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思瑶抬头一望,镶金额扁之上写有“徐府”二字:“莫非……
秦殊明一脸无奈:“笨蛋,你可知道这是何人的宅子?”
谈思瑶深深一呼吸新鲜的空气,咕哝着:“谁让你对我又搂又抱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一语未出俏脸绯红,一股热意也蹿到了耳根。秦殊明不禁嘿笑:“哟嚯,原来你也介意这个,真是奇了,今个早上我好像还背着你爬山,背着你下山,背着你看大夫,背……”谈思瑶作势欲打,秦殊明立即扬手表投降:“现在趁没人发现赶紧溜之大吉。”谈思瑶大摇其头:“那可不行。我们已经追了他大半天,可不能半途而废,我非得进去瞧个究竟。”
恰才听到关窗之声,黑巷里的秦殊明安心一叹,谈思瑶吾吾出声见秦殊明仍不放手,反手以肘顶秦殊明小腹,秦殊明吃痛终于松了手。
那小吕哈哈大笑:“极是极是,可不能让霍老等我们。”
另一人答话:“吕兄,我说你醉酒了你不信,你瞧我们居高临下,若是有人岂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说不准是野猫。走走走,管家来报,说霍阁主已到仙侣厅了。”
见那人窜进屋内,谈思瑶傻愣愣的也跟了去,幸好被秦殊明及时拉住:“你跟去干甚……”谈思瑶不及回答,就被秦殊明捂住嘴唇,身子就随他转进巷缝里。她稍稍挣扎,只听秦殊明在她耳朵上细声说:“不要乱动,否则我就非礼你。”谈思瑶识趣果然不再乱动,忽听头上小楼有人说话:“好像有人在下面。”
三人时起时落,在屋瓦上穿梭,最后在一处大宅后门停住。
秦殊明不想再节外生枝伸手去捉,不料冒失的谈思瑶先他一步掠身追赶,令他扑了个空:“疯穷寇莫追……不是脚疼么?怎么还溜得这么快?装的吧你!我看你不应该姓唐,应该姓庄。”
“哈哈看本姑娘怎么逮住你。”
“有贼你高兴什么?”
细听之下,只闻头顶之上有飒飒风声。待细响远去,二人相视一眼纵身跟上。只见得一个人影在屋上纵跃,谈思瑶面现喜色,激动万分:“有贼有贼啊!”
倏地听到屋瓦上有人行走的声响,谈思瑶吃惊之余仍然站在原地左顾右盼的,唯恐人家看不见她,幸好秦殊明机灵拉着她闪进黑角。
“又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路痴。”话一出口,他自己倒乐呵呵的傻笑起来,回头才发现,谈思瑶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忙跟上谈思瑶:“喂喂喂,黑灯瞎火,没有人,就会有鬼。”此举无疑是想吓唬谈思瑶,不巧谈思瑶自小胆大,什么鬼怪她全然不怕,依旧大步迈前,倒让秦殊明有些错愕:“这妮子,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谈思瑶一听,浑身疙瘩乍起,脸色娇红,似羞似怒:“让我睡猪圈我不如死了算了。”秦殊明小声补了一句:“落崖都不死,我看你想死都难。”显然,他极爱挑刺逗人。
“睡觉有何难,随便找个猪圈将就一晚就了事了。”
“你就扯吧你!我不管,我要回去睡觉。”
谈思瑶登时跺脚,伸手欲打秦殊明:“你个死炭头,你不是说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么?你可不要玩我……”秦殊明及时跳开,躲过她的粉拳,嘻嘻贼笑:“忘了告诉你,我过目不忘的本事只对我感兴趣的东西有效。”
秦殊明神色之怪,抓了抓头:“乖乖,还真不晓得哪条才是回去的路?”二人一路拼了命的追赶,浑不知远离了友来客栈,若是白天还可开口问路,可如今是三更半夜,总不能每家每户去敲门问路吧!那不欠扁么?
明月当空,大街上这二人并肩走着,秦殊明突地回头吓到谈思瑶不说,而且四处寻望,不知在找些什么,谈思瑶不禁讶然:“你怎么了?掉东西了?”
“嘿,还不服气呢。”
“你……”谈思瑶气极,转身便走,不想与他再计较。
秦殊明拍了拍胸脯:“我想也是,谈先生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岂会有你这么一个鳖脚鳖三的女儿?”
谈思瑶怔了一下,随即呵呵苦笑:“怎么可能?我是大唐玄奘的唐,唐思瑶,刚才我也不过是顺藤摸瓜的瞎编了一段想借机套出他的名字而已,你看我编的不错吧!连他都被我唬住了。”
秦殊明神色凝重地问:“你真的是谈壁的女儿?”
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谈思瑶做了个鬼脸,啐道:“去。”
不料秦殊明手捋下巴,一幅古里古怪的神情看着她,头头脚脚的打量了她一回:“我发现,原来你跟我性情蛮合的。”
谈思瑶痛得不能语,甚至还有点底气不足:“刚刚一时兴起,忘了疼,现在发作,疼死我了。”
“又怎么了你?”却见她蹭着受伤的腿部:“怎么了?脚痛了?”
谈思瑶“哦”了一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方走两步脚上大痛,她不由叫出声来。
秦殊明回头,当头棒喝:“废话,再不走,你跟我就是孤魂野鬼了。”他在心中打算,回庄之后的首要之事便是将此人的肖像勾勒下来,说不定能从义父口中得知他的身份。
秦殊明忍不住舒了口气,转过身去,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幸好不是敌人,否则我们今晚就得荣归极乐世界喽。”谈思瑶瞅见他大步而去:“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