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际会
1945~1950中国内战
苏联的野心
1945年的苏联,春风得意,感觉前所未有的良好,因为此时的苏联,正迎来国家影响力大大跃升的历史机遇。
第二次世界大战深刻改变了这个星球的政治格局,德国、日本、法国、意大利等一个传统强国因战争失败而迅速衰落,英国这个日不落帝国也元气大伤。而这场造成全球损失5万多亿美元、死伤过亿人的世界大战,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主宰世界格局的巨头由多个减少为两个,一个是美国,另外一个就是苏联。
在二战前,苏联虽然已是世界列强之一,但综合实力与美国、德国、英国相比还是有些不足,国际影响力相对也不够,国际地位还排不进前五名。
在二战中,苏联在东面要直接面对日本、在西面要直接面对德国这两个轴心国核心国家。德军在欧洲横扫了法国、波兰等一系列国家,日军在亚洲也横扫了英军、美军,这两支轴心国军队都是当时世界上可怕的敌人。面对德国、日本东西夹击之势,苏联压力空前巨大,甚至有亡国危险。
1941年6月,德国集中550多万轴心国部队,发起对苏联全面进攻的“巴巴罗萨行动”。战事之初,准备不足的苏联遭受了可怕的损失,到1941年底,苏军就死伤400多万人,竟然有240万名苏军将士成为德军俘虏。德军长驱直入,攻占苏联上百万平方公里土地,并兵临莫斯科城下。倘若德军实力再强一些,或者日军从东面杀入,苏联有可能被彻底击败,沦为轴心国的附属。
幸亏经过1940年之前多年的扩张,苏联拥有1700多万平方公里国土和近2亿人口,自身具备相当的工业体系和一支庞大的军队,苏联才在同时防备东线日军进攻的情况下,于艰难间顶住了几百万以德军为主的轴心国军队从西线的疯狂进攻。
1941年12月日本舰队突袭珍珠港后,被激怒的美国立即强力反击,宣布脱离中立并与日本、德国等国宣战,进行国内军事总动员,挑起同盟国的大旗与轴心国决一死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美国不认同苏联的共产主义制度,但为了对付德国、日本这些共同的敌人,美国暂时放下制度之争,全力支持苏联与轴心国作战。1942至1945年间,美国利用《租借法案》,联合英国一共向苏联提供了1万4000多架飞机、2万2多辆坦克和装甲车、50万辆汽车、1万3000多辆铁路车辆、7900多门高射炮等大量武器,还提供苏联急缺的258万多吨优质钢材、2万6000多吨优质铝材、262万多吨石油、63万吨化学品等巨额战略物资。为缓解苏军压力,美国还派出上百万精锐的海陆空军队开赴欧洲战场,与英国一起在欧洲西部、南部对德军进行反击。
美、英的强力支援,加上盟军在西欧和北非的对轴心国作战,让苏军从德国进攻的惨烈损失中缓过气来,并利用自身众多人口和工业体系迅速恢复实力,进而猛烈扩张。在整个二战期间,苏联共动员了3000多万人入伍参军,到1945年5月战争后期,苏军总人数高达可怕的1200多万人,拥有14.4万门火炮和迫击炮、1.5万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和大约1.4万架飞机。在残酷苏德战争中锤炼成长起来的苏军,是世界上唯一具备几次成功经历百万人规模陆地大会战考验的军队,这也是当时世界上最令人感觉到恐惧的陆地军队。
在二战后期欧洲战场上,德国把65%以上部队部署在东线以阻挡苏军的反攻,但这些精锐的德军被苏联红军的钢铁洪流无情地吞没,最终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希特勒在苏军重围下绝望自杀,首都柏林也被苏军攻克。可以说,当时世界上综合军力能超越苏联的只有美国,被二战重挫的英国已经明显落后于苏联,而德国、法国这些战败国根本无法与苏联相比。
乱世以军力来说话,在德、英、法等传统强国衰落的时候,依靠强大的军事力量,苏联在二战后期国际影响力急剧上升,迅速跃升为除美国之外的世界第二强国。
放眼望去,1945年世界格局一片糜烂,因为二战,全球共有5000多万人死亡,经济总损失高达5万亿美元。此时,作为主战场的欧洲被打得千疮百孔,德国、法国、波兰等原强国到处废墟一片,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英国也被弄得元气大伤。在亚洲,日本被打得稀巴烂,中国这个虚弱的国家根本不是苏联的对手,而原属于英国殖民地的中东、东南亚国家兴起独立运动**。可以说,在这片糜烂而混乱的世界,拥有最强悍陆军的苏联是除美国之外欧洲、亚洲命运的主宰者之一。从二战初期亡国危险中脱离出来,经过3年努力,一举扭转为世界第二强国的苏联发现,这是苏联利用军事影响力扩张的大好时机。
而在1940年代,苏联的领导人是世界近现代史上影响力最大的国家领导人之一——斯大林。这位“拥有鹰一样眼睛”的政治强人,正处于最为成熟的50多岁年纪。斯大林自年少就渴望建立伟大的帝国事业,为此他多年来一直在努力扩大苏联的军事实力和地盘。在1930年代,斯大林领导下的苏联不断向西、向南扩张,吞并了立陶宛、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还从波兰、芬兰、罗马尼亚、伊朗等国强夺了大片领土。在1941年德国对苏宣战后,苏联扩张势头被遏制;而当德国衰败后,苏联扩张领土的野心又再度膨胀,斯大林不会放过这个百年不遇的大好时机。
早在1943年底,在确定苏联将取得对德反攻作战胜利的时候,苏共领导人斯大林认真思考了战后苏联崛起的政治格局。为了防止德国和日本东山再起和美国势力侵入苏联领土,斯大林奉行扩大领土、控制周边国家和地区以确保苏联安全的国防政策,试图建立一个西起东欧诸国,中间是土耳其、伊朗、阿富汗、中国新疆、外蒙古和东北,东达朝鲜和日本千岛群岛,同时可直接与大西洋、地中海、印度洋和太平洋衔接的超级“苏联安全圈”。
如果有了这个面积高达近千万平方公里、人口近亿人的“苏联安全圈”,苏联本土就拥有了外围防护圈和缓冲地带,能够在战后好好的休养生息,还可以在将来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免遭新强敌直接从陆地入侵破坏,本国社会经济体系可以得到有效保护,对强敌的反击能力也会大大加强;同时,这个“安全圈”的领土在合适的时候,还可以正式并入苏联,这又可以增强苏联自身实力;再者,苏联还可以通过“安全圈”,继续向外扩张,进一步加大势力范围,这可谓苏联实现与美国争霸的重要战略。
在“苏联安全圈”战略构思中,靠近苏联核心城市的东欧和拥有丰富矿产资源的中亚国家是斯大林最为看重的。当然,这位苏联统帅也一直盯着中国外蒙古、东北地区和新疆。
自近代以来,苏联的前身——沙皇俄国就一直与中国争夺领土并屡屡得手。
中国的清王朝在1759年准格尔汗国彻底败亡时,控制了天山南北全境,疆域到达最鼎盛时期,控制北到蒙古、西伯利亚,西北至新疆、中亚,东北至外兴安岭、库页岛,领土有近1300万平方公里。进入十九世纪,清朝衰落,蓬勃兴起的沙俄就不断南下掠夺中国领土。从1858年《瑷珲条约》到1917年吞并我唐努乌梁海地区,沙俄一共成功侵占中国领土高达150多万平方公里。
对于苏联而言,150多万平方公里的外蒙古虽然没什么资源,但却是保护苏联东西部衔接的重要“腹部地带”,也是制约南方的中国未来崛起后向北扩张的重要制约。自1920年代中国北洋政府军退出后,外蒙古已经实际上从中国独立出去并成为苏联的附庸,在整个二战期间一直站在苏联一边支持苏军作战。
而中国东北、也就是当年“满洲国”110多万平方公里范围里,石油、煤矿、铁矿、水力等自然资源非常丰富,富饶的黑土地上盛产各类农作物,经过日本多年的经营已是相当发达,是苏联梦寐以求的在东方适合居住和发展的范围。此外,对苏联而言,中国东北有全年不结冰的优质海港,从这里苏联军舰就能进军太平洋,这样苏联就是与美国一样能够同时控制大西洋和太平洋,战略意义极其重大。在1894年甲午战争中国惨败于日本后,沙俄趁火打劫,占有我东北大连旅顺港并获得中东铁路沿线控制特权,一度控制了整个东北。只是由于在1904年日俄战争中失败,沙俄被迫把中国东北特权让给了日本人,从此一直耿耿于怀。在1929年张学良统治东北时期,苏联曾为了维持控制重要的中长铁路控制权,曾出兵十万教训了一次张学良的东北军,但因为美国、日本的干涉而没有扩大化。
对面积达166万平方公里的中国新疆,苏联则希望这个影响中亚的重要战略要地能在苏联控制之下。早在1930年代,苏联就几次派兵进入新疆,扶持地方军阀盛世才控制整个新疆,盛世才还一度建议把新疆从中国独立出去并加入苏联。在1941年6月德军大举入侵苏联后,战争初期苏军惨败,见风使舵的盛世才于1942年初转向投向得到美国支持国府中央。苏联对此非常愤恨,在苏德战场形势反转后,于19年底武力支持新疆少数民族发动了著名的“三区叛乱”,并再次成立了臭名昭著的“*****共和国”,这些接受苏联顾问指导、拿着苏联武器并有苏联飞机和坦克支援的新疆民族军,趁驻防新疆国军人数少而且装备落后时机,不断攻城略地,大批屠杀当地汉人,曾围攻新疆首府迪化(也就是后来的乌鲁木齐)长达一年时间。直到抗战胜利,国府还为新疆平叛问题头疼不已。
欧洲和中东问题固然是苏联领袖斯大林的优先考虑核心,对远东事务他也盘算了很久。
在斯大林心目中,中国太弱,从来都不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邻国;而偏偏中国又拥有苏联所希望控制的蒙古、东北和新疆地区,在苏联实力跃升为世界第二的时候,当然不能放过这一大好机会。
在1945年初,外蒙古已经事实上从中国分裂出去并在苏军严密控制之下,苏联需要的是中国政府公开承认外蒙古的事实独立,以从法理上把外蒙古彻底独立出去;那时的新疆正处于“三区叛乱”的高峰时期,大半个新疆地区控制在苏联支持下的新疆民族军手中,新疆有可能效仿外蒙古从中国分裂出去;而当时的东北是日本控制下的“满洲国”,也事实上从中国分裂出去,驻扎有号称百万之众的“关东军”。
因此,斯大林认为,中国已经完全丧失了对外蒙古的控制力,也基本丧失对东北的控制力,只是在新疆还有些控制能力。据此,苏联完全可以用武力来让外****和侵吞中国东北并控制新疆。
对从中国手中夺去新疆、外蒙古和东北的设想,苏联高层并不担心中国的抵御能力,唯一所顾虑的,是美国、英国这两个西方大国的反应。
英国一直对中国新疆很感兴趣,新疆的西面不远是亲近英美的土耳其、西南面是英属殖民地伊朗、南面是英属殖民地印度,英国还通过殖民地印度侵吞了不少新疆领土。如果新疆变为苏联控制范围,英国对此一定反对。虽然英国在二战中遭受重挫,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军的实力与苏军差距不远,而且英国与美国还是至亲盟友,苏联不能不考虑英国的态度。
外蒙古地大人少,也没什么矿产资源,美国、英国历来对此不感兴趣,中国也无力控制,苏联早就在1920年代让外蒙古从中国分裂出去了。此时苏联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中国政府签约同意外****,对此苏联高层很有把握,反正就算中国政府不同意,外蒙古一样会事实上独立。
而东北这块苏联最想从中国获得的土地则复杂一些。当时这一区域叫“满洲国”,是个于1932年成立的日本附属国,虽然美、英等国家坚持不承认这是个独立于中国之外的国家,但还是被苏联等二十三个国家所承认,进军东北意味着要进入一个日本控制下的“半独立”国家作战。满洲国自身有支不到20万人的军队,战斗力不强,根本不是苏军的对手。然而驻防在满洲和朝鲜的日本关东军号称有百万之众,并且曾经一度在日本陆军中装备最为精良。苏军虽然能拿下关东军,但会遭到顽强抵抗,预计会有相当程度的损失。斯大林不是傻子,二战后期日本根本没有进攻苏联计划,而此时日本投降是迟早的事,若没有相当好处,没必要此时去浪费宝贵的将士性命。
在1943年初的时候,斯大林曾信誓旦旦地对美国表示:“远东属于美国”。苏联承认包含中国东北在内的东亚地区是美国势力范围,而美国也是这么想的。苏联要控制中国东北,就等于要与美国分享中国的控制权。中国可以亚洲国土和人口第一大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苏联不能确定美国是否愿意把一部分中国利益让给苏联。
此外,苏联高层很清楚,美国绝对不会坐视苏联轻易侵吞东北。东北的矿产和农业资源丰富,有先进的交通设施和工矿企业,还有面向太平洋的终年不冻良港,这是世人皆知的。苏联想得到东北,美国也想在东北占到相当利益;如果苏联得到东北,就会平添许多实力,并且可以在太平洋直接出动海军与美国争锋,而这是美国不愿意看到的。因此,美国必定会反对苏联控制中国东北。在1945年,美国经济实力占世界几乎一半水平,美军拥有世界上绝对第一的海、路、空三军,能够同时在欧战战场击败德军和在太平洋战场击败日军,这是苏军所不及的。苏联毕竟是个与美国有相当差距的世界老二,不得不顾忌美国这个世界老大的反应。
世事难料,正当野心勃勃的苏联思索这如何对中国东北下手时,美国主动上门邀请苏军进军东北来了。
毫无疑问,美国在二战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国家实力。在二战没有全面爆发的1937年,美国粗钢产量就已经达到惊人的5138万吨,世界排名第一,比排名第二、三、四的德国、苏联和英国三国加起来总和还要多。在二战结束的1945年,美国经济总量占全球的50%。1941至1945年,启动战争机制的美国制造了数量惊人的各种海、陆、空武器,其中包括131艘航空母舰、26万多架军用飞机、8万多辆坦克,5万多门大炮,还有不计其数的轻武器和弹药。整个二战,财大气粗的美国通过《租借法案》,用近乎免费的方式,向盟国提供了总价值达500多亿美元的武器和重要物质援助(这差不多等于英国1940年全国国民生产总值的两倍)。即便生产如此之多的军事用品和投放巨额对外援助,二战中美国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没有出现德国、英国、苏联那种为了保障军事供应而紧缩民用物质的情况,美国经济依然保持高速增长,国家实力之雄厚可见一斑。从军事装备和物资供应能力上看,二战时期的美国是个超级巨无霸,实力远超德、英、苏、日各国,完全可以独步天下、横扫一切敌人。
但美国有一个要命的弱点:惧怕人员伤亡。进入二十世纪以后,无论世界如何动荡,美国本土再也没有发生过战争,过惯了祥和日子的普通美国民众内心非常厌恶流血战事。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富足、安康的美国人民认为:美利坚合众国是“上帝眷顾的国家”,美国领土就是美国人的幸福全世界,美国人的生命不应牺牲在美国领土之外的冲突中。因此,美军对外作战的基本原则是:可以浪费无数的武器弹药,反正可以很快补充回来;但人死不能复生,将士性命一定要保住。美国的政治家很清楚,战争不可能不死人,尤其二战这种国与国之间军事总对决,必定要流血遍野、伏尸百万;但偏偏美国民众心理就是无法接受这一血腥事实,一旦美军伤亡人数过大,国内必然引发剧烈动荡,执政党要下台,领导人的政治生命也要结束——而这是美国政治家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在19年,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上对日军反攻取得节节胜利。19年10月,美军在全世界最大规模海战——莱特湾海战中重创日本海军剩余主力,共击沉日本联合舰队包括8万吨级武藏号战列舰在内的13艘重型军舰,从此日本海军再也无力对强大的美国海军进行大规模反击,日本在太平洋外围岛屿和本土守军只能被动挨打、等着被消灭了。按照常理,此时日本在太平洋战场败局已定,再无翻盘的可能,日本人应该要低头向美国认输了。
可是,美国高层惊讶地发现,日本军国主义政府竟然一门心思斗到底,强硬地继续对美军“总决战”!而那些被围困岛上已处于绝对困境的日本各处守军,竟然都是不要命地疯狂抵抗,发动无数次的自杀式袭击,在注定失败的情况下还坚持到“全体玉碎”,这与欧洲战场上德军在绝望时会集体投降完全不同,让视军人生命为第一要务的美军根本无法理解。虽然日军如疯子般的顽抗不可能扭转败局,但给胜券在握的美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从阿留申群岛到瓜达尔卡纳尔岛再到硫磺岛、冲绳岛,拥有绝对优势的美军总要被死不投降的日军所大批杀伤,在整个太平洋战场,美军共付出了32万多人的巨大伤亡代价。
美国军人生命如此宝贵,美国民众如此反感美国人在战场上的流血阵亡,让美国政府高层极不安宁。19年11月,罗斯福在新一届美国总统大选中获得全国53%选票而第三次连任,但这是在罗斯福领导美国成功渡过二战危机、并带领同盟国对轴心国胜利在望的情况下,而且美国舆论界一致呼吁战时美国“领导人要保持平稳”,竞争对手杜威声望并不高,罗斯福得票率却比1940年当选的55%要低,这说明美国民众已经受不了海外战场上接连不断的伤亡报导、要求尽快结束战争。在19年底的美国总统罗斯福看来,对日作战已经不是能否取胜的问题,而是如何尽快顺利结束,让美国大兵们早日安全回家。
在19年下半年,罗斯福寄以厚望的中华民国政府正在日军打通中国大陆交通线的“一号作战”中遭受惨败,丢失20多个城市,损失近30万人兵力,一些美国援建机场和援助的武器装备落入日军手中,国军根本无法如美国所期望的那样大规模反击侵华日军,亚洲战场主要还是依靠美军来击败日军。无奈之下,罗斯福只能求助于苏联。
1945年2月,63岁的罗斯福总统拖着虚弱的身体,辗转万里到苏联克里米亚半岛的雅尔塔,与斯大林和丘吉尔进行重要的三国首脑会晤。此时罗斯福血压偏高,身体消瘦,已经不能行走,就连坐久一点都难受。七天的会谈里,病痛折磨下的罗斯福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与精力旺盛的斯大林谈判,对斯大林提出的许多要求都予以满足。当斯大林说“为了向苏联人民说明苏军出兵远东的意义”,而要求在满洲(中国东北)享有特权时,罗斯福表示支持。见到罗斯福答应苏联对中国东北的利益要求,丘吉尔没有反对,还趁机提出日本投降后,被日军占领的中国香港应继续归英国管理,对此罗斯福也同意了。
见罗斯福如此爽快,斯大林非常高兴。在1943年初的时候,斯大林曾公开对美国表示“远东属于美国”,这也就等于苏联默认中国是美国的势力范围。如今美国这个世界老大为了尽快击败日本,还舍得让出中国东北的控制权给苏联,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此苏联可以恢复沙俄在中国东北的特权,重新控制这片富饶而广阔的土地,并拥有面向太平洋的终年不冻海港,未来苏联在亚洲的影响力将大大增强,这对苏联成为真正横跨欧亚大陆的超级“红色帝国”意义重大。
经过雅尔塔会晤,斯大林判定,美国接受苏联成为未来世界的主宰者之一;而对中国,美国并没有强烈意愿独自控制整个中国,苏联完全可以趁着中国的衰弱捞取一大笔好处。
就此,野心勃勃的苏联,在欧洲战场取胜的时候,开始对混乱虚弱的中国张开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