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明末之帝国崛起 第十九章 张网相待兄弟情
作者:豇豆不起油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土营头是个积年挖煤的老矿工,多年负责经管此地的坑道仓储。心知能进来的都不是外人,自是听得见这大厅洞外的叫骂声。

  咧嘴道:“二位当家小爷放心好了,咱山脚的煤坑道绝对没人能随便闯的进来。那些石窟洞躲藏的探子虽是不好下手,但咱挖掘的盘山堑壕蓄水,想溜达也没那么容易,小觑咱矿兵,真是不晓得死活二字杂么写。”

  老头子也晓得三位当家的小算盘各自打,只好不是走自个防守的路线闯进来的都不是问题。

  本是先朝赵宋禁军奉命看守此地的余部,一晃数百年已过,残存余烬能还坚守此地的秘密已是不易。托老九爷的福,凿山穿洞的矿徒生活不再窘迫,闲暇安稳耕猎百余年,守护这十八山的营寨,算是一山的山神爷即乡兵团练营。

  赵斗咧咧嘴没吭声,能使唤顺手的人手不多,自个立杆撑山头,时少岁小事算是最大的软肋,招揽山民帮工成,招揽好汉抢劫还不如卖艺耍武把式还能糊弄一票混饭的。

  两兄弟不过是拉过来的帮手,打虎亲兄弟嘛,那虎肉不多,可猪肉多得是。

  土营都是些挖煤矿徒却也没啥买卖可做了,往湖广卖煤饼煤球也被老陕闹乱断路,正月的欢喜团大煤饼都因凤阳陷落也受冷,崇祯皇爷素袍哭祖庙这天下衙门的欢喜团也没得烧了。

  本来磨练赵斗(孟大牛)的厮杀也是天地缥缈中的天道之意,乱世剑鸣出枭雄,观棋点拨酸书生,天地一马驰骋,看遍江湖醉梦铁戈声处。

  想那赵官家养兵有钱也免不了兵反民乱,洪武的农税家国在这会终究挨不住了,万历矿税监的各地盘子都让土皇帝们给吞了,看来只能等着吃李闯的剩饭了。

  转世可不是把枪炮都给送过来,给你一方乱世土地闹腾也算不错了,咳咳,那个比之赵宋局面也要麻烦。

  那圣和尚也是西天菩萨转世,赵匡胤不过是天庭的星宿转世,仙佛两界也不能改变天地意志。以后人为棋盘,这天地棋盘便不能随便坏规矩,不然这混沌天地棋还杂么下,马当炮使唤还杂么玩,那地府的生死薄下判官还坐不坐堂了。

  也难怪赵十三请遍天机门的铁口断也没法断出赵斗的命运,老天的棋岂是凡夫能预言的,还是觉得那地府的生死薄上不会画个叉,还是觉得牛头马面不会勾魂。

  那地藏王菩萨已厌烦朱家龙子龙孙下十八层地狱的没完没了,这回转世想要推倒猪窝吃大肉,随口偈语‘猪尾巴难吃,还能翘天不成’,这一说可是留下大祸。

  那辽东金钱鼠尾猪辫子兵合成旗军暗合四方八荒之言,把个犊子扔到棋盘中原围攻,而朱家以福王之名压制赵宋气运,可惜那赵酒业的婆娘貌似还真是那建文一脉的子嗣,这一世那婆娘倒是来自杂姓营,反正是以朱家血脉掩盖了天地压制。

  可惜那冥冥中维护朱家的意念就像那可翡翠白菜,总被那成群的猪给拱了,虽然赵斗喜欢吃猪肉,但从没一头猪给养活过,也算一桩怪事。

  晋地每年往南贩猪羊上百万之数,猪羊生养幼崽随行至南方则长成,真正的天生地养生意。就说这边上的范家牧场猪羊鸡鸭成群,一仗有个万头猪羊犒赏,这悍军还能带不出来。

  窦家人眼红归眼红,可也晓得明面打擂抢劫是找死,跟窦振武动辄拐带点汤水可都是千八百斤的,能不让赵某人有怨气不,娘的,那肉量训练几十号精悍家丁足以,打一场攻坚拔寨的硬仗这犒赏也够露脸了。

  这回把外人带进来就有点当家做主的老子气派,那人身上细微的鱼腥味,定是闽浙海客一路趟数。

  想来这些年南边赵家海贸兴盛,稀奇玩意也让窦家堡开了眼界,老爹不做海客多年,也懒得贿赂收买人心。看来这位铁爷能进来,东林一脉的窦师爷出力不小,官场的私情加上族中人情面,啥时办不了。

  赵斗也懒得瞧谁在说话,来人是谁,窦家堡不开眼的太多了,那铁爷是谁管爷逑事。

  地下厅洞了不得银库、稻麦杂粮库、杂货库,实则不过两千余人二年余的用度,眼下地下大伙房做饭不过五百余人手的四餐,多为王家堡家丁和留守的野道士麾下,山民揽短工的时节自有地面庙观的千人锅对付。

  赵某人深信‘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在各地施恩接济在大乱时聚众而起才是正道,士绅乡宦宗亲管束下的乡野需破家门才肯造反,而城镇街坊市民非破城不堪用,反正眼下赵斗是没法拿下一城半镇的。

  再说地下伙房灶间和饭厅乃是山神庙的不算秘密的秘密,真正的地窟一角罢了,赵某人真要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那可真要哭了。

  愣神的赵铁发觉自个成了孤家寡人,石壁冒出来的铁枪戳死一地。

  还没说话,那冰死人的声音道:“小爷不招惹尔等就算尔等走运了,得罪爷就得喂狗,府城屡屡暗算也就算了,还杀上门来了。不知死字杂么写的是吧,抢到爷的头上来了,真是活腻了。”

  赵铁很诧异,窦家堡除了那娘们不给面子,其他人等哪个不恭敬着呢,没这么生猛的夯货,杀人还不带拷问情报。

  窜进来的窦振武有点诧异,楞道:“原来是你这杂碎卖了咱,我说杂么可能有人伏击小爷,看来我去见九叔也被人跟踪了,窦家堡这些王八蛋,吃里扒外,老子还帮着你们打范家货栈的主意。”

  谁也没有询问这厮是谁,反正都死了,便是那讯问都不行,这种家丁伍长级别的站队不太明显,便是临战掣肘的授意也难以追究主谋,没印章文书证据,谁信呢。

  窦老幺对这赵斗摇头道:“别家渗透了咱都有可能,跟王家堡窦家堡一样参合江湖道的堡寨不多但也不少。这会可别让人用迷烟全给撂倒了,掉脑袋不说,连带收拢的灾民都得遭殃啊。”

  赵斗摇头道:“瞎咧咧个逑毛,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地下坑道被打洞窜进来都有可能。再说赵家跟窦家关系不赖,宰相门前七品官也是见钱眼开的主,更何况这等山野穷乡之地,等闲没防范的一锭银子,能买消息带路的能少吗,窦家那几房想吞吃的鳖孙只多不少,先见见正主唠嗑再说。”

  饭厅里一阵把掌声,耻笑道:“拎刀子就砍杀的愣头娃,临阵不乱还能剖析一二,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有恃无恐的菜鸟呢。那些狼狗能把咱给挡住不成,损失些许人手还得九叔赔偿呢。小子出来谈吧,这坑道里咱要是生火,烟气熏死千鸡千羊的可就不好了,你没让鬼獒追杀到那老坟坑了,可算失策。”

  赵斗依旧不说话,眼神瞟了几眼那些躺着的伤号。

  不声响的拉动壁上的铁环,外间瞬间被从顶而降的沙子给呛住,而这躺在担架上的白粽子也眼睁睁的看着沙子从天而降,大有活埋的架势。

  “打小就有索命鬼吊着,小爷要是不防着点岂不是早夭了。我这热汤喷枪退层皮的滋味杂么样呢,地下大灶膛烤熟你们杂么样呢,要弄死你们轻而易举,别跟爷嘚瑟摆谱子。武哥跟老幺是靠得住的,坑谁也不会坑咱,就因为咱哥仨都是穷光蛋,跟二世祖混还嫌掉架子,出来混就图个自在,跟你说你也不懂。”

  赵十三一阵愕然,一通诡异的杀人招数在饭厅都如此布置,这家伙的诡异手段足见深谋远虑。

  当初总以为这厮是个好抱打不平的愣头武疯子,招惹满城富户宦门觉得赵九太安稳了是不,偷后厨堵酒楼抢货车不过是无赖手段,炸李二麻子的中军帐不过是凑巧所为。可方才巷道内瘫倒的潜入人手都被拆散关节成废人,这饭厅满是铁匠坊摆设的古怪,能打还能屯垦的少年郎,低估了这厮。

  最大的顾虑在于:这会窦师爷的人马带进来,拿爷的人头给九爷赔罪呢还是讨好这小犊子呢。

  “调换伤号也不想想灶间仓储乃是要地,哥几个都是玩弄巴豆下毒的老手,杂么会犯这么低能的要命错呢。不知道我大牛手段的好汉也没少见,去江南就免了,往后也别来招惹咱,爷自力更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窦振武眼泪汪汪的,果真是打虎亲兄弟啊,打小进城都带着吃大户的感情啊,不过后面的豪言就直摇头,都是贼人谈什么替天行道,还不如当大王自在呢。

  苦笑道:“斗哥你这手厉害,回来不声响的看伤号,顺便就把木枷子给犯人套上了,这杀机的感触果真强。刚才那几个家伙进来,这十余个伤号就眼露精光,当初我用白缠布给捆成个粽子,把麻药末参进膏药汤水里,他们翻不了天。”

  窦振武脸色铁青,心知被人给戏耍了,好心收留自家伤号,还把狼给招进来了。

  琢磨了半晌,依靠窦家起家不成,外孙继承姥爷的家产,极少有例子。老娘只是吩咐协助老二起家,也不让自个起家,咋么着也得把自家死鬼老爹得家业振兴起来。

  想那洪武深挖洞广积粮这点,可不就是斗娃玩的把戏嘛。蹉跎这么些年,大户人家也没人愿意跟一个落魄大家结姻亲,便是那举人爷爷也不稀罕搭理,到底是庶出的子嗣,何况死活是个酸秀才,最喜种植,鼓捣稀奇玩意,在家族也算是个异类,说穿了书呆子不入流。

  而赵斗这两年频频试验新种子,对那本朝有名的徐光启很是欣赏,惜无缘相见。

  屡次劝说自个鼓捣军械,把老头子那套东西给拾起来,算是完成老爹的愿望,在看斗娃凭借老爹的那啥机器鼓捣出来的弓弩,改装的打猎火铳,威力比官军的三眼铳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