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08年房地产萧条期过后,一直到现在,全国房地产一直风生水起,开发商赚得屁尿横流,真是躺着都能笑醒。至于像我们这些打工的,则粘着老板的龙床,就能镀一层金在身上,攫取点零碎银子也够我们吃好几年的了。
荣升营销总监的第二个月,我用老方奖励我的十万元外加一点私房钱,入手生平第一台车,现代旗下的一款朗动。车是一个朋友的亲戚帮忙买的,之前他在登威买了一套房,我给他省了一两万块。据朋友说,我那台车,他这亲戚也帮我省了至少一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现在都流行熟人欺熟人,尤其又像我们这种生意上的伙伴,不知道那龟孙子有没有从中吃我的油水。
今天是周五,明天还要上半天班。看看表,就快下班了。正想着石楠楠中午来电话和我说的一件什么事,蓝唯爱就满脸春光的推门进来了。“哈,李总,下班有事不?没事我们一起去唱歌蹦迪罢。你手下那帮人都在起哄,说要放松放松呢。”
我手下这帮孙子,有事没事就喜欢来敲老子钱,稍有点空闲,就喊我一起出去消遣,没事就喜欢到处浪,最后都得老子出手收拾残局。不过也无妨,谁让老子口袋里有几个破铜钱呢,顺便把几个漂亮妹子也收了才是我的强项,抱着女人对情歌更不在话下。
我说好,你一会定个包厢,吃的喝的照旧。说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我看见,她的脸色瞬间便红了。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曾经还是一个文学青年,虽没有梁大生的文学路走得遥远,一身肥硕的正气凛然,但我绝不是一个坏人。我只吃属于自己的食物。蓝唯爱就是我拿下已久的肉丸子,新鲜水多。我们做情人一年多,保密工作一直做得水泄不通,至今无人发觉。
陈小毛说,我们公司内部人,不能谈恋爱,谁要是谈恋爱,必须走一个。说完后,斜眼瞅瞅大家,阴阳怪气地接着说,乱搞男女关系就更不行了,我们是规规矩矩的公司,要爱惜公司的名声,就像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
于是大家都笑了,他继续说,“我这个人,真话可以不全说,但绝不说假话,相信阿拉的准没错。”我心说去你妈的,这句话拿来忽悠菜鸟还行,忽悠你大爷我简直是放狗屁。
去年公司业绩一路飙升,年底我申请加薪,陈小毛嘴上答应,背地里却给蓝唯爱下命令,让她压着我的材料按兵不动,不知这厮安的什么心。可惜他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道蓝唯爱其实是我的人,我的小鸟我的心腹。
蓝唯爱年纪并不大,比我小三岁,比石楠楠大三岁。长发飘飘,衣袂飘飘,勾魂似的香水从她的身上一泻而出,我独自面对她的时候,不坐怀裆下就乱了。如今石楠楠是我一人的菜,蓝唯爱则属于我和她男友。只要她男人不在,我就是她的世界和江湖,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饥饿时候的“硬饮料”。
有时候抱着蓝唯爱在宾馆鬼混的时候,我忍不住会想,背地里搞别人女人,我李絮是不是太无耻了呢。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笑了。人生在世,光阴几何,快乐不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然后,我又心安理得了。
我抬眼瞟了一眼眼前的姑娘,咽了一下口水,继续保持一本正经。不过,看她那小小的青葱的样子,我就知道上周借着一起公务外出的机会,在林格酒店一个小时的战斗,让她幸福得忘乎所以了。单就看看她那今天刚换的一身黑色制服,我就忍不住又蠢蠢欲动了。
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问,蓝经理有什么事?
在办公室我从来都这样称呼她。她是公司人事经理,由于公司业务扩大,手底下也管着几个行政文员,小小年纪坐到这位置,让很多她的同类羡慕嫉妒恨。蓝唯爱走到我办公桌前,俯下身——两只水蜜桃豁然映现,我赶紧合并了双腿。
李总,晚上和公司同事,我们一起去happy罢,老地方糖果KTV。她对我诡异的一笑,笑靥如花。
糖果KTV与国购广场对面,档次不算太高,还过得去。那地方除了是我带公司下属去玩的地方,也是蓝唯爱和我或者我和石楠楠常去的地方。生活嘛,总要来点新鲜来点刺激,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2008年临近年底,跳槽高峰期来临,地产圈里大批人走马观花,离职转行。那时公司营销总监因为吃回扣遭人举报,被陈小毛直接废掉。偌大公司,除了总经理陈小毛,下面就是身兼登威港湾与登威时代中心营销经理的我了。很明显,倘若老方不打算再招人填补营销总监的空位,我势必成为营销总监的不二人选。
好事不怕晚,营销总监岗空置了一段时间后,经老方提议,陈小毛不阴不阳的表态,我终于堂而皇之地爬上了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但在这以前,登威公司也不能幸免,遭遇了一批离职潮,连做人事的那个年轻少妇也耐不住寂寞,辞职回家喂孩子去了。
眼见人员流失严重,各岗位严重缺人。陈小毛下令催我赶紧招人,但负责招聘的行政自己都没影了,没办法我只能自己上场。幸好我属于复合型人才,带着几个销售员,抱一堆资料奔人才市场就去了。
头两天几无所获,一个投简历的都没有。直到第三天下午,在我几乎绝望以为再一次颗粒无收之际,一个女孩出现了,那就是蓝唯爱。“对不起,这是我的简历,我想应聘你们的人事经理。”她好像有点胆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年轻人找工作都这德行,像极了我当年第一次和面试官陈小毛的交涉。
我看了看她的工作简历,故意问,工作经验不是很足嘛。对了,怎么都到年底了,你还找工作?
“那你们都到年底了,干嘛还招人啊?找工作还要选黄历么?”小犊子一定是没见过大世面,不然说话不会这么没大没小。不过,她思维应变能力倒是比较迅速,适合干这一块,就是你了。
“这样罢,我现在就可以先给你定个岗,先从人事主管干起,优秀的话,公司再给你晋升。”
心急再热的豆腐也得吃,如此特殊时期,招个人像打狼似的,弄一个是一个,先稳住再说。看看能力几何,再做定夺不迟。
“我叫蓝唯爱,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以后负责公司的人事方面的工作,请多多关照。”这是蓝唯爱在登威公司的第一次亮相,乖巧的样貌,加上老练的谈吐,像极了当初的我。
蓝唯爱的工作能力很快得到了公司的认可,在公司为人员流失苦苦寻觅良方之际,她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保障了公司源源不断的人员输送。半年后,我向陈小毛提议给蓝唯爱晋升岗位,由主管升任经理。与此同时,蓝唯爱已秘密地成了我的地下情人,我们开始了长期的姘头生活。
那时候,光怪陆离的生活像一张广阔无垠的网,覆盖在我生活的各个角落;彼时,世界已经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