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给我的是一张欠条,借我二十万,每个月50%的利息。半年之内还清。哥们儿当时就疯了。这他妈太黑了,比高利贷还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嫂子。国家规定,利息超过银行利率四倍都是无效的。”
“不签?”舒曼伸手拿起欠条。做出要撕的样子。
我急忙拦住:“我签。我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让我爸能动手术,反正她这利息是无效的。有朝一日就算上了法院,她也黑不着我。
我签了欠条,她递给我一张银行卡。告诉我密码。里面正好二十万。
说实在的,这小娘们儿虽然黑了一点,但萍水相逢。能够一下子借给我二十万,在这人情冷漠的世道。倒也十分难得了。
我对她千恩万谢,她的神色依旧清清冷冷。说道:“你也别谢我,我是看在老鬼的份儿上。我欠他一个情。你是他介绍来的,既然求到我面前。我也不能不管你。只是,你半年内。能够还得上这二十万吗?”
舒曼说的没错,以我目前的情况,别说半年,就是给我十年,我也未必拿得出二十万,何况还有无耻的利息,根本别想还完。
“自己找个房间,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舒曼走上螺旋楼梯,纤腰袅袅。
楼上房间很多,我找了一个房间,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到了次日天明,我终于下定了决定,不就是男模吗?这年头谁不是出来卖的?卖色相,卖手艺,卖文化,都他妈是卖!
而我现在唯一能卖的,貌似只有色相而已。
要论颜值,哥们儿确实不错,一米八八的个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唯一的缺憾就是哥们儿在牢里待了三年,有些粗糙,肤色偏黑,和夜场那些小白脸有些不同。
走出房间,听到楼下厨房有些动静,我走了过去,看到舒曼随意扎了一个丸子头,穿着一件松垮垮的白色衬衣,像是男人的衬衣,很长,直接遮住了她的俏臀,只露出两条修长而匀称的美腿。
看得哥们儿心里痒痒的,小娘们儿里面到底有没有穿东西?
舒曼背对着我,正在专心致志地煮咖啡,我以为她没注意到我,于是肆无忌惮地拿目光非礼她,却不妨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要不要脱光了给你看?”
“嫂子,您太客气了,以后我想看自己来就可以了。”因为借了我二十万,我开始觉得舒曼也没有我表面看到的那么冷漠,所以跟她开起了玩笑。
但是显然她是不适合开玩笑的,倒不是因为她开不起玩笑,而是她压根就不给你反应,那种感觉就像精心准备了一场表演,结果冷场了,多少让人有些尴尬。
她准备了两份早餐,每人一杯咖啡两片烤面包片,这对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来说,根本就填不饱肚子,但我也不好意思提意见。
“想清楚了吗?”她问。
我轻轻点了下头。
她没再说话,吃完早餐,她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开车带我去了桃花公馆。
……
把车停在停车场,就听有人破口大骂:“操他丫的,到底谁干的!”
昨晚被硫酸泼到的本田,已经掉了一大片漆,车主正在咆哮。
舒曼没有搭理,波澜不惊地走出停车场,我这才开口问道:“嫂子,昨晚那个妇女您认识吗?为什么拿硫酸泼你?”
“老鬼的老婆。”
我愣了一下:“她是鬼哥的老婆,那您……”
“以后别叫我嫂子。”
“是,叫你嫂子我也不习惯,你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我就叫你小曼吧?”
“叫曼姐。”
“好吧曼姐。”我心里不以为然,小丫头片子装什么大瓣蒜呢?
既然不是老鬼的老婆,我和她之间也就没了界限,本来顾及老鬼的面儿上,我虽然对她有贼心,但到底不敢付出行动。
毕竟老鬼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怎么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他事。
但现在得知老鬼他丫就是吹了个牛,我就放心了,这孙子长得跟武大郎似的,一脸的褶子皱纹,五短身材,怎么能讨得到舒曼这种女人做老婆,这本身就不科学。
到了桃花公馆,舒曼直接把我带到男模大厅,去见了那儿的鸭头,姓唐,外头的人叫他唐老鸭,但底下人都叫他唐哥。
唐老鸭三十来岁,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也是光鲜亮丽,他对舒曼十分客气:“曼姐,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舒曼没坐,依旧站着,指着我对他说:“听说你们这边缺人,给你带了一个,好好培训。”
唐老鸭扫了我一眼,又问舒曼:“挂什么牌?”
“绿牌。”
“得嘞,既然是您的人,我一定好好关照他。”
“他不是我的人,只是欠了我二十万,他现在是卖身抵债,只要能够让他挣钱,尽快还清我的债,你用什么法子都行。”说完,舒曼转身就走。
哥们儿当时心情确实有些不爽,这小娘们儿说话依旧这么不近人情。
舒曼走后,唐老鸭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走近一些,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和曼姐什么关系?”
“就是认识而已。”
“他能借你二十万,说明和你关系非同一般哪。”唐老鸭拿着雪茄剪慢条斯理地在剪一根雪茄,“桃花公馆这潭水很深,别以为一根稻草能救你的命,该淹死的还是会被淹死。”
我不是很明白唐老鸭的话,但是看得出来,这家伙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
接着,唐老鸭带我办了手续,给我一块绿色的胸牌,还有就餐卡,宿舍钥匙等等。
胸牌上面没我的姓名,只有桃花公馆的标志和我的编号,d312。
我问唐老鸭绿牌是什么意思,以前我也来过几次夜场,但经验绝对不多,看过很多包房公主身上都有颜色各不相同的牌子,但因为以前是来消费的,所以并没深究。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唐老鸭又故作神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