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米的五指紧紧的扣住黑曜辰的手,“伯母,您就。。”
“别叫我伯母,你不配”,黑母回头,恨恨的瞪着始终倔强的微扬着头的苏乐米,“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曜辰在一起?你能带给他的除了羞耻还有什么?”
“够了。”
黑曜辰沉了脸,语气冷凛、掷地有声。
“苏乐米,当年你能做出。。”
“我说够了。”
怒吼声打断了黑母滔滔不绝的指责声,黑曜辰的目光始终看着外面似火的骄阳,手却在无意识的收紧。
苏乐米被他捏疼了,却始终一声不吭的承受着,这,是她欠他的!
看着他苦苦压抑的痛苦,心里自责的一疼,她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让黑母光明正大的接受她,不想让他为难,不想让他痛苦。可是现在,她却只能躲在他身后看着他和黑母对峙,看着他痛苦却无能为力,这种痛比凌迟还让人无法承受。
“我绝对不允许她背着羞辱的名誉进我黑家的门。”
这话说的决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黑曜辰沉默了。
苏乐米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喉咙像被开水烫过,痛的撕心裂肺。
她的名誉——
在a市,已经是声名狼藉。
许久,黑曜辰抿唇,手却再次坚定的握紧了苏乐米松懈的手:“母亲,那您就当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对不起。”
“你。。”黑母手指哆嗦的指向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脏,唇色青紫,“你这个逆子--”
话还未说完,她就痛苦的躬下了身,紧紧的按住自己左胸的位置。
“母亲。”
“伯母。”
苏乐米和黑曜辰同时向前走了一边,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恐慌。
“滚开”,黑母毫不客气的挥开苏乐米伸来的手,“滚,我不想看到你,我们黑家也永远不欢迎你。”
“伯母,药呢?”
黑母排斥她的靠近,苏乐米只好将阵脚转移到找药上,她的手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母亲,您先别生气,有什么事我们等以后再说,您先告诉乐米药呢?”
“走,让她走,她不离开我死也不吃药。”
苏乐米抿唇,看着黑母越来越青紫的唇,又看了眼为难的黑曜辰,安抚的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开。
她不能让曜辰为难,更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黑母吃药的时间,那样,他和她都会自责一辈子!
黑母紧紧的按住心脏的位置,里面像有把刀在搅动一样疼的她好几次眼前发黑。她抿唇,始终强忍着不晕过去,见苏乐米要走,她的手紧捏着黑曜辰的手,“曜辰,你要向我保证,一辈子都准和她来往。”
额上有汗,一滴滴滚落下来,她已经撑到极致,再晚怕就要有危险了。
眼睛微眯,视线划过墙上的挂钟,她在赌,他们不会置她于不顾!
母亲唇上的青紫越发厉害,黑曜辰却觉得那些痛就像在自己心上一样,不和苏乐米来往,他做不到,连一天没看到都思念的紧,如何做到一辈子不来往?
可是让他用母亲的命去换他和苏乐米的天长地久,他做不到,苏乐米也做不到,就算在一起,等待他们的也是一辈子难以走出的梦魇和绝望。
“妈妈,别逼我。”
黑家,从来是喊爸爸为父亲、妈妈为母亲,黑老爷子是军人出声,认为这叠词称谓太过优柔。黑家男儿顶天立地,怎可用这种矫情的叫法。
黑母的心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称谓剧烈的一颤,脸色更加卡白,双腿一软,若不是黑曜辰抚着,她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伯母,我走,我求您别逼曜辰。乐米向您保证,如果您这辈子都不能接受我,我和曜辰绝不拂您的意”,苏乐米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最后看着一眼痛苦的黑曜辰,在眼泪溢出眼眶之前迅速转身离开。
她不能让他看见她哭,不能让他内疚自责,不能看着他为难而自己却理所应当的享受他的付出。
黑母是曜辰的母亲,同样也是她的。
拨了黑家家庭医生的电、话,报了地址及情况才脚步虚浮的走出了公寓。
“怎么?还是被撵出来了?”
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得意的笑完全不加收敛。
苏乐米头痛的抚着额头,此刻的她眼睑下方淡淡的青黛、脸色发白、唇瓣干涩,怎么看都像是被狠狠的压榨了一番才有的疲倦样。
于桑桑愤恨的握紧拳头,怒视着苏乐米。
苏乐米回头,扫过她扭曲的脸,“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童话故事白雪公主里的巫婆皇后。”
“哼--”于桑桑冷哼:“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是将自己比喻成那个柔弱善良的白雪公主吗?就你配吗?白雪公主嫁给王子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的。”
“不,白雪公主最后没有嫁给王子。”
“什么?”
苏乐米诡异的眯起眼睛,视线落在于桑桑的身后,“公主没有嫁给王子,那只是矫情的编剧为了故事有个美好结局而凭空捏造的,毒是会传递的,从苹果上传递到身体里,更不会有人会在死了那么久后还能吐出苹果,人最多只能窒息一分三十秒。”
“你。。什么意思?”
苏乐米的模样让她害怕,猛然间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她却总觉的有股阴风从后面吹来,背心里都出了层虚汗。
“我只是想说,白雪公主的死是活该,自以为是的善良,得了教训永远不学乖的性子注定了她善不了终。”
“苏乐米,你别故弄玄虚,想说什么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让人厌恶
于桑桑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她的身子却在颤抖,不可抑止!
“你欠的,该还了,有个人。。”她神色诡异的往于桑桑的面前跨了一步。
“啊——”于桑桑竟然不受控制的大退一步,尖叫出声。
苏乐米讥诮的扯了扯唇角,“他等了你很久了。”
“你别装神弄鬼。”
苏乐米懒得看她那张虚伪的脸,转身大步离开,像是怕粘到什么晦气似的拂了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