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跟着看过去,见到的居然是恰好转身离开的褚清妤。从这般情况来看,十有**都是偷偷来送顾连城的,就是不知道太子会怎么想?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忽有些颤颤。
“公主,是还有什么事么?”绿绮问道。
容嘉摇摇头,还在看着太子的反应。待看见太子敛了方才那点儿不悦朝褚清妤走去,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随后便抿了笑一同离开,她方默默把一颗心揣回肚子里。
由于赶行程,回京只花了来时一半的时间,几乎是日夜兼程。
容嘉虽不懂战争,但也明白相关的军需后勤安排起来,会是一项浩大繁琐的工程,若处理不当,更是容易滋生出贪腐,好在这些事不用她来担心。
容玉因为脚受伤缺了几天课,容灵倒是正儿八经地过来上课了,奈何她和容安,都是容嘉心底想避着的,所以也就没多少交集。
只是那几日容安的心情看着好像很是不错,在容玉恢复了再出现的那天,表现得尤为明显,甚至主动和她们两个打了招呼。
“映月宫里有什么好事了?”容嘉奇道。
容玉的脚还不能太用力,走路走得小心翼翼,听见她这话顿时道:“你还不知道呢?要不我给你个机会猜猜看?”
“后宫里最近没什么大事,小道消息也没听见有什么,那让容安高兴的就不是华妃娘娘了。除了自己母妃,还有谁能这么影响她啊?长信侯府的小侯爷?”容嘉试着分析道。
容玉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简直是让容嘉哭笑不得。
容玉凑过来低声道:“父皇刚任命宗瀚做了新一任的东宫卫指挥使。在宫里,东宫卫的人数少而精,直接受父皇管辖,权责可以说在御林军之上,那容安以后想见他就方便多了,可不是高兴么?”
容嘉顿了顿,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上头已经来了先生,偏还是容玉的表哥,只得作罢。
她对宗瀚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没想到顾连城的位子会这么快就被其他人顶上,若这番作战不利,他岂不是再没有其他机会了?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竟也是闷闷地低落下去。
课业结束后,这位封大人一反常态地没有尽快离开,而是到了容玉面前:“公主随微臣去御花园里走走?”
“那我就不打扰……”
容嘉还没能说完就被容玉给抓住手腕:“容嘉也一起来吧!”
窘。都是表哥,怎么感情差别这么大的?容玉这是怕面前的这个丰神俊朗的翰林学士?
一行人转去御花园,宫女内侍都退守在凉亭外,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和**。
“公主不必伤心,陛下已经为你敲打过丞相,姑母也会为你另外挑选合适人选。”封锦的嗓音淡淡。
容嘉听了却是满头雾水。
幸而容玉跟着解释了几句:“那丞相的公子我从来都没见过,有什么好伤心的?我是怕母妃皮薄,受不住旁人的眼光,表哥若是得空,不妨帮我好好劝一劝母妃。我到年底方十二,大可不必如此着急了选驸马。”
“公主是这般想法便好。姑母真正担心的其实也是你会因为丞相的拒绝而自我看轻,不必我劝,你与姑母说明白了即可。微臣就不再继续打扰公主。”封锦言毕便欠身告辞。
听到这里,容嘉方理出个大致的框架来。
这是惠妃娘娘相中丞相的儿子,想定下来做容玉的驸马,却被丞相给隐晦地拒绝了?
“你猜到了吧?我母妃找贤妃娘娘透露了点意思,随后向丞相就跪去父皇面前,说他向家只那一个儿子,是要留着忠君报国的。所以这件事就暂时作罢,我母妃觉着我会受不住这般打击,这几日总劝着我呢。”容玉摊手无奈道,言辞间丝毫不显沮丧,“可我连那向公子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又哪里会为他心伤!”
“会不会是贤妃娘娘也不乐意啊?”容嘉随口问道,毕竟那贤妃生的也是个儿子呢。
容玉耸肩摇头:“不知道,自打我记事,就没见过贤妃娘娘几次呢。总归事情已经结束,是谁的原因都不要紧了。就像你说的,我还小,总有时间找个自己喜欢,又不会让驸马身份妨碍到他的。”
“那秋猎当天,你有碰见什么有趣的人么?”容嘉戏谑道。
容玉顿了几瞬方道:“我只顾着追兔子去了……”
容嘉忍不住扶额。
再有一月不到的时间,便就是泰安帝的四十大寿。但因为战事未明,所以泰安帝直接就驳斥了礼部呈上来要大办的折子,只打算安排场家宴。
说是家宴,可实际操作起来那也是宫宴了,各宫的妃子,以及妃子在朝中的娘家人,再加上那些功勋彪炳的老臣,细致地排下来那已经是上百号人。
“今年你那在伯恩侯府的姨母要过来,要去见见么?”
容嘉想了想,还是摇头:“听表哥说她和我母妃关系不好,表哥又不在,我还是不去给她添堵了。”
至于真实想法,那自然是她根本不想去问候一个无关的陌生人。她回宫都这么久了,整个伯恩侯府的人除了顾连城,她还见过谁啊,别说她现在是公主,即便是平民,也没打算去巴结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亲戚。
“也好。容嘉这是在做什么?”皇后俯身来问,似对她手中的东西很是好奇。
容嘉举起手里的半成品:“这是容嘉要送给父皇的贺礼!”
她之前找宫里的工匠帮她特地打造了一套钩针,大抵是因为手工打磨,效果居然比她设想的要好多了。现在她做好了代表皇后的女娃娃,手里的男娃娃还要再有几天。
本以为皇后见了要问上几句,最后却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鼓励。
而等到宫宴当晚,尚不及泰安帝宣布开宴,便有加急军情送来。
“报,顾将军首战告捷,于东鹤桦西坡重创北漠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