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20年代中期,医学开启了新的发展理念,在医科大学基本课程中,中医、心理学和音乐成为必修学科,并被广泛的应用于疾病治疗过程,人类开始强调心灵力量对疾病的治疗作用。30年代,医学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大发展时期,无数导致人类死亡的常见疾病被接连攻克,人类最长寿命记录不断被刷新。到60年代,抑郁症成为人类头号杀手。克隆技术的使用已很常见,但为了防止克隆人的出现,引起人类伦理道德的争议,30年代初联合国“最高科学委员会”颁布规定:除有限的动物克隆外,人体克隆仅限于人体内脏器官,且每个人的每个内脏器官一生中仅限更换一次克隆器官,身体其它部分仅限于治疗外伤的少量肌体细胞的克隆。
恐怖的尖叫
凌晨刚过,漆黑的夜在滴着墨汁,企图染遍黑夜中的一切。位于里昂北部大学城的法国著名阿芙拉医学院内,还有不少教学楼灯火通明,无数的学子还在为人生的理想而努力。在阿芙拉医学院西侧的花园区内,有一栋非常老旧的实验楼隐藏其中。
这栋实验楼还是半个多世纪以前常见的砖与水泥筑成,红色的砖块裸露在墙外,已经被风雨侵蚀的痕迹斑斑,上面长满了青苔,房子的四周爬满植物。实验楼狭窄的门前有一盏似乎是为了配合实验楼的“年龄”而存在的老旧橘黄色路灯,如果抬头看会发现,实验楼5楼还一间实验室的灯亮着。两盏灯和此起彼伏的虫鸣在安静浓重黑夜中默默驱逐着黑暗。
尽管老旧,但这栋实验楼却是阿芙拉医学院最为著名的建筑,是学院内最早,也是最具荣耀的实验楼,从里面走出了无数国际级医学大师。所以,这栋无名的老旧实验楼就成了无数学生心中的圣地,按照学院传统,只有最为优秀的教授和学生才有资格进入这栋实验楼进行学习实验。现在里面又有学生违反学校的规定,深夜还留在实验室,不过,对于能进入这栋实验楼的学生,学校一般是会纵容学生的行为。
突然,一声恐怖女性的尖叫从实验楼内发出,打破的夜晚的寂静,声音震亮了整个楼道的声控节能灯,花园内的虫鸣也被吓得停止,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有着明显东方面貌特征的女生从一楼狭窄的楼道里跌跌撞撞的冲出,在老旧昏色路灯下惊慌的表情更显苍白,流泪的双眼挤压出无限惊恐,没跑几步就因为慌张跌倒在地。她并没有立即爬起,而是紧张的向楼道口看看,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
“静子!静子!你怎么了?”一句紧张的问候从楼道里传出,随即一个同样穿白大褂、有着明显东方面貌特征、一脸油汗的胖胖的男生从楼道里出来,他快步走到跌倒女孩的面前扶她起来,紧张的问。
“一郎,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太好了!”惊恐的静子一把抱住眼前这个男孩,放声大哭起来,“你来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什么吓到你了?我就隔壁自己的实验室,晚上因为做实验太晚就熄了灯睡在了里面,打算明天一早接着做实验,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听到你的尖叫我就赶快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刚才……”
激动的静子突然无法再说出话来,因为她突然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压在自己胸口让她瞬间呼吸不畅说不出话来,她低头一看,只见一把精致的短刀插在自己胸前,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流出,在灯光下显得特别的红。而握住刀把的手正是刚才她抱着痛哭,被她称为“一郎”的人,此时,一郎刚才关切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的双眉紧蹙,阴冷的眼神和狰狞的微笑。
静子看着一郎,身子一震,张张嘴却没能再说出什么话来,带着痛苦与不解永远的倒下了……
静子倒下后,一郎拔出短刀,一跑狂奔,消失在了黑暗中……
肌肉填补术
从西班牙回到里昂已经是第二周,这天一大早林裳、玛丽和李就开车前往里昂中心医院。在一周前的西班牙马德里,为阻止发疯的公牛冲入一个小镇,叶砚海和葛都受了伤,特别是叶砚海,右腰被巨大的牛角刺入,几乎贯穿。今天是叶砚海进行“肌肉填补手术”的日子,三人今天主要是为了看望叶砚海和葛,但玛丽和李更是好奇想看看这种手术。苦难最容易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虽然特攻组成立时间很短,但在共患难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的很好,这一周来他们天天去医院,只不过今天的看望让他们更加期待。
肌肉填补手术是从美容中发展出来的,人们在受伤后靠细胞组织自身的愈合后皮肤表面会留下伤疤,为了不留下疤痕,美容业尝试在新伤口处直接用特殊的催生光线和溶液在短时间内促进表皮细胞快速分裂,直到伤口愈合重新长平,不会留下任何伤疤。后来随着技术的不断改进这种方法扩大用于促进受伤的肌肉生长,直到今日,已经从美容业中分离纳入医学成为治疗外伤的一种主要手段。如果受伤特别严重,肌肉组织损失较多的话,手术前则需要提取伤者的细胞进行培养,使其分裂生长,等到生长出足够多的肌肉组织,再将其填入伤口用催生光线促进愈合,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葛的腿被牛角划了一道长口,不过伤口不深,没有伤到筋骨,已经在几天前直接用催生光线进行愈合了,但叶砚海受伤较重,肌肉损失太多,所以提取了肌肉细胞在实验室进行培养,用了近一周才培养够所需的量。
早上6点,在一间放着舒缓音乐的手术室内,几名带着口罩的医生、护士正在调试各种设备,灵活的机械手按工作人员的各种指令做出动作以测试灵活度。林裳,玛丽,李还有腿伤已经好的葛身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站在不远处。本来手术室是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的,但警察总是多少有点特权,再加上主刀的医师武田雄是叶砚海的老朋友,他们才得以在这里观看手术过程。叶砚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默不作声,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他现在****着上身躺在床上,白净的皮肤,冷峻的脸庞,完美的身材,紧绷有力的上身肌肉惹得工作的护士不时眼带笑意的向他身上瞟,就连站在远处的玛丽也是张大了口,眼睛盯着叶砚海的身体,一脸花痴状,她甚至还悄悄拍了一张照片。这让叶砚海觉得很尴尬,干脆闭了眼睛不去看她们。
“为什么现代医疗都要放音乐呢,就连手术都有音乐。”李刚从警校毕业,平时除了电脑什么都不管,却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现代医学证明人体对音乐有着特殊的感觉,甚至细胞也能感受到音乐的旋律,”林裳一边给李解释,一边也忍不住的往叶砚海那边瞟,“舒缓的音乐能使人体放松,减少压力,减少身体潜意识中对治疗的本能排斥。对外伤这样的手术来说,数千年前中国的华佗的手术就证明人体细胞本身就具有很强的粘合性,伤口可以愈合,但从医学的微观角度看细胞的粘合并不完美,有许多缝隙,就像破了的镜子重新粘合一样,总会有裂缝,而音乐能让人的精神放松,进而使每一个细胞放松,让身体本身的细胞更愉快,‘忘记’有细胞曾经‘离开’过自己,消除心中的芥蒂,重新完美的‘接纳’新细胞。而选择早上这个时间也是因为在这个时段的人身体是最为放松的时候。”
“是么……”显然这个解释对李来说依旧有点深奥
手术开始了,护士先小心翼翼的拆除叶砚海腰上的绷带,可以清晰的看到叶砚海腰上的伤口依然很严重,主刀医师武田雄小心的从器皿中取出一块肌肉组织,一点一点的植入叶砚海的伤口,植入完成后机械手臂被移到伤口处开始放出一种淡蓝色的光线,主刀医师一边洒入生长液一边从深层开始翻动着肌肉组织顺着原来的肌肉纹理配合着机械臂,一点一点的促进肌肉愈合。起初肌肉组织愈合较慢,在林裳他们看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但一个小时后进行最后的皮肤伤口愈合的时候他们可以明显看到奇异的事情:在淡蓝光线的照射下,叶砚海伤口处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着,短时间内完全愈合,伤口处平整如新,没有一丝疤痕。
手术完成了,护士们依依不舍的将叶砚海推进了普通病房,葛他们也跟了过去。叶砚海腰上的肌肉填补手术顺利完成便意味着外伤已经好了,身上其它的小伤口在几天前就已经经过光线照射愈合了,但为保险起见一般要留院观察几天以防有排斥反应和恢复精力。
正在叶砚海与他们高兴的谈笑时主刀医师走进了病房。
简单任务
“叶君,你从警八年,每年都要来这里做一二次大手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的肌肉组织早晚会全部被更换的。”林裳、玛丽和李是第一次见到没带口罩的主刀医师,只见他约摸五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中等身材,黑发黑眸,有着典型的亚洲人体貌特征。葛早先给他们说过,此人名叫武田雄,他的父母在日本“十年破产”期间来到法国,属于第二代欧裔日本人,是法国著名的阿芙拉医学院的教授,也是里昂中心医院的外科手术专家。
“我以后会注意的。”面对自己的老朋友武田雄,叶砚海轻松的说了句没人会相信的话。
“说起来你的身体每一次都会让我感到吃惊,我从学医到现在已经30年了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优秀的身体素质,你的身体恢复能力简直令人惊叹,旺盛的精力是常人的好几倍。你一定要抽出一些时间让我好好的研究研究你的身体。”
“好啊,等我那天真的殉职了就把的我身体捐给你们医院。我今天应该能出院了吧,这种手术我已经做过多次,不用再观察什么排斥反应了。”
“好吧,医院你是待不住的,你回去以后还要做一些调养,有什么不适立即告诉我。而且我要再次提醒你,你新愈合的伤口和以前的一样,因为培养再生的肌肉组织没有神经系统,所以受伤的地方是没有感觉的,你身上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没有神经系统的地方越来越多,你一定要注意啊,这种地方多了将来会有什么变异在现代医学界还没有定论……”
上午8点,进入夏天的阳光早早的就变的很刺眼,已经有知了在树上无聊的叫嚷了,但空气依旧凉爽,地热转换系统的发明应用让城市即使在最热的时候也很少超过30度。
罗纳河旁,耸立着威严的国际刑警总部,整个大楼的每一块玻璃都是太阳能面板,吸取的能量全部转化为大楼所需的电力,白天通过折射系统引进自然光照明,甚至在阳光明媚的冬季还可引进自然光取暖,楼顶设置的风能转换系统将风力转换以补充大楼能量,还有嵌于整个大楼墙壁中的雨水采集系统采集雨水经过处理做中水用,整个大楼还有24个空中花园。在60层的一间办公室内,自然光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但炎热被严实的挡在了窗外。
“你真的不再多休息几天?”说话的是坐在办公桌前的依夫·摩勒,他是国际刑警总秘书处下属的打击特别犯罪部的部长,也是刑天特攻组的直接领导人。
“不了,您是知道的,我不需要太多的休息。”叶砚海望着对面一脸威严的依夫说,这个高大坚毅,金发棕眸的法国人,正如他的名字依夫的意思一样,是法律的守护神,叶砚海就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也是叶砚海最尊敬的人之一。依夫的左眼上是他那条著名的伤疤,他没有将它消去,而是做为表示打击犯罪的决心。
“那就给你们一个案子吧,去保护一个人。”依夫还是扭不过自己的弟子。
简单任务中的阴影
“保护这个名叫维吉尔·穆勒的小男孩?”李对这个简单的任务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大约在50年前穆勒家族还是法国的一大富豪,也是一位慈善家,很受人尊敬,”叶砚海有些无奈的给他们解释,“但他们家族有一种罕见的遗传病——肌肉突发性坏死,全身的肌肉细胞突然停止分裂,并逐渐坏死干枯。这种病发作时间不定,据记载有时候是年轻时,有时候是年老时,甚至也有还在是小孩的时候就发病,一直无药可治。2024年当时老穆勒先生已经病重,维吉尔也出现了发病的前兆,于是老穆勒先生决定将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也就是自己的孩子维吉尔·穆勒用人体冰冻法保存起来,每12年苏醒一次,每次一周,希望在未来的某天能够找到治疗家族疾病的方法,将穆勒家族延续下去。明天下午就是维吉尔再次苏醒的日子。”
“可是要保护维吉尔当地警察去就可以了吧?”玛丽表示了疑问。
“我们国际刑警和穆勒家族有一个协定。”葛回答道,“老穆勒先生当年花费大量资金建立了一个孤儿院和提供了保证孤儿院运作的支持基金,专门收容国际刑警中的警员因公殉职后留下的遗孤,支持他们生活、教育,直到长大成人,我们国际刑警则在他儿子每次苏醒的时候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呵呵,依夫肯定是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刚出院才给了我们这么一个简单任务。没人会去伤害一个小孩,前三次的保护工作没有丝毫困难。等我去给他买一个最新型的儿童游戏机,我就可以教他使用,我可是个儿童游戏机高手,教会后可以和他切磋一下。”
“前辈,小孩子不能玩太多游戏机!”玛丽一脸的不乐意。
“这也挺好嘛,你们看维吉尔多可爱。”或许女性天生的母性,林裳很乐意接手。
“现在我们先分别找两个人商谈明天下午维吉尔苏醒后的事,”叶砚海开始布置任务,“一位是我们上午见到的武田雄,他是穆勒家族专门委托研究家族病的人,也是小维吉尔的好朋友,另一个是穆勒家族基金会的现任理事长威尔·卡里埃,这个基金会负责保管穆勒家族的资产和老穆勒先生的遗嘱。明天下午我们前往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会法国分会等待维吉尔的苏醒。”
早上还是阳光明媚,现在在里昂上空突然来了一大片乌云,阴沉沉的,让人感觉有些燥热和沉闷,美丽的里昂市失去了阳光的照耀变的黯然无光,显得灰突突的。在阿芙拉医学院一栋老旧的实验楼门前许多警车将这里包围,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在警戒线外围有许多学生驻足观看,不少女生已经是轻轻抽泣。
在一辆警车前武田雄神情沮丧,似乎突然老了许多,完全没有早上的精气神,看着警察将一名年轻女生的尸体装进袋子里运走,他一阵阵叹息的说着:“这不应该啊,这不应该啊。”叶砚海和玛丽正在车里看一段监控视频。
武田雄在上午做完手术后就回到了阿芙拉医学院的实验室想接着做研究,随后,叶砚海和玛丽来到阿芙拉医学院,找武田雄商谈维吉尔·穆勒苏醒的事情。却不料有大批警察在这里,原来今天早上发现有一名女生死在了学院最古老的一座实验楼的门前。这名女生正是武田的所带的两个研究生之一武藤静子,是一名日本籍留学生。
玛丽打开当地警方给他们的实验楼前监视器拍下的视频,3d立体图像便显示出了当时的情景,因为实验楼门前的设备长时间未更换过,技术落后,拍摄的视频甚至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只见在漆黑的深夜,寂静沉旧的实验楼门前只有一黄色的节能灯在静静的亮着,一切都很平静。凌晨的时候身穿白大褂的武藤静子慌张的从实验楼里冲了出来,惊恐的表情似乎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没跑几步就倒在地上,此时又有一个穿白大褂,脸上泛着油光的男生从实验楼跑了出来,将她扶起。静子一把抱住来人,一边哭一边不断的说着话。那名男生也在不断的说安慰的话,突然那个男生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日本武士短刀直接刺向了女生的胸口,女生吃惊的望着男生倒下了,之后男生拨出短刀朝黑暗中跑去。
“知道这个男的是谁?逃到哪里去了吗?”叶砚海问玛丽。
杀人嫌疑者
“这个人叫青木一郎,当地警方说从其它监控中只追踪到他跑出了学校,因为学校地处郊区和《公民隐私法》的限制,学校外面的路并没有安装摄像头,警方暂时还没有找到其它线索。”玛丽回答。
“采集人体气味分子了吗?”
“还没有,因为视频录像很清楚,事实确定,而且来往的人比较多,气味比较杂,所以当地警方认为这没有使用微分子痕迹收集仪的必要。”
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动物每时每刻都会散发出气味分子,动物可以据此猎食、求偶,人类却什么也闻不见,所以依据这个原理发明了微分子痕迹收集仪,用来收集散发在空气中的微小的气味分子并自动检测,人体散发出来的气味种类虽多,但属于一个人的气味分子中有一些超微量化学元素结构是相同的,以这些微量化学元素统一各种气味就可以判断一个地方都有谁来过,几个人来过。
按照惯例这件案子只是一般的刑事案件,由当地警方办理,国际刑警不便过问,但叶砚海出于职业习惯还是想多问几句,况且武田还是他的老朋友。
“武田君,我记得这两个人都是你的学生吧?”叶砚海下车后问在一旁的武田雄。
“这两个都是我带的研究生,跟了我很多年了。”武田缓缓的说,“他们都是来自日本的留学生,女的叫武藤静子,男的叫青木一郎。”
“他们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在这里做试验,这栋楼是我们医学院的精神圣地,只有最优秀的学生才有资格在这里得到一间小实验室。静子和一郎都是学生中的佼佼者,能教导他们我也感到很荣幸。他们这一学期的研究课题是细胞的分裂与再生,在里面有单独实验室,晚上都会来这里做实验到很晚。因为这里学校主建筑群有些远,位置有些偏僻,为了安全考虑,学校规定晚上不能在这里逗留,但这两个学生都很努力,我就应他们的要求向学校申请特别允许他们晚上待在实验室。都是我害了他们啊,如果不是我允许他们晚上待在这里,也许就不会发生惨剧!都怪我没有把一郎的品德教导好,他才会做出这种事!我可怎么向他们的父母交待啊!”说着,武田雄的眼泪就留了下来,让叶砚海和玛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也不用太自责,有太多的事我们预料不到,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没人能阻止的了。”叶砚海无力的安慰,其实,他里也很难过,武藤静子和青木一郎他早先就认识,有几次叶砚海受重伤到武田这里做治疗都是这两个人做的助手,对他们的印象很好,是很负责的两个人,“静子从实验楼里出来好像很害怕一样,你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武田雄擦一擦眼中的泪水,轻微的摇摇头,“这个实验楼有几十年了,虽说是只有最优秀的学生才能进入,但越是优秀的人往往求胜心更强,造成的心里压力也就越大,每年都有学生因各种原因自杀,甚至有学生因为进不了这栋楼而特意来这里自杀。时间久了就传说这里闹鬼,偶尔会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发生,这也是学校禁止学生晚上来这里的原因之一。静子胆小,一郎经常用这个吓她,我也看了视频,觉得可能是一郎又在吓她了吧。”
“青木一郎和武藤静子关系怎么样?从视频中看一郎下杀手很突然,完全没有预兆,有什么样的仇恨让一郎突然下毒手。”
“一郎和静子是恋人,但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因为一郎这个人有些小心眼,他不允许静子有别的男性朋友,并经常为这个吵架,我也劝过一郎多次,但一郎是个大男子主义者,认为女生就应该听男生的。前几天静子还跑到我这里来哭诉说要和一郎分手。哎!都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对他们的感情生活关心太少了,那把武士短刀还是我送给一郎的,本来身在异国能做一对恋人也挺好的,可是没想到……哎!”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世事难料,你已经尽力了。”玛丽的安慰语也显得苍白,在这种时候谁也想不出更好的语言。
“是啊,这是宿命,命运如此安排,谁也避不了。希望一郎早点投案自首,也能减少一些罪责。你们会负责这案子吗?”
“不会,这是一般性谋杀案,由当地分区警方负责。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护下午就要苏醒的维吉尔·穆勒。”
“维吉尔,我的老朋友,我们又一次要见面了。”武田舒了口气,愁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抬头看看天似乎是在回忆,“你们或许不知道,当年日本经历“破产的十年”时,我父母带着刚出生的我带到法国谋生,就是在老穆勒先生的家里做佣人。先生待我们很好,我和维吉尔是同一年出生,从小就是很亲密的玩伴。我们8岁那年先生病重后决定将有发病前兆的维吉尔冰冻,以保存他未来的希望。我也是因为维吉尔才立志学医,大学学有所成后穆勒家族基金专门资助我研究他们的家族病,可惜啊,是我无能,维吉尔至已经是第四次苏醒了,我还是没找到治愈他的方法。或许这就是穆勒家族的宿命,无法改变。现在人类的寿命已经无限延长,每年有无数老年人因生命太长,了无生趣而患上抑郁症,或自杀,或安乐死。可医学界仍然还有无数难题没有攻克,仍有无数的人为了生存而争扎。在人类寿命无限延长的时候却得不到别人看来很普通的东西,真是令人悲伤啊!”
叶砚海和玛丽心中不禁涌出一阵伤感,维吉尔虽然从理论上讲已经56岁了,可他仍然只是个8岁的孩子,从出生起死神就在窥视着他,随时要夺走他的生命。他的父母为了未来生存的希望几乎剥夺了他现在的生命,却依然看不到希望。难道命运真的是如此脆弱,如此不可改变,只能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