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飘风中 第67章 冤大头顶了事
作者:元戈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其实,无论啥事,当时作难时,都气愤难平,头筋紧绷,伤心恼怒,愁云密布,恨别人也恨自己,恨得牙根痒痒,一旦过去,顿时释然,又觉得很轻松,不值搁恁大的劲,甚至还会产生一种侥幸和感激之情。(.l.)

  云灵就是如此。来时,心里好不烦恼,直想把嘴对到老刀头的脸上,大骂一通,骂他个狗血喷头才解气;也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办下这窝囊事。

  到回时,天也晴了,风也静了,心里乱麻,又捋成了一根绳,哏儿哏儿的直想笑:没想到老不要脸的还能想出个这主意;真是二十九不如三十的人,还是人家老道。

  那闷鳖婿还当是自己的耐心感动了这个没过门的媳妇,给他发安慰奖来了,喜得抱住这奖杯不松手,笨手笨脚,晕二八叽,一弹一弹的,都不知干了些啥,就完成了个从头晕到底的仪式。

  只是他初经此道,有点怯场,正像人家说的:一戳死了杨六郎,还没迷过来,戏就撒了场。

  说到演戏,最热闹的原本是看家儿。可队长就像来晚的人,眼前人都是站得高高,一堵墙似的,随他踮脚也好,蹦跳也好,就是啥也看不着,干着急。只知道热闹,不知道到底咋热闹。

  也只有听听声儿,问问结局了。

  他试探着说:“咱俩现在是一气,你别恼我嘛;你看我在背旮旯里蹲了恁大时候,像做贼似的,没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

  春天的夜晚,很黑的,夜色里还隐着淡淡的凉气。正是这凉气将野外趁得冷冷清清,冷不防还当是深秋哩。让云灵觉得:有可能说出的话也会是冰冷冷。

  不料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下热了:可不是,蚂蚱绑在鳖腿上,脱又脱不离,还真的互相帮衬才行。

  人心就是那么怪,云灵一下就心软了:不管咋说,他也算想法把这事解决了,又跟着跑腿,黑冷冷的等了半天,到底有关系就有情义,也够了;还真觉着和这人更亲近些。

  云灵就轻轻说:“我有啥恼?反正事已到了这一步,再恼你有啥用?这事又不怪你一个。。。。。。”心里也偷偷乐了,骂自己道:不安生货,偏喜欢这不正经人,干那不正经事,命里有这焦熬。

  悄声埋怨说:“这你刀头总算找了个替死鬼,只吃利不担害,看你撇的多清,好好美吧;只要你不嫌窝囊。”

  队长心里一下就安然了:原来她还怕他吃醋,怕他嫌这样憋屈,嘿嘿嘿。他偷声打趣道:“你当我是那小心眼儿的人?只要咱俩在一起时,我好好对你就妥了;我要再不让你和他。。。。。。那是人做的事?人家是正的,咱是副的嘛,你只要给我点好脸色,我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我这人不赖吧?”

  她哼道:“看说得多排场。”

  他心说:不说排场能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把事弄得无法抑制,真到缭乱不住时,你出门一走,啥事都没有;再说。。。。。。嘿嘿嘿,这样一来,以后你会越学越精,出状况自己就会解决,再不用麻烦咱了,咱不是掂起裤子,拍拍屁股就走。。。。。。

  女人就是那样,只有让她啥事都知道,她才啥也不在乎,再不会觉得羞耻。。。。。。他忍住笑小心地问道:“你咋就让他上道了?你不是说他像闷鳖一样?他知道咋弄?”他还真想听听那阵锣鼓家什儿是咋敲的,人家都说看景不如听景。

  她哭笑不得地骂:“熬吃你哩,你咋不跟着去看,咯咯咯,像人家说的:把你垫住腰。”

  这家事儿吃的,像被猥亵了一样,可又好笑,他也开她的玩笑道:“我是怕你吃亏,还真想跟着去,要是我在跟前,他敢胡弄,我拽住脚就把他拽下来。”

  说过之后,猛地发觉,这随口说出的话,刹时就把那样的场景招来了。。。。。。还真他妈能来劲,有了动静。他忙暖着这劲,悄密密说:“他有我伺候的好没有?”

  云灵也不由在心里比较一下,迟默一会儿,差点笑出声,警觉的看看四周,却不说话。他偷眼一看,她像在笑。那似乎真的好笑。因为她差点说出:他比你有劲。该死,真的差池了。

  他一时好后悔自己不小心说出那句话:妈的,真是寻着吃榷呼;保准丢人了;没听说人比人气死人吗,好没糟寻这窘受。

  她似乎也感到了他的心情,沉默一会儿向好他说:“都是你这刀头干的好事。。。。。。让人家觉得,倒好像只该和你,不该和他似的,你以后敢不对我好,拧死你。。。。。。”

  她其实一半是向好,一半也是心里话:那家伙虽说有速度有劲道,却是毛毛劲,还没看清楚,就像飞鸟一样,呜的过去了,谁知道那是啥鸟啥花色;怎比这老刀头,轻贱子百式的,如雨润嫩芽,风晃花苞,碟缠娇瓣,虫爬芯蕊,让她费死活劲才能忍住哎吆。

  只为怕说出口落成践货,她才没做声,嘿嘿在心里说:管它,反正给他把心给弄坏了,就和他先这样拉扯着,能拖到啥时候是啥时候,真到不得已,再出门去,早晚有后路留着呢。

  听她那样说,队长好不得意:看起来下的功夫没白费,这是只耍熟的鹌鹑哩,再也跑不了。这才是本事、能耐,那黑夜里做的把戏谁知道?自豪呀。

  为了不碰上人,两个人都是专拣不好走的小路走,趟着草,背着树。斜麻叉子的来到村边,该进村了。

  这里是刘河庄的菜地,模糊糊能看见地那头有个庵子,是看菜人搭的小窝。他就向她示意一下,小声说:“走,去歇歇。”

  她当然知道歇的意思,怯怯的说:“死鬼唉,里边有人咋办?”

  他很有把握地说:“有没人我会不知道?现在地里菜还没长起来,他是傻货,会夜里来住?”这就是男人的精明和无畏。

  既是有他顶着,天塌下来也没事的,她就跟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