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些蠢蜥蜴没有回我瞅你咋滴,不然我可能真要和这些蠢蜥蜴干上一架了!
我们三人并行,三把火把的光与热彻底驱散了黑暗,似乎逃生前途可期,但眼前这条路,越走越窄,从三人并行,到一前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口和我们先前那个雄壮的狼头洞口不同,这个洞口低调朴素了许多,被人工修正得平平整整,前面立了一块石碑。
罗大通把火把照在石碑上,我看清了石碑上的字迹——“往生殿”,看到这三个字我心头一喜,看来一切都被孔晓生说对了,我们有希望从这里出去。
大通也喜上眉梢,说,“嘿,孔晓生同志真是术业有专攻,说这里有往生殿这里就有往生殿,是不是再找到那个什么飞仙堂咱们就能出去了?”
我马上打断他,说,“什么叫术业有专攻,这是咱们无产阶级对封建主义的伟大胜利,等我们走进那什么匈奴王的墓室,我要对这个匈奴王进行面对面的教育,痛批他的封建主义余毒,争取把他改造成坚定的无产阶级分子。”
大通一听笑了,说,“得了吧,就凭你,看到满地的宝贝,说不定哈喇子都流了一地,还改造,抢劫还差不多。”
我满脸通红,说实话,我确实存着捞点古董的小心思,可被大通这么直白地点出来我拉不下那脸,赶紧争辩道,“你小子懂什么,我这是去把证据给拿出来暴晒在人民群众的雪白眼睛下面,把匈奴王奢华糜烂的生活给曝曝光,一心为民全力为党,你说说,就咱这思想觉悟,不给政委当当岂不是屈才?”
大通一脸偷笑,说,“拉倒吧,你这样的都是政委,那我能当首长了。”
我刚想反驳,孔晓生实在忍不住我们这无聊的斗嘴,无奈地说道,“张政委、罗首长,看在我们都为党国效力的份上,能不能都闭上嘴,不然里面冒出个怪物要听你们说双口相声,小的可拦不住!”
孔晓生都这么说了,我和大通只能闭嘴,举着火把往里走。
往生殿就像一个古时候仙人隐居的山洞,圆圆整整,内里幽长,我们三人并肩前行,走了一路后,在前面带路的孔晓生突然一抬手,示意我们停下来。
我和大通见此便停了下来,左右各自环顾。
这一看,真看出点端倪来!
只见左右两边墙壁,以及上边那个墙壁,都开始有了白蒙蒙的色彩,就好像细腻的石灰均匀地洒在上面,偶尔有红色和黑色出现,怪异之际。
大通为了看得仔细些,把火把举到了岩壁旁边,没想到岩壁上的颜色一接触火,立马变了颜色,墙上的壁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变成灰色,仿佛一块坏掉的皮肤一般,令人吃了一惊。
孔晓生一看,脸色大变,大叫道,“不好,这壁画正在氧化变色,张文远你看左边,罗大通你看右边,我看上边,大家都把看过的图案记在心里。”
说完她一马当先,高举火把抬头仰望上方壁画。
看到孔晓生如此紧张,我和大通也不敢怠慢,连忙抬头各自记住左右壁画。
我负责看左边的壁画,那是一副原始而又狂放的壁画,白色的底画上用红色和黑色勾勒着人和马。
第一副壁画是一个老人骑在马上接见一队骑兵,这个老人身穿华服,两肩披着金属饰品,头上戴着黑色的毡帽,显然身份非凡。
第二副壁画是一个年轻骑兵在不远处把一支箭射向了老人,那支骑兵队伍紧接着射向老人,无数黑色箭矢密密麻麻地射向老人,显然这个老人活不成了。
第三幅画那个年轻骑兵带着骑兵队伍纵横草原,周围都是红色描绘的战场,显然都是被他们杀戮的对象。
三幅壁画到此结束,在后面就是黑乎乎的墙壁,我及时停住了脚,不断回味刚才壁画里的一切,那壁画虽然简陋,只有黑红两种颜色,人和马也草草勾勒两笔,但其中传达的意思,以及当中的血腥味,却通过那高超的绘画手法,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脑子里。
很快,孔晓生和罗大通也看好了各自的壁画,我们三人聚在一起讨论。
在我说完我看到的三幅壁画内容后,罗大通说了他所看到的三幅壁画——
第一副画是在一座被攻破的城里,一队带着骆驼的商人像一个身份高贵的年轻骑兵进贡了一面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
说到这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时,孔晓生右脸颊轻微地跳动了一下,我在某本书上看过,那是受到突然刺激时的应激反应。
第二幅画是万千匈奴骑兵围攻一座山上城,城里黑色草草描绘了千军万马,却不敢出来,龟缩在城里。那个年轻的骑兵骑在一匹赤红的马上,登上高石眺望城里。
第三幅画是两队匈奴骑兵在各自的头领带领下相互征战,结果壁画的下方出现了黑压压的军队。
罗大通所看的壁画到此为止,据我观察,除了那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其他并没有引起孔晓生特别注意,接着,她开始讲述她所看到的——
第一副壁画是草原上发生的战争,一支骑兵和步兵联合组成的军队驱逐了草原上的骑兵,匈奴人们背井离乡,向更北的地方逃离。
第二幅壁画是其中原本逃离草原的匈奴人分成了两支,在两个人的带领下,一支队伍走向了更北方,一支队伍则向南方走去。
第三幅壁画是带领一部分匈奴走向南方的领头人跪地向一个头戴长冠的人进献一样(说到这里孔晓生明显犹豫了一下)圆圆的,黑乎乎的的东西。
至此所有壁画的内容到此结束,但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我觉得孔晓生很有可能知道那件在壁画中贯穿始终的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并且她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的。
但这个想法一来没有什么证据,二来孔晓生沿路来并没有什么过分举动,反而一直在救我们,所以我把这个念头压到了心里最深处。
但听他们把所有的壁画内容说完,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仔细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一拍大腿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这一惊一乍吓到了大通,他撮着牙花说,“干啥啊,整啥玩意啊,这一惊一乍的,你想明白什么了啊?说给大爷听听,说的好咯大爷赏你一支烟。”
我一听乐了,说,“你小子说话算话,等会哥说对了,你小子不仅要给哥一支烟,还得给我亲手点上。”
大通不耐烦了,说,“行类,哥哥你大胆往下说勒!”
我整了整思路,说了我的看法——
这个叫呼韩邪的匈奴王是汉朝的人,其实在汉朝,匈奴一直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打个比方吧,如果把大汉帝国比作苏联,那么匈奴就是美帝国主义,两个国家争斗不停,难分高下。
第二副壁画里的那个年轻领军应该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冒顿单于。
他是前任匈奴王的小儿子,却不招父亲喜欢,从小被派去当人质,后来跑了出来,匈奴王看他勇猛,便给他一支骑兵让他训练。
这个冒顿制造了一种响箭,训练他的部下骑马射箭的本领,下令说:“凡是我的响箭所射的目标,如果谁不跟着我全力去射击它,就斩首。”
他很有心机,首先射猎鸟兽,有人不射响箭所射的目标,冒顿就把他杀了。
训练了一段日子,冒顿以响箭射击自己的良马,左右之人有不敢射击的,冒顿立即杀了他们。
过了些日子,冒顿又用响箭射击自己的心爱的妻子,左右之人有感到恐惧的,不敢射击,冒顿又把他们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冒顿出去打猎,用响箭射击他父亲也就是匈奴王的良马,左右之人都跟着射。
于是冒顿知道他左右的人都是可以用的人。他跟随父亲也就是壁画里那个身份高贵的老人去打猎,用响箭射击头曼单于的头,他左右的人也都跟着把箭射向头曼单于,头曼当场身亡。之后冒顿又把他的后母及弟弟还有不服从他的大臣全部杀死。自立为单于。
冒顿自立为匈奴王后,南征北战,向西驱逐走月氏,向南吞并楼烦等部落,还收复了被秦国蒙恬夺取的匈奴领地,占领了秦朝北部的部分地区,经过一系列的大征伐,北方各族无不臣服匈奴,显然这其中有一部分亡国商人向冒顿单于进献了那件圆圆的,黑乎乎的东西,就好像那大通那里第一幅壁画描绘的那样。
至于大通那里的第二幅壁画,则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白登之围”!
那年刘邦统一中原,亲自领兵前去迎击匈奴,正遇上冬天严寒下雪的天气,将士冻掉手指的有十分之二三,于是冒顿假装失败逃跑,引诱汉军。
汉军追赶冒顿,冒顿把他的精锐军队隐藏起来,只出现了一些老弱残兵。于是汉朝出动全部军队,多半是步兵,共三十二万人,向北追击匈奴。刘邦到达平城时,汉朝的步兵还未全到,冒顿指挥他的四十万精锐骑兵,在白登山把刘邦包围起来。
七天之内,汉军内外不能相互救助军粮。幸亏陈平带重金贿赂冒顿单于的阏氏,吹了吹枕头风,最后双方签订了缔结和亲的盟约。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