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杜晓轩给他打来一个电话,说兰翎给杜鹃母亲打电话说,明天要领个
海外的客人去店里做客。杜鹃母亲也说不清这个客人有什么事情。他回到家里,杜鹃
母亲说了这事,他就给兰翎打电话,电话总占线。所以只好给他打这个电话,问他是
不是知道这个事。王富贵说,这个事他不清楚,还得问兰翎。杜晓轩就放下了电话。
这时,王富贵的头脑里突然想起了,前些天,杜晓轩让他帮着找一个叫满仓的人。说
这个人脸上有块口杯大的胎记。王富贵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拨了杜晓轩的电话:
“杜叔叔,你要找的那个脸上有胎记的人,现在就在大都酒店。你要是赶过来,在门
外守着,就能逮住他。”
王富贵放下电话,目光又落到监视器的显示屏上。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这张台
子有点奇怪。最后叫牌时,总剩下闻新、吴小北和那个脸上有胎记的人。看来,吴小
北和那个胎记没少赢。和吴小北?王富贵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对这个胎记会有似曾
相识的感觉。原来,那些他让人偷拍的吴小北偷车的照片上,就有这个人。当时,他
以为是这个人脸上贴上了什么,看不大清楚。其实,就是这块胎记。他豁然开朗了:
吴小北和他是一伙的。一个叫,一个跟,打的是伙牌。王富贵站起来,准备去赌场那
赌桌前再证实一下。可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个“胎记”已经起身要走了。他手里捧着大
把的筹码,看样子是准备去兑换钞票了。可就在这时,闻新也站起身,紧随其后离开
了。还没容王富贵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赌场上的一个黑西装就敲门进来,俯身贴耳跟
他说:“有人出千。”
王富贵全都明白了,说:“带他进来。”门开了,被推进来的是那个“胎记”。在
他的后面,闻新悠然自得地晃了进来。自己找了把椅子,就大摇大摆,坐下了。黑西
装把从那人身上抽出的几张纸牌扔到王富贵的写字台上。“胎记”面色如土,筛糠一
样浑身乱颤:“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王富贵看了闻新一眼,像是征询他的意见。
闻新说:“我是不想声张。不是怕什么,是怕坏了你们的声誉。事出在你们这儿,
你们是主人,看着办吧。”
王富贵冲“胎记”冷冷地说:“说吧,左手还是右手?”
“胎记”跪倒在地:“饶了我吧,我退钱,一个不留。”又转过脸冲着闻新哀求,
“您大人大量。我不是人。下辈子托生头牛,托生匹马,任您骑。”
王富贵瞥了黑西装一眼。黑西服立刻会意,哈腰从角落里抻出一个面目肮脏且
伤痕累累斑迹重重的木墩,声音不大,却冷若冰霜:“左手还是右手?”
“胎记”捣蒜般用脑袋撞地:“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儿,左手右手都留着,还活不
起。你要了我一只手,一家人可怎么活?”
黑西装不再说话,就近拉过一只手,就按在了木墩上,又从后腰摸出一把小斧
头。那斧头簇新,黑漆般乌亮的斧身,冰凌般寒气逼人的斧刃,还有那油亮的红酸枝
斧把,看上去就像是一件精制的工艺品,但绝不会因为它像个工艺品,就减少它血淋
淋的杀伤力。
闻新瞥了一眼那小斧头,冲王富贵说:“我可是个生意人。我可不想弄得血淋淋
的,让我倒霉运。人是给你了,算是还你个人情吧,怎么办,你说了算。可也别太血
腥了。”说完,又像来时那样,又不动声色,晃了出去。
闻新走了,又进来个黑西装,从衣兜里摸出个缠着皮筋的小圆木。不等“胎记”
明白,就像给牲口戴嚼子一样,将那小圆木杵进“胎记”的嘴里,封了口。先前那个
黑西装从桌上随便摸了一本什么书扔了过去,后来的黑西装拾起来,垫在“胎记”的
小臂上,掉过斧刃,抡起来,用大头砸下去。声音沉闷,却真真听得骨头的咯吱咯吱
的碎裂声。“胎记”的嘴堵着,出不了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王富贵一愣,没想到这两个打手还在他因闻新的话愣神的时候就下手了。已经
成了事实,便只好走到“胎记”面前:“满仓,你给我听好,从今往后,别让我再看
见你。看见了,就撅了你另一条胳臂当烧柴。”
“胎记”脸色更是惊恐,他竟然知道他的名字!满仓只有捣蒜一样点头的份儿。
王富贵又说:“你有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说着用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抹
了一下。
满仓拼命摇头。表示他不敢说出去。
王富贵这才伸手拔了他嘴上的嚼子,说:“明白就好。”又冲黑西装说,“把他外
衣扒了,搭在胳臂上,去医务室包一下。”
房间里又剩下王富贵一人了。他反复品味着闻新留下的那句话:算是还你个人
情吧。什么意思呢?他想了好久,终于明白了,闻新要的是:今天这里只发生了一件
事。那就是他处理了一个出千的人。他根本就没在宇文关山门前的走廊上见过闻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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