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七日皇妃 78.78章 醉里挑灯情知否2(6000+)
作者:哀水瑟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殿外,一盏明月高悬空中,普泽大地。

  殿内,却见一身影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靠着满排的书卷,她微微抬起头,轻笑出声,手中举着一本书卷,侧头微醺:“纳兰…原来,你的姓是这样来历。”

  薄息喷吐,带着淡淡酒香,君陌尘亦坐在她身边,一口一口喝酒。

  “洛非情,你的名字也是出自这里。这是,朕最喜欢的一本书。”

  “是吗,在哪里?”非情翻着这本《楚记杂谈》寻找着,突然她笑呵呵地指着一页说:“找到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撄”

  “洛非情,你太聒噪了。”君陌尘淡笑,捂起双耳,这晚,他听她念了一晚上的诗,这难得来偷闲的功夫都没有,可偏偏心却是喜悦的,只揉揉她的发。

  非情酒意上头,哪里管这些,他越是这样说她越是趴上他的肩头大喊,殿内烛火摇曳,尽是她的声音,非情念着念着,蓦然停下来偿。

  “纳兰,这个诗……”她指着其中一句,“是什么意思?”

  君陌尘挑眉一瞧,眼瞳瞬间黯淡下来,这句诗啊……若是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这样的深情,该怎么同她说呢。

  他清淡望了眼殿内四周的烛台,“阿情,该添烛了。”非情正央着他问,听他一说当即站起摇晃的身子,晃了晃脑袋,她走到离着两人最近的烛盏前,踮起脚尖,抬起双手将殿柱上的残烛清理掉。

  君陌尘卧身看她,那个有些重影的背影。

  他亦站起身,静静走到她身前,非情还处于迷蒙之中,望向他,微笑:“一会就好,怪只怪我长的太矮了。”

  “朕觉正好。”

  他的声音低醇起来,那种说不出的味道让非情突觉血液沸腾,之前下肚的酒精开始发酵,她轻启唇瓣,望向他,君陌尘的一双眼睛,像眀星般亮着。

  她的个头恰到他胸膛,借着酒气瞧她踮起的双脚,轻而易举般为她拿下剩下的残蜡,将它交付于她手中,“朕觉得,你这般最好。”

  是他喜欢的样子。

  心中情至,脸庞靠近,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不该出现的亲吻——

  洛非情双手还撑在烛盏台上,被这突然的惊吓吓到双脚蓦然放下,她紧握了手指,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候。

  他亲吻了她。

  方才他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此刻却已经被酒气所包围,那般清纯凛冽的味道让她迷醉,酒似乎一下子醒了一半,她记得,分明不久前,他还同她说,他不喜欢她。

  那么,现在这样算什么。

  身子摇晃,他的手臂及时揽住她,将她压在他怀中,君陌尘利用身高优势使她靠在殿柱上,微抬她脸庞,加深了他的吻。

  非情慌乱,又毫无办法。

  终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脚冲着他的膝盖直踢一下,便听男子闷呼一声,微弯了身,非情也顾不得一只掉落的绣鞋,成功从他怀中逃脱,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修德堂的大门——

  夜风吹进,终将这满室的暧昧吹光殆尽。

  多年后,她提着裙裾单脚不着鞋地奔跑在夜色中的样子始终印刻在他心中,她发丝上的缎带飞舞的样子,紫色裙衫的飘逸,那临走前慌乱一瞥的眼神……

  带着她洛非情的味道。

  唇角不自然勾起一抹笑容,洛非情,这个有趣的女子。

  弯身,轻轻捡起她遗落的绣鞋,握在手中,慢慢欣赏,良久,他将那鞋揣到怀中。

  看来,今晚真是…喝多了……

  ————

  日次。

  非情揉着脑袋从床上起来,酒后的头疼让她受尽折磨,叹气一声,眼梢微瞥看到浅芳早已梳着干净望着她,非情尴尬笑笑,再次揉摁太阳穴两旁。

  外面行来一阵脚步声,此刻突然出现一名宫婢,见到非情后微笑颔首:“姑娘,这是张总管吩咐奴婢给你的,说是皇上口谕。”非情哦了一声,皱紧眉头,昨晚她虽然有点恍然但事情她都记得,本已经不想这事,谁料…君陌尘果然阴魂不散。

  她接过托盘,是一碗清汤,浅芳看一眼后打趣道:“原来昨夜那酒,是和皇上一起用的?”

  非情无语。

  当她从侍女所出来时高挂的日头让她眯了眼,为何才是第二日她便甚觉无聊了呢,想起修德堂她就打怵,可如今什么活都不用干的她,总不能满帝宫里溜达吧?

  “洛姑娘,焉妃娘娘请你。”

  正犹豫间便看见一名小太监走来,冲她行了礼后说道,非情听到焉妃两字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晓得,为何她会找她?

  可奴婢终归是奴婢。

  湘容宫。

  非情一路随着走来,如今焉妃虽已被皇帝禁足,却妃位在此,吃穿用度自然没有什么削减,非情迈过门槛,便见到湘容宫华丽的内貌。

  被众人簇拥的焉妃半卧在一张贵妃椅上,慵懒地半睁着眼睛。

  轻纱委地,殿内香气缭绕,不施粉黛的焉妃花容月貌,非情走过跪在地上,将身子低扣在地上。

  “伶儿,那洛御前,来了吗?”焉妃眉梢微抬问道,侍女伶儿一笑:“禀娘娘,这不已经跪在这里了吗?”

  “你瞧本宫这记性,怎么忘了咱们皇上封的御前是个哑巴呢……这不声不响的,本宫还当一只猫呢。”

  焉妃这话一出惹得满殿侍女笑出声来,非情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跪在地上,焉妃等了良久后才说道:“起来吧,本宫还有要事要请教洛姑娘呢。”

  伶儿从旁搬了一张椅子示意非情坐下,非情摇摇手站在焉妃身边,焉妃笑道:“这洛御前也在皇上身边有段时日了,不知可清楚了咱们皇上的喜好,哎,本宫如今被皇上禁足,洛姑娘便当帮本宫一个忙,皇上的喜好,都有什么?”

  非情一时直身,君陌尘的喜好?焉妃入宫许久她岂不是比她更知晓?

  伶儿拿来纸笔,递给她,“洛姑娘,便当我们娘娘央你个忙,你就把皇上平日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写下来,娘娘也好有个依据,投其所好。”

  这笔,她是接还是不接?

  细思下还是接过笔,想了想,她便落笔在纸上写了,焉妃唇角含笑盯着洛非情,写罢,她叫伶儿收好。

  “姑娘今日所帮之忙,他日若需要本宫尽可言语。”焉妃说着从手腕上扯下一串琉璃手串戴到她手上,“这是本宫心意,姑娘请收好。”

  非情忙将手串还给焉妃,却被她阻止,她吩咐着伶儿将非情送走。

  那一张纸,已被她收到手中。

  勤政殿,君奕萧和几名臣子正同君陌尘汇报着这几日的政事,可他瞧见今儿他的八弟似乎心不在焉,眼瞳总是掠到别处?

  “皇上,经臣日夜调查,终将溯阳水道两旁水堤坍塌始因了解清楚,确因之前修堤之时粗心未查,导致其一处方基松懈,水流汹涌,是臣不查,请皇上治臣之罪!”工部侍郎刘林同君陌尘汇报着情况,心想主动认错说不定皇帝一时心软便放过他了,可他说完已经半分,凹造型也摆了一会,皇帝那边,为何没有动静?

  小心翼翼抬头望了一眼,便见端坐在龙座上的主紧蹙着眉,低头盯着一只笔看的好不认真!!

  龙心难测,皇帝这是……

  君奕萧轻咳一声,声音不大,这才叫龙座上的某人回过神来,脸上立刻换上那标准的笑容,望着刘林:“就按爱卿所言。”

  “啊,皇上……”

  “怎么,刘爱卿疏于值守,朕不该罚你?”君陌尘眼眉微凛,透着一丝威严,刘林见状身子一抖,忙拱手:“皇上罚的是,罚的是……不过,臣还有一事甚觉奇怪,要禀于皇上。”

  “讲。”

  站于忙的君奕萧此刻虽然面无表情但他适时同君陌尘对视一眼,他们做的事情如此隐蔽如此大费周章,这刘林若是再无发现一二,他这个工部侍郎便可易主了。

  “这个,请皇上先恕臣之罪,若是接下来臣有言语上的不当冒犯了天家,请皇上和王爷恕罪。”

  “朕免你的罪。”

  “臣这两日在河堤周围排查,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便是那运送官瓷的货轮,虽说这是皇家必要的通行,但是这官轮停在水道这两日,虽然表面上毫无动静,可是这夜里……”刘林停顿了下,“臣官位工部侍郎,或许别的学术稍有不懂,可这事关工部之事也是经验之久,溯阳水道是咱们后楚非常重要的水运通道,可又因为接着泾水和雪疆天山水而每年到了这样季节水位大涨水汛严重,官瓷船每艘皆有自己的重量,和皇家规定的其最大载重量,臣常年经查这些,便也练就了一个本领,仅靠双目便可看出这每艘船载货量没入水中的重量,那几艘停在水道的官瓷船中,独有两艘船是始终不变的,其他的,平常人难可见到其变化,可是臣一见,那差之毫厘的事情,臣还是十分确定。”

  “爱卿这意思,是说朕的官运中,有猫腻?”

  “臣句句属实,那几艘官运船确有变化,两日对比那船身的没水度微有起伏,臣可断定,这船的载重量必有变化。”

  君陌尘陷于沉默之中,刘林说完这些后只觉身后出了一层冷汗,幸好他在说前提前要了皇帝的允许,否则,这空口无凭指责皇家官运的事,便是暗中拂皇帝面子。

  “皇上,臣觉得刘大人既然言之凿凿,那么何不给刘大人一个机会,这官运向来由户部管理,皇上若是招了户部侍郎来查,恐怕无法查下去,可是,刘大人……”君奕萧适时说出,叫刘林呼了一口气,这七王爷的话皇帝向来听进一二,他感激朝七王爷那边看了一眼,恰对上君奕萧那温柔似水的眼眸。

  “好,这事便交给爱卿查清了。”

  “臣遵旨。”

  ……

  刘林走后,勤政殿内殿内,张涣元侍于旁,君奕萧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今儿没见到洛姑娘?”

  “洛姑娘啊,她被皇上——”

  “多嘴!”皇帝怒声打断他,淡淡望了君奕萧一眼,“朕给她准了几日假。”他说完眼梢依旧朝着那窗外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不悦之事,君奕萧不应声,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帝一眼,淡笑。

  看来,他八弟这政殿上的心不在焉,又与这洛非情有关。

  从勤政殿走出来,已是正午时分,阿跳在宫外的马车前等候,看见自己那帅气逼人的主子一步步朝他走近时,他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满血复活,老远便朝着君奕萧喊着,狗腿的为他搬下上车的小凳。

  “爷,你可出来了,爷,人家想死你了。”

  “没个正经。”君奕萧淡然一笑,那一身墨蓝色的朝服被他穿的别有生味,面容的温润之色似天边的云彩一样赏心悦目,阿跳嘿嘿笑着,正欲去扶他,却听君奕萧声音淡然。

  “去帮本王查个事情,那洛非情,这两日的作息。”

  宫内侍女所,离着君奕萧不远之处的非情,在此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揉揉鼻尖,心想是谁想念她了吗,脑海中一霎闪过的人影,又猛地摇摇头。

  她疯了吗。

  将手中正在努力的绣针紧了紧,最近浅芳在教她女工,难为她一个女汉子要做这些东西,绣的简直惨不忍睹不说,浅芳说她简直就是在浪费针线。

  她从焉妃宫中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定,盯着手中的手串瞧了好久,终忍不住将它拿下来收放在一个盒子里,为了静心,她不得不拿起针线摆弄起来。

  张涣元从外面走进来,瞧见非情背着身劳作,走近一看他脸色稍有难堪,又不好打扰,便在她旁咳嗽一声。

  非情一跳,差点将针扎进自己手上,回身见到张涣元,一楞,张涣元笑道:“姑娘,皇上宣你去修德堂。”

  修德堂?!不不不。

  非情慌乱地将手中的活收在小筐里,眼中那惊恐之色让张涣元不禁疑惑,这洛姑娘昨夜是见到鬼了吗,怎么这样一幅要死的表情。

  他又重复了一遍。

  君命不可违,非情不去也得去。

  收拾一番后她便随张涣元走出去,张涣元做了一个请字,他见非情出了门,自己便走到非情方才放绣品的小筐前,认真挑了挑,他瞧着眼前这方浅黄色的绣帕笑了笑,将它揣到怀中。

  修德堂。

  大门微敞,非情站在树下盯着看了好久,像在看一个吃人怪物。张涣元抬高嗓音喊道:“皇上,洛御前来了。”

  “叫她进来。”

  非情紧了紧裙角,她现在一看到这地方便想起昨夜种种,她脑袋乱乱,理不出头绪,君陌尘之前的拒绝让她不敢敞开自己的心,她甚至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他帝宫女人中的一个。

  推开修德堂的大门,那股熟悉的书香味又袭来,她走到里面,便在那耸耸书架中看见他的身影——每次见到都会心悸的身影。

  他坐在高高的找书架上,低首看书,墨黑色的发丝垂在胸前,他并未穿正统的衣装,而是一袭浅月白的宽袍,眉飞入鬓,低眉认真的样子,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儒雅之气。

  长眉一挑,他并未看向她,而是淡淡的命令:“上来。”

  非情走过去,在书凳前停了半晌,皱眉:“皇上你真的要奴婢上来?”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非情怀着忐忑的心上去,当她爬到君陌尘身边,他朝旁边一挪,非情坐下,腿前便突然多出一摞书,“这是朕为你挑的,洛非情,半月时间,将它们都熟透。”

  ……

  所以,皇帝专门叫她来,是为了考她?

  “皇上!”

  君陌尘一笑,侧首问她,“怎么,对朕的安排又异议?”

  “昨夜皇上不是还说,以我的学识,应先从中间五排开始吗?”

  “你,还记得昨夜啊。”

  君陌尘突然身子靠近,眼中深邃无比,他那低沉淡色的嗓音一出,叫非情心中咯噔一下,舔舔唇瓣:“皇上,君无戏言,是想反悔吗?”

  “自然不是,”君陌尘眼梢一转,“君是无戏言,但可以多言。”他指指非情手中的书,“不可商量。”

  非情叹了一口气。

  高处的找书架上,她与君陌尘并肩而坐,却感受不到丝毫快乐,他身子贴的近,透过衣衫传来的热度让她本能朝旁靠了靠,君陌尘勾唇一笑,指着下方,“洛非情,下去吧。”

  她应声,抱着那一摞书下去,几多不便,裙角又长,非情手扶着书架,抬头望向准备下来的君陌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第一脚就踩到了她的手上!

  “君陌尘!你……”手上吃痛,忙将手抽出,这一抽不要紧,是连着另一只手上的书掉落满地,连着她脚下一空,裙衫一滑——!

  “啊——”

  君陌尘抚额,她洛非情果真是个惹祸胚,一刻都不嫌着,旋即也不跟她开玩笑,身形一凛,旋衣向下,他身轻如燕般拉住她手,下落之中将她身子一旋,紧紧抱住。

  便听噗通一声,好大的落地声。

  扑啦啦的还有书架两侧古书落地的声音,砸在两人身侧,他护住非情周全,使她面颊紧贴他的胸膛。

  落地的一瞬,君陌尘身背撞击一下,强忍住情绪,洛非情,你到底有多沉!

  非情觉得,那一刻她的身体是柔软的,甚至有些温热的,两人身周腾起来一层层灰尘,包裹住他们,非情手脚紧张,半晌不曾松开。

  殿外,听到声响的张涣元他们走来询问,却被身下的声音挡住了:“朕没事!都散了!”非情还趴在他身上,这时才探出头来望了四周一眼。

  “洛非情,你太重了……”他身音而至,咳嗽几分,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非情紧了眉,询问他,“爷你怎么了。”

  “若是叫外面那些人看了,洛非情你试图谋杀朕的罪名便定了,你还不起来!”

  “哦。”

  非情慌忙从他身上起来,君陌尘单手撑了下侧到她身边,望着满脸尘土的她,不由地笑出声来。

  他那笑声,持续了好久。

  抬手碰到她鼻尖,一边笑一边为她擦拭,“知道什么叫黑眉乌嘴吗,便是说你。”

  非情气结。

  “可是爷,我有那么重吗……”她弱弱问他,看着他为自己擦拭灰尘,手还不住往腰上一掐,腰身纤细,她哪里重了?

  君陌尘再次笑起。

  指腹触着她的脸颊,为她将发丝拢到耳后,“不仅重,还笨。”

  望了望两人身边的狼藉,非情无言以对,她正想说什么,却听见笑了很久的君陌尘突然咳嗽一声,脸色一变,一口血吐到地上!

  一时间两人的松懈的情绪被骤然打破。

  血色发黑,摁住自己的胸膛前,几多痛苦,身子朝非情倒去,非情抬眸,这才看见便在两人落下来的书架旁,有一处突出来的横木。

  她眼眶瞬间湿润,扶住他,口中喊道:“纳兰,纳兰你怎么了!”

  “洛非情,你别喊了。”他微弱声音,眼梢描向外面,撑着身子将两人隐在角落里,解开衣带。

  原本他包扎箭伤的地方果然被这一撞重新开了,伤口一片血红,他笑了笑,望着非情,“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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