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夜话 算计
作者:轩窗夜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算了,去我家吧!”

  我扶住耿乐,可是这里不是街头,黄包车很难叫到。我只好扶着她站在路边碰下运气。

  这时有车子驶来,耀眼的灯光非常刺眼。

  那车在我俩身边停下。

  谢易恺那张俊逸的扑克脸不时出现。

  “把她交给我!”谢易恺沉着脸说。

  我忙将耿乐护住:“凭什么!你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谁说的?”谢易恺那张扑克脸扯开了嘴皮,明显有了点笑意。

  他那表情倒不像在装,只是有点像在生气。看他像是刚应酬回来,身上隐隐有香槟味,这样的他更不放心将耿乐交给他。

  “对不起谢老板!乐乐她喝醉了,还是让我带她回去吧!”

  谢易恺想了想,挡住我说:“不是我不放心齐小姐!她都醉成这样了,齐小姐有把握将她拉回家?”

  我舌头打结,早知道谢易恺是商界精英,口才了得,一句话就让我噎住,不过我这人就是嘴硬:“那就住酒店好了!”

  我不服气地说。

  “酒店是要提前预定的!齐小姐不会连这常识都不知吧!这样吧,反正已到我家门口,齐小姐不放心,今晚就在我家住一晚,顺便照顾下乐乐!”

  我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耿乐,也就只好答应谢易恺。

  只是这人比我想得精明,安顿好耿乐,我发现夏霏雨不知何时已到了谢家。

  我这才知被谢易恺算计了,忙道:“姓谢的,耿乐已经跟你离婚,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然,我明天定带一帮兄弟,砸了你的公司!”

  谢易恺被我逗笑:“我替乐乐谢谢齐小姐的仗义!”

  我勾嘴冷笑,“我说得出做得到!不信等着瞧!”

  说时夺门而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一眼夏霏雨。

  我沿着马路走了会,并没瞧见夏霏雨的车跟来,适才微微松口气。

  心里却难掩失落。

  原来他并不是来接我的,看是找谢易恺谈事的,是我想多了,总把那混蛋想得那么好心。

  我自嘲一番后,边走边等车,可是等了许久都没看到一辆黄包车。我有些灰心,想找个电话亭打电话,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我,然而找了许久,都没看到一个电话亭,反而迷了路。

  我朝巷子深处跑去,进去后才知是死胡同。

  黑夜里,几个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将我围堵。

  那几个男的见我是女的,笑得极猥琐。

  我这才意识到,一个女人深夜在外有多愚蠢,忙往后退了退,告诉他们:“别碰我!我把钱全给你们!”

  说时我把包里的钱拿出来扔给他们,可是这些男的,根本不屑那点钱,仍一步步逼向我。

  情急中,我不得不说:“你们知道我爹是谁?”

  这几个男的相互望了望,冷笑道:“管他是谁,哥几个今天只想爽下!”

  我心里直冒冷汗,知道自己遇上了流氓,忙扯高嗓门说:“我是齐翰坤的女儿!你们若敢伤害我,我爹定不会放过你们!”

  我不得不搬出爹的名号,毕竟在晋宁没有谁不知道飞鹰帮帮主齐翰坤。

  他们果然犹豫起,我见时机成熟,忙撒腿就跑,可是脚下的高跟鞋很不顶事,没跑几步就把脚崴了,痛得我娥眉紧蹙。

  而他们并没就此放过我,很快被再次围堵。

  我吓得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耳边响起打斗声,我慌忙地睁大眼,看到那抹熟悉的颀长白影,正抡着拳头,三两下将那几个人打得趴倒在地。

  那白影朝我步来,将发抖的我拥紧在怀,紧紧锁住,那感觉像是在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我听见他噗噗直跳的心跳声,这一刻他居然是紧张我的。

  我终于哭出声,泪水濡湿了他白净的西装领,留下一条条细长清晰的泪渍。

  “傻瓜没事了!”夏霏雨拍着我的肩头安慰说。

  后来我才知道,我离开谢家后,夏霏雨就出来找我,只不过我与他走岔了。他寻了一圈没看到我人,又开着车子原路寻了回来,听见巷子里有人说话,这才发现我。

  “为什么要跑?”他扯高嗓门质问,显然我的自以为是让他恼火。

  我一个劲地抽泣。

  理由还用我说吗?自然是为了逃避他,可是逃避的结果是,离他越来越近。

  我又开始犯傻了。

  他见我身上有酒气,摇头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其实也就喝了一小杯,多数是耿乐喝得,可一杯跟十杯有啥区别?解释说得过去么?

  “上车!”他将车门拉开,将我塞了进去。

  我仍是胆战心惊的,直至他的吻让我重新找到了安心。

  是的,只有他在身边我才能安心,不知何时起,他让我产生了一种依附感。我就像一棵沿着他攀附而生的菟丝花,一旦离开他这棵大树,不但会失了方向,就连生命都显得脆弱为堪。

  我的泪怎么都止不住,努力回吻他,只因太过害怕,只因他给我的温柔让我心悸。为求心底那点脆弱不堪的安慰,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是怎么跟他回到百乐门的休息室的,一夜抵死缠绵,耗光了我所有的气力,直至黎明的晨光将我从梦中唤醒。

  “咔嚓!咔嚓!”照相机的声响。

  “齐小姐,您跟夏霏雨先生是真心相爱的吗?可我听说,他是你的义兄!”

  “齐小姐,您对兄妹乱**伦,有什么看法!”……

  我没想到醒来后会被一大群记者围攻,这才发现这屋门是开的,这群记者就在我床边。忙用被褥将自己光裸的身躯包裹住。

  这一刻,我尝到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滋味,望着眼前你一句我一句,咄咄逼人的记者,我居然无言以对。

  因为他们说的句句属实。

  可当事人,不仅是我,不是还有他吗?

  我这才发现,问题的重点。

  夏霏雨,他去哪了?百乐门可是他的地盘,这群记者出现在这,只是巧合?

  我已哭不出来,因为再多的眼泪也无法让我消除对他的怀疑。

  我被他算计了,而且是以这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