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堡头铁矿

　　白向阳的行为引起了小叶的反感，这种反感逐渐的变成了愤怒，因为他现在对柳玉已经变的肆无忌惮了，连柳玉也让他弄的十分的尴尬，开始退避三舍了。

　　可越是这样，白向阳就越是疯狂，见此情景，吴踪专门和白向阳进行了一次勾通，吴踪对白向阳说道:″这小叶对咱们还很有用，我最近跟铁矿上联系了一批润滑油，还得小叶帮忙先赊欠出来，我们现在那有那么多现金？因为这事情你得罪小叶不值得，女人吗！什么地方没有，等小叶走了，你挣了钱，想找柳玉，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吴踪的话不能说说的不在理，白向阳也不是傻子，他也听的懂，他当即表示愿意听吴踪的话，暂时的收敛一下。

　　可事情往往是事已愿为的，这时的小叶家里也遭到了？一场危机，他老家里的父亲病了，要钱寄回家中，本来也没什么钱的小叶更是雪上加霜了，吴踪觉得机会来了，他荅应拿一部分现金给小叶，小叶也荅应赊一部分机油给吴踪。两个人达成了默契。晚上吴踪请小叶吃饭，白向阳和柳玉自然也都在场。

　　这柳玉也是，明知道自己惹骚，特别是白向阳也在，更应该回避一下。可她今天却比平时打扮的更加妖娆了。

　　已经是深秋了，早晚己变的凉风袭袭了，柳玉却穿了一条过膝盖的短裙子，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裸露在外面，晃的人不敢直视，上身的衬衣扣子很低，胸前挤着一道深沟忽明忽显的，让白向阳看的心猿意马的。

　　四个人此时都有不同的心境，特别是小叶和白向阳今晚酒喝的都特别的多。喝了酒的柳玉两颊泛起了绯红，眼眸也变的朦胧起来，在和白向阳的对视之中竟有一丝眉目传情在她的眼中掠过，这让白向阳几乎不能自持。

　　看到这种情况的吴踪，就想快点结束这场饭局，于是以再看看货为名让柳玉扶着小叶先回到了商店，他也拉着白向阳上了来接他们的车，让陈涛先把白向阳送回去，免得惹出什么事端，坏了吴踪的好事。

　　把白向阳送回家，吴踪才放了心，他和陈涛回了单位多种经营办公室。

　　陈涛说:″白向阳是不是看上了柳玉？“

　　吴踪说:″他看上柳玉不重要，只是还有个小叶，别坏了事就行！″

　　可让吴踪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白向阳在他走后又打了个黑车返了回去。

　　此刻的小叶和柳玉还没回住处。小叶靠在商店的椅子上睡着了，剩下柳玉一个人在那里收拾东西，白向阳这时突然闯了进来。

　　看着睡在椅子上小叶，白向阳示意柳玉跟他出去，柳玉走出门口就不肯再向前走了，她问白向阳为什么没回去，怎么又来了？

　　白向阳借着酒劲向她说道:″我就是回来找你来了！“

　　柳玉对他说道:″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柳玉说完抽身就往回返，却被白向阳一把拽住了胳膊。

　　柳玉想挣脱白向阳的纠缠，白向阳趁势搂住了她的脖子。这时小叶被吵醒了，他走出门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小叶不由分说上前就拽白向阳，此刻的白向阳已失去了理智，当胸就给了小叶一拳，小叶被激恕了，回商店拿了做饭用的菜刀便冲了出来，白向阳见状酒也吓醒了，掉头就跑，可还是背上挨了一刀。

　　等吴踪第二天按和小叶约定时间见面时，小叶的商店卷闸门紧闭，人也不知所踪了。

　　吴踪无奈，返回去又找白向阳，白向阳正在医院输液呢！了解了情况的吴踪知道事情被白向阳搞砸了，这都是白向阳过于贪色造成的。

　　不甘心的吴踪又去找了小叶，可砍了人的小叶巳经逃回老家去了。

　　这是柳玉告诉吴踪的，这时的柳玉又跟一个见习律师好上了，那个律师是本地的。

　　吴踪这时又沮丧又恼怒，这能怨谁呢？看着到手的买卖又飞了，怨白向阳喝酒贪色吗？那这个柳玉也有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

　　万恶淫为首，从这以后吴忠和白向阳的合作也结束了。

　　为了鼓励陈涛跟着自己跑前跑后的奔忙，吴踪买了两个摩托罗拉寻呼机，自己带了一个，给了陈涛一个。

　　在晋北的崇山峻岭中，有一个被两座名山北岳恒山和五台山夹着的山坳，山坳里有一座铁矿一一堡头铁矿。

　　正值十一月中旬，这里已飘起了鹅毛大雪，被大雪覆盖的群山，显得寂静苍凉，清冷的天空上西北风夹着雪花扑面而下，打在人的脸上就像刀子划一样，生痛生痛的。

　　吴踪和陈涛此时正冒着大雪向矿上赶来，在一个大坡上，由于雪太厚车子打滑，两人只好下了车徒步向矿上走去，至少还有二公里的山路。

　　看着两个浑身是雪喘着粗气冻的瑟瑟发抖的吴踪和陈涛。矿老板王永民对正在屋里烤火的部下们说道:″你们看看人家，啊！这做买卖的精神！在看看你们，坐在家里还嫌不受应呢！“

　　数落完部下，王永民对吴踪说道:″咱这矿上现在连工资也发不出来了！没别的，我就是有点黑面面(精矿粉)，你给我抬(送)东西吧！我什么也要！“

　　吴踪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每吨一干六七的精矿粉已跌到五六百一吨还卖不出去，送出去的矿粉也收不回钱来。王永民正每天发愁呢！

　　这是吴踪这几年等来的，五马倒六羊也一样，行久必富，三年不开张，开张养三年。吴踪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时的吴踪并没有光喜上眉梢，他知道操作还会困难重重的，现在的吴踪要大干一场了。

　　从堡头的铁矿上下来，吴踪拿了一个长长的单子。这里面有矿上用的各种东西，还包括日常的一些杂物。这些东西吴踪都能加价，然后送到矿上去换回那些黑面面，在把这些黑面面送到兰花铁厂，换回生铁卖掉换成现金。这是一个系列的工程，需要一步步谨慎的操作才能完成。

　　吴踪决定让陈涛加入到他的队伍里来，一个人肯定是完不成这个系列工程的，上次在通平县要不是陈涛机智，恐怕吴踪也得受囹圄之苦，这个搭当今天非陈涛莫属。

　　从矿上给拉的单子上看，一部分东西能赊回来，一部分还得用现金购买，本来吴踪打算在润滑油上筹集一部分现金，看来现在已不可能了。没别的办法，他只能从水泥厂拉了两车顶帐的水泥，通过关系送到了装饰城的施工工地上，低价卖给了工地，换了一部分现金，再去购买了矿上需要的一些日用品和劳保用品。这就是算术天才吴踪，要是一般人，光帐也得把你算懵了。

　　上学的时候，别人解方程需要好几步，可吴踪只要一步就写出了x等于几，他把过程就都省略了。

　　数字的游戏对吴踪来说不算太难，人事的游戏他玩的就不是很好，人生的游戏现在还不好说。

　　从东山县拉回水泥的那天晚上，吴忠租了个临时的仓库，等卸完水泥巳经是后半夜了，天寒地冻的，吴踪居然要在这里过夜，陈涛有点纳闷了，这里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就是冻不死也差不多！听了陈涛的劝说，吴踪才有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仓库。

　　卖二类机电的大鼻子老居今天又迎来了好运，因为吴踪又来找他了！

　　看着吴踪给他的货物清单，老居连连点头，赶紧叫他女婿李军去备货。隔壁卖输送带的林浩听说吴踪来了，也赶忙过来寒喧，看看吴踪今天的单子上有没有自己的货。

　　看着这帮温州商户们就像对待救星一样对待吴踪，陈涛在这方面也挺佩服吴踪的。

　　老居对吴踪说道:″今天你就不要走了，最近我老乡在这里开了一家温州菜馆，你一定要去尝尝我老家的菜！″

　　吴踪说道:“吃饭是小事情，咱们的先把正事办喽，！就是吃饭？也得是我请！怎么能让你老居请呢！“

　　吴踪这话说的没毛病，陈涛第一次觉得吴踪这么经纬。就连对付如此精明的浙商也不再话下。

　　听了吴踪的话，老居和林浩连声说道:″不行！不行！这饭一定我们来请！“

　　不是吴踪这一推一让高明，主要是在老居和林浩这帮温州老板们这里吴踪从未失信过，是个守信用还有本事的好人。这样的形象就可以盖过一切的小虚伪和不恰当。就像一个痴汉看美女似的，美女放个屁都是香的。

　　来到老居老乡开的温州菜馆，老居让吴踪点菜，吴忠推托说:″随便，随便！闹个特色就行。”

　　林浩拿过菜单说:″我来吧，今天的饭钱算我的！“

　　林浩对凑过来的饭店老板说道:″来吧，三丝敲鱼，来一个番鸭，来盘大虾，再来个鳝鱼。“

　　吴踪说道:“够了，够了！弄点简单的就行了！”

　　″再炒个青贝，烧个芋头，弄个菜心。”林浩说道。

　　老居说道:“凑八个菜吧！把江蟹生弄一个吧！这在我们家乡是一绝。“

　　吴踪和陈涛真的还是头一回品尝这么多南方菜，味道确实和北方的不一样。

　　等老居他们这里的货都备齐了，吴踪和陈涛就来到小商品批发市场。这里的东西是要付现金的，也是能加起价钱来的，等把货备好后，陈涛一看，从工作服到安全帽，手套，肥皂，工具，办公耗材什么都有，能开一个杂货铺了。

　　这所有的东西都要去换一堆的黑面面回来，然后再倒几次，才能变成现金，陈涛也是头一回见这样的买卖。吴踪告诉他，当年的晋商也是这样做生意的，就是把南方的茶叶贩到口外(蒙古)，在从口外贩回皮子卖到南方挣了钱的，最后开了票号汇通天下的。

　　陈涛听了笑道:″那我们是不是将来也能开银行了。″

　　要是能开银行就好了，吴踪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变现的东西，还有陈涛这个人了。

　　今天晚上咱俩出去吃饭去，顺便准备点东西明天上堡头吧！

　　″咱们怎么走？“陈涛问道。

　　吴踪说:″先开车去堡头把货送了，然后再回来去兰花铁厂带上车队上堡头拉矿粉。″

　　从南边到北边有三百多公里，一四二带挂拉一趟得一天一夜。陈涛对吴踪说，这还得顺利。

　　“你不用和吴建平打个招呼吗？″陈涛问吴踪。

　　吴踪说:″不用了，他现在还弄他的地呢！别的他也不操心。″

　　″那你和孙丽的事呢？″陈涛又问。

　　吴踪说:″那个不去管她了，等哪天把离婚手续办了就行！“

　　吴踪能如此平静的说这番话，让陈涛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也是夫妻一场，说散就散了。

　　″要不是孙丽闹腾，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陈涛不无惋惜地说道。

　　一个巴掌总拍不响，双方己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分开也许是件好事，陈涛也无可奈何。

　　吴踪和陈涛又上了堡头铁矿的时候王永民正好进城办事去了，留下话让吴踪在矿上等他一天。

　　今天的天气不错，吴踪和陈涛在山岰里闲逛，他俩先去了放精矿粉的货场，看着堆的小山似的矿粉，吴踪放下心来，王永民让他不用担心，这黑面面有的是，足够他拉的。

　　这是吴踪第一次把买卖走顺了，他下决心一定要走下去，不能在出任何问题了，这个时间差必须把握好，等在矿上的事办完了，还得去陆小峰的铁厂看看，这是他现在最不放心的事情。

　　看着四周环绕的大山，陈涛问吴踪说，听说这里不仅有铁矿，还有金矿。

　　吴踪说:″是的，听说这里的矿粉里就含有金子，有人在清炼铁炉子的时候就发现过炉底下有一层炼铁炼出来沉淀下来的金子！“

　　山岰里居然还有几家小饭店，在这样的地方还有饭店，吴踪和陈涛很好奇的走了进去。

　　这里的饭店比镇上的饭店一点也不差，主要是给矿上的头头脑脑和工人服务的。不过由于现在矿上不景气，饭店变的冷冷清清的了。

　　见有城里装束的吴踪和陈涛两个人进了饭店，老板忙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吴踪问老板有什么山里的特色？老板说:″咱这里有黄米糕，自家的麻麻花，还有豆腐干，香驴肉，炖棒子骨……！“

　　″什么是麻麻花？″吴踪问道。

　　老板说:″就是韭菜花，这里的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拌面可好了！″

　　省城来的老板，不差小钱，吴踪也有虚荣心，况且陈涛还在。吴踪当既点了驴肉，豆腐干，再有几个素菜。

　　菜上齐了，老板凑过来悄悄对吴踪说道:″有好黄米呢！你跳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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