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知多少 第二十六章 男人的品位与情性
作者:张弘泓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像王老癞这样不为情只为性出轨的男人不在少数,属于下流或下下流的男人。他们仅仅从满足自身的愿望出发,为了占有对方的身体或全面占有对方,不择手段的违反当事人意愿,其过程中常常伴随着挑逗性语言和性骚扰的情况。这类人的主要特征是由明显的占有欲支配着并伴随着明显的性挑逗,再就是违反对方意愿甚至具有侮辱性。下流成为个人品质和道德素质低下,特别是对异性存有侮辱意识及行为的专有形容词,而且多被和“色狼”划等号。

  最近流行的一首歌叫《好男人都死哪去了》,以极速如暴雨般的高亢女音发出无奈的嘶吼,控诉着鱼龙混杂的男人世界。如果以“流”来分类,男人大体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既上流的男人、风流的男人和下流的男人。上流的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是几乎已经绝种的恐龙级超好男人。他们绝对正直忠诚,但是缺少风情和浪漫,往往不识女人心;风流的男人不同的阶段爱着不同的女人,游刃于百花丛中却进退自如;而下流的男人同时占着多个女人,信口开河,随便许愿承诺,把女人搞的苦不堪言,自己也狼狈不堪!尽现无懒本色。再补充一点,关于性这种事就连傻子白痴都知道,这纯属本能,如果非得要再分一类的话,这类人应该是不入流的。

  可见,上流重诚,风流重情,下流重性,不入流的也有本能。

  与以王老癞这类所谓下流的人为对比的是那些名气大的人物们的婚外情性,大人物的婚外恋一般不存在功利性,而且往往是两厢情愿的。因此人们往往能容忍他们,并且通过文学及其他艺术等方式表达出来,赋予其“风流”的雅号,或同情,或羡慕。我们会容忍李白、韩愈这些风流者们逛青楼,对柳三变的“杨柳岸,晓风残月”赞不绝口。

  风流者,大都重过程、讲人性、讲规则的,属于那种婉约派;而下流者,仅看重结果,大都与柔情似水、心有灵犀没有什么关系,属于缺乏人文修养的粗野派。同样是与女人交往,风流男人注重一个“情”字,他们追求的是异性的质量;而下流男人追求的是一个“性”字,他们追求的是异性的数量。从某种意义上说,强行霸占或者是花钱找的女人根本算不上完整的女人,她们只能给男人带来肉体的满足,却没有一丁点真情可言,男女双方充其量只是一种商业关系或某种利益关系。在这种男女关系中,很难体会到两厢情愿的那种心跳,因此也就无法对双方的心灵形成任何抚慰。

  李广霞连续口服了一个星期的药才把这种难以启齿的病治愈。

  邱艳芬知道表姐得性病的当晚就告诉了毕志胜。她找个适当的话题作为切入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对他说:“都说城里的生活很有诱惑力,你没遇上风流事啊?如果不慎得上那种病就治好了再来回家。我可不想像表姐那样遭罪还抬不起头来。”

  “哎呀!你磨叽什么那?这种事你就百分之百的放心吧。把我和王老癞划在一类,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毕志胜信誓旦旦地说:“你知道什么叫洁身自好嘛?我就做给你看看。”毕志胜笑了笑把话题一转:“不过城市里的生活还真是妙不可言,实在是让我无限想往,绝不是农村人曾经憧憬的‘几亩地两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所能比拟的。等我挣到大钱也在大连买户房子,然后你们都接到那里去生活,那就真正实现我的‘城市梦’了。”

  “和你开玩笑呢,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邱艳芬听完毕志胜的表白心里美滋滋地说,不管是还真是假,男人爱的表白是大多数女人的精神鸦片,她们都喜欢听男人们美丽动听的话,她们的耳朵很容易被喂饱。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十上午十点钟,毕志胜和王富余坐上头一天约好的本村跑运营的机动三轮车到镇上去赶发往赤峰市内的班车,与潘铁汇合后再坐火车返回打工的城市,又一次融入春运的大潮中。虽然下午也有途经柳树沟发往赤峰的班车,但是赶每天唯一发往大连的那次列车来不及,所以只能提前几个小时从家出发。

  他们俩是下午两点钟到达火车站的,潘铁应该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到。进入售票厅后王富余把买车票的钱递给毕志胜后便看着行李包,毕志胜则去排队购票,一共买了三张18时10分发往大连的火车票,他先把钱替潘铁垫付上。因为离发车时间还有近四个小时,老在候车室等着会闷得荒,于是,毕志胜和王富余把东西存放到小件寄存处,然后随便出去转转,顺便再买点水喝吃的东西。

  两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一公里左右的时候发现有一处公园就走进去逛游了。虽然这个季节没有花草绿树,只有几种圈在大小不一的铁笼子里的常见动物,如猴子、梅花鹿、孔雀、山鸡等,但是多少还能起到一点消磨时间的作用。他们俩在公园里转悠半个多小时后,又出来走了几个地方然后开始原路返回,当途经一家超市时,毕志胜和王富余进去了,或买矿泉水、或买火腿肠、或买廉价酒......总之各自用目测掌握着大致尺度,花的钱都差不多少,十分默契地自觉地执行着AA制。

  买完东西后他们估计潘铁也差不多该到了,于是就往火车站走。他们俩从小件寄存处把行李包取出来到候车室找个地方坐下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直至等到四点半潘铁也没到,毕志胜给他接连拨打了两遍手机,传来的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已经把您的电话转入小秘书系统”的提示音。眼看离五点钟越来越近了,由于是始发车站,所以,正常检票时间应该是17时50分左右,急得毕志胜不时地走出候车室外东张西望。并继续拨打潘铁的手机。

  当距离检票时间只剩下十来分钟的时候,潘铁还是没有出现,毕志胜满头大汗地来到火车站播音室请求播发寻人启事。播音员用清脆的声音连续播发了好几遍也没有见到潘铁的身影,毕志胜无奈让播音员改变一下内容就跑到检票口排队去了。

  “来自内蒙古的潘铁同志,听到通知后请速到售票厅买张站台票上车,您的朋友毕志胜已经为您买好了去往大连的火车票。”播音员的声音又再候车厅里回荡了三遍,当播完最后一遍时毕志胜和王富余已经通过了检票口。

  当18时10分的时候,发往大连方向的列车开始徐徐启动,毕志胜和王富余找好所在车厢的座位后,又开始耐心地等待潘铁的身影。当列车已经走了十几分钟的时候,毕志胜又起身去了列车上的播音室。

  “各位旅客晚上好!有来自内蒙古的潘铁同志如果您在本次列车上,请到9号车厢28号座位处,您的朋友在那等你。”播音员照例是连续播发了三四遍。

  直至列车驶入辽宁省境内潘铁也没有出现。这让毕志胜和王富余感到非常纳闷,说好了的事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同时也很心疼那一百几十元的车票钱白瞎了。列车是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到的大连。他们俩刚走出出站口,毕志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正是潘铁的号码,毕志胜有点生气地接了电话。

  潘铁在电话里告诉毕志胜说家里最近有点事,暂时先在离家较近的县城找点活干。面对毕志胜问他怎么联系不上电话的质疑,他又说前几天去镇上看春节期间的大秧歌汇演时手机被人偷走了,因为在电话簿里他只记住了人名,并没有记住毕志胜等人的手机号码。来到县城后买部手机又重新补办个手机卡,才翻出存在手机卡里的毕志胜的号码,这才开始联系。潘铁没有问毕志胜关于是否给他代买火车票的事,毕志胜张了几次口也没好意思把给他买火车票的事说出来。

  “这里收入比咱们老家那高多了,你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到底是啥事啊?”毕志胜还是想问个究竟,因为潘铁曾经说过喜欢大连这座城市,还说要在这个城市多干今年。

  “哎,一言难尽啊!你先别问了,等以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吧?”电话那端又是一声短暂的叹息,“对了,我才想起来,你给我把火车票都买了吧?如果买了,等你以后回来我再把钱给你。”

  “你着啥急啊?不用了。”毕志胜的心顺畅了不少,他又接着说:“等你把家里那边的事安排完还是回到这里干吧。”

  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