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明末之帝国崛起 第四十八章 接战
作者:豇豆不起油汗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崇祯九年还是十年的五月,盛京封大明降将孔有德为恭顺王、耿仲明为怀顺王、尚可喜为忠顺王,而麻登云为督催粮草使。

  这消息被朝廷严密封锁,等闲坊间不得而知,是以直到崇祯十一年这会才有探子到处放风,说白了是搅乱人心,眼下这等小地方都闹混起来,乞丐探子都戏称街痞混子也晓得归德府的混世魔王不过是荤话,这三顺王才是实打实的王爵,要啥有啥。

  不过话说回来,三顺王在崇祯五年就投降了,按说江湖道早就该晓得了,可惜赵斗本身还是游离于此间的。心知这是传给给江湖道上的山大王听的,换句说已经放弃招降死硬的赵九,当年辽东小卒孔有德都封王了,拿什么封赏赵九呢,难不成封个一字并肩王不成。

  暗地给山陕会馆拉拢地头蛇造势,围剿赵九父子都不过是捎带的,拉拢打不死的老陕诸营大将才是正经,算是摆个态度吧,安慰下高闯死后的老陕士气,结个善缘也不差,将来入关也好合作。

  赵斗噼里啪啦的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说起来李家堡这等土鳖也不惧怕吴桥一只鸡,反而会更加忌惮打压孟大牛这等江湖身份诡异之辈,还是龙归大海的闯荡好,九九归一的说法,赵九在九年没动作那是把小犊子放出去了。

  瞎子铁口断曾戏言,张天出李,吃糠踹槽的屠夫;郭不成国,前送后煮,都是剩饭残汤。

  眼下的天下就是一锅杂烩,鱼肉、菜刀、案板的角色还就是分不清,不过赵某还就是吃剩饭残汤的,不过都是假仁假义之下的剩饭残汤。

  细想起来这创业守成孰难乎,这也是历朝的难解天命。

  当年南渡高宗怕父兄回来抢位子,本朝景泰帝和英宗之间的南门之变,反正这把椅子实在是血淋淋的。再说陆秀夫这一根筋背负小皇帝跳海而亡,对上这些不知变通的文人,那闽冲郡王都能逃得出来,哎,前朝故事太沉重,也没抽空问问咋不转世轮回崖山再起干戈复宋才好呢,这会头顶的皇位可是朱家的呢。

  前世的明末王夫之也说:太祖勒石,锁置殿中,使嗣君即位,入而跪读。其戒有三:一、保全柴氏子孙;二、不杀士大夫;三、不加农田之赋。呜呼!若此三者,不谓之盛德也不能。

  这话有给赵家戴高帽的嫌疑,这太祖门掌门赵九一贯不理文人,盗墓歹徒的名号反倒淹没他赵家皇嗣后裔的身份。

  这可真是‘陈桥一梦三百载,崖山一痛两朝姓!’蛋疼的赵某人最怕将来的士绅一体纳粮之策出漏子,这些酸儒最喜那祖宗之法攻讦,算了算了,将来事将来说。

  赵斗这一支有家训言:乱世定邦安国复祖业,盛世修身持家传家教,平世巡游边塞知兵事,不忘靖康崖山浪。

  这家训大都源自明初复宋潮流,以及对明初未能以百万雄兵之威收缩旧宋疆域,大抵只在收复幽云十六州;家祖密训,胡乱中华之事不待百年,朱家做事有点孟浪,把皇位坐在边塞要地上,赵家旧事要重演了。

  明军攻陷大梁时,洪武以之为北京,这是纯粹安慰汉人的野望。

  明颁高丽诏书称:自有宋失驭,天绝其祀。元非我类,入主中国百有余年,天厌其昏淫,亦用殒绝其命。......北逐胡君,肃清华夏,复我中国之旧疆。

  这口号颇有打着赵家旗号收揽人心的意味。眼下乱世之秋,皆是武人大展拳脚之时,奈何文人掣肘,复宋的旗号就别指望了。

  后世的人大都同情大明,以天子守御国门抵抗外敌者,亦只有明朝;天子虽然行事处处失败,然而毕竟不是昏君,以求治而致有亡国之危,也是明朝。

  洪武以淮右布衣提三尺剑尽除膻腥,解救汉土于马蹄下,这大概是中原的执念所在。而此时再复将江山沦陷为异族铁蹄之下,吾等后人,又有何面目复见祖宗于地下。故虽有复宋之志,然斗更愿开疆裂土,重振汉家子民。

  马蹄声处正是大漠入关寇掠的前锋哨骑。

  赵斗手握钩镰枪,腰挂腰刀,背上挂着一具弩机,身边的几个人都是武艺出众的,这地库精良甲胄兵器不少呢。

  早些木棒都不敢箍铁,官军杀良冒功这种把戏太多,官字俩张口,流民拿着棍棒碰着官军那就会被割头请赏作匪论,进城当心会被当做奸细,可不论你是鞑子还是贼军的。

  如今天下寇乱中原边虏犯境,乡老饱食不得,焉谈教化二字,再说大宋遍布弓箭社习武,洪武设下的卫所早就成残废了。

  无论贼寇还是盛京八旗都会猎杀反抗的好汉,杀一儆百,杀双尽灭民心,杀十众皆羔羊。

  当年勾践派出死囚阵前自杀迷惑吴军,如今辽镇虽是朝廷发配充军的贼囚犯的狠人居多也是堪堪自保罢了,祖大寿在大凌河之战都敢诈降自保又来个反正归明,朝廷也不敢把他咋样。

  袁督师以辽人守辽东要的就是家底在脚底下,跑回关内喝西北风啊,哪个军镇的地头蛇愿意把利益让个你啊,祖宽在河南剿匪都成了无根的浪荡鬼耍鬼偷懒,说到底还得经营一份家业留人呢。

  收复辽东失地还早着呢,赵某人得应对此番应对东虏入寇的各路重臣大将,毕竟这地也算快要靠近京师了,头一号是高启潜这阉人,巨鹿大战之时拒不救援,溃散的关宁军还屁事没有,这历史轨迹也让人无奈啊。

  庄园正中拱桥四近诸人静待虏骑近前,直至数十步远,赵斗甩手扔出剔骨刀,直奔正中哨骑面目,这是扔飞镖的功夫,准头极大,穿脖子进去,直接落马。

  两边屋顶拍砖而来,落马嘶叫之辈被钩镰枪勾开头盔,刺中下颚拖到身前砍头。

  亏得在那些流民营中见过血上过阵,不然这仗打得还真有点乱套。

  缴获三骑哨探九匹马,弓箭弯刀投枪都是标配,三三制的配备,银两少许,帐篷锅具就不必多说。

  对这三颗首级,赵斗对报官立功请赏是不指望,有官府管着也不至于到处流浪讨饭。

  尸身拔得赤条条,这世道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可不是这么说的嘛。

  几个杀虏好汉仔细辨认这到底是东奴还是北虏呢,踹死人都连蹦带跳的,不在赵斗看来就是耍子,没有后世那种格斗的要命狠劲。

  长枪能耍个枪花都算不赖了,却是很少有合作战阵,阵前观前顾后的,许是家传的那种战场保命的想法在作怪。

  赵某人心知明军打滑头仗打得多了,连带军营都是虚张声势的幌子,细柳营大概也就是在戚家军可以见得到的,其他的跟菜市场差不多。

  上次,被裹挟进了一股当地营寨,打着替天行道保境安民的旗号,却到处打家劫舍,岂不可笑。

  对于巡山营在外围围堵逃兵,根本拦不住赵斗这号人。毕竟没吃过饱饭,都没劲使,顺手还从伙房偷走不少吃食,牵走几匹瘦马找地狠吃一顿。

  以粮食招募死兵冲锋,这是流贼惯用的招法,攻城都是用那些刚进的去送死,这叫投名状,未立一功就想吃好的那是做梦,高闯之辈也有三六九等,发霉米饭也不是顿顿有,一天一顿算好的。

  旗号盘子老大,赵某人也没见屯垦练兵的架势,日日出去打粮,当真是天王老子吃天下,享受天下香火也得回馈不是嘛。

  铁匠思虑道:“看样子这是漠北的汉人,牙口跟中原人没啥两样。这戍时还敢挑地宿营,想来是大队骑哨想要黎明突袭山外集镇,要不就是给辎重营连夜挑地方,除此之外,说明有奸细透风才这么大咧咧的闯进来的。”

  赵斗点头道:“荒山野地的宿营虽不是寒冬腊月,未必有高墙大院住的安稳。自然赶来抢小爷的地盘,那就准备去见阎王爷吧。”

  庄外山道上马蹄飞翻之声滚滚而来,二人挥手让这十几个人退到院子里去,还得要瞧瞧这帮人的人数才能决定杂么打,听闻过‘满人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鬼话,杀人是练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成群的哨骑慢悠悠的挤进来,蒿草堆在拱桥附近燃起大火堆吸引马队涌进来。

  赵斗对明军情绪很复杂,当年中山王徐达北征驱虏,成祖五征漠北,那会的明军何等威武,等到后来说白没军魂的军伍就是盘子散沙,一如崇祯时期的京师三大营---样子货加饭桶,内阁最关注的辽战就是聊战聊战,耍嘴皮子聊聊也就算了,真动家伙嘴皮子都打哆嗦了。

  此番阵斩哨骑,瞧得又来马队,低声议论筹组骑军一事的都差点嚷起来了。

  铁匠怒道:“闭上乌鸦嘴,临阵坏事想吃军棍是吧。混账玩意,这回可是小二十号骑手,想死啊。”

  堵住桥头绕道奔前断后路,赵斗哼道:“官军养不起骑军,但有客军过境,抢夺骡马从不手软,此地是个是非之地,骑军不可少也是将来的事。”

  此时为大明崇祯十一年九月,逃难的人谁会记这些年月,多活一日便赚了一日,只晓得天是越来越冷了,城里每日冻死的不在少数,一觉醒来算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