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历练在红楼 第31章 出阁 下
作者:云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二月十八,宜嫁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众人一大早便到了蓼风轩来给迎春和邢岫烟贺喜。见她们坐的僵硬,俱嘲笑起来。迎春和邢岫烟如今也顾不得被嘲笑了,她们委实紧张狠了,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即使勉强合了眼,也没一会儿就又睁开了,今日醒来,除了喝几口水,也没吃什么东西。

  王嬷嬷看着不像,便命人拿了许多克化的点心进来,让司棋绣橘和春风秋月服侍两人好歹用些东西,又再三劝说仪式繁琐,要一整天呢,要是没用些东西,等下她们没了体力,可就更不好看了。迎春和邢岫烟怕花了妆,即使饿很了,也只敢用了两朵小巧的玫瑰膏。

  待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来时,迎春和邢岫烟心里更紧张了。凤姐走了进来,一边拉一个安抚道:“这些都是必须的,不用担心,有嫂子在呢,一切都很好。”又瞥了眼点心盘子,皱眉道:“多用几个罢,否则这一日折腾下来,非饿坏了不可。也不用怕化妆,咱们家给的赏钱足的很,便是化个十来次也是够的。”迎春和邢岫烟听说,方才再用了几个,凤姐在一旁深劝,又有众姐妹也跟着用了些,如此一来便不免多吃了,竟把肚子填了个饱。

  门外两顶大红的花轿已经抬到了,众人按着惯例为难了一会新郎官,贾琏和宝玉便进来,分别背着一身凤冠霞帔的迎春和邢岫烟上花轿。宝玉是自愿来帮忙的,不论如何,邢岫烟是在贾府出嫁,邢家又没有兄弟,贾琏要顾着迎春,满府里合适的人选就只有宝玉了,,故凤姐找上宝玉帮忙时,他一口就应了。

  院子外,邢夫人看到宝玉背着邢岫烟出来,松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家的侄女,若让喜婆背着,也是丢她的面子。这样想着不免又多看了宝玉一眼,见他脸上都是汗,可见是累得慌了,可他还是坚持着,一步一步,慢慢的、稳稳的把邢岫烟送到了花轿里。邢夫人暗暗点头:虽然厌烦着鸠占鹊巢的二房两口子,宝玉却是个好的,又知礼,对姐妹们也真心,难怪老爷说日后可以看顾他一二,就凭今儿这一遭,他也是值的。

  王夫人手里捻着佛珠,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又因众人都在,便没说什么。

  凤姐心知越过王夫人,私下找宝玉帮忙,等下责问是免不了的。但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了,若真让喜婆背着邢岫烟出门,邢岫烟将来在李家难免会被人看轻了,那她前面的苦心筹划的心思可都白费了。凤姐端着笑脸,尽心张罗,心内很不以为然:大不了便撕破脸,如今我们家还怕了她不成?都是王家的女儿,便是那房里有个娘娘又怎样?我们身后也有林家和忠礼亲王家呢,况王家现在的当家人是我的亲身父亲,有母亲妹妹兄弟在,怎么都能比你这个妹妹多些脸面。

  后院的酒席上,姑娘们单独坐了一桌,觥筹交错。黛玉和宝琴、惜春说说笑笑,宝钗和探春、王家姐妹讨论文集,湘云呢,一会儿和宝钗喝酒,一会儿又和探春划拳,整个人精神的很,除了不理黛玉外,也没说什么不好的话。

  过了一会儿,三人说起了家事。黛玉留神听了一会儿,便问惜春道:“怎么听起来,如今是薛姑娘、史姑娘和三妹妹一起管家?珠大嫂子呢?”

  惜春撇嘴道:“大嫂子病了。说是过年时候不经心,风寒了,要调养一阵子。老祖宗便说了,让三姐姐管家,又说云姐姐也大了,要开始学着管家理事了,趁这遭,便一起学着罢。二太太就说了,宝姐姐在家也是管家的,三姐姐和云姐姐又不怎么经事,便拜托她帮着一起照管,各处小心。”

  黛玉听了,哑然失笑。

  宝琴悄悄儿说:“我大姐姐这也算求仁得仁了。”

  惜春摇头道:“没那么容易,老祖宗前儿还叫二老爷在同僚里看人家呢,这饥荒啊,估计还有得打。”

  黛玉道:“据我看来,倒是有七八成准了。”

  惜春和宝琴一听,立即磨着黛玉问为什么。黛玉被磨不过,便悄声道:“二舅母能这么说,肯定是求了宫里娘娘的意思了。老祖宗再怎样都不会违了娘娘的谕旨的。”

  惜春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宝琴被她逗的吃吃笑了起来。宝钗耳尖,便问道:“郡主和四妹妹、琴妹妹在说什么,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我们一起乐乐?”

  黛玉笑道:“在说四妹妹先前画的西洋画呢,学的是有模有样,可惜那光线比例总不对,哥哥说要她学格物,四妹妹便抓狂了。”

  惜春咕哝道:“那个太难了,什么公式一堆的,还有什么平方、什么立方、什么单位,那么多,我哪里懂么……。”

  黛玉道:“不过是多记诵一些,你便是懒罢了。”

  惜春道:“我是真不懂么——”

  黛玉不理她,只喝茶。宝琴笑道:“那个确实太难了,我跟着学了几天,头晕眼花,接连几天都一堆麻雀在脑子里叫,便放弃了。郡主真厉害,这些都懂。”

  黛玉笑道:“我也不过是因从小儿便学起,故比你们熟悉些罢了。”

  惜春道:“林姐姐你从小儿就学起了?林表哥教的?”

  黛玉点头道:“一部分是哥哥教的。后来哥哥出去了,父亲也有教,父亲忙的时候,哥哥便找了海外的传教士做老师,他们教的。”

  宝琴道:“咦,不止一人啊?”

  黛玉道:“自然不止,格物也有许多种的,有数学、物理、化学、美术、音乐、机器、天文、地理、植物、动物等等,包罗万象。”

  惜春苦了一张脸道:“我只是学了几何、物理就头疼的半死,还有那么多种,林表哥不会要我都学吧?”

  黛玉道:“哥哥说你至少要学几何、物理和化学三种。”

  惜春趴在了桌子上装死:“我病了,病的很重,起不来了。”

  黛玉好笑的推了推她道:“你这话当面和我哥哥说去!”

  惜春连忙跳了起来:“林姐姐,我好了,你千万不要把这话和林表哥说啊,他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黛玉笑道:“又胡说,哥哥温和惯了的人,从不生气的。”

  这下不止惜春了,在座的姑娘们同时都撇嘴了:林公爷是出了名的冷淡无情之人,也就嫏嬛郡主这个千娇万宠的妹妹才会觉得他温和。

  宝琴觉得再说下去便算是议论外男,便推着宝钗道:“大姐姐,你们刚才不是在说什么兴除利弊的事情?”

  探春道:“我们商量着,想把府里一些浪费的事情蠲了。比如我们每月用的头油脂粉钱,府里买的我们俱不敢用,都是自己屋里拿钱再去买的,这重重叠叠的浪费了许多,倒不如免了。”又道:“再有就是我们那个园子,我和别人家女孩儿闲话,听说那一个荷叶、一根破草根子都是值钱的。便想着从园子里找几个老实本分、知园囿的老妈妈管理,一来省了打扫费;二来园子有人专门管理;三来东西也不至于糟蹋了去;四来么,也是贴补之意,老妈妈们可以借此小补些。这法子适才宝姐姐和云姐姐也是同意的,只宝姐姐又提了些意见呢。”

  众人忙问什么意见。

  宝钗道:“我想着,那选上的人固然高兴,那没选上的人不免就抱怨了,且她们日常也料理着园子,抬轿子、撑船、拉冰床一应的粗活,都得做着,也是日夜在园子里照料的。倒不如让那些选上的人将园子一年的出息凑几吊钱出来,散给她们,也算是她们的劳苦费。”

  黛玉听了,皱皱眉,没说什么。

  惜春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妥,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说话。

  宝琴和其他人等见湘云和探春都不说话了,自然更不说话了。

  宝钗若无其事的道:“若不是姨妈亲口嘱托我三五回,我原不该管着闲事的。只是姨妈既然相托,我便该尽心,否则怎么有脸见她?故我便替众人筹画了这个进益,也是叫她们齐心的意思,日后不任意吃酒赌博,把园子里周全的谨谨慎慎的,咱们住着也安心。”

  探春勉强笑了笑,道:“宝姐姐心思周全,替我想了许多我没想到的,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湘云冷冷一笑,吃酒道:“横竖我是亲戚,没有多管的道理,三姐姐这个正人都没意见了,我还能有什么异议啊?依你便是。”

  宝钗好脾气的笑笑道:“如此我们便议定了,今儿是迎丫头和邢丫头的大日子,其他的细节也不好商议,我们明日闲了再说罢。”

  探春和湘云俱不说话。宝琴尴尬极了,忙道:“枯坐无味,我们来行酒令吧。”

  黛玉忙附和,众人一个说一句,一句接一句的行起了酒令,那边宝琴又去拉探春,王熙鸾便去拉湘云,又叫宝钗,硬是把前面的那些尴尬冲没了。

  待黛玉归家和林珏说起此事,叹道:“那府里奴仆众多、盘根错节,三妹妹的法子是不错,可知恩惠了一小部分人,难免就落下了偏心的埋怨;只是薛姑娘添了这么一笔也不成,管的人必定比不管的人拿的多,那些人有见钱眼开的,必不肯甘心,闹将起来,反倒容易两头空,还不如原来的样子呢。我冷眼瞧着,这个法子怕是不能长久。”

  林珏笑道:“长不长久没关系,如今的情况对薛姑娘而言,已是足够了。”

  黛玉道:“自然是足够了,她如今添了这么几句,那些下人们,哪个不会记挂她的好处?”

  林珏道:“她也不容易。”

  黛玉点头,又摇头道:“我就闹不明白了,这么一出又一出的有什么意思?宝玉和薛姑娘年纪也打了,再拖下去,两家脸上都不好看。横竖宫里娘娘的意思都这样了,老祖宗怎样都抗不过,还不如早早应了了事。况那薛姑娘除了出身外,文采理事俱是极好的,又是亲戚,也不算辱没了二表哥。”

  林珏道:“老太太是经历过世事,极精明的人物。二太太不喜宝二爷的媳妇和老太太一条心,难道老太太就喜欢宝二爷的媳妇和二太太一条心了?况那个薛姑娘除了出身太低外,又太好为人师了,满口子的贞静规矩,偏她的规矩也不好,那凤丫头、迎丫头也是她能叫的?没得轻狂了。加上她家那个哥哥也是个麻烦,老太太这才不愿意了,也是不想宝二爷给他们家拖累了的意思。”

  黛玉道:“其实我能理解薛姑娘的心情,她多少也有些儿叛逆了,便是使了拉拢手段,也只是不甘自己那个出身罢了。我素日瞧着,她虽每日都端庄笑着,大约心里也是苦的。她那哥哥是个什么样,她心里也有数得很,只怕也是忧心忡忡呢。偏薛姨妈一味的溺爱,不肯严厉管教,她又碍于自个儿是妹妹,没法说,便只好这么着了。”

  林珏道:“故我不明白,为何她还要上赶着一个劲的往上瞧呢?便不能踏踏实实在原地出发,一步步上去?她不是没选择的余地的,是自个儿死活不肯放开,如此心里苦,还能怪的了谁?”

  黛玉叹道:“就是这么个理。她但凡放开了,便不会是如今这般不上不下的状况了。”

  林珏耸肩不语。

  黛玉又说到探春:“三妹妹雄心勃勃想干出一番事业,可被薛姑娘冷水这么一泼,我瞧着,她似乎也冷了心了。”

  林珏笑道:“她但凡是个明白的,在二太太抬了薛姑娘出来时,就该冷心了。”

  黛玉道:“她本是贾家的人,十分顾虑着家族呢。且她本性机敏,心内又有成算,素日又看到了许多的弊端,偏她是个姑娘,不好说不好管,如今有这个机会了,便是受些委屈,她也是想为那府里尽点心力的。”

  林珏道:“她便是费尽了心思也是没用,上有一个薛姑娘压着,下还有那干奶奶们闹着,她一个人,孤孤独独的能顶什么用?上下都不配合呢,便是这时候发火了,下人畏惧了,暂时的改了,将来回到那个珠大奶奶的手里,该怎样还是怎样。她吃力不讨好也就罢了,还坏了名声并白白惹来嫡母的猜忌,何苦来着?”

  黛玉叹道:“哥哥说的是,她如今这样,于她的心事更加没帮助。”

  林珏道:“她心里大概也明白,她的心事十分难成,如今不过抱着个侥幸心里罢了。”

  黛玉不说话。探春将来如何,端看家政和王夫人的心罢。

  且说贾府里。酒席一完,王夫人立即打发人来叫凤姐过去问话。凤姐对着贾琏苦笑,丹凤眼闪了闪,几乎流泪了。贾琏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便对来说话的周瑞家的道:“二奶奶累了,有什么话我去回也是一样,横竖这屋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周瑞家的心内一凛,忙赔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敢劳烦二爷呢?”

  贾琏冷笑道:“不敢劳烦二爷,便敢劳烦二奶奶了?没看二奶奶今儿忙了一整日,已经累了么?”又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想来也不着急,何苦一定要二奶奶过去,我过去就不行了?”

  周瑞家的见贾琏声色不比以往,便气短了,忙道:“哪里不一样呢?二爷要去,我们太太求也求不得呢。”

  贾琏冷哼一声,交代王嬷嬷、平儿、小红、丰儿好好照顾凤姐,自个儿跟着周瑞家的去回王夫人的话了。凤姐并不忧心,只叫了奶嬷嬷来问巧姐和贾苼今日的情况。过了一会子,贾琏便回来了,见凤姐还在,便道:“不是说累了么,怎么不去休息?”

  凤姐苦笑道:“二爷没回来呢,我又不知道状况,哪里敢独个儿去休息呢?”

  贾琏心中一暖,口内道:“罢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得事情,不过是问宝玉怎么去背了邢妹妹的事情,和咱们料的一个准。我便回说了,是宝玉心思纯良,念着姐妹,怕邢妹妹过去李家受了委屈,见我不得空,便主动提出帮忙的。她便是知道这话惨了水分,也不能明着说什么,只是说知道了,便打发我回来了。”

  凤姐忧心道:“我只怕她将来在其他事情上给二爷找不自在。”

  贾琏不在意的道:“怕什么?横竖如今这府里的那些庶务只有倒贴的,便是不沾也好。我乐得清闲。”

  凤姐道:“庶务不沾没关系,人脉交际这些是不能断了的,二爷还是要把持住才好。”

  贾琏笑道:“不用担心,她如今也没人去做这些事情,不叫我去,难道叫她的宝贝儿子去?没得得罪人。”

  凤姐听说,转念一想也是,便也笑了,赶紧命人端上清粥小菜,夫妻俩一起用了宵夜,便安歇了,一宿无话。

  荣禧堂里,王夫人摔了一地的碎瓷片。越想起贾琏回话的那个倨傲的态度,她便越是怒火中烧。不就是攀上了忠礼亲王府了么,有什么好得意的?自己女儿还是宫里的娘娘呢,哪里是一个王府庶子能比的?这才刚成亲,他们大房就傲起来了,也不瞧瞧自己拿一家子的德行,哪个是拿的出手,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也配这样没规矩大的起来?呸!做梦!

  王夫人手里的佛珠飞快的转着,李纨病了,她如今失了臂膀,云丫头不中用;三丫头又年轻,做事只凭一腔热血,顾头不顾尾,十分不牢靠;也就宝丫头是好的,只恨老太太到如今都不肯给个准话,她如今没个名分,便不肯深管。自己虽能压着她帮忙,大事上她还是不肯多张口,这是她的尊重,也不好强迫了去。

  王夫人想了又想,觉得宝玉和宝丫头到底年纪都大了,也该进宫去讨个旨意了,再拖下去,这个家将来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打定主意后,王夫人便命人收拾东西,又让玉钏儿去翻自己的私库,找出许多补身体的药材出来,又去账上支了两千两银子过来,说要给娘娘用,让账房自己去平账面去。账房看着东漏西漏的账面,敢怒不敢怨,苦不堪言,不禁怀念起凤姐管家时,她自动贴补公中的事情来。

  三朝回门时,黛玉、宝琴早早便过府去和众姐妹一起等待。待见到迎春和邢岫烟时,见她们脸色红润,满面含羞,便知道她们过门后的日子还算安好,众人便松了一口气。

  迎春羞道:“他也擅弈棋,我们对了几盘,许多话也能聊的开,房里原先的两个人王妃在成亲前便做主打发出去了,如今就我一人。他也说了,若能有嫡子便不要什么房里人了,没得浪费粮食。”

  众人一听,更欢喜了,忙问邢岫烟。邢岫烟脸上红了红,道:“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哪里有那么多大家规矩?相公老实,也没什么屋里人,对我也很好,因见我带了书过去,便拿许多书上的事情来问我,见我都懂,便更高兴了,说、说我是贤妻呢。我们相公如今一心想着读书,他极喜欢我带去的那些书和文房四宝,尤其是端砚,宝贝的不得了。还有便是那个西洋表,他也喜欢,说是这样就能看准时间写文章了,对日后十分有帮助。老爷太太嫂子们也都不难相处,横竖我也不管家。倒是我们老爷看我们三爷带的那个西洋子表羡慕,便找三爷讨了个去,我们太太还不高兴呢,说是我的嫁妆,做公公的哪里能这么大大咧咧的讨了?便从自己私房里补了许多东西给我,直说我受委屈了。”

  众人听说,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拿她们取笑,迎春和邢岫烟被羞的没法,便反击了,众人便如以前那般,吵闹起来。

  前头,忠礼亲王庶子涂宁和及李家三公子李文斌也给各人见礼。相对热烈的贾府众人,涂宁和及李文斌却对一直淡淡的林珏更为热情。涂宁和是为了日后多个依靠,李文斌却是为了讨教学术。林珏十几日读完翰林院的藏书的名头天下皆知,受许多读书人敬仰。只他身份尊贵,非等闲之人,不敢打扰他的。如今他又贵为翰林院学士,准妹夫又是翰林院的掌院,处得好了,将来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林珏对涂宁和及李文斌的心思一览无余,只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也没心思管,只虚应付罢了。

  黛玉欢喜迎春和邢岫烟终身有靠,回去时候便和林珏说她们将来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呢。谁知话没说完几日,宫里传来消息,一位老太妃薨逝了,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凤姐听说后,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先前日子定的好,要再晚个几日,迎春和邢岫烟的亲事就得再拖一年,到时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