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嫡女之开挂成妃 第五十三章 玲珑心,一鸣惊人
作者:苏渐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元公公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说,这不说还好,一说这看去,右上角的字迹很清晰。

  下方正是云卿烹的茶,仔细看时,已不是牡丹之状,而是瀑布之状。

  氤氲之中,朦朦胧胧可见,几行簪花小楷,十分娟秀:

  江山千古秀,英雄尽折腰。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画工,好文采。不愧是温家的血脉。”

  皇帝称赞地走了下来,众亲贵大臣都附和着,纷纷向温述之道贺。

  几个清流之派的大臣都十分赞赏地看着上面的娟画。

  画风挥洒极为大气豪迈,丝毫不像出自一个女娃娃的手笔。

  “陛下,臣女想知道和弦时候的筝音是哪位乐师之手。”

  方才的节骨眼,若不是那一声珠鸣玉落,效果也不会这么令人惊叹,引人入胜。

  “沉漪拙技,班门弄斧了。”一个小女子莞尔有礼。

  云卿忙笑了笑,道不敢。

  今儿个,皇帝可是出奇地心情好,龙心大悦之下赏赐了云卿许多东西。

  只有曹家一行人,脸色简直难看到不行,风云变幻。

  这遭晚宴至戌时才歇罢。

  “温相好教导,县主的烹茶之技当真是出神入化。晚生敬佩。”

  说话的是当世有名的儒生,徐沉漪之父翰林院徐学士。

  温述之听着不过笑了笑,“小娃娃不遑多让。”

  徐学士忙道哪里哪里。

  烹茶之技向来是文人儒士间备受推崇的技艺。

  能在烹茶时幻化花草山水的,恕他眼皮子浅,福嘉县主是他见过的头一个。

  而且,阅过那么多名画古籍的自己,对于云卿的山河图。

  他可以十分肯定地说,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

  这样炉火纯青的老辣娴熟笔法,他一定以为是非纪太傅这等元老画不出的。

  或者很多年前的天才画师,宛妃的兄长方能作此了。

  所以这会儿他收到的震惊不是一星而半点。

  不,应该是一如徐学士,当时在场的儒士皆如此,文采画技已经胜过了多少男儿了。

  奇特的一点是,云卿的画是边舞边画的足尖画。

  这在大梁近百年的历史中,开天辟地的一次。

  淮国公府温家。

  许氏看着温明简一直在烛光灯影里,出声道:

  “你别走来走去,晃得我脑仁儿疼。”

  温明简不高兴地看着她,继而叹了口气:

  “今天的事,父亲他定会责罚卿儿。倒是你,卿儿就在那你旁边,也不知会知会。”

  许氏觉得莫名其妙了:

  “温大将军,你放宽心,父亲那么宠爱卿儿,怎么会责罚呢,你索性早些休息,明儿就清楚了。”

  温明简被这一说,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老脸一红,没有台阶下。

  许氏瞧着,出去给他备浴汤。

  月朗星稀,府邸里同方屋檐下,没有睡下的还有正团团转的清苑三人。

  “大哥,你看老四,平素就他经常往曹府跑,这会儿说睡就睡了。”

  温清彦显得十分无奈,蹲在书房外面的小厮也是久久没来回话。

  清墨二人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看着走来走去的清彦视若无物。

  清苑终于看不下去了,喝了一杯茶,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开口道:

  “回去歇息吧,爷爷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小妹也是误入别人的局罢了,爷爷不会说什么的。”

  而且,爷爷什么时候重罚过卿儿了,哪次不是你和老四带出去玩。

  清苑看着自家兄弟这急躁性子,摇了摇头,就这样还怎么上阵?

  四人一言不合不欢而散,清冠才睁开了明亮的眸子。

  脑子依旧沉浸在云卿脚尖提墨,在娟幅上边舞边作画的情景。

  虽然没有灯火,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云卿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

  夜,寂静如初,书房的灯,很晚才熄罢。

  皇宫凤藻宫正殿。

  皇后未褪新装,凤冠霞帔高坐与赤金宝座上,眼角带笑,却莫名其妙带了寒意。

  看着下面站着儿子女儿儿媳妇,杜皇后想到今晚皇帝的表情,心里难安。

  “霞儿,告诉母后,移芳的事,是不是你作的鬼。”

  洛霞垂首,四下睥睨,眼神闪烁,十分惊慌。

  顾青黛心下一横,“母后,是臣媳出的主意,但云深世子他——”

  杜皇后手上的护甲精致璀璨,上面的宝石恍若点点星子。

  “够了,本宫不想听解释,错了就是错了。”护甲应声而断。

  身边的牵夷,以及下方的三人被吓到跪在地上,皇后是真的生气了。

  “太子,你可知情?”杜皇后眸子一转望着萧祁玧。

  “够了母后,你也不用责怪哥哥和嫂子,是霞儿一个人的做的。”

  洛霞心一横,坚定着眼神,为着自己心里的不平呐喊。

  “是我先喜欢云深哥哥,凭什么陆移芳来抢?凭什么母后要为她说话?为什么从小到大母后都不为我和哥哥着想?”

  洛霞的妙语连珠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说完惧了惧,不敢再看皇后的眸子。

  太子心里咯噔一下,心里苦笑,他也想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一直那么努力地做好太子,都很难博得母后的笑颜?

  为什么从小母后对父皇和其他人的事那么上心,而自己和洛霞却被丢给乳母?

  为什么他母后总是帮着外人,而想不到他们兄妹?

  有时候他真的真的十分怀疑,他和洛霞,到底是不是皇后生的。

  更深夜漏,牵夷拿了披风帮站在窗前眺望的人系上。

  “牵夷,你说他还在介怀着当年的事吗?”

  外面的寒意可以用披风驱散,那心里的寒意呢?

  像是深渊,一直没有阳光照进来。

  牵夷的手顿了顿,“时间一久,皇上就会忘记的。”

  “时间?十多年过去了,若不是洛霞的舞,他可能会一直不提,或许真的可以淡忘。”

  时间这个东西,不是会淡化,而是把原本活生生存在的东西,更加深刻了。

  夜凉如许,汗衾侵衣透,一晌贪欢。

  一个御林军守卫在当夜值班回家时,宿醉不醒地倒在一个酒馆里。

  期间呓语把元宵宫宴上的事,事无巨细地都道了出来。

  尤其是宫宴上神乎其技的云卿的表演,传到市井时,更是绘声绘色。

  从中也道出了醉花间酒的传奇,味如百花,醉之引蝶的奇事。

  这会子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家都跑去悦来香一证究竟。

  搞得当日悦来香多了许多醉汉,酒也供不应求。

  当一个书生终于看到一只小彩蝶时,他才倒在了桌上。

  虽是春天回暖,可是现在哪里来的蝴蝶,可见,不经过思考的传言,是不可信的。

  跑堂看着一桌一桌醉得乱七八糟地客人,苦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丁掌柜也只是无奈一笑,我之怀矣,自冶伊戚,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因为醉花间而盈利,也因为醉花间酒而收拾面前的烂摊子。

  云卿在温家听得采蘋说外间如何如何,没有心思,认认真真地描着字。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她外公说了一晚上,只是说她的簪花小楷太丑。

  云卿想着,她外公一定是知道自己会左右手都会书法的。

  不然怎么会提她才女娘右手的小楷是闺中典范就是先太后也是赞不绝口。

  “大小姐,清苑少爷他们来了。”

  云卿听着,兴奋得赶紧把一本一本的写字本抱到四人面前。

  一副奖励四人的表情,那神情傲娇之极。

  早朝时候,徐学士以鸿篇巨制,求皇帝把云卿作的画赐给他,皇帝大手一挥,拒绝了。

  但允许宫廷画师描摹,赐给徐学士。

  一拿到手时,徐学士就广邀好友,前来品鉴。

  至于外间的传言——

  烹茶之风开始在京中风靡,上门求拜师的络绎不绝。

  各闺秀也不再待在绣楼里绣花,更多的是烹茶赏画,以福嘉县主为范。

  总之解放和发展了一些女子的兴趣爱好,不再以女红为主。

  还有的儒生拿了画要云卿指点,求签名。

  以至于云卿都不敢出门,别说回曹府了。

  宁成侯府曹家。

  曹尚书想起方才在淮国公府外目睹的一切,神情极是复杂。

  因为几个门生和同僚都想要观瞻一下云卿的笔墨,可是闺阁女子的东西哪有外传的?

  想了想,曹定远才决定去接云卿回来,给几个门生评点画作。

  经昨晚,他不得不承认,云卿的画艺真是神乎其技了。

  然而,驱车到时,淮国公府外集满了人,都拿着手里的画作和诗词,求云卿一观。

  所以,他回来了。

  回想起往日在自己面前沉默敛首的女儿,这个他从未真正关注过的女儿。

  和家里的其他女儿截然不同,平时不起眼,仔细看时,却别有一种大气端庄和世家大族的雍容。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有了自己的人脉,甚至比自己还广。

  没有在温家长大,却样样不输京中闺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一步一步地站到了众人面前。

  越来越闪耀地站在自己面前时,曹定远此刻是愤怒的。

  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从来没有把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放在眼里。

  从福星之命,到赈灾献策,开铺子,赚大钱,在元宵宫宴上一鸣惊人。

  这些,他最为父亲,竟然全然不知。

  更恼火的时,提起云卿,众人只知她是淮国公的外孙女,南湘夫人的女儿。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是曹定远的女儿,是曹家的女儿。

  是呀,她是福嘉县主,有封号的。

  曹定远仿如醍醐灌顶。

  原来他这个女儿,从进曹家开始就没把自己当曹家人,置身事外。

  一步一步地谋划,甚至为了温家,主动入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