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这……怀乐擦了擦额头几欲冒出的冷汗,默默无语。
卡卡学着她的样子伸出肉垫在她额头上挠了挠,额头光洁温热干爽。它不由得恼了,伸爪子指向她,正气凛然道:“明明没有汗,却故意骗我!人类果然是最喜欢欺骗。”
人类有时候确实是这样子。怀乐明知它是强词夺理,可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干脆转过身,用背对着它。
卡卡本是逗她玩,见她这样认真,觉得甚是好玩,但一时又没有台阶下,偷瞥她一眼,故作满不在乎道,“我要出去了,你走不走?”
这句话立刻把怀乐拉回现实,想起自己是今天的新娘,她不由得大急:“不,他们会认出我的,即使认不出我,也会认出我的衣服。”她完全可以想象轿夫婆子在岸上寻找她的情形,若是再被抓回去,她不但白白受冻一场,还要一辈子与一个陌生人生活在一起。一想到这情景,她就忍不住打寒颤。
“哈,原来你是逃出来的。”卡卡一脸了然的神情,拍着胸口充满豪气道,“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只要你再叫一声大哥,我就助你出去。”
一只貂儿也想当老大?怀乐负气地往它脑袋一敲,鼓起脸来:“不叫!你占我便宜。”
“真是个讨厌的娃。”卡卡生气地捂着头,“不许乱来!否则——”
“否则什么?”怀乐没把这样一只小动物放在眼里,笑眯眯道,“有本事你吃了我?”
“你会后悔的。”卡卡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伸伸懒腰,将爪子一挥,怀乐连光芒也没见到,就发现身上的衣裳变了样,颜色净白得如同地上的沙子,干净的让人不想碰触,生怕玷污了。
怀乐僵硬地抽了抽嘴角,放眼所及,视野中再也没有一丝杂色,就如银碗里****,干净唯美。她心里默默道,白就白,总比被人抓回去好。
正失神,一阵狂风扫来,她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可那阵风凌厉非常,她尚未意识过来,眼前一花,身体凌空而起。
她尖叫一声,抓住什么东西,紧闭着眼不敢睁开。
似乎有风从树林里吹来,带着春天的花香,静谧之中能感觉无数的花枝在摇曳,哗啦啦的仿佛在歌唱,清透宁静的潺潺声音,是水的欢乐。
怀乐意识到没有危险,便睁开眼睛,入眼是粗壮的树干。她愣了愣,举目四顾,只见一条宽敞的河流从树林边缓缓流过,映在其中的蓝天绿树莫不纤毫毕现。
她不确定这与她跳下的是不是同一条河流,但她敢肯定,这绝不是她跳下的地方。这里没有没有老妖婆,也没有轿子。她大喜地又跳又笑,“太好啦,我不用嫁了!”
“可以放开我了吧?”一个冷漠的声音自头上传下来,怀乐下意识地仰起头,这一看,她不禁呆了。
她紧紧抓住的是一个年轻俊雅男人的琉璃色冰蚕丝腰带,身着一袭淡淡色,浅浅饰的素洁月袍,袖口织轻黄音符图腾,温暖的阳光从树顶叶隙穿过,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睫毛狭长疏朗,看起来颇为自负。
怀乐倒抽了一口冷气,“蹬蹬蹬”地后退三步,急赤白脸地瞪着他:“你是怎么来的?”她像想起了什么,四处看了看,又道,“卡卡呢?它去哪儿了?”
男人一脸鄙夷:“这话不该是我问吗?卡卡又是什么东西?”
这男人的态度真糟糕。怀乐皱皱鼻子,气闷地握起拳头,但又放下了,踩着林中铺地的叶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喊道:“卡卡,你在哪里?卡卡?小貂儿?”
男人原地站着不动,些许时刻,一只雪白的乌龟从他宽大的流云袖中冒出头来,两只前爪抱着一只比它的头还大的青古铜铃铛,两只绿豆小眼转了转,看着怀乐离开的方向,发出几声“叽叽”。
男人少许低了一下头,像是回答它的叽叽声般,道:“没眼光,是要付出代价的。”
雪花似乎有些不满,睁着溜圆的眼睛,又叫了几声。
男人板着脸不理会它,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雪花急了,“嗖”地从袖子里窜出来,扑上去用嘴叼他的肩膀,小爪子勾住他的领子。这还是它第一次行动这么迅速,快得连卡卡都诧异。可它毕竟是抱着一只比它的头还大的铃铛,一下没抓稳,往地上栽去。
男人伸手捞住它,又塞回袖子里,听着怀乐叫唤声传来的方向,淡定自然道:“既然你那么希望去看,我们就跟上去吧。”
怀乐边喊边走,路越来越窄,森林愈渐浓密阴暗,她见到一只小松鼠灌木间自得其乐,便上前两步,和蔼着声音道:“你在这里见过一只雪白的小貂吗?它脚上有一圈黄毛,很好认的。”
小松鼠也不怕她,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注视她几许,一溜烟跑到树上,朝她扮鬼脸。
她心情一松,忍不住笑出声来,招招手道:“过来,乖乖。”
小松鼠眨了眨眼睛,似乎意识到她不是敌人,于是小心翼翼地往她面前挪,眼看就要走到怀乐的手边,突然,它惊得如箭般蹿上树,一不留神撞在树枝上,从空中跌下来,“噗”地掉在树叶铺成的地面上,脑袋因为投在地上,沾了一片烂叶子,看起来极其可笑。
怀乐有些吃惊。
更令她吃惊的是,松鼠来不及将烂叶拨开,便展开四肢拼命逃跑。经常与小动物打交道,怀乐十分清楚,松鼠很爱干净很活泼轻灵,从来都不会做出这么失态的事情。
与此同时,附近的鸟兽也纷纷逃散,仿佛碰见了什么恐惧的鬼怪一般。
怀乐既是觉得惊悚,又是疑惑不解,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暗道,难道我变成了妖魔鬼怪的样子,把它们都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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