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夜话 够狠够绝
作者:轩窗夜话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爹坐着轮椅,由保镖推着赶来,这才将那群记者打发走。

  爹阴沉着脸,额上青筋暴突,他望着我,枯瘦的脸颊,颧骨又往外凸出几分,脸上线条绷得紧紧。

  他硬将心里的怒火压下,拾起地上的衣服拿给我:“穿上衣服,我们回家!”

  我鼻翼酸疼的紧,默默地穿上衣服,跟着爹上了车。

  这个时候,我希望他能痛骂我一顿,毕竟发生这种事,最没面子的是他。

  这一路上,爹什么都没说,我看得出,其实他心里很难过,我让他很失望。

  这种丑事一出,与杨家的婚事肯定告吹,爹在飞鹰帮众多兄弟面前也难抬头。

  我自知无脸面对他,跪在他面前哭道:“爹,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吧!”

  爹望着我,双手握着轮椅指节根根苍白,望着我叹气说:“姌姌,是爹错了!”

  我摇头:“爹,你不要自责,都是我不好,我不懂事,明知他一早就设好发这圈套,可我还是钻了进去!对不起,爹!”

  爹转动车轮,来到我身边,将我扶起说:“你现在醒悟还不算晚!记者的事我会想办法打压住,不过与杨家的联姻不可再出差错!杨琨昨晚来过电话,已开口向我提亲!姌姌,你是爹唯一的希望了!”

  我心下一怔。

  杨琨居然会答应这门婚事,原来是我小看了他,那人的心思根本就不是我能猜到的。

  自这件事后,我显少见到夏霏雨,听说他已向外界申明与我爹断了义父子关系。

  外界纷纷传言,爹之前受枪一事,是夏霏雨遣人干得,还说夏霏雨这么做是为了替他死去的父母报仇。

  事情起源于,那年我爹刚当上飞鹰帮帮主,帮里那八位堂主多少有点不服,经常搅在一起明争暗斗,还到处滋事挑衅。

  有一天,四堂的兄弟喝醉了酒,烧了保护地的多处民宅,夏霏雨家就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那天夏霏雨没在家,侥幸逃过一命,可是他的父母却成了飞鹰帮内部相斗的牺牲品。

  夏霏雨之所以接近我爹,其目的可想而知。

  我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个。

  泪水止不住地滴落,我庆幸他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来报复了我们父女,而不是直接拿刀捅了我们,可这样比拿刀捅我还让我丧失了尊严。

  我下定决心要与他断得干干净净。

  我显少出门,记者的事被爹打压了下,身处天津的杨家自然一点不知,眼看订婚期将至,我的心忐忑难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却想不出是什么?

  家里无人敢提夏霏雨三字,因为爹被夏霏雨的忘恩负义伤透了心。

  只是近来我浑身无力,嗜睡的紧,还时不时反胃,我担心最不想的事发生了,便想去医院确定下。

  爹见我近来气色差,吃得极少,担心地说:“订婚的日子近了,爹不希望中间再出什么意外,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检查下!”

  我如负释重,撅嘴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爹宠溺地摇头:“谁让你老不按时吃饭!”

  见他这么说,知他没有起疑,微微松了口气。

  我站在妇产科外,手心里直冒冷汗,看到别人得知怀孕后一脸的喜滋滋,而我心越发沉得紧。

  医生叫到我名字时,我紧张地不知所措,再三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后,才老实地步进诊室。

  我握着病历,诊断单上“早孕”两字深深刺伤了我的眼。

  一路恍恍惚惚都不知怎么离开医院的。

  无意间,被人撞了下,诊断单落在地上,那人忙帮我拾起。

  “是你,齐烟姌!”

  我这才发现撞我的人是沙沙,心瞬间提紧,见诊断单还在她手里,忙一把夺了过来。

  她似想到了什么,唤住我道:“你怎么可以这般无情!你知道我哥被你害得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

  我身躯一怔,她唤夏霏雨哥,呵,原来他的妹妹一直不只我一个,那天在他卧室里的算一个,沙沙算一个,自己算一个,估计不知名的还有几个,他夏霏雨的红颜知满世界都是,而我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人,居然让我将心掏于他,而换来的竟是这样的下场!

  心像被刀狠狠捅了下,痛得蜷缩成了一团,在胸膛某处微微抽搐。

  “对不起,沙沙小姐,我跟夏霏雨先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伤得怎样,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将诊断单快速塞进手包。

  这个时候,最担心的就是怕被她看到,依这种女人心思,定会将事情捅大。与杨琨订婚在即,我可不想再节外生枝。

  “好,你够狠,够绝,真不亏是齐翰坤女儿!”沙沙一副咬牙切齿的……

  说时跑了开,我见她是朝医院方向去的,想起她手里提的水果,心下一怔。

  莫不是夏霏雨在医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起,很快又被我否决。

  就算是又如何,他身边已有妹妹陪伴,我又算个什么!

  夏霏雨靠在病床上,见沙沙进来,忙道:“外面什么情况,可有她的消息?”

  沙沙生气地将手里的水果扔在桌上:“都什么时候了,哥,你怎么还想着那个狠心的女人!要不是她,你也不至于这样!”

  “沙沙,别这么说姌姌,有些事她并不知情!”

  “哥!你知道她刚才说什么?”

  夏霏雨身躯一僵,“你刚遇见她了?”

  沙沙见瞒不过,点头说:“她好像来医院看病!我看见……”

  沙沙仔细回想刚才的诊断单,心口一窒,望着夏霏雨一副欲言又止的。

  可想想,还是决定告诉夏霏雨:“她……好像怀孕了!”

  夏霏雨一愣,继而盈盈笑起:“是吗?”

  沙沙没想到夏霏雨居然这么高兴,心里酸涩的紧,她跟夏霏雨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可是他全然只当她是妹妹。心里一难过,不免用话打击他:“谁知道她怀得是谁的种!”

  夏霏雨面色一沉:“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那是我的孩子!”

  “哥!”沙沙气红了眼。

  那天若不是她接到个怪异电话,让她按地址去找夏霏雨,夏霏雨指不定就闷死在码头的仓库里。

  夏霏雨对这事仍心有余悸。那日他明明与齐烟姌呆在百乐门的休息室里,不知怎的醒来后居然在码头的仓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