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孤独 221章 惟名是争,惟利是图
作者:唐朝的月的小说      更新:2019-03-19

    中伤的李郎中打出的压轴一针,号称“安乐针”,比“断魂针”还霸气的说辞,然并像缺了精气神的精灵,颤颤巍巍,松松垮垮,叫麦高碰回去的那一刻,方才附了魔,着了迷,反戈一击向李郎中的胯裆,眼看他没了人生不管他死没死。

    以其人之针还治其人之病,便是麦高事先宣称的“非常6+1”的那个一,那一针“封闭针”,封神闭命针。

    千钧一刻中,那小针刀溘然停摆,重重的掉头坠向地面,正正扎中李郎中,的,两脚间,头吃地,尾巴翘翘弹弹。

    “嗷呜——”大庭广众中砉(hua)开一片惊澜。

    李郎中低头看看命还在,小命也在,抬头纹全都皱起黑线,知麦高饶他一命且饶了他一个人生,倒也干脆利朗,拱起拳道:“我李割命欠你一条命,欠你一条人生,我会还你的,如果我还不了,我将来那出生的儿子会还你的!”说完甩手跳下台面,一背落寞的走出洞口,绝尘而去。

    扑灯蛾并不会因了前面的扑灯蛾烧死在灯火里而停飞扑灯的翅膀,当下又有人挑战出,还不止一个,先是探头探脑的互相掂量,然后则一齐把目光射向貌像难缠的麦高,都是一心想拿大钱又担心拿不到大钱反倒丢了小命的同类项。

    其中有吕梁的范中行,朝歌的西门子,殷都的何家,硁山掌门火磷鬼,都是平日里宽袖大氅,冠冕堂皇,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真特么不要脸,要钱都要到不要脸了么,你们一堆人上来,群斗一个人,江湖的道义,江湖的规矩,江湖的侠,都置于何处?你们好意思我都替你们不好意思,你们脸不红我代表你们脸红脖子红胸口红,麦高心里面内个生气呀,这个♀星世界和那个现实世界全都特么的不要脸,众里高调千百遍,利益一亮,那人全扯淡,人性里的神性全丢弃完,人性里的兽性全毕露出,连遮掩的面具和遮丑的裤衩都可以不要,“那好吧,”麦高向他们勾勾手指头,“你们一起上吧!”

    哗嗤,又上来两拨,黑压压的数数整整十七个人,还真好意思。围观众皆哗。

    麦高那平时略显白皙的脸全黑了下去,杀气爆起,周身缭绕起氤氲的黑色,调嘲道:“你们可想好了,即算你们打赢我,也不算完,这钱不好分噢。”

    十七个人闻听,警惕的拉开彼此的离间,但依然坚持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麦高。

    这不公开耍流氓么!除了黑云寨大二三当家的静观其变,青面兽,猎户兄弟,溜勾子,一干众人蠢蠢欲动,连霸龙帮石少一帮人也自不量力的集结在丁零周围。麦高没回头,举起手背向后摆摆,稍安勿躁。

    高佬庄也不得不有所准备,一人对一十七人,还都不简单人物,不是一十七个阿狗阿猫,街痞子赖毛,能成么?难不成半年没见,麦高已成了活神仙?注目这个小师叔,横竖不像神像,百般不得其解,跟嵩山弟子们打了一个隐藏手势,准备打仗!

    玩家们算是开了眼,一堆NPC们围攻一个玩家,要钱不要脸,一个个还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这可不是武侠童话里描写的教科书式的场景,脸皮的厚度简直是黑云寨墙的十倍,我们集体勒个去的,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真之刷新了玩家们对不要脸之人脸皮之厚度之新之认知。同一个江湖,做人的差别咋就辣么大捏?

    大战一触即发。

    “无量墨尊!”一声墨号响起,走出一个宽额方颌,剑眉星目的黑袍中年,大名鼎鼎的阳城墨门钜子,孟焦。

    墨家不像道家那么广泛,但集中,抱团,纪律非常严明,武侠高功,强调牺牲,是一支极具战斗力的江湖力量,“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孟焦没用高调,低哑个喉音,“侠义就是侠义,江湖规矩就是江湖规矩,惟名是争,惟利是图,人各有志,别人也奈何不得,不过,朗朗乾坤,芸芸之众,似这般龌龊行径一旦传了出去,不止你们几个,整个中原武林都要蒙羞于天下。”

    咋么不是哩。

    恁那腔可不老中。

    是哩呀。

    可不是哩咋的。

    中原武林各路英雄纷纷发声,好听一片中原方言。

    众豪杰呛声,台面上一伙人任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即撤去一大半,埋头没眼的隐没在人群中,剩下不几个也不是想滞留,只是惯性的戳在那里,一时未及去了。这架打不成鸟。

    “恶匪强盗,人人得而诛之,与他们有甚道义可言!”又是何仙姑那标牌的吆喝,音色不润,唯其嘹亮。

    特么的,麦高转向辟谷观的阵营,天然美*色的道姑群中一面厚厚脂粉的刮大白的脸,“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恶匪强盗?”

    “你收编黑云寨土匪,你就是恶匪强盗头!”何仙姑声调不降,强辞夺理。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同意收编他们了?再者,如果我收编了他们,他们便不是恶匪强盗了!”

    何仙姑呛了一个倒槽,不敢高声暗皱眉,低音骂曰,臭小子油嘴滑舌!辟谷观的道姑们闻听,都注目自己的道长,不明白她为何要跟自己心目中的少年英雄过不去。

    呼延锁亲自跳出来,横挥一把斧,那铁斧乌黑不透,两旁弧度夸张的弯成两个钩,嚷嚷叫:“打死你个卑鄙小人,当初你一把火,烧死不少军门将士,半个白沙城生灵涂炭,土崩瓦解,今天,我要为鲁山门派除一害,为中原武林除一祸害!”

    “那是你们祸害百姓,咎由自取!”驳斥完了,突生感发,麦高头一回听说有人把自己上升到中原武林的高度,不禁乐,嘴角两旁的弧度夸张的弯成两个钩,“承蒙高抬,不胜惶恐也。”

    有人笑。麦高又道:“你鲁山门派也不是中原武林里的益鸟,倚强凌弱,以群欺一,心胸窄凵,睚眦必报,岂以能成大统乎?”

    若听麦高言,浑不吝把鲁山门派腌臜一顿,如翔如粪,相如那打家劫舍的群盗一般,呼延锁恼羞,“哼哪!伶牙俐齿,我不跟你逞口舌之辩,我要把你满口大牙打掉地上找不到一颗!”

    话音落下,斧头飞上。

    放当初血战白沙城那一时,麦高不是呼延锁的菜,但如今一时,麦高已不是呼延锁的菜。欺压久了如弹簧压久,千般仇万般恨,涌上麦高心头,别人尚还顾忌,鲁山门派已然不死不休,止剩一个狠狠的打,奏响他个魂飞魄散亡灵曲,锤扁他个尸身画皮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