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 七十二烟雾缭绕翠石间,苍峰之上震人心 上
作者:青子寻剑的小说      更新:2019-07-10

  远地腾银雾,削壁画峥嵘,飘渺弄古藤,翠微伏山丛。

  茫茫峻岭,一座座山巅如擎天石柱般,直插天边,放目远望,堑谷深不见底,底下隐有云雾翻腾。

  伴着一声凄厉大叫,钟妙引的身子直坠崖下。

  就在间不容发的间歇,天绍志远远望见,猛地竦身奔到崖边,往下俯冲,抓向钟妙引。

  原来这些天里,他也在四处找寻钟妙引,始终没有放弃,今日准备下山看看情况,路过附近,听见钟妙引呼救,急赶来此。

  天高日朗,松柏嵌在风化的岩石中,矫首昂姿,忽然凭空刮起一股烈风,吹起边灵的长衫,猎猎飘展。

  她站在高高的峰顶,冷眼凝注前方重重山峦,思绪已飞到多少年前,眉头紧蹙,叹息道:“可还记得这里?”

  李裳心中一颤,低下头道:“从来也不曾忘记过……”

  边灵倏地抬起一只手,指着她道:“是你对不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他伤心?他的死是你一手造成。”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包括我的命都是他的……”李裳眼中溢出泪水,就地跪定,说道:“他因为我才狂性大发,我对不起教主大哥!”

  “教主大哥?”边灵惨然苦笑,仰首望天道:“大哥,你听见了么?她只把你当恩人看待,根本没有丝毫情意,你为何那般傻,捡了个叛徒回来,她害了整个月明教,毁了本教的千秋大业,令你死不瞑目。九泉之下,你是否明白,她不是你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叛教,害你妹妹流落西域二十多年,大哥,你是否有恨?”

  远方寂寂,偶有落叶纷飞,边灵痴痴地瞧了一会儿,流泪道:“想当初大哥怀有满腔抱负,却误走歧路,被天倚剑与华山派毁于一旦,死的好惨呀!”

  她泣不成声,双膝一软,拜倒在地,凄叹道:“黄泉多寂寞,阴阴冷风起,大哥是否觉得孤单,是不是还在惦记你的裳妹妹?大哥敬请放心,今番灵儿一定帮你达成心愿,此后你便不会孤独。”

  一时被激起无限愁绪,李裳也忆起些事情,妹妹李衣去世那年,她愧对李玄卉,而李玄卉也才痛失李衣,见了她,免不得神思错乱,误认成李衣。

  长期相处,两人都颇为尴尬。

  天倚剑便携李裳来到华山,一日在山中玩耍,忽然被月明教的人洞悉行迹,圣教派出很多高手在这悬崖边伏击。

  那时她才知道实情,边行神志大乱,全是因为自己,因得不到她,而从聂贞那死去的丈夫林赫楼那里,得到铁血秘籍,开始被魔功牵制。

  从她当上圣女,边行就愁眉不展,怨恨李裳被选为圣女。

  少年忍怒气,积恨犹已久。

  此后,边行决定恢复祖师声望,一统武林,彻底将心收在打理月明教上,开始冷目面对一切,以教主姿态傲视众人。

  渐渐的,他越来越高高在上,李裳也离他越来越远,常以教主称之,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妹妹,既害怕边行,又对边行尊敬大过男女之情,甚至谈不上男女之情。

  边行暗自忍耐,一连好些年,却发现所爱之人的心早已不在月明教。

  得知她喜欢华山弟子,他怒不可遏,为了对付华山七剑,不惜残害无辜幼童,那一晚,走火入魔,竟然失手杀死李裳,边行无比懊悔,可控制不了自己。

  后来获悉那人只是李裳的双胞妹妹,他又充满了希望,常常夜深不寐,迫不及待地赶来华山。

  李裳被逼崖边,几大高手对她联手一击,她倒飞崖下。

  是边行从那峥嵘峡谷疾飞而来,凌空接住自己,施展轻功提纵术,点过松枝、岩石,落于崖顶。

  这边行武功也当真深不可测,饶是当时的天倚剑,也无有把握取胜,天倚剑闻知李裳有难,急来此地,李裳就从边行身后奔出,与天倚剑相视,绵绵情意在二人之间传递着。

  边行心情难以言喻,知道自己错了,是以天倚剑向李裳招手,李裳走过去,他心中难受,也无有拦阻。

  他做错了很多事,害死她的妹妹,不知道拿什么补偿,那一刻真觉得两人已经回不到当初。

  曾经那么眷顾,现在变成了仇敌,因为李衣之死,他与李裳的仇怨已再难化解,天倚剑也拔剑相向,怕他对李裳有所伤害。

  李裳微微探头,瞧出边行眼中的闪闪泪光,突然一怔。

  她再也想不到昔日的教主大哥哭了,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哭?

  李裳将头一低,而边行知她回避自己,目送着她从自己身边走开。

  那时李裳少不更事,看不穿他,当时过境迁之后,她成长到如今,经历了无数世事,才霍然明白,该是边行在华山时,想要她回心转意,改变了过激的方式,可惜那会儿她不懂,她只知道他永远都会强迫自己。

  边行柔声叫道:“裳儿!”就这一句,已让无数教众怒从心起,认为李裳是个祸害。

  那一次,崖边相斗整整持续三天三夜,死尸横陈,极其惨烈。

  华山七剑名扬天下,却与边行打了个不相上下,当真令人大吃一惊。

  是不是时命很难预料?

  天倚剑见不得同门惨嚎,举剑对峙边行,加入战斗中,月明教损亡不小,边行到底也是一个人,看看即将独木难支,只好弃战而逃。

  天倚剑遂与众人一鼓作气,攻到月明教总坛,那边行本就练功自亏,又以寡敌众,当月明教众多弟子一一阵亡之后,全靠他一人支撑,从上百乃至上千人中突围,拼死抵挡,连杀华山派数百弟子。

  最后身上有了两道伤口,他似乎不可置信,倒退两步,忽然不做抵抗,仰天凄叹:“命数!”拾掌拍在天灵盖上,倒在血波中。

  临死一刻,他用尽余力挣扎,痴痴望着李裳,想说说话,可李裳被他残暴又专横的性情吓坏,终究怕他,不敢去抓那只染血的手。

  看到他选择自尽,自己也呆了,思潮翻涌,飘移无定。

  边行本在垂死之中,见状心口一颤,溢出大口鲜血,嘴角浮出一丝凄哀嘲弄的笑意,苦涩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般怕我?是因为我是教主?我的威严?我……好……恨……”

  如果说这一辈他有什么事放不下,就是这件事。

  往事一缕缕浮现在边灵的眼前,教她跪在崖边,痛苦不堪,猛地抓住李裳,横目相对,质问道:“为什么让他失望?为什么?他是我唯一的大哥,是你的恩人,对你情深一片,你却让他痴心错付,含恨而死,哼!”

  狠狠将李裳甩开,她怒道:“多少年了,你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夫妻恩爱,儿女成双,而我大哥却长埋黄土,受尽风霜,你可有去看过他?”

  满腔的恨意,直教边灵失去了理智,倏地立起身子,走近李裳,逼视道:“我大哥是因你而狂,因你而死,你要负上全责!”

  李裳自也忧伤自疚,这也是她没办法解释的事情,顿时垂下头道:“是我的错,欠教主大哥的情,永远也无法还清,实在对不起他。”

  边灵以为她假惺惺,根本不信这套说辞,抬手欲拍李裳,李裳闭目待死,徐徐说道:“希望我的死,可以消去教主的怒火,若能放过倚剑,李裳心满意足。”

  边灵哈哈大笑道:“好,好的很,夫妻同心。大哥真是蠢,爱了个不该爱的人,白白毁了一生。”转目瞪视李裳,冷冷道:“你这样的叛徒,就算送给了大哥,也会让他徒增伤悲,罢了,我就做做好事,成全你们夫妇二人。”

  李裳惊道:“你想杀倚剑?”

  边灵坚决道:“他是大哥最大的敌人,也是本座最大的阻碍,早就该死了。”话锋一顿,又道:“不过……你们夫妻能在黄泉相聚,已是本座的最大忍让,休要啰嗦,把命拿来!”踏前一步,单掌推出,拍了过来。

  李裳闪身而起,看那来势,暗叫不好,她不答应自己,自也不会死守诺言。

  可她这一躲,气坏了边灵,认为她有意欺骗自己,表面为善,实则内心狡猾,更要杀她泄愤。

  边灵身法也快,不是李裳可以应对的。

  李裳被她逼急,身子连晃数晃,边灵双手交错,如棉丝飞舞一般,李裳饶是退后数丈,也无法躲过。

  只听一声疾响,李裳被打中肩胛,脚下一时踩空,没站稳当,身后刚好是个陡峭的石阶,当下飞跌出去。

  才行至此处的天倚剑,早在附近流窜,闻到风声赶来相看,就见李裳命悬一线,向下倒坠,数百级石阶不断磕碰着她。

  天倚剑正在峰下,不由分说,飞身而起,沿石阶数个起落,可李裳滚来滑去,好几次与他擦肩而过,终于在最后一道石阶,被他接住。

  “裳儿?”他见李裳浑身伤痕,已人事不知,如何也摇不醒,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一般。

  边灵在峰顶望见天倚剑孤身一人,深知是个时机,也飞落下来,望着天倚剑道:“天倚剑,你也知道痛心了……”

  她话还未完,天倚剑怒瞪着她道:“你把裳儿伤成这样,我怎肯与你干休?”说罢,挑起剑锋,竦身刺出。

  边灵倏然冷笑,也不相让,沾得也是硬脾气。

  两人在这边斗得激烈,那一头,天绍志跳崖后,有几个老者怪啸一声,也疾步跟到切近,在间不容发的一刻,踊身向下栽倒。

  天绍志飞坠崖谷,提气追赶钟妙引,忽然一只大手恰到好处地将他手臂拽住,后面两个老者按序互拉,把紧箍天绍志腿脚的老者往上提,最上面还有个老者倒挂金钩,将双足按在崖边,不停使劲,给他们传力,一会儿便在崖顶点出个深坑。

  天绍志停在半空,动弹不得,大叫道:“妙引,师公,让我救她!”狠狠甩动手臂。

  眼看他要影响形势,在身旁拖他的那老者喝道:“别动!”

  话声才落,一人凌空飞出,白飘飘的身子快如流星,流云赶月似的,快过了钟妙引的下落之势,将她接住,又用力在岩石上借力,折身向上飞腾,连纵多次,点过石级,跃起四十余丈,折回天绍志处。

  天绍志显然认识这人,意会地给他伸手,把他及时拉住。

  一时间,悬崖峭壁间,有个人字梯从上倒挂,数人手脚相握,衣服或白或黄或黑。

  只是苦煞了最顶那人,全靠他往下传力最多,若万一他有个闪失,那则后果不堪设想。

  偏偏在这个时候,赵铭锐从暗处走出,把这一幕瞧的一清二楚,刚才老者们忙于救天绍志,他也知有敌来到,躲到一旁去了。

  此刻倒没人注意他,他立在崖顶,看到如此情景,不由一笑,渐渐移步到了崖边,看看最上端的老者甚是辛苦,忽然翻掌打那双脚。

  眼见老者们跟天绍志都要丧命,一把剑霍然将他格开,赵铭锐被迫缩手,看清面前站定一人,怒目汹汹地瞪着自己,年岁大约四十许间,头挽道鬓,气势不算凌然,但却让人有种敬服之感。

  来人轻鄙道:“真是个卑鄙的小子!”剑锋一抖,卷向赵铭锐,想让他惧怕一下,是故用尽全力,也没客气。

  赵铭锐有一定的功底,并不是那种轻易被吓倒的人,斗过两个回合,已发觉不对,但他不想过分虚耗,早知那几个老者待会儿就要上来,抽身跳出圈外,喝道:“你是谁?”

  来人捋了捋颌下髭须,神色倒是一派稳然,回道:“华山七剑之徒,天倚剑的二师弟,正是在下!”

  赵铭锐闻言脸色一变,已知道他是谁了,脱口道:“上官倚明?”

  这人点点头。

  赵铭锐见老者们还未上崖,想尽快解决上官倚明,赶去华山派大殿,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传来,回头一看,只见很多华山弟子如星罗密布一般,从四下涌出。

  他目中露出轻藐之色,冷哼道:“以多欺少?华山派也不过如此!”说到这里,话声顿住,发现这些华山弟子头裹白布,连上官倚明也不例外,好像祭奠什么一样。

  他暗自惊讶:“莫非华山派出了变故不成?”

  他正思索间,人群中冒出不平的模样,仰首朝这边张望,喊话道:“为师公报仇,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众人全都存有愤慨之心,上前把赵铭锐围拢。

  赵铭锐听他们喊‘师公’,这才明白,想必是华山七剑中有人离世,这帮人错将自己当成了凶手,他也恼怒道:“就凭你们?未免太小瞧我了。”言讫,人飞了出去,双手一分,见人便劈。

  知道情势不妙,他也不想久留,可华山弟子甚多,一时要冲出重围,也不易。

  其他人慑于他的掌风利害,无靠近机会,清平还可以勉强接招,却也功力有限,顷刻被打倒在地。

  上官倚明见老者们被困悬崖峭壁间,倘若是一二个人,那则逃生并不费力,以老者们的功力,完全可以做到,但目今崖下有六个人,不容有失,要走的话,就得一起逃生。

  上官倚明自知时辰久了,最上面的老者必定损耗极大,忙疾步奔到崖边,伸臂握住那双腿,运气往上一拉,如此力气在相互之间传递,那紧抓着天绍志的老者,受到感应,朝天绍志吩咐了一声:“志儿,抓紧,准备了。”

  天绍志应声道是,已经汗水如豆。

  崖顶那老者便借助上官倚明之力,猛运真气,余下几人也回应与他,直至传力到最下方,最底下那人借力飞腾,托住钟妙引到了崖顶。

  天绍志终于大松口气。

  钟妙引趴在崖边,却担心他,急叫道:“小志!”

  但下方只剩下三个老者,也不再紧张,如法炮制,先把天绍志送上去,又自己挨个上到崖顶。

  钟妙引扑到天绍志怀里,好生激动道:“小志!”

  那赵铭锐本想迅速离开,被清平在地上狠狠拽住一条腿脚,气急攻心,想一掌拍死清平,忽然钟惜引跳出来,骂道:“你这骗子,敢欺负我清平哥哥!”森森剑气,直逼赵铭锐脊背。

  赵铭锐听到声音,赶忙将身一侧,避过剑锋,猛地伸出两根指头,夹住剑刃,微一使力,那剑断为两截。

  钟惜引只好扔掉断剑,徒手来朝他进攻。

  结果匆忙间,赵铭锐随手一带,竟不等清平撒手,把清平甩开,沿地滚了两滚。

  钟惜引自然不是赵铭锐对手,眨眼被制住要害。

  一位白须老者看在眼里,飞纵上前,替她接住赵铭锐掌力。

  赵铭锐先前以为打个小小丫头不足为惧,因而未用多少力气,忽然被这老者拦住,朝他猛拍一掌,一时失算,心口剧颤,险些栽倒。

  他欲撤掌不能,只能与老者比拼内力,但伤势未愈,真气无法回转,遇到强敌,就渐渐余力不足,待那老者再提一股真气,他立刻被震出数步。

  赵铭锐牵动旧患,倏地喷出一口鲜血,按紧胸口说道:“华山七剑果然厉害!”

  他也看出这老者来历不凡,其实这老者正是三剑风记真,刚刚飞身接住钟妙引的,就是风记真。

  这风记真向来轻功卓绝,但适才钟妙引落势太急,足足坠出四十余丈,风记真携她到了上头,余力将尽,所以天绍志才将他拉住,他也没拒绝。

  那位在崖顶倒挂金钩的人,就是六剑孟历堂,他天生力大,是华山七剑中内功最深厚的一个,被他握着肩膀的是五剑冯武,拽着天绍志的是七剑公孙扬。

  这二人是不相上下,只是公孙扬个子矮些,身法有些轻灵,冯武胖乎乎的,显得笨重,所以公孙扬下落势头稍微快些。

  这次他们只来了四剑,其余三剑则在半个月前猝然离世,后来经过查探,那三剑均是吃了门下弟子送去的饭菜暴毙,这四剑当时刚巧用饭晚了,才幸免于难。

  华山派这几日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外忧内患,弟子们也都一直重孝披身。

  外面有月明教与玄天门盘旋,内部有人假扮华山弟子,浑水摸鱼,可惜那三剑因此遭劫,这都发生在碧海楼出事之前,天倚剑上山时,也仅仅见到那三位师父的尸体。

  他心情闷闷,加上山下的村民也被杀害,又找不到妻子李裳,天气晴好,就在附近查访,也因此才把李裳救了。

  这番他和边灵斗得难分难解,忽然张萍和金杖婆婆也从山腰闪出来,相助边灵。

  三对一,天倚剑被团团围住,聂贞冷目而笑,张萍哼声四起,边灵则一脸怒容,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最后看看形势不对,李裳性命堪虞,只等他尽快施救,天倚剑将心一横,挥剑斩断披帛,避过杖头,从侧里穿出,削了聂贞肋间一剑。

  边灵也动气不止,又旧伤复发,天倚剑也不敢久待。

  他与边灵本是不相伯仲,都有宿疾,强忍剧痛,斜身从旁侧掠出,抱起李裳,消失在茫茫苍翠中。

  天上光华耀目,这边厢华山众人还都未回。

  那赵铭锐独个儿突围,身子旱地拔葱一般纵高丈许,落在一株树上,陡然听见不远处传出细碎的说话声,抬头张望,只见护教长老华听雨与楚关山遥遥赶来。

  赵铭锐原本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已有半个月,不想能意外撞见,哪能不喜?从树上落下,向他们招手。

  其实赵铭锐逃到山洞落脚期间,边灵与李裳也同样作为,而那晚倾盆大雨,出了碧海楼,不止他们遇袭,华听雨与楚关山也在另一街头被一群人围猎。

  别看那小镇平平常常,实则内含乾坤,算是个小小的迷宫八卦阵。

  后来华听雨与楚关山脱险,找不到赵铭锐,又因中毒损了功力,急需医治,也怕被幕后黑手追杀,捡个便宜,无奈逃到山上,不巧的很,那月明教的逍遥长老贾天命也在那里。

  三人起先为了丁未丙离奇被害而争,后来毒素发作,也放下私怨,各自疗伤。

  今日玄天门的长老见贾天命独自一人,为了夺天名剑顺利,准备诓骗贾天命,便与其商讨,一同对付华山七剑,恩怨过后再提,就一同上山。

  两位护教长老见到赵铭锐,喜出望外,上前两步道:“幸甚,幸甚,门主无事。”

  楚关山激动难掩,还把赵铭锐上看下看。

  贾天命是月明教的人,知道这下他们用不着自己,必得出事不可,见状还不大高兴,正愁闷间,有人唤道:“贾长老!”

  贾天命回头一看,穆鸿雁远远奔了过来,身旁跟着月明教的左右护法。

  最后面约莫还有三道人影,正是岁寒三友。

  赵铭锐见人马聚齐,形势可能会逆转,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