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很矫情 第二章 存在就是假象
作者:微生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纳兰熙的办事速率值得夸赞,他刚走后不久,就有慈眉善目的老管家领来两个女孩儿,对我和蔼可亲的笑:“主人,小莺和小雀走了,我另调过来两个丫头服侍您。”

  哼!服侍?说得好听!说白了不还是监视着我不让我越轨嘛!

  于是我装出高高在上的范儿,冷艳高傲的点点头,用目光逼视他可以下去了,可是我低估了一个主人成天扮女人的管家的不正常程度。老管家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我装大尾巴狼的举动,笑呵呵的像我开始重复、反复、来回叙述纳兰熙大人的英明指导与确立方针,且着重重申了讲话要点以及注意事项,历时长达两个时辰,在这艰辛痛苦的过程中,纳兰熙在我心底被我骑在身上凌虐菊花几百回合。

  在通用的结束语“让我们朝着更加美好的明天奋斗吧!”讲完后,老管家终于觉得打扰的时间过长了,笑眯眯的请辞:“主人,大人的话已经叙述完毕了,老奴告退,不打扰主人休息了。”

  输人不输阵,输阵不丢份。我脊梁上像搪了根儿木棍一样挺得溜儿直,一直坚持到他讲话结束,其实我真的很佩服老管家,纳兰熙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跟他说这么多话,一定是他揣摩着纳兰熙的意思扩大夸张,才得到这长篇阔论的演讲稿。我一直是很羡慕那些能够快速意会主人言语行动意思的奴才。

  可再惜才我也得保持我好不容易挺过来的成果,我仍然高傲冷艳的不说话,挥苍蝇似的挥挥手。

  老管家讲话有一手我已经知道了,可这调教下人的功夫看上去竟也不赖。他走出院子好远之后,确定他听不到看不到了,被送来服侍我的两个小丫头才敢从僵直尸体的状态中脱离,望着我星星眼的崇拜,“姑娘,您太了不起了,在这儿,敢和老管家说话还待理不理的也就只您一个人了。”

  此时我的注意力比较集中在前面的称谓上,称我「姑娘」……?我猛然一惊,“纳兰熙不是不让我说借尸还魂这事么?他怎么自己还往外捅?”看一眼这俩丫头的姿色,尤其是穿紫裙的那个波涛汹涌的身材,我更加愤愤不平:“这事儿办的忒不地道了吧!”

  穿一件杏黄裙的丫头回答我:“姑娘别慌,这不妨事的,我们都是自己人,大人觉得我们是可以信得过,才叫我们来服侍姑娘您的。在您身边伺候,早晚得看出什么端倪,只是早说晚说的道理。”

  既然早知道我的身份了,就说出来嘛,害得我硬生生强撑了两个时辰的标准坐姿,我和老管家较个什么劲儿呢我……正在我开始懊悔的时候,另一个接口道:“不瞒您说,我们可也是顶佩服您的,才刚在前院就听说您回魂的时候和大人叫板,在大人如此强硬的手段底下仍是坚持了半个时辰才求饶,单这一点就叫咱们姊妹敬仰得很。”

  原来那个人说得真是没错,江湖上流传的版本真的是和真实版本大相径庭。不过我也不忍心打断这两姐妹的美好幻想,说我其实在纳兰熙一动刑之后立即归顺了,只好将错就错,“这么说来,你们是纳兰熙特意调来给我的?我什么事都可以找你们了对吧!”

  “是——给主人请安——”两个丫头婷婷袅袅的打个双千儿,抬头冲着我笑,这双胞胎姊妹虽然长相相似,但是依靠气质还是可以一眼分辨出来的,穿杏黄衫的活泼,而穿紫裙的才是娇媚到了骨子里,“我们会依照大人的吩咐照顾好您的衣食起居,万事您吩咐就是了。”

  “此话当真?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嫌弃我?”

  二女含笑点头。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捂着裤裆倒在床上哼哼唧唧:“你们快过来帮帮我,我要憋不住了,我不会尿尿……”

  虽然我暂且居住在此身体中,但本身仍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种看男人身体的羞人事怎好干得?只好禁闭双眼半跪在床边挺尸。还是紫裙少女对这事颇有经验,把夜壶从外间门后拎来,一把扒下我的裤子,然后我感觉她手捏着那个东西塞进夜壶嘴儿,边干活边呈叙教程:“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男人小解的时候应当直立身体,手扶着那里……开始……好了吗?……好,完事的时候记得拿着抖一抖再塞回去……”

  发泄过急切的欲望后,我望着两个妙龄少女围在我身边忙活的曼妙身姿心生摇曳,忍不住打听八卦:“诶,你们常伺候还魂到男人身体里的女人么?”

  紫裙少女柔柔的反问:“姑娘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手法看上去很熟练啊。”

  她暧昧的笑起来,“您自己都说了,这是手法,既是手法,不过熟能生巧而已啦。”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我是没有领会话里的意思,却含羞一笑,脸蛋红红的再不肯说了。

  我只好又去缠杏黄的妹妹小梦,“小梦小梦,你知道么?”彼时小梦正在辛苦的打扫房间,闻言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笨呐!她是说她有很多相好的情人,自然就知道的多了。”

  带着掺杂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扫射一番姐姐小蝶的妖娆身姿,我很是泄气,就算是我换回本身,也没有如此丰满的沟壑,真是叫人伤心,我比她年长还没出落得好身材。于是我迅速寻求盟友,“小梦,你姐姐一向很受欢迎吧,是不是把你的桃花运都抢走了?”

  “没事。”小梦很大方的挥挥手,“敢找姐姐的,那都是要风流不要命,或者是跟姐姐练一样功法的,我才不稀罕哩。”

  我转头狐疑的看向小蝶,她很羞涩的对小梦的话表示肯定,“奴家小蝶,因为容貌颇有几分得意,便受袭了「合欢经诵」的功法,由于练功需要,所以相好不在少数……”似乎是为了印证她所言不假,小梦还认真的搬过指头数过,“如今算来,大概约有五百之数了吧……”

  五百、、、、之数!我眼皮跳了一下,“小蝶,是会些功夫的?”

  得到两个人都是有武功傍身的肯定答复后,我感觉快要抑制不住眼皮的痉挛了,我一手压住眉头,“「合欢经诵」,这名字起得甚有深意啊,但是怎么听着那么像男女脱了衣服滚床单的时候修炼的呢……”

  小蝶的翦水双瞳暗含秋波,狠狠送了我一记撩人的情勾,羞答答的摆弄裙带,“您说对了,奴家练的就是那种釆阳补阴的功法……”

  “这可了不得!”我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拽着小蝶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同时在脑子里飞速回忆那个人跟我说过的江湖上的事情,我严肃的告诫她:“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你和我说过我就当没听见,你不要再对别人说起了……连纳兰熙也不能说,知道么,不然,让那些正派的卫道分子知道你练这种邪功,是会剿杀了你的!”

  “诶,姑娘还不知道么?”一旁叠衣服的小梦抬起脑袋,“我们都是碧椤教的人呀,不管我们练什么功法,正道人士看到我们,也是要杀我们的呀。”

  碧……椤教……我突然感到血气上涌,有些呼吸不畅,我挣扎着瞪向她:“从来没人和我说过!”

  “大概他们觉得您看到我们教主大人就可以解释一切问题了。”小梦悄声嘟囔着。

  “所以说,所谓的教主大人,就是指纳兰熙了?”看到两个姑娘乖巧的点头,我一口气没提上来,生生卡在喉管里,面目扭曲得直翻白眼,怪不得这俩丫头如此钦佩我,我不是榜样是什么?!敢于和魔教教主顶撞,我还真是找死界的一颗闪亮新星啊。

  “那个老管家,也是教中人咯?”

  小蝶没心没肺的笑嘻嘻回答我:“老管家原是教中人,近些年跟了宫宴后不离不弃,也就慢慢归隐了。因为他总是弥勒佛似的笑眯眯的,所以江湖人称【笑佛爷】,不过在江湖恶人榜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心狠手辣,暇眦必报,至今仍是许多教众心目中的楷模。”

  楷你妹!我模你全家啊!我怎么会掉到这样一个迷局里来?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的么?情报根本就不准好吗!!

  估计是看我死的不够快,小梦完全体会不到我悲壮的表情,“我和你们讲哦,以前我听说,老管家虽然看上去很好说话,可实际上却是个摸不准脾气的主儿。这些年跟了宫宴脾气也没大改,前年有个不懂事的后辈在言语上略有冒犯,他提刀去摸了那个后辈全家的人头,一百多口一夜之间啊……”

  这样的经历……我面无表情的打断她,“够了,老管家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我明白我得罪了他很快就会死了。”暂时还不要太过多的讨论这个话题,我努力深呼吸放轻松,我既然已经耐住性子忍了七年,还怕再忍一段时间么。

  不过听说了老管家的英雄事迹之后,我隐约又感到了尿意。

  这般说,那宫宴也必然是魔教众人了,他男扮女装是埋伏的眼线?朝堂和江湖一向两不干预,纳兰熙想要干什么?谋反?

  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得尽快把确切消息递出去才行。我垂下眼眸,“那,这个宫宴,在教中担任什么职务?”

  小梦喋喋不休的八卦传播被我一句话打断后有些错鄂,听过我的问题后反应相当之不屑,“哦,他是本教第38任祭司。”

  性格比较温婉柔顺的小蝶也一反常态,一副“很讨厌提起这个人”的表情,“不要多说了,小梦,这个人忒不是东西,简直是本教的耻辱,把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拿出来说有什么意思?凭白叫人家笑话!”

  这样的反应更加激发我的求知欲,大方的接收了小梦递过来的愧疚眼神,我也知道不能在小蝶生气的时候去摸老虎须,于是我通情达理的阻止小梦的话:“不必说了,没关系的,小梦不方便说的话就这样吧,我不听了,不必愧疚。”

  小梦一脸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表情,脸色比便秘还难看。我在心底得意一笑,把脸扭向床内侧,假装闭目养神,最后还趁机加了一把火:“你也别惹你姐姐生气了,少说两句吧,这话你再说给我我也是不听的。”

  小梦的脸色已经憋的变色了。

  其实在短短的几句话交谈的时间里我就看出来小梦是个大嘴巴,这种人永远是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史辛闻转而广告之,有什么秘密她们明明知道却不说出来会活生生的憋死的。这等识人的功力,可是我在青楼打杂时修炼的天赋技能,任何客人我只消看上两眼,就能判断他经得起什么价位的消费。

  偷偷瞟一眼小梦,她已经憋的小脸通红、濒临绝境了,看样子火候是差不多了。我借故支开小蝶,以方便小梦能够安心且详尽的畅所欲言,为我传道授业解惑。“那个,小蝶呀,我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厨房瞧瞧,我喝的药煎好了没有?”

  小蝶很有礼貌的纠正我,“姑娘,大人嘱托过,为了不让旁人看出破绽,还是要我们照常称呼您为主人,您对我们说话也不必太客气,有事吩咐就可以。”话毕,福过万福离开。

  伺小蝶离开,小梦一把丢下正在扫灰的布掸子蹿到我身边,“姑娘,要不要听宫祭司的事?”

  嘿!小样儿!凭我还治不了你?!我故作为难的推脱,“这不太好吧,我一不是你们教中人,多知无益;二来,小蝶不是不让说嘛,我还是不听的为好吧。”说着我又缓慢、缓慢、再缓慢的移动身体向内侧转过去。

  拦我呀,拦我呀,你来拦我呀。

  果然不出所料,小梦从出手了,她单凭一只手就能制住我的所有动作,我用尽全身力量也没挣脱开。“别啊,欢若姑娘~”她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妓院的老鸨妈妈哄骗小女孩卖身一样,“你不听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啊,别这样,让我说吧,不让我说我会憋死的~”

  接着,接着我就获得了想要的情报。

  “本教中人之所以鄙视宫宴,是因为他用不正当的手段赢得了祭司之位。”小梦靠近我,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的前任祭司偏好美丽的男性,宫宴的出身是龙阳馆里的清倌人,你见过那种人没有?”见我猛点头,她又继续说:“你想啊,宫宴原来可是龙阳馆里的头牌,如今我都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的容貌还是没有一点改变,永如十三岁少年一般……女人看了都心动,别说是我们上任祭司了,他一看到宫宴魂儿都飞了。那时的宫宴刚好刚入教,于是上任祭司大人仗着自己是教中的二把手,用很强硬的手段从教主身边把宫宴要过来当侍童,结果,某一天,祭司在床上和宫宴「嗯嗯啊啊」的时候被宫宴干掉了。”

  “宫宴那厮——”

  “等一下,等一下,就是这里。”我迫不及待的打断小梦的话,“你刚刚不是说,上任祭司从教主身边把宫宴要过来的?”我着重强调了「教主」两个字。

  “是啊。”虽然方向改变了,但是能让她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八卦,小梦也不甚介意,“上任祭司是用很强硬的手段把宫宴要走的,我听说哦,他联合了几个和他比较相好的长老、护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人心,总之开会的时候那几个人联合起来说宫宴是祸水,勾引教主「君王从此不早朝」,要求把他处死,教主自然不肯并且解释自己不喜欢男人,由于我们教主虽有姬妾三千人,却少近女色,更是有当时他调戏宫宴的情景在先,所以教主说什么也没人信他的。然后祭司大人出面假装做好人,说把宫宴给他,他可以保证不让教主再接触到宫宴。”小梦耸耸肩,“就这样,宫宴就给了祭司了,教主也无法挽救。”

  “你说会不会是这样?”我蹲在床上兴致勃勃的开始推理,“其实教主是喜欢宫宴的,但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有无法保全宫宴,所以只好暂且委屈一下他,可你们教主又不放心对宫宴有觊觎之心的祭司,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夜,杀了你们的祭司,把现场伪装成是宫宴动的手,之后他们每次都借着「教主与祭司商讨教中大事」为由,狼狈为奸,相约偷情,就在那咯吱咯吱响的木椅上,他们二人开始了……小梦,你流鼻血了。”

  “没事没事。”小梦大义凛然的抹了一把鼻子,随便从身上扽下一小条布条塞住鼻孔,虽然她为教主与祭司不得不说的故事而感动的热血沸腾,但是她还是坚决的否认了我的谋杀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啦,我们教中开大会虽然是以多方讨论,存异求同为主要思想,可我们教中人读书都很少的,很少有人能嘴皮子说得溜,于是我们基本采用暴力为主、骂娘为辅的路线。当年开会实际就是教主派和祭司派借着宫宴这个由头大打出手,不过他们最后很聪明的意识到这样会让本教根基动摇,于是各退一步,收手不打了,宫宴是教主送给祭司,表示两派和好如初的礼物。”

  “为什么不可能?”我坚持我的学说不动摇,“你看,你也说了,是两派相争,那教主不会为了完好无损零伤亡的接收祭司一派而把宫宴送过去暗杀么?”

  小梦严肃反驳我的猜测:“要想零伤亡的接收祭司一派有的是方法,比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祭司挑战,祭司如果不应战的话就会被人看不起,输尽从属;应战的话他是绝对打不过我们教主的,我们教主的武功一直难得有人出其左右。我教宗旨是奉强者为尊,虽然内部各分党派,如果有一派的头人技不如人,众人都是会果断弃之的。”

  我看着小梦,这孩子从小就活在杀与被杀的世界,所以把弱肉强食看得那般理所应当,也是苦命人呐……

  还没等我感慨的情绪结束,小梦又开始继续八卦,她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简直不知疲倦,我突然好害怕她被敌人抓走严刑逼供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百无禁忌?

  “我说道哪来着……对了,您知道宫宴是怎么动的手么?来来来,我来讲给您听。”小梦好似被说书先生附体,就差没有个惊堂木让她拍上一拍,“话说那日祭司找来宫宴要他入房伺候,宫宴言笑晏晏的同意了,结果那厮竟然准备了一只淬了毒的匕首,祭司正在宫宴身上办事忙活得快乐呢,白刃一碰到上任祭司的脖子,祭司当场就死了,连呼救声都没出,接着宫宴就成了祭司。”小梦提起宫宴,至今还是咬牙切齿的表情,“这人太不要脸了!要不是碍于教规,真的好想为上任祭司报仇啊!这货简直就是耻辱!碧椤教百年来最大的耻辱!”

  这都是什么弱智定下来的乱七八糟的教规啊?世仇还许人报呢!

  不过……“他在床上杀了你们上任祭司有什么问题吗?”我仔细思索了一下,综合魔教平时在江湖上的日常作风,不太理解小梦和小蝶的愤怒,“你们碧椤教平时不也是不择手段、贱招用绝么?宫宴他不过是贯彻落实了你们教中的一向行为不是么?运用计谋、选准时机、牺牲自己的菊花为饵,这不挺符合你们的行为准则么?”

  “当然很不妥啊!阴狠毒辣、背后偷袭、得手后斩草除根这些行为,都是我们碧椤教在面对正道人士时才用的风格!”小梦气的直跳脚。

  我不咸不淡的瞄她一眼,“那你们就那么团结?我可是总听说碧椤教内讧不断的。”

  “纷争不断也不是阻拦我们一致对外的理由啊。”小梦显然对江湖上的误解也很委屈,“我们虽然也经常自相残杀,但我们毕竟都是一个教中的兄弟姐妹啊,没有同属情,也有兄弟爱啊,就算没得情谊,我们也是讲情面的!一般教众之间动手的话,都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彼此划下道来,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进行点到为止的切磋。”

  见我不相信的眼神,小梦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就稍微夸张了一丢丢嘛~”她觉得「点到为止」似乎是不太现实的,因为那一群如狼似虎的教众之中一向都是生死相搏,于是改口道:“比武嘛,总是要分出个胜负来嘛,但是我们又都是不死不休的性格,所以每场比武说是点到为止,实际上是点到死穴为止。”

  对于这种言论我从不相信,见她改口之后,我居然还在怀疑她说的话,小梦赌气道:“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还不信的话,不如我们今晚谁都不来救你,让你感受一下我们教中的良好风气。”

  今晚?

  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小蝶就捧着药碗进来了,刚巧听到小梦最后的话音,仿佛是得了提醒,懊恼的一拍额头,“哎呀,瞧我这记性!忘记和姑娘说了,今晚上可不能睡,得警醒一点才是。”

  接过小蝶手里的药碗,我捏住鼻子往嘴里灌苦汤药,“为什么呀?”

  “姑娘有所不知,本教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杀得了教主谁便是新教主;谁杀得了祭司谁便是新祭司;谁杀得了护法谁便是新护法……以此类推下去……宫宴再怎么为吾辈所不齿,他仍然是本教祭司,这位置倒是有不少人眼热啊……”

  尽管小蝶已经表述的很委婉了,可我还是有一种想要自我了断的冲动。

  我像濒死的鱼一样,最后绝望而留恋的看了一眼小梦,“你不是说你们教中人都是堂堂正正的比武么?为什么非半夜来?这部分也是你夸张的?”

  小梦将她与小蝶的分析告诉我:“据我们估计,现在教中都应该知道了祭司自杀又没死成的事了……您别掐我呀,是教主吩咐这么说的。”在小蝶的帮助下,小梦挣开我用力掐摇她脖子的手,“所以教众们现在应该在路上了,不排除有始发地离这里比较近的,预计今晚就会有一大波人来袭……本来是会白天比武没错,但是嘛,大家也知道现在祭司大人在这里住着是为教主办事,京城地界,天子脚下,怎好跟教中人来往过密?而且一大帮江湖人士在此聚集会引起朝廷恐慌的,这会坏了教主大事!为了不耽误教主的命令,来挑战您,也就是宫宴,会在晚上的时候悄悄摸过来……”

  “诶?小蝶,你看一眼,欢若姑娘这是怎么了,累着了么?怎么好端端听着人家说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呢?”

  “真的是啊,诶?这姑娘是不是有睡觉不老实的毛病啊?怎么还四肢抖动呢?”

  “嘿,你瞧!还吐口水!这姑娘吃什么了呀?口水还带白沫的。”

  “姑娘?醒醒?姑娘?欢若姑娘?X的!都翻白眼了!快叫人去啊!”

  “来人啊——救命啊——主子犯羊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