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妻如命 第 24 章
作者:谈绮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苏云澜在翰林院不声不响,只埋头做自己的事。翰林院里一帮老爷们,雅好男风,见了他都笑眯眯地叫“小苏翰林”。“小苏翰林”眉目清俊,玉树临风,穿上七品蓝色官服,头戴乌纱官帽,一张不爱笑的小白脸,驸马见了也要甘拜下风,于是名号很快传到了皇宫太监们耳朵里。大小太监慕他风姿,多邀他到皇城游玩,苏翰林一概不拒。

  老翰林们也有动手动脚的,有的揪揪他衣裳,这苏云澜也就忍了,有的伸手去摸他的脸——这可不能忍。往往那肥厚手爪还没碰上他玉瓷肌肤,就被他倏地抓住手腕,黑漆眉目望着来人,笑眯眯地问:“干什么?”

  老翰林差点被他捏碎了骨头,又见他慈眉善目的,一脸无辜,还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手劲大。讪讪地抽回手,也就算了。

  这日已是腊月二十五,明天就放年假,苏云澜准备把手头事做完就回家和妻子一块去岳父家。临近傍晚,飘起了鹅毛大雪,苏云澜专注在公务中,一概不知,坐在公房里一动不动,只眼睛动来动去地看,手上写个不停。

  汝阳王侯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偌大的翰林院,连着几件衙署,只剩下苏云澜一个人。侯玉早把这人抛在脑后了,每天进出军营都很忙,这个人又太没新闻,今日路经此地,忽然想起那张久违的白皙面庞,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一碰一个准。

  侯玉吩咐从属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拎着马鞭缓缓地踱了进来,脚步很轻,唇角含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怕,若让大姑娘看了,定然“啊”的一声掩面扭头就跑。

  大概还有七八步远时,苏云澜发觉了,抬起头来一看,微微怔住,不动声色。

  他掩饰得很好,然而面上还是有一层戒备。对于上辈子这个敌手,这个豹子似的敌手,很难有人不心生畏惧。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文书,起身离开座位,拱手道:“下官见过汝阳王。”

  一切动作从容有度,不卑不亢,侯玉真是越看越喜欢。侯玉在他几步外站定,略略探身,凑到他面前慈祥和蔼地问:“怎么这么晚还不走啊?”

  气息拂到苏云澜脸上,那个“啊”响在耳边,苏云澜觉得很像自己哄女孩时的调调。

  他直起身,瞟了侯玉一眼,拱手低头道:“忙完就走。”

  “瞧,”侯玉近前一步,隔着蓝色官袍抓住他手臂,怜惜地说,“忙得人都瘦了。”

  苏云澜心头一跳,想都没想,五指张开亦抓住了他手臂,手下暗暗使力,眉头一扬,笑道:“王爷是想和我较量吗?”

  侯玉见他一贯秀气的脸竟英气勃发,暗暗吃惊,垂目看去,那双手洁白纤细,骨节分明,一看就是文人的手,此时此刻竟异常有力,连他也不能撼动,而对方还谈笑风发,仿佛毫不使力。

  侯玉忍痛放开了他,苏云澜亦放开了他。

  侯玉只觉一边手都麻了,使不上力气,硬撑着不让他看出来,道:“这么晚了,快回去吧,别让家中娘子久等。”

  苏云澜听他还在揶揄他,心下恼怒,拱手道:“是!”

  侯玉仿佛没事般,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出来,一出门,两个下属即围上前来,“王爷!”

  侯玉一张脸完全黑了下来,右手僵硬地垂下,忍着不吸气,怒火滔天道:“走!”

  苏云澜怒气匆匆回了家,直接到了书房,坐在书桌前,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抬手掀翻了书桌,桌上东西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林华阳正在后屋指挥下人收拾东西,声音传来,众人皆吓一跳,都停下了手中动作。

  “老爷回来了?”林华阳问慧莲。

  慧莲骇着小脸连连点头。

  林华阳呆了片刻,向前屋走去,进了书房,见苏云澜正在暴走,地上一片狼籍。

  “怎么了?”她瞪大眼睛问。

  苏云澜大男儿自尊遭到了作践,当着妇人面难以启齿,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林华阳对着地上叹息摇头,叫人来打扫了,一家子锁了大门,回林家过年。

  林琦欢喜接着,又说房间都给他们收拾好了,一会儿又敦促他们赶快生孩子,无论是外孙还是孙女都抱过来给他疼疼,唠唠叨叨,嘘寒问暖,热情得不像话,叫林华阳听了又是笑又心疼。

  晚上苏云澜跟着林华阳到了暖香园,有人家已经开始放烟花,华阳立在阶前看。温暖的毛毯罩在她身上,接着她人也被抱住了,苏云澜的嘴唇在她耳畔摩挲,情意绵绵道:“你爹今天晚上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华阳被痒得呵呵笑,在他怀中乱动,望天不答话。

  苏云澜把她肩膀扳过来,按住她脑袋亲热一阵,试探道:“今天晚上我睡这?”

  每次被他弄得意乱情迷时,华阳都要想想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瞬间冷却下来,屡试不爽。

  “你睡东间吧。”她点着他胸口说。也不敢把他撵走,怕父亲知道。

  “我不想一个人睡。”苏云澜顺势握住她的手,眼巴巴地瞅着她。

  华阳抿嘴一笑,这话竟有点撒娇的味道,她都不忍心拒绝了。

  “华阳,我不会碰你,我克制得住,”苏云澜无比认真地说,眼神忽然变得寥落,“但是你不要让我一个人睡,太孤寂了。”

  华阳听出了百年沧桑,没有答话。

  深夜他们躺到了一张床上,她的粉色床单、粉色被褥的少女闺时床上。苏云澜依他所言,挺老实的。床不大,他侧身躺着,林华阳枕着他胳膊。她眼望着帐顶,一言不发,忽地捞起苏云澜的胳膊,推开白色中单的袖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苏云澜默默看着她的举动,一声不响。

  “苏云澜,”华阳幽幽道,“你怎么好意思说那话呢?你有多少个夜让我一个人睡?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孤寂?怎么叫你睡了两天你就受不了?”

  林华阳苛责人从不大声,然而比大声更可怕,像女鬼幽诉,叫人毛骨悚然,那轻轻的嗓音挠人心底,又像一个耙子在抓人后背。

  苏云澜知道他说错话了,林华阳又要炸毛了。

  “你是个男人吗?”林华阳张口咬他清瘦的手肘,“叫你一个人睡怎么了?”她丢下手臂,翻身爬到他身上,拨开单薄的衣衫在他圆润白皙的肩头又咬一口。

  劲儿都下得很轻,不疼反痒。那温热的嘴唇触着肌肤,贝齿袭来时,苏云澜喉结滚动,发出一声轻吟。林华阳本来是要折磨他的,见他这副模样,忽然转了心思,要“折磨”一下他。嘴唇来到他光洁的下巴,咬了一口,往下移动,轻轻啃噬他修长的脖子,耳边听到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苏云澜揽着她的腰就要压倒,却被林华阳抢先一步骑在了他身上,“别动!”

  她按着他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长发妖娆披散,一向清明的眼神也有些凌乱,显出几分魅惑。

  苏云澜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呆了。

  林华阳解了他上身衣衫,使他瘦削苍白的上身半露了出来,她欺身而上压住他,□□他下巴,肌肤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相触,林华阳身上某处鼓囊囊的一团异常突出。苏云澜的呼吸前所未有地粗重起来,一团热火从小腹腾起,揽着她腰的手渐渐收紧,欲要动又不敢,一条腿架到她腿上,身子扭动,难受得哼哼有声。

  林华阳抬起头看他,栗色眼珠调皮慧黠,“是你说过要克制的?”

  苏云澜认命了,心里痒到极点,对她是又恨又爱,恨不得这一辈子死在她身上。他松开钳住她腰的手,敞开怀抱,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华阳,你把我□□了吧?”

  林华阳愣了一下,憋不住笑起来。

  苏云澜趁机起身扑倒她,林华阳吓得尖叫一声,向右滚到被窝里。苏云澜追上按倒她,终是耍了一回流氓。

  次日清早,林华阳早早起床,坐在窗前对镜梳妆。齐烟卷起珠帘,在台阶前泼了残水,明媚的阳光照进来,花厅窗明几净,雀儿在廊下笼子里唧唧啾啾地叫。

  华阳心情很好,满面春光。

  齐烟走到她身后,撩起绸缎一样的黑长发为她梳头。

  苏云澜仅着一身白色长衫,高挑瘦削,胸口低开,清晰分明的锁骨露在外面。齐烟回身找头油,一眼瞟见那锁骨下一道浅红印子,也没在意,转而收拾床铺去了。

  床单上一片水渍,却没落红,齐烟歪着脑袋困惑地眨眼睛。

  苏云澜走到林华阳身后,接着齐烟没做完的活为她梳拢长发,眉眼含笑,手指温柔。待齐烟抱着被子出去,他俯身探看她低垂的眉目,笑语低喃:“林华阳,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

  谁说林华阳是淑女来着?谁再说他跟谁急!

  华阳抿唇一笑,眼皮撩起,魅惑的眼珠看着他,手指一弹,香粉扑了苏云澜满面。

  他赶忙闭上眼睛,眉毛、睫毛、脸上还是沾了几点粉滴。

  林华阳吃吃而笑,红红的唇,洁白的牙齿,眼睛流光溢彩。

  苏云澜把她从凳子上抱起,屋内转了几圈,林华阳天旋地转,又是笑又是气,搂着他脖子伏在他肩头。苏云澜把她放到桌上,头抵着她额头气喘吁吁笑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坏,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