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手机的龙敏刷地站起来，手机往电脑屏后面一扔，赶紧跑到桌前去倒酒。我精神也一紧，跟过去，两手端着酒杯，等客人们一一坐好，再将酒放到他们面前。

　　一帮人吆喝着互相敬酒，一瞬间，满座的酒杯都空了。我拿起龙敏刚才调好的另一扎壶酒一个个去斟，龙敏忙不迭地调下一扎酒。等一圈倒完，我手中的扎壶也空了，见龙敏忙不过来，我也学着她，自己来调酒。

　　只是，明明见她那么娴熟的动作，一到我手中，就笨手笨脚起来。冰桶里的冰块，就是进不了扎壶，都从壶口滑出去，落在桌上。我只好用冰钳一个个往壶里夹。等壶底填满了，我再去倒黑方，满满一杯酒，大概四分之一洒在了外面。桌上酒渍加冰融化，很快出现一滩水渍。

　　“来，我来，你赶紧把这里擦干净。”龙敏过来抢过扎壶。

　　“哦。”我只好去擦桌子。

　　不到十秒，她把调好的酒递给我：“赶快去给客人倒酒。我调下一壶。”

　　十几个男人，这一圈酒下来，两瓶黑方已经空了，还剩桌上三扎壶调酒。水果也分完，我们把果盘撤下来，靠在电视屏幕下方的墙上。

　　龙敏向一开始点酒的客人询问了什么，回到点歌台又下了单子。

　　这时，门再次打开，一个戴对讲机的看起来约摸30岁的女人，带着一队女孩子进来了，刷刷地在电视屏幕前站上一排，一直站到门边。

　　“啪啪。”龙敏按下开关，把房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哥哥们，看看今天选哪个妹子？”女人嗲嗲地说，满脸堆笑。

　　那些女孩子们一个个浓妆艳抹，衣着时尚而暴露，蹬着各式高跟鞋，一个挤一个地排着，像商店货架上的商品，任人挑选。

　　男人们眼里放光，也不客气，有的说“第三个”，有的直接手一指，女孩们便开心地坐过去。我和龙敏又是一阵倒酒端酒。

　　“其他哥哥呢，没有满意的吗？”女人望向没有吱声的几个男人。见他们没有反应，女人朝女孩们一挥手，她们便排着队出去了。

　　“哥哥，你们稍等，马上再换一批过来。”女人留下谄媚的笑容出去了。

　　不到三分钟，又一批女孩子进来了。她们几乎一样的妆容，浓眼影，假睫毛，衣服也大同小异，在我看起来换汤不换药，男人们却不知瞥见了哪里的不同，纷纷挑出了中意的。

　　等每个男人身边都有女孩子了，龙敏又把灯光调回了昏暗的状态。

　　一个中包厢，现在坐了将近30号人，开始了唱歌、玩骰子、划拳、喝酒。我们不停地调酒，倒酒，清理烟灰缸烟灰缸里的垃圾不能太满，擦台面，点歌，切歌，递杯子，递打火机，倒开水。处处都在喊“小妹，来，少了个骰子！”“小妹，帮我点个**歌！”“小妹，再拿个干净杯子！”“小妹，……”

　　男人们兴奋地不得了，从包厢这头，喝到那头，你劝我推，酒洒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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