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父亲进院的第三天,二姐和二姐夫从覆东回来。他们这次回来不比往常,好像有点不愿意的样子。此外,跟我们也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
下午母亲要去上班,由我带他们去医院。他们在医院里只是任务性的看了看父亲,更多时间则是在跟二姐的师妹聊天。
晚上,母亲跟二姐聊起近期家中发生的事情,二姐有句话使我终生难忘。她对母亲说:“妈,弟妹们将来怎么得了,我看不会有出息。”
母亲听了很不舒服,但是没有计较她,只是说:“不早了,你们回旅馆休息吧。”
“好的。”二姐说,“你们也早点休息。”走到门口又转身说道:“妈,明天我们不再过来了,赶头班车回去上班。”
母亲没有回答,而是拉着我将他们送到门外,直至他们拐出巷口。
第二天清晨,姐夫早早地来到我家。我想,他们不是说直接走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来了?他把母亲拉到门边嘀咕了几句,转身走了。这次母亲没有送他。
进屋后,我问母亲:“妈,姐夫讲了些什么?”
母亲气愤地说:“他叫我以后不要再跟你二姐联系。说她现在正在申请入党,家里这种情况会影响她的前途。”
我一听火了:“妈,你怎么不骂他几句!”
母亲说:“像他这种势利的人,值得跟他啰唆吗?我只跟他讲了一句:‘好吧。以后你们离我们越远越好。’”接着拉住我说,“你要有点志气,以后无论混成什么样子,就是讨饭也要隔开他们一家。”
后来得知,二姐回去后为了入党,以及远大的前途,毅然决然地在单位上宣布与父亲脱离父女关系。
二姐一去就是三十五年。虽然两地相隔只有几十公里,可是,当我们再次见面时,已在父亲的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