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声声喘息都让我觉得快要窒息,我蜷缩在床上,闭着眼睛,试图让眩晕离开我。
“少爷,您怎么了?”夏迁满头大汗,焦急的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您是哪里疼?我去找医生好不好?”
找医生?
当然不好,这要是让母亲知道,让她担心了可怎么办?我急忙摇头,示意他不要去找医生。
“那可怎么办?”夏迁此刻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问我。“除了医生,还能去找谁呀?”
如果此时我是正常的状态的话,我一定会对他翻个白眼。对于没有生活经验的我,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是我问他吗?
看样子,他真是急得找不找北了。
“没……没事,我没事……”喘着粗气,此时我除了说没事,还能够说什么?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难以想象,如果母亲看到现在的我会急成什么样。看看夏迁,都急成这样了。
捂着心脏,这种撕裂似的痛苦,我难以用言语去表达,如果硬要我说是什么感觉,恐怕就是凌迟也不为过。
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夏迁,你……”喘口气,我继续说:“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或许,这样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夏迁点点头,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口讲道:“十年之前,我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认真地听着,努力将痛楚湮灭在夏迁的情感中。
十年之前,夏氏发展到巅峰,身为家中长子,夏迁如同一般的贵族孩子一样,每天面对的是礼仪课程、经济管理和继承家族的学习。
纵然很累,但这看到妹妹的笑容时,每日过得倒也欢快。后来,他的父亲染上赌博,无法挽回的毒瘾逼迫得他挪用公款,欠下许多债。在无奈之下,他将夏迁落入非法贩卖人口组织……
意识渐渐涣散……
突然,痛楚再次袭来,我死死咬着牙,不愿发出什么难听的声音。眉头紧紧皱起,夏迁的话语再不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想,现在的我一定很难看吧!后来夏迁告诉我,我蜷缩在床上,额头青筋冒起,双眼通红,活像个地狱来的恶鬼。
“啪!”我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知道是什么破碎了,我手指狠狠抓着自己的胸膛,恨不得将心挖出来,以减轻痛楚。
“少爷,不要再抓了……”夏迁握住我的手,应该是不忍心看我再伤害自己。
我控制不住自己,狠狠抓着握住我的手的夏迁的手。想来,瘦弱的夏迁在我的狠抓之下,必也是相当痛苦的。
“啪——”又几个破碎声入耳,我好像看到了头上的吊灯破碎,稀稀疏疏地坠落。而灯的正下方——就是我自己。
夏迁一把将我推开,碎片狠狠砸在他身上。
血,鲜红的血将夏迁包裹,我的心头涌现一股十分无力的错感——我想救他。
“啊——”我痛苦地吼出声。
时间似乎在这一刹那静止,碎片停止在空中,不再落下。
胸口的痛楚缓解了很多,我艰难地起身,扶起夏迁伤痕累累的身体。只见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安慰似的微笑,而后晕了过去。
痛楚渐渐淡了,按下床边的银铃。银铃通向佣人的值班室,相信会有人过来的。
很累,很累,我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再次醒来时,夏迁几乎浑身绑着绷带,坐在我床边,守在我的身旁,只是好像睡着了。房间的脏乱已经被收拾掉,可能母亲已经知道了吧。
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想来漫漫长夜,还早着呢。
胸口处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更多的是一丝丝暖意从胸口处一点点扩散到身上的其他地方部位,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很多。
闭上眼睛,我打算再睡一会儿。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仿佛看到胸口处有一簇火在燃烧着,美艳的光芒犹如光明的救赎,似乎能让人浴火重生。
“这是……什么?”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了。熟悉的感觉袭来,似乎是我原本的能力,在体内冲撞着。
原以为杀戮能力在成为人类之后就消失了,没想到,它又回来了。
我转头看向右手,果不其然,手背上浅浅的镰刀印记又回来了。
一时之间,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吱——”
木制的房门被缓缓推开,悠长的声音环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我回头看向门口,只见得一身单薄睡衣的母亲悄悄走来。趴在我床前睡着的夏迁可能真的太累了,居然一直没有醒来。
“嘘——”母亲把食指立于唇中,指了指夏迁。
我会意地点点头,没有开口。
母亲来到我身边,微凉的手附上我的额头,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
“怎么了?”我低声问。
母亲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检查着我身体的各个部位,细微至极。
有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她看到到我的右手时,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我不解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镰刀印记!
“母亲,怎么了吗?”
我有些紧张地开口问她,总以为她不会知道那些事的,然而,她却说:“若离,是我对不起你。”
我愣住了,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我生下的你,你就一定不会这样的……”她满脸痛苦。
摇摇头,“母亲,别想太多。”
“不……”她有些紧张,“看到这个印记了吗?这是作为一个魔族苏醒的标志!”她可能有些激动,声音不觉高了很多。
夏迁一下就被吵醒了,“啊……夫人!”可能此时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您怎么在这?”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紧紧抓住我的手,问道:“少爷,您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