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明末之帝国崛起 第十八章 恶客上门
作者:豇豆不起油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窦振武晓得这崖壁上可瞭望可伏击,按耐不住手脚想窜进巷道瞅瞅。

  石门洞口值哨家丁直接挥臂挡住,也不管你是不是九爷教授的弟子,按照江湖规矩,乱闯别家山寨巡逻瞭望哨位者,可就地格杀勿论。

  许是窦振武窜跳的劲头太大,守哨什长挥臂一甩,哨铺窜出来两个楞娃直接一架就给提溜出去。

  嬉笑的窦振武感觉到一股杀气,听闻巡山营都是锦衣卫番子出身,夹杂边军悍卒。

  再瞅着一个什长都腰插千里镜,披挂轻甲还挂着水囊干粮袋,似是随时可战可撤。叹息一声,窦家家丁就是些渣,老卒行事果真非同小可。

  那赵太祖是舍不得用它的禁军护卫攻城,九爷是亲自上阵搏命的主,斗娃这小子虽有其父之风却使唤人手只进不退,难怪浪荡两月多,拢聚不了多少人手,还灰溜溜的逃回来。

  想来九爷不把家底交给他,难不成是留给自个的不成,再说窦师爷也怕这种愣头青戳破天,故用个跑马没槽头的招数,斗娃杂么想的不知道,府城的买卖却是没法留给自个插手了。老娘所言世道大变之势下人心难用,白骨累累之上封侯拜将大概也只有李闯八大王这等人能做得出来,但是这小子招揽流民屯田、掘堑壕、挖鱼塘、栽树等等却又是庄稼把式。

  黄管家微微皱眉瞅着窦振武被扔回来,开玩笑,那大号的千里镜可是绝密的玩意。

  花了大价钱从江南人士薄珏手中购得,传闻其制千里镜可见三十里地,不过在这地瞧着范家货栈可是真切,尤其是那中院二楼纱窗看那歌姬别是一番滋味。

  崖壁的数门佛郎机火炮、床弩等,还指望这玩意来瞄准开仗呢,要玩弄谁也不是你可揣摩的。

  紧张的窦振武就怕斗娃和赵九自便行动,这爷俩做事谁都摸不准,一准搅乱了窦家那老祖的布局,还有那便宜师傅的谋划,山里山外大戏连小爷都看糊涂了。

  振武的腹诽不是没有根据的,跟着那两位爷做事,还不如自个单干,用斗娃的话说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动手二字在这山神庙可就是更好的体现。

  电闪光中瞧着那货栈寨门前,穿蓑衣汉子拉着两列长队伍,吵闹声不断,马车上挂着亮堂的玻璃风灯,这等玩意太精贵,除了招摇的晋商公子使唤,等闲没人能使唤的起。

  看来不像自家那票人,反其道行之的奇兵在这等天候下还真不好玩。

  也想不出窦家哪一位甘愿在李闯和范家的刀锋间抢食,顺便还有漳浦赵家堡的海客镖团。

  后背还有赵九这个睡虎,刚才估摸着十八叔的半数底子结集了。

  赵九继续酣睡,焦躁的窦振武可有点坐不住了,要说白天没事闲逛说得过去,半夜三更瞎溜达,真当番子们是傻子不成。

  黄管家转回来一瘪嘴,挥挥手道:“折腾半宿都睡会,振武你小子赶回去呢还是留在这歇会。”

  心里却盘算这犊子贼溜溜的眼乱看,待会定是向窦老八通风报信,那伏路探子撂倒多波人手,捆绑拿回,还正在核对信息呢。

  便是这吃喝家具布置,一准都能断出些情况来,是长久驻扎呢还是短暂停留。

  讪笑的振武想想道:“三缺一的马吊牌杂么能缺了咱呢,再说黎明遛马仓储外的动作,咱还是跟着放心,要不飞叔也跟着去。”

  这犊子卖乖卖的有点过头了,马吊牌可是有点犯赵宋的忌讳。

  此牌合四十叶纸牌而成,分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4种花色。其中,万贯、索子两色是从一至九各一张;十万贯是从20万贯到90万贯,乃至百万贯、千万贯、万万贯各一张;文钱是从一至九,乃至半文(又叫枝花)、没文(又叫空汤)各一张。十万贯、万贯的牌面上画有《水浒》好汉的人像,万万贯自然派给了宋江,意即非大盗不能大富。索子、文钱的牌面上画索、钱图形。

  “倒是想跟着大牛吃海碗呢,咱回头招募千余流民开荒,一准借点米麦,记住别拿个百余斤来打发老子,杂么也得千余石,瞧你那小气鬼德行。”

  飞鹞子瞧着窦振武的脸都垮了,换个话道:“眼下山洪咆哮着呢,那范家货栈门前鱼塘冒粱,要是想摸鱼也犯不着喝泥糊。”

  这海碗便是江湖上说的吃四海的饭辙,跟丐帮有得一比,那武丐是强要,赵斗是顺手,咳咳,抽成嘛。

  赵某人从来不说抢劫,也不谈杀富济贫,笑话,装了狼当牛不成,菜刀能切菜也能杀人,不过打仗就别提了。

  此刻的黄管家忽地想起,前阵子大牛传话招揽灾民筑坝养鱼的做法,合着是为了水淹范家货栈呢,也不知李闯那票人走出去没,不然一准喂鱼了。

  窦振武也懒得多言,跟老狐狸玩没晕倒自个也算不错了。

  蹿身进入另一间石洞,顺走一碗蒜泥拌猪肉。好家伙,那伙房里还有一箩筐番米棒子,一小筐番柿,这两玩意在县城可是稀罕物,便是那窦师爷都是在开封府的见过一次。

  夜宵是马肉汤加馒头大饼,窦振武就晓得九爷出手交锋定然是大阵势,问题是没听说有大队骑军在周围交手呢。

  伙夫头操着铁勺子奔出来对着大厅的几位爷摇摇头,废话不多说。

  赵九闭着眼哼道:“贼眉鼠眼的小犊子鬼心眼真多,也不知是窦家哪路大神在指使,咱那敲打看来是没用,人家想做啥还是拦不住的。窦师爷吃着碗里的饭还想着锅里的肉,点菜下盘子老积极了,塞活招揽流民操练,算哪家的,斗娃这孩子到底是有些心善,窦氏撑着窦家堡也没劲,不过这地留给她倒也不赖,反正逃不出那犊子的手心。”

  窦家堡各房相争夺权,便是斗娃他娘家里也是各房内讧,支持哪一位世子继承赵家的‘皇位’便是那族长之位。赵九在二十年前闹了一场,几番海战,天南地北的陆战连连,最后闹得都没脾气了,罢战修养。

  “待得此间事了,就差人跟随出去。窦老八惯走口外,想抢夺范家的盘口,这几年口外的驼匪抢劫也不好调度了,辽东辖制漠北越发顺溜了。”

  管家递上一叠文书,道:“方才范家货栈传出的情报,月前那介休打前站的就驻防巡查,储备四方鲜味美食,备下千骑之数的甲仗良马。栈内传言范老三今夜督率数百车队抵达,据管事透风那李闯围府城困山陕会馆谋夺粮草,是报复老范家造谣离间老陕各营寨,数次接洽以范家战马粮草甲仗换取倒贩李闯各地掳掠财货,盛京黑营巴牙喇兵似是三顺王的东江兵想要会会李闯......

  瞧着大厅内吃饱喝足的伴当在打手势询问,赵斗探身在窗口指点夹墙窝铺,麾下猎手们轮番出战是得休整了。

  老幺整理一大堆包裹,裹扎百宝箱以及一些银票大定金银碎银,野道士卷席乱马裹带出来的。

  赵斗冷不丁的问道:“各路江湖刀客夜宿山神庙,也不晓得放出几个道爷装个门面,还自诩开门迎神鬼的黑店,就没算算饭钱房钱,抢劫抽成的规矩可曾说道。”

  这话多半是怕窦家跟老爹的买卖冲突,又忌讳窦家的门路,山神庙抽成也算是给两面都有交代,这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啊。

  “八叔警告不得露面参合道上大会,好像是有个窦家哪一房有人来。倒是斗哥常喝的烧云酒没藏起来,窦家那厮大嘴花花叨叨了不少。咱黑了不少车队,各路大枭不可能没察觉,缠着咱哥几个的越发多了,这归德府怕真是不能待了,还得走出去。”

  窦老幺瞧着赵斗的脸色不善,赶紧道:“本来武哥要收房钱,那些生番根本不理会,袭扰几回都没得手,还被人翻检到窝藏的十几号兄弟,八叔没法不得不出面,赵十三不买账,好像是奶娘也出面来着,窦家长辈里恼火责骂的也不少。”

  “这顿炖排骨不知好不好吃,江湖道上甭管他是哪根葱,撞在爷的手里都得掉脑袋,此间事了,就会窦家堡大开杀戒,莫要以为吃我的钱粮能那么心安理得。”

  赵斗摸着那鬼獒的脑袋,"让狼群围住那乱坟岗,赵十三要是不给奶娘磕头,老子把他给喂鹰,让他们知道凌迟处死四个字杂么写。“

  老幺摇头道:“八叔跟赵家老十三略有交手,其余人手后来全身而退,风闻是要配合夺取范家的要物,否则咱在北地的店铺买卖都得遭殃,内阁里能说的上话的跟范家交情不浅,除了九叔出面说话。这回奶娘受气不少,真要开杀戒,武哥那边不好交代。”

  “死不了人也得拔掉几层皮,八叔那些手下定然有不安风的,少不得修理一顿。”

  皮毛竖起来的鬼獒让赵斗心里警觉。

  这话还没说完,洞口就有人骂咧咧道:“那牛犊子给老子滚出来,竟然躲在这偷吃爷的烤肉,看爷不打死你。铁爷请,这几个小犊子太不像话,恩振武那杂碎呢。”

  脸色难看的老幺有点无可奈何道:“窦家堡那些杂碎咋会闯进来呢,没准是哪个混俅吹风抢夺功劳来着吧。福祸相依,被疯狗死缠着也不是事,斗哥小心点背后的冷刀子。”

  “看来你们不晓得王不见王,这归德郡王的王府也敢随意乱闯。”

  赵斗转头冷笑道:“让土营的人来见我,传话各哨铺戒备,洞口留着滚进滚出的缝隙就成,巡山队把守瞭望阁楼。”

  阁楼其实就是山腹中的竖井,通风孔也是瞭望山谷的要害之地,一旦通过竖井把胳膊粗的铁棍横插在门上,何人可随意冲撞。一旦封闭就是关门闷狗,回头捡拾死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