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在我们三人当中
“挺好的,活蹦乱跳。”子昱笑着,把苏州那场“奇遇”说了个大概,笑得楚扬前仰后合。
“楚扬,字子轩。”楚扬笑了笑,“二位自苏州来,不知君问一向可好?”
“楚先生也是爽快之人啊,”子昱笑道,“皇甫昱,字子昱。”
“皇甫兄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楚扬笑笑,“君问与皇甫兄互称表字,足见亲密,只不知楚某可也有此荣幸?”
“楚先生的才情,皇甫昱仰慕已久,也是专为拜访先生才到金陵来,只是先生在家设馆,实在不便给先生添扰。”
两人也起身还礼,随后宾主重新落座,楚扬笑道:“君问信中说,他与皇甫兄相谈甚欢,也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还特地叮嘱楚扬一定好生招待二位,还请二位赏脸,在此小住几日如何?”
“多谢!”楚扬拱了拱手,接过信封,拆开,取出信来略略一读,又赶忙起身向两人作个长揖,“原来是皇甫兄,还有扬州大名鼎鼎的宁姑娘,失敬失敬!”
“史先生书信在此,请过目。”
“不不不,”楚扬笑笑,“二位远道而来,是楚扬礼数不周了。”
“真是抱歉,打扰先生了。”子昱笑着说道。
楚扬把两位客人迎进客厅,又叫一个稍大的孩子把十几个小鬼头带回课室朗读诗书,自己便在客厅里招呼客人。
“君问的信?”他面露惊喜之色,“二位快快请进。”
“在下皇甫昱,”男子笑着拱手还礼,“有苏州史先生书信一封呈上。”
他转身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对青年男女站在大门口,于是连忙迎上去,拱手道:“在下正是楚扬。不知有客,失礼了。”
“请问,这里可是楚扬楚先生家?”门口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两个孩子点点头,又跟其他孩子一起玩去了。年轻的先生看着那群在院子里又跳又闹的孩子,忍不住扬唇微笑。
“这才乖,”先生笑着拍拍他的脸蛋,“好了,去玩吧!”
男孩嘴角动了动,又犹豫了片刻,终于满脸通红地接过女孩递过来的书,同时把布娃娃还给了她,嘴里说道:“对不起……”
“嗯,”先生笑着拍拍女孩的头,“这样就对了,小雅要做一个懂事的孩子,以后才会有很多的朋友。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肯认错、不肯道歉,这样的人没有人会喜欢的。”
小女孩点了点头,走到男孩面前,两手把书递还给他:“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书,更不该用书打你。”
先生也不理他,径自若无其事地问小女孩:“小雅,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该怎么做呢?”
男孩努了努嘴,似乎有点动摇,但还是继续顽抗。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不道歉了吗?”先生的语气开始变得有点严厉了。
“哼!我又不是故意的!”男孩仍旧不服,把头扭向一边。
先生笑着摸摸她的头,把目光转向一旁的男孩:“小虎,你呢?”
“小虎弄脏了我的新衣服,还不跟我道歉……”女孩委屈地低着头,嗫嚅着,“先生,小雅错了。”
“小雅,”先生蹲下身来,看着女孩说道,“书怎么可以用来打人呢?”
“他把娘给我做的新衣服弄脏了,我才拿书打他的。”
“是她先拿了我的书!”小男孩不服气地辩驳道。
“先生,小虎抢我的娃娃!”小女孩跑到年轻英俊的先生面前,仰着头可怜兮兮地说道。
*
昀儿闻言,笑了一笑,而后道:“好啦!不跟你瞎扯了,咱们还是赶紧先找到楚先生家,把君问的书信交到他手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摇摇头:“不会啊!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嘛!要是哪天你不对我动手动脚,也不跟我斗嘴抬杠,那才可怕呢!”
昀儿笑道:“后悔招惹了我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侠’啊!”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后悔?后悔什么?干嘛后悔?”
昀儿被他逗得直笑,好一会儿突然正色看着他,问道:“子昱,你现在会不会有点后悔啊?”
“哎哟!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他吃痛,赶紧打躬作揖地讨饶。
“呵!呵!”昀儿伸手就照着他腰上拧了一把,“你倒好意思承认!”
“不然怎么能把你这江南第一才女骗到手啊?”
“就你一张嘴最能说!”
“我好像跟你说过的嘛,”他笑笑,“我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属于艳阳高照的白昼,一个属于全无光明的黑夜,有你这‘七彩阳光’一直照着我,属于黑夜的那一个自然只好躲起来了。”
“看你现在这个无忧无虑的样子,我会觉得以前偶然看到的那种很颓废、很沮丧的模样来自另外一个人。”
“会吗?”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看不透你。”
“哈……”他笑着摇摇扇子,“那是因为,一旦回到京城,咱们俩可就没多少机会像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地游山玩水了,自然要趁着现在大赚一,以后想起来才不会觉得太吃亏嘛!”
“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呢!要来金陵的话,起初直接从扬州过来不是更方便吗?偏偏兜这个大的圈子,时间紧是你说的,绕远路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