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神 第八章 谁是胜利者?
作者:竹影摇红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路医生同周君颐在一起呆了半个小时,也没从她嘴里问出半句话来,他失望了,没有了办法,最后只有劝她道:“你看起来好好的,也没什么病,怎么就不能像别人那样进行正常的工作和学习、做些应该做的事呢?”

  听了路医生的话,周君颐的表情更加严肃了。她想对他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费劲地想了想,怎奈大脑更加混乱,乱哄哄地使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终于她痛哭地崩出了一句话:“我想让你……再给我扎一针。”

  “这怎么行?我是医生,扎不扎针应该由我来决定。”路医生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病人。

  “不!得扎一针。”周君颐苦恼地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混乱的大脑必须在疼痛的刺激下才能够清醒些,只是她说不出这种感觉。

  “可是你一针灸就要哭,这样会惊扰邻居,不太方便。”路医生为难地说。

  “不……,我……不哭。”她努力地下了决心似地说。

  “一定吗?你能控制住自己吗?”路医生看着她的表情不信任地问。

  “能,一定能!”她痛下了决心保证说。

  “好,可不能在这儿,等会儿我上班到医院里去针。”路医生还是不放心地说。

  “那,好吧。”周君颐无奈地点了点头。

  下午两点,周君颐随路医生来到了医院。她看到小小的路医生病人可倒不少。挂了号的在排着队等他诊断,还有一些已躺在*上住了院的也在等着他去关注。他简直忙不过来而无暇顾及她了,百忙之中他歉意地对她说:“你回你的病房吧,等我把这些病人安排好了就去给你针好吗?”

  “嗯。”她点了点头回自己的病房去了。

  待看完了一拖子病人之后,路医生才来给周君颐针灸,他捏住银针熟练地对她的虎口穴扎了下去。

  “啊……。”她小声地发出痛楚的声音。

  “怎么,难受吗?”他看着她那紧蹙的眉头问。

  她点了点头,想对他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心中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她知道自己一说话就会哭,会影响到别人,所以她便不得不控制着、努力地控制着。以致她那满腹的苦楚无处发泄,于是便通过她那受着针刺的手表达出来。她的手颤抖着、不停地颤抖着,似在哀哀诉说着她的苦痛……。

  “喂!你抖什么呀,我怎么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病人呢?”路医生还是想从她的嘴里问出一些话来。

  她无法回答,只是苦恼地盯着他。

  见问不出什么话来,无法和她沟通,路医生又去看望别的病人去了。一会儿,估计药力一过,路医生又返回来,拔去了她手上的针。

  “啊!”她痛苦地低喊了一声,只觉得那枚针又带走来她的灵魂。

  “呵!还真行,说不哭就不哭。”路医生像夸奖三岁孩子似的表扬了她一句,然后开导她说:“你其实真的没什么病,只是有些事想不开,又不肯说出来。你不应该在医院里呆着,而应当像其他人那样好好地吃饭、工作和学习才是。”

  “怎么,这么快就赶我走了?”周君颐瞪着他有点不高兴了,她想:“我的病岂是你这小医生能治的好的吗?”

  见周君颐生了气,路医生只好笑着说:“我还要照顾其他的病人,不能总陪着你一个人呀!”

  “哼!这么快就不耐烦了。”周君颐不屑地看了看他,心想:“不是说只要我配合就能治好我的病吗?可让我怎么配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肯讲话的呀。”

  看到眼前的女孩一副生气而又不屑的样子,路医生解释道:“我必须去其他病房看看我的病人,假如你愿意,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周君颐站起来,随路医生来到另一间大的病房。她倚着门站着,看路医生挨个儿地检查着他的病人。忽然,她听到一个病的并不怎么严重的老太太问路医生:“跟你一起来的那女孩是谁呀?”

  “噢,她也是我的病人。”路医生笑着回答。

  “看她年龄不大,害的什么病呀?”老太太继续问。

  “也没什么大病。”路医生仍笑着。

  “噢,这丫头看起来怎么有点磨磨叨叨的呢?”老太太打量着气色不佳的周君颐口没遮拦地说。

  “哦!天哪!”周君颐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凉:“怎么?我磨叨,我看起来真的是有些磨叨吗?我这不是正跟路医生赌气,看他究竟怎样治好我的病来着吗?谁让他说一定能治好我的病的呢?唉!没想到竟然有人说我磨叨——可不就是神经病吗?”她感到浑身阵阵发冷,一股耻辱之火窜上了脑门。她看了看路医生,发现他还在笑着,但却似在讪讪地笑着。她的脸在发烧,心脏也在快速地跳动着——她不能再在病房门口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连路医生不也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吗?只是碍于她是个病人而不能赶她走罢了,她为什么还要死乞白赖地呆在这里呢?

  “哦!天哪!神经病,我竟然是个神经病!看来这小小的路医生是无论如何也治不好我的病了,可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用心理疗法能治好我的病。哼!心理疗法,什么狗屁的心理疗法,只有我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需要什么,只有我才是最伟大的心理学家呀!啊!哈哈!”想到这儿,周君颐禁不住又高兴起来。她想大笑,甚至想狂笑,像跟路医生打了个赌而终于得了胜似的,她最后蔑视地看了看路医生和他的病人——尤其是那个说她磨叨的老太太,不屑地对他们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连声招呼也没打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