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淑媛 第十三章 病患一片
作者:身外闲愁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林勋抬脚踢了踢柳氏,见她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于是叫聚儿拿了蜡烛过来,立在床边照着,自己拉了合儿上床。

  合儿不敢违抗林勋,只得跟他上去。

  伏在合儿身上,林勋因灯光晃了晃,抬头见聚儿撇过头去,骂道:“小蹄子,连蜡烛也拿不稳。”

  聚儿手一晃,油蜡滴在手上,不敢去擦,只得好好拿着蜡烛,看床上林勋玩弄合儿。

  那边,地上的柳氏在尴尬时刻醒来,也不敢动,又觉人生无望,默默地哭了起来。

  林勋听到柳氏啜泣,不再试图与合儿交欢,将合儿推开,让聚儿给他擦身子,对柳氏道:“哭什么,二哥又不是外人,你与他好,总比与赵元等人好要强的多。”

  柳氏听了林勋的话一怔,嘴里的哭声止不住,渐渐高了起来。

  “若是再哭,日后我就要拦着你与二哥做好事。”林勋威胁道。

  柳氏的哭声一顿,心知不该,哭声还是小了。

  “你过来。”林勋对柳氏招手道。

  柳氏要站起来,林勋骂道:“谁要你站起来的?”

  柳氏低垂着头,宝髻凌乱,慢慢爬到床边,下巴上一疼,却是林勋捏住了她下巴。

  “你不拦着你跟二哥好,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林勋嬉笑道,拇指在柳氏下巴上蹭蹭,又用手按了按她的丰唇。

  柳氏哽咽道:“……什么条件?”

  “你不许跟二哥说我知道你们的好事,另外二哥跟你说了什么,跟你做了什么,你回来,一一讲给我听。”林勋道。

  柳氏嘴巴动动,想说林勋无耻,又没那个胆量,只是垂下眼睛,算是答应了。

  林寻伸手将柳氏推向一边,搂着合儿道:“好合儿,日后没了旁人,你就是正经的夫人,那不守妇道的女人,你只将她当做奴才就是。”

  合儿勉强笑笑,望了眼可怜兮兮的柳氏,被林勋一拉,又倒在他怀中。

  柳氏见林勋搂着合儿睡了,因是他发话,也不敢起身。心中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一边想如此也好,如今林舍儿没事,林勋又答应不阻拦,她自是能与林励好;一边又想这是林勋新想出来折磨她的法子,日后林勋若是问她与林励的那些事,她该如何开口;忽又怨恨自己没胆色,当初在芙蓉亭里不敢死,如今在林勋面前也不敢死……

  正想着,忽听合儿被林勋掐的嘤咛一声,继而听林勋道:“来,说说你与二哥是怎么好上的。”

  怕什么来什么,柳氏脑子中哄的一声,良久瞧见林勋似乎是要起身教训她,于是颤着声忙道:“是二老爷来寻妾身的,那日老爷醉了,二老爷亲自送老爷回来,与妾身说了一会子话……”

  柳氏哆哆嗦嗦的,将自己怎样与林励勾搭上的,每次见面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说了,只盼着林勋能放过她。

  过了许久,柳氏只当林勋睡了,正要停下,就见林勋在纱帐里的手又举起来,于是忙着将接下来的事情也说了。

  天边将白之时,柳氏心神俱疲,腿早已麻木,又光着身子,隐约觉得身上发起烫,似乎是病了,精神恍惚之时,就将自己与林励见面,被林舍儿撞见,林励将林舍儿掐死,自己畏罪,要自尽又没胆量的事也说了。

  “原来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林勋笑道,见自己怀中的合儿早睡着了,于是搂着她也睡了。

  听到林勋的鼾声,聚儿才敢过来扶起柳氏,柳氏被折腾一夜,此时只将聚儿当成林勋,吓了一跳,又絮絮叨叨地将林励嘱咐她试探林舍儿的话也说了。

  聚儿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屑,但又想此时都是一条船上的,谁能说谁什么,于是给柳氏穿了衣裳,拉着她去隔壁房中歇着,心道不若寻了法子让自己脱身,也免得与她们死在一处。

  清除家贼后第二日,细雨依旧。

  柳氏自然是病了,万太姨娘面子下不去,也装病房中;马氏身子重,本就每日要诊脉;林丢儿因天变凉,咳嗽的旧疾发作;林励房中的顶小的福哥儿也病了,柳氏的丫头聚儿也病了。

  一时间,府中上下病人有数个,小许氏恨不得自己个也病了,也就免得为众人操劳。妇科,儿童科,伤寒科的太医全请了一遍。又是开柜子拿药,又是吩咐厨房里做些滋补之物,又是叫人将聚儿移出内院,另叫了新人添补上。才刚歇下,又听人说林老太太那边得了林胭月的话,要小许氏初八那日陪着林老太太去敬安王府拜见。

  身为林家女儿,林舍儿也没有闲着。

  林舍儿先去万太姨娘房中探病,见万太姨娘中气十足,就知她是装病;又去看马氏,马氏气色不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林丢儿那边,因怕过了病给林舍儿,万太姨娘便没叫她过去。

  林舍儿另去探看了柳氏,进了柳氏房中,就瞧见柳氏身边的丫头换了人,换成了个十三四岁的浓眉大眼憨厚丫头,这新丫头,她原本也见过,但记不得这人的名字。因听见是叫欢儿的,心道这丫头便是日后与柳氏形影不离,比当初的聚儿合儿还亲密的那个欢儿了。

  柳氏睁不开眼,欢儿替她与林舍儿寒暄两句,就送了林舍儿出去。

  林舍儿出来,刚回了自己院子,就听芍药欢喜道:“大少爷过来了。”

  林舍儿瞧见林习之一身锦袍长身而立,站在廊下拿了长柄银勺子喂鹦鹉,逗着鹦鹉叫“少爷”,笑道:“哥哥总算过来了。”

  林习之冲她笑笑,不提昨日被马氏拦着之事,“刚见过太姨娘,就过来瞧瞧你。”

  “原来是顺道过来的。”林舍儿笑道,走上台阶,请林习之进屋里说话。

  林习之道:“也好,你病才好,不能多吹了风。”于是携了林舍儿的手进入屋内。

  林舍儿忽记起苗雨彤玩笑说林习之要说亲了,于是对林习之道:“昨儿个听雨彤妹妹说大哥要说亲了,不知道我那嫂子出自谁家?”

  林习之笑道:“你又听雨彤妹妹胡说,你不知她与姑姑一般,都是嘴上没把门,想哪是哪的。”

  “大哥也该娶亲了,只是说亲前也该弄清楚了,免得似祖母与老太爷一般,到最后弄得个啼笑两难吩咐。”林舍儿道。

  林习之拿着手中的扇子作势向她头上敲,“我才想你老实了,不想还是这么嘴上不饶人的。我几时有了新欢旧爱,怎就啼笑两难吩咐了?”

  林舍儿对林习之提这话,却不是一时兴起。林习之娶梅雪枝之所以会得罪了万太姨娘,是因为万太姨娘少时曾与手帕交定下儿女亲事,因万太姨娘进了林家成了姨娘,且林勉身有残疾,那家便未提起此事,万太姨娘也不愿坏了与那人的交情,因此也权当忘了。如今那家瞧着林习之一表人才,又得林老太爷重用,且林华然如今在宫中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起了结亲的心思。万太姨娘虽吃过这指腹为婚的亏,但一为了老姐妹多年的情意,二为了显示自己在林家的份量,于是满口就应了。万太姨娘已是将此事与林老太爷说了,且得了他的准话。若不是日后万太姨娘与林老太爷一时冷淡了,林老太爷要挟此另万太姨娘妥协,上一世林习之的婚事便能早定下来,也就不会再有后面梅雪枝的事了。

  至于私下里与万太姨娘定下儿女婚事的人家,也不是旁人,乃是江南年家,年家虽如今不显赫,远比不上林家万家,但三十几年前,也是梁国一大望族。且日后,年家还是要出一位被宁燕回推崇至极的智者。

  “舍儿?”林习之瞧见林舍儿出神,心道林舍儿病了一场,果然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林舍儿回过神来,心想是了,如今要做的两件事,一是要防着万太姨娘与林老太爷冷淡,二是叫林习之早早去江南,将那年家女子娶回来。

  “大哥,我又出神了?”林舍儿故作茫然道。

  林习之笑道:“不碍的。”

  “怕是得了癔症吧。”

  “莫瞎说,哪有自己吓自己的。”林习之轻声斥道。

  林舍儿一笑,因道:“方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你没有规矩,嘲讽大哥啼笑两难吩咐呢。”林习之宠溺道。

  “既是这样,大哥不若去问了老太爷,问了祖母,总归是自己个的终生大事,自己去问清楚了也不算过。”林舍儿道。

  林习之轻哧一声,“你才多大,就满口终生大事,莫不是小小年纪就恨嫁了?”

  “大哥还是去问清楚吧,免得日后后悔。”林舍儿再次劝道。

  林习之毫不在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娶亲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是该父母双亲操劳的事,秋高气爽好天气,我替他们分什么忧?”

  林舍儿瞧着林习之洒脱模样,心想若是日后他见到梅雪枝也是这般洒脱才好。

  因听见他们兄妹说这些,在一旁屋子里歇着的养娘葛妈妈扬声道:“少爷姑娘说些别的吧,兄妹说话,没得总说婚嫁,叫人听着笑话。”

  “知道了,妈妈。”林舍儿回道。

  “舍儿几时回了学堂?如今四妹妹病着,只有雨彤妹妹与脂星妹妹,老太太又不发话叫她们歇着,今日在太姨娘那边瞧见姑姑与雨彤妹妹,雨彤妹妹又抱怨说无趣呢。”林习之笑道。

  这学堂,是林家自家给姑娘上学的地方,就建在林老太太屋后,请了两三个女先生来教些女则列女传之类的书。

  林舍儿不耐烦去那学堂,更巴不得与苗雨彤隔开些,因此道:“大哥放过我吧,有了现成的由子不去听先生念经,妹妹我又不傻,怎还会去那学堂里充数?”

  林习之道:“也罢,左右那些书你自己看着也是一样。”偷偷望了眼葛妈妈那边,悄声对林舍儿道:“我去弄些杂书来给你,你自己个收着,莫要叫旁人瞧见了。”

  林舍儿听林习之的意思是要弄些话本给她,忙笑着点头谢过的林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