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明末之帝国崛起 第七章 大水冲龙王庙?
作者:豇豆不起油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李老二乃是官场的人精,驿站迎接送往的琐事办多了,自然晓得官家的忌讳。

  这会在场的公子哥酸秀才定然认为这犊子离经叛道,民壮殴打正营兵,或许还得被谣传成殴打秀才,便是那些书吏都不会帮着说话。那边街头的闷棍砸翻了那提筐馍的秀才,街上叫嚣的斯文人也遭殃了,大乱斗的屎盆子最后还就得扣在民壮身上。

  窦老八的督战队呼啦的冲过去几个小队,弹压街头混乱,解救这些士绅。

  团练民壮营的组编传闻已经散开,一顿晚饭不晓得有多少人被面授机宜,还是被耳提面命,这会哪个不是想要露脸呢。

  此时城外刺耳的破空声传来,野道士赵斗大呼:“各自散开躲避,小心粮草仓储!”

  冒头担事的主,自是有前途大祸临头,李老二有点哭笑不得,压根就不晓得官场上讲究个人躲事,这厮杂么就喜欢找事呢。

  这是闯贼无聊的怒火,使用抛石机骚扰折腾。

  按说赵斗不该大呼小叫,窦老八不发号施令,民壮如何行事便不得要领。

  夜间营地大呼小叫非上官军令,兵卒按军法当斩,营啸的可怕引发的可是一群疯子,尤其是城防夜间的混乱极易引起细作作乱,导致城池失守。

  卫所才懒得管理民壮,逼着在城头顶在前面送死倒是不用说。

  窦老八拔刀吼道:“各队正收缩点验人手回房待命,南门封闭街门净街,里甲巡逻队弹压。沈副队正带人增援防守南门,防奸人夺城门。”

  话还没说完,头上砸下的石块就把按倒在地还没爬起来的营兵给砸成肉酱了,压根没人注意,民壮四散奔逃,压根没法管束,踩踏碰撞乱作一团。

  野道士身边攒集一群流民待命,眼力高的人都看出来这个小道士办法多,做事有章法。也有队正觉得跟着这厮斗狠,折损的机会太多,还是躲着点。

  瞧着小块飞石乱砸,却也不是跟天外飞石哗哗坠下那么吓人,砸了几十块就没动静了。

  白天在城头也没瞧见有多少大炮,由于闯贼缴获的虎蹲炮限于携带不便,火药补充不足,压根没法跟官军对轰;而抛石机又限于城湖的宽广,射程不足,只能在夜里偷偷的把抛石车偷偷的推进至桥上,逼近骚扰。

  坊间传闻闯贼破城前特地招募木工铁匠等手艺人,组建有匠营,专门打制各式攻城器械。探子入城打探也最喜找这些穷匠户,许以重金,承诺城破后保障家眷,这等秘密在乞丐群里也多有耳闻。

  明军以火器擅长,京师神机营的种种火枪在万历年间援朝抗倭中十分骁勇,便是城头的军兵也多有擅长玩火器的,独独是装填速度跟不上,或是屡屡炸膛。

  这等抛石机已算是老古董了,民间会打造这等的匠人不多,正宗军匠束缚在兵器局中,但永远不要小瞧匠人的手段。

  眼下可不是前朝金国围城时玩的,一夜布放五千座,那可是使用磨盘石碑做石砲,城楼都给杂碎,守城将士无法在城头站立,头顶石雨密布。

  而用抛石车轰城的一方必须有强大的野战本事,元廷以此下江南征西域,反被淮西北逐回老家。这会明军成也火器败也火器,祖上的看家本事都扔干净的传统保持的不错,以火器驱关外口外骑射,而今被关外口外骑射压着打。

  明军守城不大规模借住此等利器守城,乏善可陈的大事也是举国之力的火器军伍被孔贼带走渡海而去。

  夜间乱跑炸营,这不是给巡街队找借口嘛,那些家丁队没准正在外面等着自个呢。

  瞅着排值书吏由奴仆伴随吆喝,晓得这厮又在收银钱卖弄笔,等着怕死的队正孝敬呢。

  麻神嘴冷哼道:“小爷,蹭吃咱席面的书吏可是说了,夜里咱这队人马巡查草料场内墙即可,引诱造反奸人们进瓮城可不是这些残缺的队伍。田三闹乱那会正是抽调埋伏瓮城队伍之时,一旦出了差错,谁也兜不住啊。”

  赵斗心知又是大宅院子弟在出手栽赃陷害自个或是窦老八,书吏笔墨杀人无行,还没法找茬。

  城头急促的锣声显示闯营攻城在即,卫军和民壮都是一片混乱,官找兵,民找兵,无头苍蝇乱窜窝藏的更是比比皆是。

  窦家子弟所在酒楼为归德卫督战南门的临时衙门,虽说被赵斗的话语羞辱一番,怯与众怒也只能装孙子不吭声。实则难以插手沈千户的卫所兵,便是窦老八的本府民壮都不好直接调度。

  直属归德卫有个千余兵卒也不够分摊使唤,按说有五千多人的名额,这些年吃空饷多了,谁还记得补足人手呢。

  细作作乱纵火冲杀直逼草料场对面的街巷,赵斗纠集的队伍牢牢看住了草料场,心安的帮办文案却指使带着麾下外出巡逻弹压。

  滑头的麻神嘴又道:“烧文书账本堵钱粮窟窿的把戏,田三前门闹事,后门偷运,反正谁也不晓得,总社也无从查起。小爷来了这两日可谓天翻地覆,兄弟们扬眉吐气,刚才这夜宵可是油水十足。”

  马大炮冷哼道:“这卫府所在酒楼可是临时衙门,杂么连个活人都没出来,捅娄子捅大发了。你瞅瞅这几个闹事的酸秀才死在这街面上,回头满城士绅都得讨伐咱呢,娘的,真要逼反老子呢。”

  前面一队巡逻队提着灯笼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灯笼上大大的义字,应是街坊巡逻队。

  插身而过之时,按说要各自呼喊队号以示归属,而这队沉默不言的则扑过来,赵斗错身窜进漆黑的巷子里,一阵扑打就没见人出来。

  迎头插过来卫所督战队提着大书归德卫督战字样的灯笼,大喝道:“胆敢狂言造反,定是奸细无疑,统统拿下。”

  瞅着这队人马全是街面上的痞子混子压根不惧,一副开打的架势,那野道士又没给拿住,那厮的战力十分可怕。

  泱泱道:“队正失踪,麾下人手坐失战机,遗失上官,按律全队当斩。念在战事紧急,全队充入敢死队,补充守卫羊马墙。”

  纷乱的巡逻队被一群督战队喝住,唯独眼中的杀机不减。

  “这个野道士也不晓得哪个筋不对路,得罪田百户不说,还敢诽谤沈千户,导致南门民壮最是桀骜不驯,盐菜例银的分润也没咱督战队的份了。”

  “我听说商会刀客们也早就看这小白脸不顺眼,净给商会添麻烦,那些大宅院子弟没功劳牌孝敬,几位大东主也颇为不满意了。”

  ......听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在大言不惭的如此交谈,站在墙头的黑袍野道士赵斗直摇头,这年头这不知死活的人真不要太多。

  亲近沈家的大商行麾下刀客,一脸冷笑的堵住巷子口,正在召唤周围的人手围住野道士麾下的人手。

  街头的巡逻队名目纷乱,野道士瞧得出来这几个生面孔压根不是民壮督战队的,上战场的第一要务是分清敌我,不然冤死就冤死了。

  周围的队正有点畏缩,他们也不是不懂军规的楞娃,瞧着窦老八虽是维护野道士,也没人多去琢磨这其中的缘由,更多的事晓得这厮拼杀玩命是一把好手,不抛弃队友。

  官军自打军饷不足,军纪松垮以来,见死不救是常态,导致一碰就溃的局面屡屡出现。正经是野道士纠合一帮人拼死相救,这其中的情感就复杂了。

  野道士趁着夜色悄然混入,不动声色的指挥自家人手退走,那铁匠铺的数百巡街队压过来,吃黑买卖的还能有好处不成,都得给赶到瓮城中跟造反奸贼死拼。

  忙着弹压混乱局面的窦老八被自家人咬着耳根密报。

  “八爷,小爷给人抓走了。不是咱督战队的,身份不明,本府的卫所兵绝对不会随便乱抓人,况且营兵又跟咱没仇,除非是那些涌入府城的各路江湖人马。”

  窦老八脸色阴冷扫了扫周围,低声道:“先行弹压南门的乱局,浑水摸鱼的眼力够高的,沈千户想看戏也不用这么快就把戏唱完了。赵家的恩怨太复杂,做事不讲手段,着人跟着就成,回头老子就戳了他们的窝。”

  窦老八不懂沈家真不晓得十五年前的血雨腥风是咋回事是不,死难在酒楼的卫府窦家子弟可是连带了百余各家家丁仆从呢,这屎盆子也不知杂么扣到自个头上呢。

  转头对心腹道:“铁匠铺那一块的巡街队通风扣押了大票的巡街队,着人开路送进瓮城,倘若临战办私事决不轻饶。通传窦师爷插手此事,警告所有窦家子弟若卷入此事,定斩不饶。”

  赵斗再一露面就被裹挟着窜入一个小巷子,身后尾随的各色刀客队伍也稀稀拉拉的跟进来了。

  “各位开山喝酒呢还是盘堂口,道爷跟你们无冤无仇,哪路好汉还是亮招子吧。

  从这几个绑票的身上闻到一股恶臭汗水味道,便知晓并非那等精粮细面酒肉养活的家丁,而是干脏活的外地人讨生活,倘若是本地街巷定然不来招惹自个,想了半响也琢磨不出这是那一路人马在这个时光绑票。

  问话有道上隐语,倘若是吃江湖饭的便晓得深浅,可这几个刀手夹着人疾奔,压根不理会。

  当年十岁操练百余玩伴当童子兵,心里莫名稀罕那种铿锵的踢步阵营,私下绑票乡野二世祖,羞辱酸儒,替天行道的活计多了去。

  临了感言,“以一隅观乡野官宦士绅皆可杀,绑票刺杀不如连锅端、一勺烩。可回头这粮长换来换去,还是大斛进小斛出,临尖踢斛的把戏。还是混街坊观世情吧,若是容不了士绅,他日一如李闯之流的下场。”

  现在想来被几个混饭吃的刀客绑票,这不是大水冲龙王庙嘛,府城大宅院绑票几至全数出自他手呢,现在自个成了肥羊,真是世事无常。

  后脚跟随的人哼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草料场的买卖也敢独吞,把钱粮交出来,咱给你个痛快。街痞们尊称你南门枪王,一杆长枪挡城头,也算条汉子。”

  说话间赵斗两袖口露出两把短刃插进两人的大腿上,脱身疾奔几步在石狮头上一点就越墙而上,手中的短刃嗖嗖的射向追过来的刀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