姐,但是大夫人和小姐的关系一向不好,所以没有同意。”
“还是前两天老爷回来了之后,才派人去菩提寺去找小姐的。不过问过寺中的僧人,我家小姐并没有在寺中,并且从不曾去。”
香儿说完之后就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大人,我家小姐一定是遭遇不测了,不然不管去哪里她都会给奴婢写信的,奴婢从小跟着小姐,感情也是极好的,很少见过小姐不与奴婢联系。大人,求您快点找到小姐吧,奴婢在这里给您磕头了。”说完,“砰砰”地给顾安然磕起了头,没几下额头就开了花,红色的血顺着脸庞滴落下来,跟眼泪混在一块,看得人心都揪了起来。
顾安然不忍,“你不必如此,在下既然答应了柳将军就绝不会食言,你家小姐,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去找。”
听到顾安然这么说,香儿也停了下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谢谢大人,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