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腾已死,梁冀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只是,不知曹腾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把木灵珠和《五毒盅法》藏到哪去了。如今圣上抱恙,看来让圣上帮他找木灵珠是没指望了,他只好亲自动手。
从曹操出生,再到曹腾之死,前后不过数日,曹腾并没有做过周全的思虑,因此应该并没做过详尽安顿。如果不出意外,木灵珠和《五毒盅法》依然在宫内,这也是他为何一定要拖刘志下水的原因。虽然刘志不帮他,好在宫里还有梁皇后和梁猛女,再加上一批誓死效忠他的阉人。
吴氏已落他手,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一定会找到。
可是,当他准备离开皇宫的时候,梁皇后又给他带来了一个新的忧虑:刘志病危,若突然升天,谁来继承帝位?刘志无子,但他出游西湖时,曾偶遇一奇女子,自称风秀婉,来自幽都,乃女娲后人。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即有身孕,如今算来,尚有月余即将临盆,
在宫里,梁皇后一手遮天,哪个宫女或贵妃突然有孕,她都会想尽办法让她们堕胎。可偏偏风秀婉身居宫外,梁皇后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她曾向梁冀哭诉过,梁冀也曾派人去追杀,可风秀婉乃女娲神族,法力高强,那些连天合之境都无法到达的五毒弟子自然是无法与之匹敌。
梁冀回了将军府,找出当下各诸侯王国的资料,逐一详参,试图从诸侯国中找出一个可以用来接替刘志之位,而又容易被他操控的对象。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不禁十分烦闷。
子扬是在这样的当口撞上梁冀的,梁冀岂能给他好脸色看?
他接过卫士手中的拜帖,扫了眼卫士打开的礼盒,见是一只人参和一件貂皮,自是看不上眼。他将军府搜罗的奇珍异宝,举世无双,岂是人参和貂皮可以比拟的?他打开拜帖,扫了眼,见上面写着“龙山剑宗宗主继阳子敬拜”,将其掷于地,冷冷地说道:“上午有龙山的弟子来我将军府闹事,现在宗主就前来拜访,莫不是向我要人?不见,你打发他走!”
那卫士也不拾拜帖,拿了礼物转头就出了门,扔还给子扬,赶他走。
子扬初次为宗主效劳,岂敢这般失落而归?若是让宗主见了,估计前途就此断送。
子扬见礼物不能收买将军,威名不能震慑将军,只好想别的办法。
他想到了利诱,这个“利”当然不是钱财,而是指灵珠。听闻最近京都闹得满城风雨,到处流传着木灵珠的消息。此刻京城之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木灵珠的主意,料想这梁冀大将军定然也想分一杯羹,便上前对卫士说:“我家宗主想邀将军商讨灵珠之事,麻烦您再度通传。如果将军无意商谈,那我龙山就再拜山门,另找他人。若将军有意,请来醉仙阁一叙!”说罢,他也不拾那人参和貂皮,转身即走。
回到醉仙阁时,继阳子正在喝茶,子扬告之以实情。
继阳子听闻,笑道:“虽然你脑子灵活,只是不知一会儿将军来了,你该怎么回话?骗堂堂大汉将军,你这胆子可真够肥呀!你就不怕他把你宰了?”
“师父,弟子并未骗他!”子扬拱手作揖,“据说水灵珠就镇在蓬莱仙岛的丹崖山下,如果大将军有意取之,他大可以派兵围而攻之。”
“你呀,你呀……”,继阳子笑而不语。
他刚在京都附近斩获虎精一只,有些疲惫,便想来这醉仙阁歇一会儿。至于去将军府,那是紫阳真人交待下来的事。梁冀生性跋扈,且目中无人,他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不会讨到便宜,所以便让弟子去触触霉头,最好是能把梁冀激怒,他再出面收拾,也好适当保全自己的面子。
可他不曾想,这弟子子扬倒也算机灵,倒把梁大将军骗到了醉仙阁。
只是来者不善,包了全场,还一上来就说:“是哪个小子要和我说灵珠的事?今天你若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小心我把你们丢到天牢里去!”
“是我,将军!”子扬上前施礼,又指了指继阳子,“这位是我师父——龙山星宗宗主,天下仙剑盟盟主!”
梁冀恼怒:“我管你们什么宗不宗主,盟不盟主!你不是说想谈灵珠之事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既然谈的是灵珠之事,那自然是人越少越好!”继阳子作了个手势,摒退弟子。
梁冀见状,也摒退护卫,搬条凳子坐下:“听阁下这意思,您是有木灵珠的下落喽?”
继阳子长袖一挥,一阵风刮过,那支好的窗户应声而关。他又是一挥,那真气汹涌而出,关了木门。如此一来,屋内便只余二人。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不放心,又忙布下一个结界,隔绝外界,以免风声泄露。
继阳子道:“五灵珠的下落,老夫倒是知道一二,只是我想和梁大将军做个交易!”
“说!”
“将军应该知道,当今修炼,各取五行。您五毒教乃以木属性为主,而我继阳子则以火行为主。因此,您需要木灵珠,我需要火灵珠。传说木灵珠在曹腾之手,我想您与他有同门之谊,必然是不便取之。而火灵珠则在我龙山一个修仙弟子之家,我作为星宗之主,也不便强取。不如这样,你为我取火灵珠,我为您取木灵珠。取到之后,两相交换!”
梁冀冷笑:“原来是这样呀,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果然被声名所累,怕这怕那的。我就不怕,即使木灵珠在教主那,我也敢探囊取物!我想,我们这生意就没有必要再做下去了。”
梁冀起身。
“等等!”
梁冀顿住。
“我为你取水灵珠和木灵珠,以二易一,您觉得如何?”
“哦?”梁冀旋际坐下,“听你这口气,这火灵珠你是志在必得喽?”
“是!”
“那火灵珠现在何处?我该如何去取?”
“就在这京城之内!”
“京城之内?”
“是的,就在冯府。你贵为大将军,在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我想,您从一个郎中令手上要一颗珠子,应该不算难事吧?”
“原来是冯家!”说到冯氏,他就想起早上冯习戏弄他的场景,心里十分不快。
“有些东西,您不好出面要,但若以皇帝的名义去要,谁敢不给?莫说是一颗珠子,就算是性命,他也得给你!梁大将军,如果我没有找到木灵珠和水灵珠,那这火灵珠便是你的。这笔生意算下来,你怎么也不亏!”继阳子旁敲侧击,提醒着梁冀。
“那就这般说定!”经继阳子一提醒,他茅塞顿开。有一件事,他必须现在就去着手,这也许会是一石二鸟之计。
却说冯习回到家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冯锦,直到日落西山才见冯锦从屋顶上跳下来,忙迎了上去:“圣姑,吴氏呢?”
冯锦耸耸肩,无奈地说:“有个臭剑客挡了道,我没救下来。哎呀,以后这样的事我可要少做,今天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圣姑,怎么回事?”
冯锦不想与他说那件事,用手指绞着辫子,道:“我不想说!今天玩得够疯,我有些支撑不住,得先变回我的狐狸相,睡觉去了。”说罢闪进宗祠,消失在冯习的视线中。
冯习走出别院,绕回正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穿紫衣,头戴斗篷的女子站在门前。那斗篷的四周垂着紫纱,透过紫纱,隐约能感受到她的清秀与温婉。虽然就那么一闪,但冯习目力极好,居然看清了她的脸——那人居然是涂山。涂山素来以老态示人,今日为何幻化成妙龄女子?
涂山站在冯府的大门前,感慨万分。人世沧桑,转眼就是百年。几百年来,她在这里留下了多少身影,见过多少生生死死,起起合合。而她却从未从这正门进出过——因为她是一只狐狸。虽然狐狸是冯家的吉祥物,是冯氏的原始图腾。但当真的狐狸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时,他们又是否会惊恐不安呢?
望着正门匾上的“福泽永荫”几个大字,她的眼里居然涌出点点泪光。这四字是铁山亲自雕刻的,而今物是人非。铁山走了,可她却留下来了,熬了数百年。如今,终于快要熬到头了,即使想再熬下去也熬不了了。
她曾答应铁山要一直庇护冯氏的子孙,从“子”到“孙”,从“孙”到“玄孙”,再到“曾曾曾……孙”,直至生命消亡。这个承诺,也许只能到这了!
她回了慈堂,站在铁山的牌位前,轻轻抚摸,喃喃自语:“铁山,我得走了,冯氏只能还给你了。你逍遥了那么多年,如今也该用用心了——冯氏,以后就由你来庇佑吧!”
她回到密室,见小锦已然熟睡,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毛,叹息着。
小锦呀,以后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了!
还在找”星魂三国志”免费小说
:””,,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