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蔚蓝坐在柳树边乘凉已有一小会了,看着里面湖水里面几个人还在不停地游来游去,渐渐烦闷起来,跟着她落水的人不知道习不习水性,跟着她跳下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冒个泡泡……
不会已经死翘翘了吧⊙﹏⊙
她虽然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好人,但是害人这种事还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难道这是她害死的第一个人……?父亲总说她这样的人存在着总会成为害人精,所以不要想着被舒家承认她的存在,要她就算生活在舒家,都不能以任何名义。
烦躁着再次深入水中央去,她看到那个先前看上去还危险的男孩子飘荡在水中,双眼禁闭,看上去就好像已经死去。
一般的人工湖都不会很深,但是这是一个年代很久了的湖,多年来少有人管理,又刚下过雨水,湖面水位明显上升了不少。
舒蔚蓝是从未想过害人的,她担心极了。父亲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莫应也在提醒她是害人精的事实……
你总有一天会成为害人精。
害人精……害人精……
她不想成为害人精,她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为什么就因为她天赋异禀,就要将她冠上“害人精”的名号!
她游到男孩子身边,在湖水中狠狠拽动他,似是带了恨意,她不要这个人死去,不然她就彻底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孤寂,冰冷。这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努力摆脱掉的,就要烙下永远的痕迹了吗?
蔚蓝,蔚蓝……你赐我蔚蓝之名,却予我黑暗之身,冰冷常伴于我,孤寂将我毁灭。
禁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是这么自私,我要将你永远封闭于此,守着你千秋万代的基业,与我共享冰冷孤独。
头好痛!
她不知自己怎么又做了这一梦。醒过来,身边围着一群小精灵似的小人儿,或飞着,或走着,或跳着,或跑着……
她是死了吗?还是这也是梦。
“麦禹,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这句话不知被重复了多少遍,炸得舒蔚蓝耳朵生疼,这才见一人从小人儿们中间拨出一条路来,步步生风,和下午在河边见到的他显出些许差别,他的脸竟也和她一样,略显惨白冷淡。
她刚想出口问什么,才发现自己的嘴唇竟破了,有点疼,一定是出了血了,她赶紧捂住,生怕被看出异样,生怕再被当成异类。
面前的人却悠悠出口,“我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血液了,你的血真美。比你的……手,还要吗美。”
“你……”
“抱歉,我先前喝得有点多,让你昏迷太久了。”
……
疯子。
“这里是你家?”
“嗯,你总得跟我回家,还害我费那么大力,我最讨厌水了,下次你可以纵身火海,那个我喜欢。”
神经病。
“麦禹,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又是重复n遍,难道不会派个代表出来只说一遍吗?!
“你们说她是谁就是谁。”他伸手点一下一只飞着的小人儿的头,“去叫管家爷爷上楼来,别惊动爸爸妈妈,乖。”
“不要不要,给糖吃。”小人儿把屁股对着麦禹,傲娇地摇头,哼!就爱使唤他。
“你牙齿要被虫子吃光了,要是你现在去,我待会儿给你比糖还要好吃的东西。”
……扑打着两只小翅膀的小人儿一溜烟儿飞走了,生怕麦禹反悔似的。
“你是人吗?”还是……她不知道该说是鬼还是妖怪⊙▽⊙
麦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仿佛在将她慢慢凌迟,声音悠悠,心情似乎很不错,“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舌头舔了下嘴唇,喉结随着滚动,房间里弥漫着血气芳香,他欺身上前……
“你真是让人不得不犯罪。”他的声线很温柔,行为却大相径庭。
“我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
“死?你怎么会这么想,天堂和地狱接纳不了我们,我们还要活很长很长的时间,别轻易想到死,不吉利。”
“那我是在哪里?”
麦禹露出抱歉的表情,“你问过这个问题了,不过我不会怪你,你今天失血过多,怪我不好,没有好好克制,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像是个恶魔,就是一个恶魔。
戴着天使面具的恶魔。
舒蔚蓝伸手去抓麦禹的手,“告诉我,这是哪儿?这是哪儿?”小精灵似的小人儿赶紧四处逃窜,躲在麦禹的身后,一阵一阵地吵闹,“她好凶,她好凶,她好凶,她好凶,她好凶……”
︶︿︶
“好吵,吵死了,吵死啦,不要吵了!”舒蔚蓝捂住耳朵大吼。
“你们把她弄生气了,快过去道歉。”麦禹随手拎一只小人儿到眼前,笑着将它关进了一个小黑笼子中,再也没有一个小人儿多说一句话了。
“咚咚。”“少爷,听说她醒来了,我叫来了萧诺医生,他就在门外。”
“让他进来。”然后他俯身对舒蔚蓝说,“你把我忘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说完还不忘呼一口气在她耳边,真是美味呀!
要是可以把她的血全部都吸光,世上一定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萧诺给她检验过之后,只是瞟向麦禹,失血过多。
他二话不说用刀子割断自己手腕的动脉,递到舒蔚蓝面前,舒蔚蓝惊恐地望着一屋子的“人”,他们还算是“人”吗?他这是要干什么?她明明听到他们说他是医生,医者就是这样医人……
难道是要她也靠饮血为生吗?
她紧闭嘴,不喝不喝,喝了血,她就会变成十恶不赦之人,她还想当个好人,她要做个好人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和你一样,这个可以给你治病,你喝了它,不用怕。”
萧诺的声音真是好听,溪水潺潺般流进她心头,莫名地好亲切。
她摇头,“我没有生病。”
麦禹盯着她脸上每一分变化,不记得他却还熟悉萧诺是吗?嫉妒!
他表现得很明显,拿着萧诺的手腕直接凑到舒蔚蓝嘴边,“喝了它,这是他生来的使命。”他真像一头充满侵略性的小牛,横冲直撞,让舒蔚蓝就着房间里不强的光线可以看到萧诺手腕上的血也是黑色的。
她吓得什么迷糊都没有了,嘴唇挨着有血液流出来的地方,黑色的血,和她一样,这让她直接联系到“同类”这个字眼。
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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