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朱公伟升帐议征讨张角之事,当下皇甫嵩、曹操、黄忠、花荣、秦明一干人等纷纷落座,此时王瑾大破八门金锁阵之事尚未传来消息,儁当先便道:“汉升,我昨日得报,曰王子韬领兵去取西华被敌一夜两次袭营,抵挡不住,已退至召陵了也。”
忠闻报大惊:“将军,子韬,吾弟也,还请将军准末将领本部兵马去救子韬。”
朱儁听得如此,反劝道:“汉升,吾今奉命去讨那张角,汝有万夫不当之勇,若随吾去必能建功立业,得以封妻荫子,且平定天下之功,汉升不心动耶?”
忠面带愠色:“将军以末将为何人也!为兄弟者,当义气为先,若因己利便不顾义气,岂黄汉升所为也?将军所言,末将不敢苟同!”
朱儁闻之大笑:“汉升勿恼,吾特出言试之也,汉升真诚实义气者也!汝要去救兄弟,吾岂会不允,也罢,吾便令盛之与汝同去,何如?”
忠大喜:“多谢将军厚爱,末将此去必大破贼军,平定西华!”
座旁孟德奇道:“汉升兄,不知王子韬此人如何?竞得汉升兄如此重视?”
“此人极重义气,曾一人独退张曼成十万大军,又献连环马阵助秦颉太守重夺宛城,武艺亦不在吾之下,实英雄也。”忠曰,在座众人除秦明外皆大惊,朱儁亦言:“真将才也!汉升,盛之,煊烨,吾与尔等两千步军,五百马军,并汉升原领之兵,共三千五百将士归汉升调遣,速去救援王瑾并取西华,事成之后速来广宗与吾合攻张角,不得有误!”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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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子韬破了八门金锁阵之后,被彭脱逃回西华,却亦因此得了朱武,亦是一大美事,当下子韬回得城里,向郭嘉行了一礼:“王瑾替全城百姓谢过先生,非先生,召陵必破矣!”,嘉坦然受了一礼,便将子韬扶起,曰:“举手之劳,安得大人挂念,且大人武艺绝伦,带兵有方,必能坚守以待援军,召陵岂会破哉,嘉云游至此,不想却遭贼军围困,亦是自救矣。”
“先生真大才也,敢请先生助吾!”
“大人谬赞矣,小子区区一介布衣,闲云野鹤惯了,只不过恰巧能破的此阵罢了,实无甚才华,大人阵前所擒之人,方乃大才也,将军用之足矣。”
“先生莫要过谦,颍川郭奉孝若也是无才,天下何人有才耶?斌虽是大才,然吾恨不得天下英雄皆在吾左右也,岂敢嫌人才之多?”
“哈哈哈!欲将天下英雄皆入大人掌中,大人意欲何为哉?嗯?且不说此事,大人有何本事可留的天下英杰?”
“先生,如今天下动荡,盗贼四起,异族蠢蠢欲动,瑾恨不得网罗天下豪杰以伸大义于天下,故有此言也。”
“此即大人之志乎?若如此,嘉告辞矣,还请大人恕嘉无礼。”嘉作势欲走,王瑾哪里肯舍,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拦住奉孝,亦不怕扯着了蛋,当下说道:“先生留步!吾以实言告之,瑾实欲割据一方做一诸侯也。“
嘉怒道:“人皆言王子韬乃义气实诚之人也,今日观之,真真谎话连篇也!告辞!”
嘉抬脚便走,这下可是急煞了王瑾,赶忙挡住奉孝:“人多嘴杂,敢请先生借步说话。”一双眼睛直射奉孝,奉孝嘴角亦是露出一丝浅笑:“烦请大人带路,此次若所言非实,吾必走也。”
王瑾心里暗自骂道,吾哪里还敢再讲虚言,若是真把汝逼走了,吾却找谁人诉苦,哭尚不及也!当下一路腹语一路来到一无人打扰处,只王瑾、郭嘉、朱武三人,朱武见子韬如此信任,亦是感激,心里暗暗立誓要好生辅佐此人。
“两位先生,此番之言,出的吾口,入二位之耳,再无第四人知,奉孝先生,当下黄巾虽定,然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大乱之势已显矣,瑾不才,然自谓有万夫不当之勇,吾今与汉升兄分兵独自来取西华,便是为了独收此地兵马为吾所用,藏于一地日日操练,待天下大乱之时,吾便可取得先机矣,此皆瑾肺腑之言矣,还望先生查之!”。
“取得先机之后,又当如何?”奉孝毫不在意如此悖逆之言,反倒是来了兴趣。
“这......”瑾语塞不知如何答之。
“这便需先生这等惊世奇才于吾主公左右出言献策方可占的后手也。”朱武微微一笑,替王瑾答道,郭嘉大笑:“知吾者,斌也!实不相瞒,嘉曾习观星之术,数月前夜观星象,见一星自平地冉冉升起,其大如斗,此月将星移位,自南阳一带移至西华一带,吾奇之,欲来探个究竟,不想刚刚到得召陵,便被大军围困,却是巧也,那将星竟亦移位至此,观将军之勇及雄心壮志,嘉故知此星必将军之将星也,将军勇猛,然经吾三问方道出实言,实成大事之城府,真吾主也!郭嘉,见过主公!”
“快快请起!奉孝快快请起!今得奉孝、斌,大事偕矣!今后之事,烦请二位费心了也。”子韬忙忙扶起奉孝,大喜。
却说三人走了出来,不一刻,只见周仓如奔牛一般朝王瑾跑来,边奔便喊:“大人!黄将军来了!黄汉升将军来了!”,那边周仓吼的如雷劈也似之声,子韬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大喜:“此真三喜临门也!奉孝、斌,随吾迎之!”
王瑾并郭嘉、朱武、史进、周仓、裴元绍等到得城门口,王、黄二人相见,皆面露喜色,黄忠道:“贤弟,吾听得汝被围召陵,特向朱公伟将军借的兵马前来援你,看此情形吾已来迟了也,想必贤弟又是一场大胜了也!”
“兄长莫要取笑小弟,说来惭愧,破敌之计皆靠奉孝先生也。”当下王瑾将自己如何被围,又是如何破阵,又言朱武阵法奇妙,史大郎义气深重,只是收了五千军马支言未提,及如何得郭嘉、朱武二人相助亦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听得黄忠、秦明、花荣感慨不已,秦明更是拍手道:“好一个史进史子坚!端的义气深重,却不比朝廷上的贪官佞臣来的正大的多”黄忠亦抚须道:“黄巾本是良民,奈何朝堂暴虐,小人当道,卖官售爵,搞得天下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将这许多义士逼上反路,真乃作孽也!”
当下朱武、史进二人亦是少不得一阵感慨,瑾见黄忠、秦明身旁尚有一人,不由问道:“兄长,敢问这位兄弟是........”
“王大人,某家花荣,字盛之,乃朱大人手下骑将。”花荣拱手到,王瑾见之,亦拱手到:“真潇洒威风之将也!不知为何,吾竟觉与盛之一见如故之感,真真奇妙也。”
“不瞒子韬,吾亦有此感也!”进之笑道。
“哈哈哈!此便是英雄相惜之意乎?若是如此,便是为了搏此英雄之名,奉孝亦得与诸位有一见如故之感呐!”嘉话毕饮壶中酒,更是大笑。
汉升奇之:“汝这人亦是有趣得紧,不愧子韬称之鬼才也。”
“奉孝兄莫要得意,若非吾不幸从贼,使得那等破烂兵马,汝能否破吾之阵尚还两说矣!”朱武见汉升夸赞奉孝,急急说道,后又觉不妥,欲收回原话,却碍于面子,只是进退不得,涨的脸红,众人见之,皆大笑,武亦大笑。
“即吾七人如此一见如故,不若义结金兰,拜为兄弟,同生死共患难,何如?”子韬提议道。
黄忠、秦明、郭嘉、花荣、皆大喜:“甚好!甚好!”,朱武、史进尚有迟疑,郭嘉不容分说拉住二人:“休得迟疑!”黄忠等亦是颔首而笑。当下七人商议已定,便到一僻静处,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七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黄忠、王瑾、秦明、花荣、朱武、郭嘉、史进虽为异姓,今结为兄弟,当同甘共苦,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黄忠为兄,瑾次之,明又次之,花荣排行第四,朱武排行第五,郭嘉第六,史进最小,为七弟。七人皆大喜,当晚摆下宴席,大醉而休。
却说黄忠、王瑾等七人义结金兰于召陵(后世之人亦称之为召陵结义),时彭脱逃归西华,尚余二千余人,瑾等商议由朱武、史进、周仓三人领二千原南阳军马前去攻打西华,又名裴元绍领数百军马暂守召陵,或谓瑾曰:“恐朱斌降而复反也!”,瑾以此言解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吾知斌非此人也,如此安排,亦是让斌与那彭脱做个了断,君无复言。”人皆称善。
看官谨记,欲成大事者,这表面之话说的是一个样,然心里所想却又是另一番景象,王瑾自是信任朱武不假,然此亦非命其领兵出征之主因,却说子韬为何让朱武引兵前去攻打西华?实是欲命朱武攻下西华之后,收黄巾为己用,再命裴元绍暗调已归降之五千兵马前去西华,占住西华,领兵练之,以待天下乱起,便可助王瑾一臂之力矣,如此大事,只奉孝、斌二人知晓,郭嘉要留左右出谋划策,半步离开不得,又史大郎义气深重,周仓、裴元绍皆心腹也,可托此事,且朱武颇通战阵,又深明练兵之法,故瑾方将此事交予三人。
却说,朱武、史进、周仓领兵到得西华,城下叫阵,刘朱武出马到:“彭脱贼子!你且听清了,汝这人头猪脑,若非吾屡次献计与汝,汝早便身首异处了也!如何能做的渠帅?这也罢了,献计之事乃是谋士本分,然汝与乱军中舍吾而去,且不知廉耻,杀自家兄弟以突围,便是猪狗亦不干此等事也!汝尚有何面目活于天地之间?城上弟兄听吾一言,彭脱忘恩负义,冷血无情,尔等从之何益?何不杀之开门降吾,吾当以兄弟待之,其余吾难以保证,然一日三餐之温饱必不少矣!”
彭脱闻之大惊,回顾左右,见众人皆有异色,汗流浃背,强自镇定:“汝等意欲何为!旦有反心,我手中大刀必不饶恕!”,一边言语之时,亦是一边挥刀恐吓,众人自思敌不过他,又不想首个上去送死,自是连忙换了眼神,连大气亦不敢出,只盯着城下,彭脱见众人皆胆怯,不由得意起来,冷哼一声,眼中一片轻蔑,不想却是惹恼了城中一个英雄,此人姓庞名基字万春,乃是西华一个游侠,心高气傲,使一杆长枪百人难近,尚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百十步内,百发百中,箭无虚发,当下寻得一个位置,弯弓搭箭,暗道一声着!话落箭出,端的如流行闪电,直从彭脱脖颈中穿入再传出,可怜彭脱却是连反应尚且不及,亦是恶人得有恶报。
万春见杀了彭脱,忽地跳了出来,说道:“彭贼已死!似此恩将仇报之人,何不弃之!城下朱大人刚才一番话说得清楚,愿随吾降者皆来,不愿降者彭脱为样!”
众人见彭脱已死,自是胆大了起来,又知降者温饱不愁,如何不降?当下便全军投降,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朱武入城,朱武不费一刀一枪便取了西华,大喜,见得庞万春,只见此人剑眉星目,身着格斗服,一身好身材格外惹眼,真好汉也!朱武亦是心喜,又见的此人本事,更是当即便将庞万春纳为麾下大将,只是史进在一旁看庞万春时颇有胸闷之感,却亦是不知为何。当下占得西华,又收的两千兵马,并上带来之两千军,及裴元绍暗带之五千军马,共九千军马归朱武统领,当下除老留少,去兄留弟,得五千精兵,余者皆为民于西华耕种,当下便于西华觅一隐蔽之所操练兵马,以待王瑾之命。、
西华这头说完,却说那王瑾、黄忠、秦明、花荣、郭嘉五人领近五千兵马直奔冀州增援朱儁军马,却不料朱儁军马刚入的冀州,张角便已病亡,儁再无二话,崔军急进,于广宗与张梁相持,梁军犟,于首战不能攻克。明日,儁闭营与士兵休息,另派斥候观察贼军动向,待贼军战意稍松,儁便乘夜率兵,于黎明时突袭敌阵,大战至下午,大破贼军,斩杀张梁并三万余人,贼兵逃至河堤处溺死者达五万人,焚烧车辎三万余辆,虏获人数甚多。张角尸身亦不得保存,儁命人破棺戮尸,运首级至京师。时黄忠、王瑾皆至,朱儁大喜,命五人皆为先锋,统五千兵马去曲阳打那张宝,自领大军四万为后军,要平定天下。
却说那张宝,亦统大军十万众屯于曲阳,此人不会别的,只会一手妖术,能呼风唤雨,并请出那天兵天将,次次杀的官军大败,故而聚的如此之众,只是每战必逞那妖术,而后纵兵掩杀即可,故而张宝之兵皆乌合之众也,若无宝之妖术,实不堪一击也。王瑾一路行来,遇山开路遇水搭桥,亦闻之此事,众人皆血性汉子,哪会甚破解妖术之法,皆愁眉不展,却不想郭嘉大笑道:“此等妖术,破之有何难哉!宝军皆靠妖术,吾只需破了此妖术,便一战破了张宝十万大军又有何难!”
黄忠等人尚自不信,却也不好驳了六弟脸面,只王瑾喜道:“六弟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嘉招众人耳语之,只需如此如此,完后激到:“以吾之计,必能大破张宝,不知四位兄长也有胆量战否?”
郭嘉此言一出,却是逼得四个兄长好不恼怒,但要不战,必被这小弟当作笑柄了也,这兄长的脸面却是往哪里放去!四人皆舍不得这兄长之老脸,哪里还有退路!只齐齐黑着四张臭脸:“有何不敢!”,当下准备去了不提,只留郭嘉这浪子于帐中处理军务,却亦是苦了郭嘉也,连连大呼苦也,王瑾等人却哪里鸟他,何人叫的汝直如此坑陷兄长耶?谁家小弟让自家兄长领五千军对十万?真真浪子也。虽是如此诽谤,众人亦是心中战意熊熊,当下准备充分,真欲以五千兵马破那贼军!
却说次日两军对圆,宝使麾下将高升搦战,子韬亲自出阵,与升交战,不数合,大喝一声,一枪刺升于马下,张宝见之,大怒,便仗剑做法,口中念念有词,念了一会,只道了声:“疾!”,只见风雷大作,一道道黑气至天中涌出,化作无数兵马,朝瑾军杀来,子韬、煊烨虽有准备,亦是被吓了一跳,当下忙令撤军,那张宝军中本便无甚将领,又见王瑾杀他大将,如何不怒!便令全军出击,誓要擒杀王瑾,赶得王瑾渐渐过的一山头,却见黄忠、花荣于那山岗之上,命将士泼那猪羊狗血及秽物,但见空中纸人草马,纷纷落地,风停雷歇,黑气尽散,宝见破了法术,忙命撤军,子韬如何能放过此贼,当下命全军回头,吼道:“昔霸王项羽于巨鹿破釜沉舟大破秦军数十万!今日吾辈岂能输与前人!众将士,随吾杀敌立功!”,众军哄然应诺,士气大涨,挥军猛杀,只见山岗左侧黄忠领军杀来,右侧花荣领骑兵横冲直撞过来,三路围杀,张宝军又是那乌合之众,且又被破了法术,士气大跌,如何挡得住?被杀的大败,敌将严政被花荣一箭射死,杀敌二万,降者万余,宝急急领军退入曲阳,再也不敢出来。
却说王瑾一阵大破张宝十万军,威名大涨,朱儁已领后军围住曲阳,只等打破城池,平定黄巾,班师回朝矣。王瑾入帐拜见朱儁之时,却是见得帐中立的三人,不由大惊,却说那三人乃是何方神圣,竟令王瑾如此吃惊?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