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剑江湖落花无情 第二十章 自毁牧场
作者:团大人的小说      更新:2018-08-06

    颜白宇和风应华一行人,一路快马赶回了风驰牧场。谁知待他们到达时,看见眼前的场景,让风应华惊诧万分,他听见牧场内杀声哀嚎漫天,刀剑相碰铮响,漫天的烟火从住院处中升起。风应华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便听到有人大喊着冲过来:“少主,你可回来了!”

    那人一身仆妇打扮,走近了,风应华才认出来,竟是强叔的妻子,她灰头土脸的模样,不走近看清根本认不出半分。

    风应华一惊,问道:“强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强嫂“扑通”一下便拜跪在地上,哀声求道:“少主,你快去救救我家男人呀!”

    风应华一回来,只觉这风驰牧场像是变了天一样,眼看着牧场内烟火四起,又见强嫂一身污秽跪倒在地,连忙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强嫂被风应华一问,更是连连落泪,说道:“他,他现在被围困在里面,身边就剩下平日牧场里的男丁,还有些人甚至只是空有一股蛮劲,对于武功只懂些皮毛,这么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少主你快去救救他们!”

    风应华又是一惊道:“牧场内聚集了如此多的江湖高手,为何强叔会被困在里面?”

    强嫂回道:“是,是那个白庄主!他……他说你,临阵脱逃,不顾他女儿的安危,我男人就帮少主你解释了几句,姓白的竟然……竟然二话不说就和他打起来了。“强嫂说道此处不禁哽咽,她心想自家男人又岂会是白翁山的对手,接着又道:”还有与白翁山交好的武林人士,和白翁山联合起来攻打我们的人!就算是其他与白家庄没有交情的人,个个都袖手旁观,都不敢吭声,有的人甚至都悄悄地跑了。白翁山,他这是要整个风驰牧场跟着他女儿陪葬呀!”

    风应华听着这番话,如被暴击一般,全身像是没理知觉,呆立一旁。强嫂又道:“那些江湖人士,个个都见风使舵,见风驰牧场如今已经残砖败瓦,怕得罪了白家庄的人,竟没有一个出手相助,我们几个牧场内逃出来的女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牧场任人摧毁。”强嫂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穷途痛哭。

    风应华听后,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心中竟升起一丝悲凉,心想道:“这白枫仁真是心狠,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一家人,只怪自己太过心善,年少无知信了这姨父,如今风驰牧场大祸临头,他竟然不念及半分亲情,要整个牧场陪葬,父辈的心血他毫不在意,说毁就毁。

    风应华不及多想,说道:“强叔他们现在在哪儿?”

    强嫂指着东边,正是之前安排武林豪杰居住的院子说道:“在东边的院子!”

    风应华正想赶去,却被身后的颜白宇拦住,说道:“风少主,你如今孤身一人,寡不敌众,根本无法救他们,你去了只是自投罗网而已。”

    风应华听后,一脸羞愧,自己堂堂风驰牧场的主人,如今在自己的牧场,要救人竟无半分把握,一时心中杂陈涌上心头,声音哽咽道:“我......我该如何…….如何是好?”

    颜白宇见风应华满脸颓废,知他打击巨大,说道:“你信我吗?”

    风应华听到这句话,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力地点了点头!

    颜白宇又道:“好!那我有一计,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来?”风应华急忙道:“你说!”

    颜白宇冷静地回道:“如今牧场内到处都是魔教的人在烧杀抢夺,而白翁山的人又在东边的院子肆意捣乱,就算你现在能抢回来,风驰牧场也只不过是个破败之躯,再难像从前一样名动江湖。所以你若想救你的手下,就要狠下心肠,把风驰牧场内的火势造得更大些,趁乱进去救人!”

    风应华听后,脸色苍白,颤声道:“颜兄的意思,是要我烧了风驰牧场。”

    颜白宇点了点头,回道:“没错!”

    风应华摇了摇头,力图要自己头脑清醒一点,忽想起方才马车之内,颜白宇说林凝武功能在魔教围困之中来去似无人之境,急着说道:“我们还有林姑娘!颜兄不是也说过,林姑娘武功高强,她若能协助我去救人,就是如虎添翼。”风应华说得无比坚定,像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一般。

    谁知颜白宇却淡淡地回道:“风兄,小凝叮嘱我们先走,她一人断后,便是因为她知道,有人在后面追赶,要截杀我们。我想一时三刻她都没法脱身。若如今我们等她回来,那更是下下之策。”

    风应华明白等林凝回来相助,根本是不切实际,但如今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更不想亲手将父亲辛辛苦苦建立的风驰牧场毁掉。

    颜白宇看出了风应华眼中的犹豫和不甘,颜白宇认为要做大事的人,就要有那股不甘心的火,这样才能逼自己更加强大。但犹豫却是大忌,威武无比的人,永远都是杀伐果断的,优柔寡断永远都难成大事。

    颜白宇只好又道:“风兄,我知道风驰牧场是你们风家的多年的心血,就是因为如此,你才不能让它毁于别人手中。如果我是你,要毁也是我自己亲手毁!我绝对不能让自家的百年家业,眼睁睁看着被别人毁于一旦。”

    但风应华像着了魔似的喃喃道:“这谈何容易…….”颜白宇见他还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浑浊模样,又道:“风兄,枉你在江湖是响当当的风驰牧场少主,如今面对风驰牧场的存亡,竟如此优柔寡断。”

    风应华眼神开始动摇,使徒避过颜白宇那直直而视的目光。

    颜白宇接着说道:“你要知道,风驰牧场是为何存在,是因为它能在临安城郊占地万亩,还是马匹精良,被皇家赏惜,赐此为御用之地,这全都都不是!我跟你明说了,若今日你的手下全都葬身火海,那风驰牧场将不复存在,他们才是你风驰牧场的关键,你若失去了这群忠心之士,你日后要去哪儿找这些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人!”

    风应华听颜白宇这番话如雷贯耳,幡然清醒,如今风驰牧场已经保不住了,若自己再失去这些手下,那自己就剩绝路一条了。

    想通后的风应华眼神逐渐明亮,就如在牧场初见时那般姿态利落,只见他说道:“颜兄,你说得没错!”随即转头,对吩咐强嫂道:“强嫂,你带着几个女眷去把牧场内的烈酒稻草,总之所有能把火势加大的东西都拿出来!”

    强嫂虽只是个在牧场里做事的仆妇,但也是见过世面的,听了风应华的吩咐后,不多说一句,转身就带着几个女眷去准备!

    颜白宇见风应华下定了决心,从怀中拿出一枚口哨,当空吹响,片刻之间,方才被林凝吩咐四散逃脱的护卫,逐一出现在眼前,人人都满身伤痕,但眼神坚定,一点都没有泄气的模样。

    颜白宇对风应华说道:“我身边现在就只剩这些人了,风兄若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他们去做吧。”

    风应华一听,心中甚为撼动,就算是无半分亲情的颜白宇,如今自身难保,在危亡之际,他却愿意倾尽身边的力量,相助自己。今日在书房中,颜白宇和林凝被江湖上的人暗地里奚落,自己却没有帮忙过半句,如今想起心中一阵羞愧,说道:“颜兄,今日之恩我风某没齿难忘,他日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必定偿还这份恩情!”

    颜白宇只是轻轻地摇头说道:“风兄,要小心。”

    风应华紧接着挣取时间,吩咐颜白宇的手下埋伏在东边院子中的各处。这时强嫂一群女眷,每人手拿一坛烈酒,身后有两个妇人拉着一车的稻草,又有几人高高地举着火把,但有点好笑的是,一名女童手上还拿着两把大扇子,颜白宇看着那女童,不禁一笑。

    强嫂上前说道:“少主,我们把东西都带来了。”

    风应华点点头,说道:“好!强嫂你叫几个人带上火把和烈酒、稻草,,现在牧场四处都火势蔓延,你们的人便走到那儿就把火烧到那儿,就把这曾经名声赫赫地风驰牧场,一次烧干净!还有到牧场的各处,看看还有没有我牧场的人被困住。等你们所有事情办完以后,你们就在此处集合,若半个时辰后,我们仍然未归。”

    风应华在怀中掏出一个金印,递给强嫂说道:“你就拿着这个金印,到斐信钱庄把我们旗下所以的钱财都拿出来,分给大家,好让大家安稳地过了后半生吧。”

    那些女眷听后,个个都面带泪痕,感激涕零,强嫂用力地接过金印,说道:“少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办妥的。”

    风应华见一切就绪,便对颜白宇说道:“颜兄,你还是趁现在魔教的人还没有发现你,让管晌暗中护送你回城吧,只要回城了便无人能伤你了。”

    颜白宇只是说道:“风兄请放心,我虽不懂武功,但也不至于只剩下逃跑这条路子了,只要管晌在我身旁,他还有一口气,我便性命无虞。”

    风应华见他这番话说得淡定自若,根本无半分危急,心中不禁黯然叹道:“果然我还是差了几分。”

    风应华此时只感到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燃烧,就如初涉江湖般的激动。抬头望去,月色当空,半夜里的寒风有点刺骨。风应华觉得今夜尤其漫长,短短半晚的光景,自己半辈子的努力都化成了灰烬,但想到再也不用被白家钳制,竟觉得如释重负。如今想起,从自己懂事开始,便一直都与白家庄的人在周旋,年少时暗地里吃了不少亏,每个日夜都想着如何防着白翁山,想着如何振兴风驰牧场。从未觉得累的自己,今夜忽然有点累了。但看着身旁的颜白宇,他能把一个破败的颜家,仅仅用十年,便重振为如今江湖人人忌惮的颜府。每次见他,他都是一身闲散,眼中看不出半分疲惫,以前觉得活得像他这般洒脱,是世间难得,心中羡慕,但如今却明白了,颜白宇身上的担子不比自己少,只是他从未显露过半分而已。

    风应华见颜白宇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劝说,只好说了声“保重”,便转身脚步坚定地向东边的院子走去。

    此时夜已深,冷冽的寒风在呼呼作响,今夜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夜了。只见两个身影,在月下全速向着风驰牧场奔去。

    忽然有人先开口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学武的天分,竟然能把你穴道解开!”

    被问的那人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作答。其实他被封的穴道已久,他本就在暗自调息,想运气解开,偏偏这个白家大小姐却误打误撞以为帮自己解开穴道了,想及此处只能摇头暗笑。

    这两人便是方才被林凝丢在树林丛中的赵钟冧与白雪。

    他们本在暗处看着林凝一人冲出去,几下便擒住戒*,又瞬间扭转了局面,心中都好生敬佩,但又见她最后与颜家一行人离开,那时候两人在暗处也不敢出声,只能暗自焦急。

    最后连魔教的人都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二人还在树丛中,本来通火明亮的空地处,一下子黑漆漆的,白雪心中害怕至极,又想起以前见过爹爹帮他人解穴的时候,是用手指在身上胡乱按几下便解开了,她也就死马当活马医,急得用手指乱戳赵钟冧,幸亏最后赵钟冧自己冲破了穴道,白雪便慌慌张张抓着他,要他带自己回去风驰牧场。

    白雪今夜真是过得跌宕起伏,被掳走后,以为在劫难逃了,结果被林姊姊救下,如今又能平安归去,心中不免激动,话也多了起来,看着赵钟冧不禁好奇问道:“你是武当的人,那你必定能看出来,林姊姊的武功是出自哪门哪派的吧?”

    赵钟冧一听,竟忍不住叹道:“那位姑娘功夫身法曼妙,武功之高,让我自己也不禁汗颜,但若说她的武功路数,我却实在是看不出来。”

    白雪不禁有点失望,她本以为堂堂武当派,在江湖算一算二的,当然能知道林凝的门派,谁知却是什么都不知,又想起今夜赵钟冧被林凝两三下打到,像拎小鸡一样被绑回来,便觉得武当派也不过如此。

    赵钟冧携着白雪一路提气狂奔回牧场处,但刚进风驰牧场附近的范围,竟看见漫天大火,那火势之猛烈像是要窜道上天一般,将一里以外的地也照的通明,赵钟冧不妥地皱起眉头,心想难道魔教之人得胜了?!

    白雪看见眼前景象,只觉得触目惊心,一顿惊呼叫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着陡然又想起自己的爹爹和表哥还在牧场之内,便似是不要命了地向前冲去。赵钟冧见白雪如此心急如焚,也明白她的担心,也只好跟上去她一起前去了。

    谁知刚到牧场的院落前,刚想进门,便看见几个灰尘扑扑的仆妇,尖着嗓音指着白雪叫道:“是她!”说着几人便朝着白雪冲过去。

    白雪本就担心着自己爹爹与表哥的安危,那会去理会那几个仆妇。但谁知几人竟冲到白雪跟前,指着她便道:“你……你可把我们害惨了!”

    白雪在风驰牧场住得舒服,不止下人连自己表哥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曾几何时会受这样的气,她这一时竟反应不过来,瞪大着眼睛看着这几个女人。

    那几个女人都是发髻凌乱,衣服上都是灰尘,只见他们眼眶通红地看着白雪,眼神中尽是埋怨。

    白雪终于回过神来,瞋目切齿地看着她们,厉声说道:“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我等一下就去找表哥,让他把你们轰出去!”

    忽然其中一个仆妇冷笑道:“表小姐,牧场现在都毁了,还说轰什么出去呀!”

    白雪一脸茫然,忽然只觉得鼻头一酸,她再天真浪漫也明白如此火势,这风驰牧场怕真的是毁了。但又不想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咬着牙说道:“你们给我等着!”

    那个冷笑的仆妇不屑地看着白雪,说道:“表小姐,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风驰牧场之所以会被毁掉,完全拜你的爹爹所赐。”

    白雪一听,不由一个冷颤,她一直都知道其实爹爹与表哥二人私下有所误会,可是她一直觉得只要等到自己嫁给表哥的那天,他们两人便能和睦而处。但如今见那个女人如此说,不禁心惊,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那女人冷冰冰地说道:“你的好爹爹要整个牧场给你陪葬!”话音刚落,白雪犹如癫狂一般喝道:“你闭嘴!”

    白雪此刻是明白,那个仆妇说的话是真的了,心中一阵凉透,似是有人将她多年的梦撕破了,嘴唇不觉地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又似喃喃自语般说道:“不会的,我爹那么疼我,他知道我想嫁给表哥的,不会的!”说着竟抢身拔出赵钟冧的剑,向那个说话的仆妇刺去。

    事出突然,赵钟冧可曾会想过白雪忽然会像是发疯一样,见此情景想要阻止也是晚了。

    谁知此时一个白色身影闪过,只听见“哐当”一声,赵钟冧的剑已经掉在地上了。几人定睛一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姑娘竟敲晕了白雪,一脸冷色地皱着眉,也不理会众人,带着昏倒的白雪,飞身就进了院落中。此时内里火势正大,此刻进去也不知会不会有所闪失。

    而赵钟冧一眼便认出方才那个把白雪带走的女子,正是刚刚在树林中遇到的林凝,他此刻心中也不由地不安起来,心想今晚真是个多事之秋,接着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

    此刻东边的院落中,打斗的声音依然此起彼伏,他们像是不知牧场已被大火逐渐包围一般。

    当中的赵沐聪如今他已是一身血垢,在重围中杀着,他自小敬佩江湖中人,听多了江湖浪迹的风流事儿,但从未想到江湖中人的嘴脸会和临安城的官宦富家的人一样讨厌。今夜听闻魔教中人杀了进来,他便第一时间带人赶来,谁知那个白翁山竟会蓦然对牧场的人出手,而风驰牧场明明危难当头,但那些武林中人竟然为了一己之利袖手旁观,临阵脱逃,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真是比所谓的魔教之人还要可怕。他人生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如此让人绝望,他也曾后悔自己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但若转即又想自己不相助,恐怕这辈子自己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但眼下他最担心的是林凝的安危,他刚刚匆匆一撇,看到了颜家的主人颜白宇,但他身旁却无林凝的身影,想及此处心中不由意乱。

    此时忽然听到刘从武对自己,说道:“小王爷,风家怕是真的要败了!”

    赵沐聪一听,便抬眼望去,只见那个白家庄的白翁山此时红着双眼,指着风应华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也不想想你爹去世后,是我把你扶上这个少主之位,如今你竟然要反我!”

    风应华不屑道:“我呸,你把我风家家业吞得只剩一个驱壳,你才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真后悔当初我为何要听你所言。”

    白翁山见风应华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更是怒火中烧,用尽全力向风应华击出一拳,风应华今夜现实与魔教的戒*和断臂猴王动手,如今也和白翁山纠缠了半夜,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风应华的体力已是极限。此刻白翁山忽然使尽全力,风应华虽有所反应,但已是不能抵挡,勉强用剑身隔开那一拳,但也是伤了气门,一时摇摇晃晃的,似是要倒下一般。

    风应华此间只觉得自己人生十分失败,竟在最后的关头才有一点儿勇气反抗,但奈何已是强弩之末了。他抬眼望去,只见整个院落已经是透着一点点红了,他心想看来火势终于是要烧到这边了。又看见还有几人在打斗,模糊间见到是昕王家的小王爷赵沐聪与他的手下,他忽然觉得这个小王爷竟然有点可爱,没想到这个看似纨绔的小王爷,竟在最后一刻都站在自己这边。

    此时两耳开始响起阵阵刺耳的鸣叫,风应华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来自己今夜只能葬身在此了。忽然传来一把声音:“少主,少主,你一定要撑住!老爷在看着你呢,你一定不能输呀!”

    强叔看见自己的少主已经半跪在地上,气息是出多入少,心中大惊,但奈何被缠着也抽不出身,只是大喊着,望能让风应华清醒半分。

    本来今夜风应华忽然乘乱杀进来,他们一派人是占了上风的,但偏偏武当派的人后来忽然加入相助白翁山,这是连颜白宇也是万万没想到的,武当是和少林并称的名门正派,如今任是旁人眼瞎,也能看出白翁山如今撕破脸便是为了所图不轨,竟然还会出手相助于他。

    白翁山此时见风应华如此虚弱,也知他已是极限,想着便一个飞腿直踢向风应华胸口,这一脚踢向风应华可是尤为致命的,白翁山想着不由心中暗笑,今日终于能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谁知只觉一股浑厚的力量,双*叉隔开了自己的一踢,看清来人,竟是个披头散发的男人。

    白翁山恨声说道:“你是何人?”

    那男人不理会,只是望向身后,只见颜白宇正掐着风应华的人中穴,力求他能清醒,又见颜白宇说道:“管晌,不必理会我!”

    管晌点了点头,转头便是一拳砸向白翁山,白翁山心中暗暗吃惊,这人的双拳刚猛霸道,颜家的人竟然如此厉害!躲过那拳后,又见一拳迎面而来,白翁山又暗道:“连拳速也如此竟然之快!”他不禁懊恼为何此等武功之流,自己从未在江湖听闻过,颜家势力真的不容小觑,不过如今已然得罪了颜家,倒不如趁着今夜把颜家主人除去,免得以后江湖又多了个抢风头的!

    管晌忽然觉得白翁山气场的变化,此刻凌厉非常,他心中冷笑看来这个白家庄主今夜是要来个赶尽杀绝了!

    白翁山向管晌的心口又是一拳,管晌反应迅速以左臂挡着,但却一阵刺骨的痛,才想起原来是方才戒*暗示自己的刀片太过匆忙还未拔出,如今白翁山这拳竟硬生生把刀片打进肉里!

    白翁山见管晌的衣袖渗出血来,也知他手臂受伤,心中翻起一股侥幸,想也不想攻向他的左臂。

    管晌一时愤愤不平,心想这白翁山真是个阴险小人,专门盯着别人的受伤之处。他此际左臂阵阵刺痛,不一会儿便满额的冷汗。

    白翁山见管晌脸色不妥,便知此招有效,笑着手上的拳头更又狠下了几分劲。

    白翁山打的管晌连连后退,上手渗满了血,管晌咬着牙关在苦撑着。白翁山见管晌已经不自觉地退到颜白宇跟前,心中暗笑,一下子抢身飞过管晌,五指成抓,竟然是想擒住颜白宇喉咙!

    管晌不禁叫道:“糟了!”想提*在前,但手臂手上眼中,行动不禁迟缓了些,眼看着白翁山就要得手时,竟有一把银光闪过,直直飞向白翁山,白翁山见势一惊想收拳,也是晚了,白翁山的手臂被活生生擦出一条鲜红的血痕。

    白翁山今夜三番五次被人拦截,心中气愤异常,怒道:“是谁!”

    就在此际,忽然一把女声当空喝道:“都停手!”

    院内的众人不由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携着一人飞身落下,众人见而人都大吃一惊,“白家的女儿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