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冒顶
李业华直到半夜，怎么都睡不着，自己就在外间，王书记和罗书记的谈话，自己听的一清二楚。罗书记要是点个头，自己下到煤城，至少也是个排名靠前的副书记，再差也是个进常委的副市长，如果煤城的沈市长明年履新，那么自己当让不让，成为代市长，排名第二的副书记，实实在在的厅级领导，主政这个百万人口的皖北大城，和现在这个秘书身份不可同日而语！稳稳的做上几件实事，罗书记在位这几年，再扶自己一把，坐上市委书记的这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自己这才三十出头，十年以后，能成为百万城市的一把手，前途不可限量哪。
凭自己的资历，也是没问题的，唯一欠缺就是地方基层的的经历，虽然在县里短暂挂过职，但是大部分还都是在机关里，但是反过来讲，如果不在机关里，也就没机会成为罗建业的秘书，何谈有今天的这一步。
罗书记的为人，自己太清楚不过了，这次舍下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事布局，为的就是把三个发展的思路贯彻到皖省发展的规划中。
李业华心里极是感慨，自己可以说是与罗书记朝夕相伴，就算自己不提出来，罗书记也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这次为了把这个发展思路能够得以实施，可谓狠心把自己放了一放。
李业华心里纠结，辗转反侧，小惠睡的迷迷糊糊，被李业华动来动去惹的心烦，“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啊。”
李业华随口应付一句，“罗书记让你周末去三号楼吃饭，我在想带啥东西合适。”
小惠半睡半醒，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去三号楼吃饭！”一骨碌爬了起来，“你逗我的吧？”
三号楼是什么地方，别人不知道，小惠能不知道吗！
一号楼，顾名思义，是一号首长住的地方！三号楼，那就不用说了，三号首长的的住宅。这种住房的的排序，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是大多数情况是遵守这个默认的规则。哪个排名靠后的常委这么不长眼，敢住一号楼的？
李业华想的头疼，搂着小惠柔软的酥腰，闻着到小惠温热的肌肤散发出来的温馨的幽香，心里舒缓下来，困意涌上来。
小惠问了几声，李业华没声了，睡着了。
小惠可睡不着了，精神十足，眼睛瞪的像个夜猫子，能去三号楼吃一次饭，那是什么概念！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在李业华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李业华不耐烦的嘟囔一句，“大半夜的，你折腾什么啊！”
刘贵州出院了。刚进大门，就看到防汛抗洪先进单位的牌子，挂在门厅的正中间，亮灿灿的黄底红字铜牌子，扎的刘贵州眼睛火辣辣的，对刘贵州来说，简直就是**裸的讽刺和嘲笑，只要在大厅挂一天，人们就会记得一天，当初你刘贵州提出来要停止修河坝的。
余保辉把八公山风景区的评估资料送到市里，市委、市政府对此很重视，宋书记指出，这是对煤城现有资源的一种新的开发模式，这种思路值得肯定，市委、市政府要大力支持，不仅仅是八公区，而且要摆到全市这个整体的层面上来，把八公山风景区作为煤城发展的新思路、新探索、新模式，打造成为煤城的城市名片。各部门要全力配合，要动员煤城全市之力，力保八公山风景区的评估顺利通过。
余保辉听了直咂舌，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搞，搞出这么大个动静。
直到去向沈市长汇报工作，沈市长把省里通报的会议精神传达了一下，余保辉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可算是歪打正着了，八公山风景区的申报，和省里最近提出的“三个发展”精神高度吻合，难怪市里这么重视。
韩文中刚歇几天，就开始琢磨着，修坝子只是为了保平安，保平安的目的是求发展，就当前唐家山镇的情况，指望单一的豆腐厂，小饭馆那是靠不住的，毕竟这些都只是对主体经济的补充，唐家山现在的主体经济还是农业上面。农民富裕了，社会整体财富才能算是真正的增加，怎么才能增加农民收入，这是历朝历代都放在第一位的问题。罗山村的模式肯定是不能照搬的，毕竟唐家山镇的农田广阔，山林只是很少一部分，而且也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要想提高农民收入，还得从经济作物入手，指望种粮食挣钱，就现在来说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像外国那种高度械化、低成本的大农场，中国农民平均土地实在是太少。
如果是种植蔬菜的话，唐家山镇也是没有优势，河对岸的寿州县的菜农将近几十万户，种植成本也更加低廉，牢牢占据了煤城的蔬菜市场，更何况煤城还有州来县这样的蔬菜产地。
韩文中下班的时候路过菜市场，顺便买点菜，正是夏季草莓上市的季节，路边摊子上的草莓鲜艳欲滴，看起来就很有胃口，韩文中称了几斤。
程文娜看到韩文中买的草莓回来，却是唉声叹气，韩文中奇怪了，平时这丫头见了水果都不要命似，谁叫水果好吃还不长肉呢。
原来中午在学校休息的时候，程文娜和贾洋洋两个人出门，看到路边有草莓的，两个人眼皮大，肚子小，称了足足十斤草莓直接当饭吃了，买了这么多不吃不行啊，草莓这种鲜果，在夏季保存不长，隔日都会变味。结果两个人撑的胃胀肚子疼，直到现在牙都酸的咬口豆腐都难受。程老师半躺在沙发上揉肚子，只顾着抱怨，“草莓这么好吃，可惜冬天想吃吃不到，夏天又撑的肚子疼。”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韩文中忍不住嘲笑了几句，心里却是暗暗几下了。
韩文中上班的时候，就把乳山村的陈支书和东津村的江老支书给请来了，直截了当的询问在这两个村子种草莓的可行性。韩文中现在的威信在这两个村支书的心目中可谓是如日中天。
陈支书挠挠头，“咱村的情况你也是很了解的，都是石头山，种不了这玩意。”
江老支书倒是知道，东津村以前有人种过这玩意，但是产量不高，个头还小，相不好看，所以不出去，就在自家屋后面种过二分地，自己家人吃个鲜。
江老支书把这个情况讲了讲，末了补了句，“听讲南边石院乡种草莓的人多，一到夏天，咱这里草莓的都是石院的人。”
石院乡，章世奎不是刚调过去吗？韩文中眼前一亮。
章世奎刚从望峰镇调任石院乡当乡长不久，石院乡的情况比望峰镇还要艰苦，望峰镇好歹还是个郊区镇，石院乡就是个彻底的偏远农村。当地的民风可谓淳朴中带着彪悍，干部工作的方式也是建立在这样的民风基础上。章世奎到这里来之前可以说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工作一段时间，才发现各种情况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是自己现在要独挡一面，就要学会在各种不利的情况下站稳脚跟，迅速打开局面。有时候章世奎也在想，当初韩文中在罗山村的情况，比石院乡更困难，但是这小子都能干出这么多出彩的事，自己难道还不如这小子了。
章世奎可没想到，自己没事那韩文中做比较，居然真的把这小子念叨来了。
韩文中笑眯眯的敲敲门，在门口敬个礼，“领导好。”韩文中在罗山村的时候，章世奎可是自己名正言顺的领导。
章世奎吓了一跳，哪个缺心眼的在乡政府里跟自己嬉皮笑脸的，仔细一看，原来是韩文中，韩文中基本上每到夏天，都会被晒的像是从非洲移民过来似的，就没在办公室老老实实的待过一个夏天。章世奎赶忙隔着桌子伸出手去，拉着韩文中同坐在长条椅子上。
韩文中当初不过是个小小的村支书，现在已经是副镇长了，俨然跟自己平起平坐，章世奎可不敢摆架子。“稀客、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韩文中最近在唐家山镇混的风生水起，章世奎不会不知道。但是这小子突然摸上门来，打的是什么主意？
韩文中接过章世奎递过来的茶，“老领导，我是到这里来取经的。”
章世奎哈哈笑道，“我这穷山僻壤的，哪还有什么值得你来指导的，到是要向老弟你讨教讨教经验。”章世奎说的是心里话，韩文中周旋于各种利益之间，能把唐家山镇盘活，弄得有声有色，当然值得自己学习。
韩文中连忙说岂敢，“世奎老兄，这次来，一是想了解一下石院乡的草莓种植经验；二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给咱们唐家山镇传经送宝；三就是希望咱们两个兄弟乡镇一起搞个尝试。”韩文中是还章世奎的人情来着，当初在望峰镇的时候，亏得章世奎多方市里的几个部门，才能促成计生工作抓出见效。这次韩文中思虑再三，决定拉上章世奎一起干一场。
章世奎心里盘算个不停，因为实在是太了解韩文中的做法了，借力打理，顺势导利可是这小子常用的手段。保不准自己这次又被这小子顺势用了一把。但是每回这小子折腾出来的都是些好事，而且出人意料。
韩文中把想法讲了讲，上次程老师因为吃草莓撑的说了一句“夏天的时候撑的肚子疼，冬天想吃又吃不到。”韩文中就在琢磨着，要是能种出反季节的大棚草莓，那可就不是夏天里二毛钱一斤天应季节的价钱了，至少得要五毛、一块！石院乡这么多年一直种植草莓，一是有着丰富的经验；二是有一定的规模，在附近几个县也都小有名气；三十草莓种植户人口多，基础好，无论是大棚推广还是技术，进行更加顺利。这些都是唐家山镇所缺的。
但是唐家山镇有唐家山镇的优势，煤城的西大门，交通便利，辐射谢集区、寿州县、州来县近三百万人口。要不然石院乡的草莓都拉到谢集区来呢，因为石院乡实在是太偏远了！
章世奎眼前一亮，这个主意确实很好，但是心里也是没底，毕竟在煤城还没有大面积种植大棚水果蔬菜的先例。章世奎到了石院乡，打定要干出点名堂出来，自然对草莓种植上心过，所以对草莓种植还是比较了解的。
简易的大棚成本便宜，但是在保温、采光、通风上面效果都不是很好，冬季草莓一是怕冻，二是怕捂。而标准的大棚，虽然保温、采光、通风效果好，但是造价高、成本回收周期长，如农民承担的费用巨大，果遇到冰雹暴雪等自然灾害，风险也巨大，不利于大面积推广。
章世奎默不作声，默默在衡量各种利弊，但是凭着对韩文中的了解，既然敢这么折腾，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自己是从市里下来挂职的，但是自然也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给当地的百姓带来实打实的收益。
韩文中也没啃声，就算是自己，遇到这样关系到本土发展趋势的大事，也得慎重考虑。
章世奎破例抽了一支烟，想了半天，“要弄就弄大的。不仅联合唐家山镇，而且要把石院乡附近的曹痷、水湖、长丰三个乡镇都拉上一起干。打造江淮地区草莓第一乡！”
这下轮到韩文中诧异极了，韩文中仔细想想，心里佩服了，果然是从市里下来的干部，眼界，气魄就是不同凡响。曹痷、水湖、长丰三个乡镇，都是山南地区的农业穷乡，情况都相似，都适合种植草莓，仅仅靠石院和唐家山，也只能算是点片，但是五镇联合，那就形成了面，形成大规模的产出基地，有利于集散、拓销、和指导性的规划。整个山南地区，就此打造出一个新的拳头品牌。
韩文中知道，自己提个主意简单，真的要实行起来，那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事还得要章世奎多方奔走，毕竟他的路子要比自己广，“世奎兄，辛苦你了。”心里有些内疚，本来想给还他个人情，给他送个礼的，结果又是把他来下水。
章世奎摆摆手，“文中，这话说的太客气了。”章世奎心里还是同一个感觉，他娘的，这小子又是把老子推到前面冲锋陷阵了，不过这样的事，就算把老子多使几回，老子也愿意。
两人说干就干，章世奎立下军令状，以乡政府名义担保，从银行获得低息贷款，联合五个乡镇，进行大棚草莓试点推广，统一育苗，统一管理，统一采购。
韩文中在唐家山镇境内的高速入口、206国道、203省道、庐阜省道，铺天盖地的竖起了各种草莓之乡的广告牌，同时设立草莓交易市场，由五镇政府牵头推销，政府搭台，草莓唱戏，为种植户打造平台。
章世奎从唐家山镇的水库开发得到启发，不但要种草莓，草莓，而且还要以此为契机，开发与草莓相关的产业，周末短途游，自助摘草莓、观赏油菜花、住农家、吃土菜！咱们虽然没有名胜古迹、绿水青山，但是咱有农家乐！
程老师这学期课排的比较多，这几天话说的又多，口干舌燥，脸上还起了几个小痘痘，更加心烦意乱，女人对自己的脸蛋的在乎程度超出韩文中的想象。韩文中现在学聪明了，有啥毛病，也不去医院了，先去找徐大爷，对门就住着一个医国圣手，还用得着去医院找气受？
韩文中照着徐大爷教的法子，买了几根苦瓜炒菜，程老师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苦着小脸蛋，撅着小嘴，耍起了小孩脾气，“怎么这么苦，打死我都不吃。”
韩文中好久没见程老师这么可的样子了，心里叹着，认识你都五年了，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初那个又机灵，又傻乎乎的小丫头。
韩文中夹了一块苦瓜放进嘴里，确实很苦。
没办法，只好又去麻烦徐大爷，徐大爷摇了摇头，医不治疑，不信医者不治。你连苦瓜都不肯吃，更别提药了，谁还有能有好办法？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能不知道吗。不过也不是大毛病，多喝点水就得了。
韩文中听了也觉得对，“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跟小孩子一样，还要用糖水服药吧。”
徐大爷笑了，不至于这么夸张吧，都是当老师的人了，还这么娇气？突然灵机一动，不吃苦的，那就吃甜的！
正值盛夏，瓜果盛产的季节，韩文中扛了一袋子西瓜上楼，这个西瓜，程老师最吃！
啃了半个大西瓜，撑的晚饭都没吃，程老师翻着白眼，揉着肚皮，打着水饱嗝。心里还在想，还是西瓜好，便宜又好吃，还能减肥！
第二天，程老师的火就消下去了，徐大爷也对自己颇为得意，半个西瓜祛心火，也成了自己行医生涯中的一段佳话，心情变的大好，拉上韩文中在楼道口的路灯下面下棋。两个人一边抽着烟下着棋，一边用蒲扇赶着蚊子，这时候山坡下开过来一辆摩托车，迎面射过来的灯光刺的韩文中睁不开眼，韩文中心里有些反感，怎么一点都不懂礼貌，不知道关大灯么。
等车到跟前，就听熟悉的声音喊道，“韩书记？”韩文中一听就知道是小邱，站起了身，小邱赶紧熄火，“韩书记，出事了！”
韩文中一听出事了，头皮发麻，不怕鬼，不怕神，就怕小邱找上门！凡是小邱晚上摸上门来，准没好事！
“韩书记，出大事了”，小邱神色慌张。
韩文中急了，这不废话吗，“到底出啥事了，你快说！”
“井下出事了”。
小邱说的井下，只能是唐家山的小煤矿！
韩文中大惊，第一句就问，“死了多少人？”
小邱摇摇头，“不知道呢，刚得到消息就来通知你。”
“其他领导通知了没有？”韩文中跟徐大爷摆摆手，骑上摩托车就走。
“李镇长已经去了，刘书记有人去通知了。”小邱赶紧跳上后座。
韩文中想起来，回头跟徐大爷喊了声，“徐大爷，帮我告诉程老师，晚上不回去了。”
韩文中心里越是着急，骑的越慢。越是匆忙，越是容易出事，韩文中深知这个道理。
“刘黑子呢？”韩文中心急之下，脱口而出。
“刘黑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不在家。”小邱平日里私底下也是这样叫刘痣中。
韩文中气的骂了一句脏话。
刚到矿门口，里面已经是乱成一团。
李镇长已经在指挥现场。情况初步了解，为了抢采跨界煤层，唐家山小煤矿违规、超标，在多断面上全面起爆，回填不及时，造成冒顶、引起渗水等次生灾害。
带班的班长是个有经验老矿工，当晚有点拉肚子，躲在坑道里面拉屎的时候，听到支柱有吱吱声，老矿工心生警觉，再仔细看了周围的支柱，居然有两根已经“飞楔”，飞楔就是顶梁柱被压弯甚至弹出，这是冒顶的先兆！老矿工吓的魂飞魄散，屁股没来得及擦，提上裤子就跑，边跑边喊，一群人连忙逃命，刚出井口，就听到下面巨大的闷响，随之地面为之颤抖。当晚当班的二十六人，乘吊篮上来二十四人安然无恙，两个从通风口巷道逃出来的，一个轻伤，一个重伤，也算是把命捡了回来，已经送到医院。没有人员死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朱国喜赶到矿里的时候已经深夜，气的指着刘贵州大骂，“出了这么大的事，分管煤矿的刘痣中到现在都没找到，你这个党委书记是干什么吃的！”
刘贵州低着头，等朱国喜骂完了，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了过去，朱国喜气不打一处来，“你长眼睛不识字吗，看不到禁止明火？矿里能抽烟吗！”
韩文中站在朱国喜身后，越想越气愤，老子就是因为这个小煤矿，受了多少气，结果可可的出了大事，忍不住说了一声，“早把矿封了，哪有今天这这个事!”
朱国喜听了很反感，斜眼看了一下，心里骂了几句，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能是这么容易封的吗。幼稚！
刘贵州铁青着脸，彻底把韩文中恨上了，前段时间关停小煤矿的事情，谁不知道，这时候讲风凉话，显得你韩文中有先见之明，英明神武是吧！逮着机会落井下石，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刘矿长自以为藏的隐蔽，等风声过了，找个机会再跑路，第二天就被公安抓个正着。
牛主任可不是傻子，井下出了事，你刘胖子跑了，让我给你背黑锅？你那几个窝点，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时候再不待罪立功，我这几年的办公室主任白当了。
已经第三天，刘痣中还是没有影子。
朱国喜在电话里把刘贵州再一次臭骂一顿，气的爆了****，“你还不给老子去找人，居然还能在办公室坐的住？”
朱国喜能不急吗，自己管下的一个镇领导突然失踪，按照规定，是要报到市里的，但这一报上去，上面会怎么看，你才朱国喜就把干部管成这样？可是谁敢不报，这事能瞒的住吗。是畏罪潜逃，还是出现意外，总得有个说法吧，可是这个说法，又如何给？当务之急，赶紧把人找到。
刘痣中终于找到了，但可不是畏罪潜逃，而是因为当晚在外地嫖娼被抓，又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在派出所关了几天。
朱国喜知道这个情况，气的狠狠的拍桌子，恨不得抽上刘痣中几巴掌，可又抽不到，想骂也骂不到，一肚子气无处可发，拿起电话，又打给刘贵州，唐家山被你搞成这个样子，老子不骂你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