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承刚安抚好凌二妮,他的死脑筋又开始作祟了,非要申玉书向凌二妮道歉:“这位老太太,送您最后通牒,请您立即道歉!”
这简直是一记重锤打在了申玉书的脸上。
申玉书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盛天承,我是你的长辈、你的家人,我是你妈!连对长辈的尊重你都忘了吗?你怎么能胳膊肘外拐?你跟这个女人才认识了几天?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吗?当着长辈的面卿卿我我、不知廉耻也就罢了,竟然亲疏不分、数典忘祖!你简直太愚昧了!”
“你说够了吗?不道歉是吧?”盛天承冷冷一笑,他护着凌二妮,另一只手指着门边,逐客之意明显,“不道歉也可以,请你们现在立马出去。听你这种人讲话,简直是污染耳朵。滚出去!”
盛天承的脸色异常冷肃。目光如两把钢刀。
申玉书愣了愣。这还是那个盛天承么?这还是那个斯文、沉默里甚至带着怯懦、低调的私生子么?
盛天承抓着凌二妮的手腕,放到了自己的心脏位置,宣告他的主权:“你这个挑拨离间的老妖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军门夫人也好,奇葩后妈也罢,都请听好……我盛天承要保护的人,容不得任何人诋毁。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保安‘请’你们出去,我还要找律师‘告’你们私闯民宅!”
还无顾忌地,完全颠覆了他的形象。那个文质彬彬、衣着考究的绅士,变成了嚣张乖戾、桀骜不驯的烈马。
“盛天承!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申玉书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瞬间调转风头,瞪了凌二妮一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盛家的少爷,都被教坏成什么样子了!”
凌二妮只觉得自己躺着中枪。分明是盛天承自己人格分裂、喜怒无常、精神与心理的数值处于坡峰波谷之间不停摇摆,好么?
有些沉默,不是软弱,而是不屑。凌二妮就不屑跟申玉书这种人有任何的勾扯!
没人理申玉书,她只好自己加戏了,一脸委屈地盯着盛大雄:“大雄,你自己看看。天承都被人带成什么样子了。”
盛大雄话不多,一直都在仔细地打量着盛天承和凌二妮之间的小互动。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申玉书拉了拉盛大雄的衣袖:“大雄,我们还是早点把天承带回家吧!这里环境这么差,还没人照顾他,哎……而且,老爷子的病情也耽误不得!”
盛老爷子是王牌。
盛大雄目光定定地与盛天承对视,语气带着长辈的威信与上级军官的威严,根本不容拒绝般:“天承,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知道你现在失忆了。但是,你爷爷的病实在拖不得。我已经安排好了专机。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点我派司机来接你,九点起飞。到了首都之后,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相信你很快就能恢复。”
“我不走!”盛天承果断拒绝,没有一丝退缩地反问,“我凭什么信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曾经对我好的人,我只需要见一眼心里就会充满了熟悉感、舒适感,而你们两个号称‘爸妈’却让我一看到就觉得……陌生!排斥!讨厌!恶心!想吐!”
按照盛天承的九岁之前的记忆,的确不知道他有个爸爸,更不知道他爸爸是盛大雄。两个陌生人突然登门拜访,而且要带走他?
盛天承还是宁愿相信面冷心善的凌二妮。
“盛天承,你……你……”申玉书语塞,憋了几瞬,终于爆发了,“你这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到底是贫民窟里出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了!我们盛家上下里外,谁不是把你当大少爷供着?吃穿用度少过你吗?苛责、虐待过你吗?尤其是老爷子……对你那么好,现在他病了,你竟然连看都不去看他一眼!”
台词全都被申玉书说了,盛大雄倒一副静观其变的态度。
凌二妮实在被吵得心烦,接了口:“我会核实你们的身份和你们所说的话,确定盛老爷子的病情。假如真如你们所说,我会劝盛天承回去看望他老人家。至于现在,请你们在五分钟之内离开我家,我要休息了。”
申玉书冷声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凌二妮故作惊讶:“咦,是谁说让我和盛天承立即结婚为盛老冲喜来着?作为盛家未来的少奶奶,我友善地提醒一下您——盛太太,说话之前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养老问题!”
都说养儿防老。申玉书膝下无子,唯有盛天承这个叛逆的名义儿子,如果再娶了一个凌二妮这样不对盘的儿媳,将来……
正因为如此,申玉书绝对不允许凌二妮和盛天承在一起。两个人现在都骑到她头上了,以后还得了?她喜欢乖顺听话的儿媳!
申玉书眼睛一眯,目露不忿:“我刚刚只是试探你。没想到你毫无自知之明,而且嚣张跋扈,根本不配嫁入我们盛家,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毕竟现在盛家的女主人,是我!你嫁过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嗯,我早就死心了,我是绝对不会嫁入你们盛家的……”凌二妮拖长了尾音,转而双眸却露出了深邃高远的意味,声音冷淡却笃定,“不过,你要搞清楚。我不嫁入盛家,不是我配不上盛家,而是我凌二妮绝不外嫁!要结婚,也是别人入赘凌家!要生育,孩子也必须姓凌!”
很霸道的语气,不留退路的宣言。如果是别人说出来,或许还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可能。但是她不是别人,她是凌二妮。
凌大妮死了,凌小妮去当兵了,整个凌家只有一个凌二妮,凌家的继承人,凌家的香火。在大华国这样秉承着从夫姓传统的国度,只有少数男方上门的家庭才是从夫姓。
一如言臻就是随了老妈言卿的姓氏,哪怕他的老爸也是家中独子,而且也是军门大家。而且,金铭与言卿一生只有言臻这个独子,甚至没有想过再生一个姓金的孩子。
女人,不是生育的机器。生不生,生几个,都该是夫妻双方商量决定的。而且,现代医院已经可以达到脱离母体育婴,如果必要的话,完全可以未婚未育却有继承自己基因的孩子。不过……
机械文明,永远无法替代传统文化、真实体验与精神享受。
当然,申玉书是完全无法理解凌二妮的精神世界的,她只有震惊与愤怒:“你……你一个破落户,竟然还敢这么嚣张?你觉得我们盛家的独子,大户的少爷,军门的少将军,会入赘你们家吗?就算盛天承愿意,盛家会同意么?就算盛家点头,你们凌家受得起么?”【昨天是七夕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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