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朝之包大人来了 第96章 心理医生
作者:云静以致远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孔雀胆?怎么会跟孔雀胆有关?包正诧异地盯着她:“他说到孔雀胆了吗?”尽管他也隐隐猜到,但从蓝燕燕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莫名地不舒服。

  蓝燕燕仍然注视着公孙泽:“这三个字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包正冷淡地回道:“那就是你的猜想啦?”

  蓝燕燕平静地回视他:“是推断,不是猜想。”

  包正不愿意跟她作无谓的口舌之争,回头看着公孙泽沉沉的睡容,道:“我要带他走。”

  蓝燕燕终于不再平静,冷冷地看着他:“他过来时已经快虚脱了,刚刚好不容易才睡着,今晚应该让他留在这里。”

  包正目光坚定,残酷地说:“他必须回去——这是他自己说的。”

  蓝燕燕抿紧了嘴唇,眼睁睁地看着包正轻轻摇晃公孙泽:“醒醒!醒醒!该回家了。”

  公孙泽好一阵才睁开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包正的脸,半晌才问:“几点了?”

  包正轻声道:“夜深了,该回家了。”

  公孙泽用力按压着两边的太阳穴,轻声道:“好。”

  包正拉开他的大衣,托住他的肩膀帮他坐起身,随手把大衣从后面给他披上,然后从后面揽住他的肩膀架着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整个过程公孙泽的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被包正半架着走,好象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

  包正心中感觉不对,头也不回地问:“你给他吃什么药了吗?”

  蓝燕燕清冷的声音从后面飘来:“我是他的医生。他该吃什么药,我自然清楚,并且会负全部责任。”

  包正一时怔住,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着她:“你是医生?”

  蓝燕燕冷漠地注视着他:“你不知道吗?陈立应该告诉你,我是公孙泽的心理医生。”

  包正握着公孙泽胳臂的手不由得攥紧了——攥得很紧、很紧。

  他们回到龙图阁时,已经二点多,直到包正将他安顿到床上,公孙泽一直没能完全清醒过来,最终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看得包正又是心痛、又是担忧,坐在床边对着他苍白的面容不知如何是好。

  公孙泽平时运动量就不大,加上生活一直过于精致,看上去身体就不是特别强壮的那种,但基本上还算是健康的。尤其他的精力比较充沛、人又年青富有活力,平时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此时,不知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心理在作祟,包正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苍白而虚弱,半日不见就憔悴得仿佛病了一整个春天。

  蓝燕燕给他服用最多不过是安定或者是抗抑郁的药物,应该不会药性很强或者药量很大,但为什么他会昏睡一样清醒不过来?为什么——他会有一个心理医生?为什么——他会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每想到这一点,包正的心就痛得想不下去。他不知道公孙泽前面三十二年的生命里,到底经历过什么?他只知道,那也许是他永远不愿意相信的残酷——他永远不敢也不想面对的过往。

  第二天一早,公孙泽醒来时,发现包正就坐在自己的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不由吃惊地问:“你在这里坐了一夜?”包正微笑点头:“是呀!想知道泽总睡觉的时候老不老实。”

  公孙泽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翻身下床拿了换洗的衣物,直接进到里面的洗漱间冲洗,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

  包正无奈地笑笑,也赶紧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准备上班。等他下楼的时候,公孙泽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正坐在那里一边吃煎蛋、一面看报纸。包正装作刚见到他的样子,热情洋溢地问候一声:“早上好!”象往常一样坐到他的对面吃早餐,一面假装关心地越过整张桌子看他手上的报纸。

  公孙泽直接放下报纸,专心吃饭。包正只好讪讪地把报纸拿过来,瞄了两眼就放下——两份报纸首页标题居然配图写着《741再次流产、孔雀内讧或成主因》、《孔雀741难觅新主,二少帅车场争锋》——快速扫了眼公孙泽仍然有些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感觉好些没有?”

  公孙泽往嘴里放了一口切好的蛋,想了想,说:“没有公事,不必同我讲话。”

  非公勿扰吗?包正低头不看他的脸色,继续保持语气轻快地问:“我们两个是在冷战吗?”

  公孙泽继续吃饭,吃完轻轻擦了下嘴,起身离席,解开围裙,在门口穿上西装外套和大衣,拿起车钥匙,开门走了出去。这一切他做得淡定而从容,就象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只是做给他自己看一样。

  包正呆呆地对着已被关上的房门,听到汽车发动声,才喃喃地说了一句:“那你干嘛还给我做早饭?饿死我你不是更清静?”

  包正来到孔雀大厦时,赵总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见他进来忙起身寒喧道:“昨天麻烦您跟杨总去听标,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现在心情好些了吧?”包正瞥了他一眼,知道昨天在市委大楼停车场的事杨用一定跟他添油加醋地说过了,没好气地回道:“你房地产业务出了问题我代你受过,你还在这儿幸灾乐祸地揭我伤疤——说得过去吗?”

  桌子上正放着今天的报纸,早晨没来得仔细看,包正认真读着那两篇报道。虽然子虚乌有的东拉西扯是媒体一贯的作派,但出乎包正意料的是,这次的报道基本上中规中矩,没有太多的“浮想联翩”,只是说741流标可能是时下房地产崩盘的前兆云云,这么老实可不太象现在的记者行事——那么,是有人跟媒体“打过招呼”了吗?他的目光不觉停在那张图片上:图片里自己侧对着镜头,脸上焦急而恼火的样子跃然纸上,但公孙泽只是背对着镜头,反而从图上什么都看不见。包正心里稍安,这才放下报纸。

  边上,赵总正忙着撇清道:“正总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领情还领不过来,报恩还愁没找到门儿呢,我怎么会幸灾乐祸呢?我其实是想着您可能心里气儿还没消,所以想宽慰您两句来着,这嘴不是笨吗,愣没表达清楚,怪我!怪我!”

  包正在座位上一坐,两条腿自然地架到桌子上,问:“那你就试着宽慰、宽慰我吧,我也要衡量一下你这位房地产老总的业务能力到底成不成!”

  这业务能力跟嘴皮子功夫有什么关联?明显包正这是有气没地方发泄呢!赵总如何看不出来,马上道:“其实泽总这人虽然不坏,但脾气真的是被包董给惯坏了!怎么说您也是他上司,当着那么多同行,至于吗非要在那种地方吵起来?更不要说,这些人本来就是要看我们笑话的。尤其是那些记者!这倒好,现编现导都没这么精彩。”

  包正听着心里一百万个赞同:我不敢说你,你看,大家都这么认为的吧!明显是你不对,你还有理了非跟我冷战,我就不信这地球上就没地儿讲理去!但是,真的亲耳听到别人这么评论他,包正心里又别扭起来,冷冷地喝道:“别人瞎说,你也跟着乱讲!我和泽总有不同意见是正常的,关别人什么事,要他们枉断是非!你作为业务老总,管好你下面人的嘴巴,小心祸从口入!”

  赵总一看风向又不对了,忙道:“是,泽总和您那是谁跟谁呀,就象包董的左右手,哪个不是他培养出来的将帅之才呀!”

  包正瞥了他一眼:“包董这么跟你说的?”

  赵总琢磨出好象这么拍也不行,赶紧再换向,说道:“看也看得出来,包董这安排摆明了孔雀集团还是得您掌帅印,泽总也就是一大将之才!您看,响巢这件事,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就把他吓成那样,可见泽总终究还是火候不到,沉不住气,当不了元帅,所以他不服也只能忍气吞声地辞职,到了这集团还真就是正总您掌舵才行!”

  包正却听得一呆,公孙泽辞职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最近两人合作得这么好,他几乎都不再想这件事,但此刻被赵总提起,分外刺耳又莫名伤感:公孙泽这么气愤,是认定自己掌舵下的孔雀集团将仍然是那只见不得阳光的凡鸟,失去信心的他是不是就更加想离开?自己留下他的希望是不是又小了一分?

  这时,一人掷地有声地道:“孔雀当然只能由正总掌舵!”却是吴天。他用充满信心的眼神坚定地望着包正道:“从上一次股票的操作就证明了这一点。公孙泽虽然聪明,但他的手法太刻板,对于象孔雀这样能创造奇迹的企业来讲,如果想延续辉煌,他实在是天资有限、力有不及。我相信,正是包董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早有安排,将孔雀交到您的手上!”

  赵总对吴天的话当然是一万个赞同,但转脸看到包正的脸色不对,他不由咽了下口水,半个字都没敢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