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石门沟 李珺瑶宿舍双雄斗智谋
作者:风月石门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亲戚?”玲玲先是有点纳闷,略一寻思,又恍然大悟了,便问:“马大爷,我那亲戚,大人是不是一脸的麻子?”

  马大爷说:“就是的。她是你的啥亲戚?”

  玲玲笑道:“《红灯记》里李铁梅不是表叔多吗?我是亲戚多。只要是贫下中农,都是我亲戚。”又问:“他们人呢?”

  马大爷道:“进去半天了。我不知道你没在单位,就跟他们说了,你要是不在宿舍,就是在练功房,叫他们自己寻去了。”

  玲玲说了声“谢谢。”然后便将汪衍雄的衣袖一扯说:“咱跑快些,免得他们满院子胡扑。”

  离单职工宿舍还远着呢,玲玲便老远地看见王施覃在她的房门口呆着,却不怎么安分,一会儿东张一下一会儿西望一下,一会儿圪蹴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她便大喊:“王施覃!你咋一个人呢?”王施覃拧转身来,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却也朝他们走了过来。施覃与玲玲他们相距四五步远时,三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施覃和衍雄却互相打量了起来。

  半日后,屎蛋子突然笑了,说:“玲玲,你的是把衍荣给蹬了?”玲玲把脸微微一红,淡笑一下说:“哎呀,你咋一见面就胡说呢?”王施覃道:“你没有蹬衍荣,那这个小伙子是谁呀?”

  李玲玲“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地说:“你两个该不会没见过面吧?都是石门沟的人,见面了还不认得,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

  汪衍雄却两步走到屎蛋子面前道:“这个兄弟,我平时回去少一些,这几年咱可能没见过,小时候应该见过的。我就是汪耀坤的那个栽拐儿子,汪衍雄。”说话间已伸出手来。屎蛋子便也伸出了手。两只手相握时,两个人都暗暗用了些劲。一边握手,屎蛋子一边说:“是衍雄哥呀?变得一点都不像了。我是王家堡子最瞎的那个娃,有些人也把我叫屎蛋子,但除了几个兄弟外,别人都不敢当面喊我‘屎蛋子’,怕我打他。”李玲玲在一旁笑吟吟地说:“王施覃,你吹呢吧?我都当你面叫过不下一百遍‘屎蛋子’了,咋没见你打我呢?”王施覃嘿嘿一笑。

  施覃、衍雄两人相握的手松开了,两只手却都握得有些发红。汪衍雄笑道:“你是屎蛋子呀?也变得不像啥了。我还记得,你跟我一样,也从小就是个栽拐,咱俩算是臭气相投吧?想不到你的手劲还行。”

  王施覃道:“衍雄哥手劲也不小。”……

  两个人少不得又东一句西一句的扯起了尴话。过了半会后,李玲玲插嘴道:“哎,你两个才见面,有些啥好说的?王施覃?你咋一个人呢?秀珍婶呢?”

  王施覃道:“刚一进来,我们就看见文老师在这儿摘洋柿子呢。随后我妈就去文老师屋里坐去了,我就在这儿等你。”

  玲玲噢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她便跟他们二人一块向她的宿舍走去。

  将他们二人让进房子后,玲玲笑道:“你两个自己坐,电壶有水,渴了就自己拿碗倒水喝。我去弄个啥。”说着便往门外走。

  汪衍雄便在堆放锅碗、米面的那张床板边上坐了。屎蛋子却冲玲玲的背影子喊了一句:“玲玲,你是尿去呀?”然后方朝小饭桌旁走去。玲玲回头笑骂一句:“你个瞎怂!”急匆匆的就往一旁走去。

  在小饭桌旁坐下后,施覃便又笑着跟衍雄说:“玲玲弄啥都爱搞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去弄啥呢?”

  汪衍雄道:“人家女的总有些事情不方便给咱说是吧?追着问有啥意思呢?”说话间已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纸烟,弹出一根自己叼到嘴上,又问施覃:“你吃烟不?”王施覃摇头道:“我不会吃烟。”

  “不吃烟算啥男子汉?来一根。”汪衍雄说着,早又弹出了一支烟,向施覃扔了过去。施覃急忙就接,却没接住。那支烟竟不偏不倚,恰好掉进了未盖瓶盖的油泼辣子瓶里。施覃道:“这下日塌了,以后玲玲一吃辣子都一股子烟味。”伸手就去掏,无奈瓶口小,手伸不进去,只好作罢。汪衍雄却早拿着一双筷子走了过来,一边将筷子伸进瓶里夹那支烟,一边说:“这倒是个啥事情嘛!”却不想嘴一动弹,叼在嘴上的那颗烟的烟灰竟被震下来了,恰好也落进了辣子瓶里。

  衍雄夹出了那只烟后,便又去夹烟灰,却没夹住,那烟灰竟在了油层里散开了。汪衍雄笑了一下说:“这事情弄得!”又拧身去找勺子。……终于,他用勺子一点一点地搲出了混了烟灰的辣子油,都倒进嘴里吃了。随后,他给屎蛋子重新发了一支烟,并帮他点上,屎蛋子便明明灭灭的抽起来,果然十分受活。衍雄道:“你试着把烟咽下去,再从鼻孔出来,舒服得很呢!”

  施覃便真的将一口烟咽了进去,却不想竟呛得连连咳嗽,眼泪差点出来。好半天后,施覃方止住咳嗽,便看了坐在床板边的衍雄一眼说:“衍雄哥,你差点把我治毒了!”汪衍雄嘿嘿一笑说:“刚开始吃烟,呛上一两回也是难免的。”施覃便也一笑,却猛然发现衍雄的唇角粘了猩红的辣子油,有心告诉他呢,想了想却又没有。两个人便又天上地下地扯起尴话来。

  又过了半天,忽听得门外嘻嘻哈哈一阵说笑声远远地来了。汪衍雄急忙说:“屎蛋子,一定是珺瑶把她同事领来了,你可不敢乱说噢,咱要给她们留个好印象。”屎蛋子道:“放心,我保证不破坏你的美事。”

  少顷,李玲玲便同与她一般高低的两个女孩子裹着一阵香风进门来了。屋里的两人便急忙站起身来。屎蛋子细看那两个女孩子,都是美得没法言说,跟玲玲相比,说不上来谁更美。他不觉看得眼睛有些直了,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哎呀!你三个都是香喷喷!”其中一个女孩子接茬说:“这个同志说话有意思得很!”李玲玲道:“啥同志呢!你叫他王施覃同学。”又说:“外头挤掐,咱都到里头坐。”于是,五个人都到里间坐下,三个女孩子坐在床边,衍雄和施覃则一南一北在床前不远处于矮凳上坐了。

  然后玲玲便介绍大家相互认识。等她介绍完之后,王施覃立马站起身来,走向刚才跟他搭话的那位女孩,将手一伸道:“焦晓梅同志,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到我们那儿耍,我代表石门沟生产队的社员们欢迎你。”焦晓梅便伸出手跟他轻轻握了握,说了声:“谢谢。”他便又去跟那个名叫孔雪甯的女孩握手,尚未开口,玲玲便在一旁笑道:“王施覃,你刚才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跟雪甯说啥啊?”

  王施覃笑看玲玲一眼道:“话咋能说完?”接着便盯住孔雪甯的脸说:“孔雪甯同志,我妈给李珺瑶同志做的裙子你见过吧?就是那件百纳裙子。”孔雪甯点点头说:“珺瑶的那件裙子是你妈做的啊?好看得不行,我们眼气得要死。”施覃道:“等你到石门沟耍的时候,叫我妈也给你做一件裙子。”李林玲在旁笑道:“王施覃,你咋把雪甯的手紧握住不放呢?还只个盯着人家看?”王施覃笑道:“我就爱看漂亮女子。”又将孔雪甯的手轻轻摇了摇,方才放开。

  他回到原处坐下后,焦晓梅却把嘴一撇说:“王施覃,你咋是个偏心子呢?给雪甯做裙子,就不给我做?”施覃道:“谁说不给你做?肯定给你做嘛!我是个羞脸子,刚跟你一说话就紧张,忘了说了,你甭见怪噢。”李玲玲笑道:“你要是羞脸子了,天底下的男的,就没有不是羞脸子的!”王施覃便又嘿嘿一笑说:“珺瑶,你可不敢揭我的老底噢,我还要在这两个女同志跟前好好表现呢!”

  大家说笑半会后,焦晓梅却突然叫了起来:“汪衍雄?你是偷吃毛老鼠啦?嘴上咋有血呢?”王衍雄一惊,急忙抬手就擦,擦了半天,手上也不见血,便说:“焦晓梅同志,你哄我呢吧?没有血啊。”焦晓梅道:“我咋会哄人呢?你不信了问珺瑶。”玲玲便将他瞅了半会,笑道:“你嘴角还真的红赤赤的呢。”王衍雄道:“怪了!能是啥呢?”拿手背在唇角一擦,便将辣子油擦到了手背上,还粘着辣子星儿。他便讪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王世覃却将大腿一拍说:“衍雄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真的吃毛老鼠了呢!”衍雄笑道:“屎蛋子,你倒胡说啥呢?啥毛老鼠不毛老鼠的?”王世覃笑道:“看!看!有三个香喷喷在跟前了,衍雄哥都不好意思承认了!你忘了?不是有一个毛老鼠娃儿掉到了珺瑶那啥里头……”一句话没说完,便被玲玲截住了:“屎蛋子!你倒瞎得咋了!你再胡说,我就不招识你了!”世覃却又一本正经地说:“珺瑶同志,我说正经话呢,你咋老往歪处想?是一个老鼠娃儿掉到你辣子罐罐里头了。衍雄哥拿筷子夹出来一看,浑身都是油,嫌扔了可惜,就牙齿一咬,一口把老鼠吃了。”^_^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