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朝之包大人来了 第121章 头号敌人
作者:云静以致远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一路上,公孙泽都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车座上——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眯着。包正一整天都没机会单独跟他在一起,这下好不容易逮着了,本想跟他说会儿话,见他那么疲倦的样子,只好强忍着。好不容易到了家,公孙泽就想早点洗洗睡,包正忙道:“一天下来这么累,你就是去睡也不见得能缓过劲儿来——要不我帮你按按脚吧,特别解乏。”

  “一个大男人——按脚?”公孙泽的肩膀都跟着语气抖了几抖,以示不屑。包正当然无视,反而道:“上一次我帮你按腿,你不是很舒服吗?那天你好象睡得特别好——不要过河拆桥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特热情地上前拖住他的两只胳膊把他按到沙发上。公孙泽只好由着他,不想一坐下就不想再站起来,于是顺手打开电视。

  包正一看有门儿,就凑上去道:“要不我先帮你按按背?”公孙泽靠在沙发背上都快睡着了,一听烦道:“去去去!我今天实在太累,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包正委屈地说:“就是看到你累才想帮你按的嘛?要不你躺下我帮你按,肯定更舒服——相信我。”公孙泽身上的确累极了,一听到“躺下”——这两个字听上去都那么舒服,就没吭声。

  这就是默认了?包正暗暗一笑,连蒙带骗地拉起他的腿,又一次把这位迷迷糊糊的泽总放倒在沙发上,嘴巴上哄着:“我帮你按摩,你可以一边休息一边听新闻,肯定很舒服——好好享受吧。”说着,他真的托起公孙泽两只脚做起足底按摩来。

  公孙泽人长得清奇,脚也同手一般修长、匀称,透着皮肤都能感觉骨骼里透着灵气,包正一只手就可以将他的脚握住,感觉到他清凉微滑的皮肤和根根清颀的骨骼就那么全然在自己的掌心里——好象全在掌握、又象亲密非常,心里不觉有些异样,抬起眼,正迎上公孙泽射来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质疑:“你到底会不会?你要是敢使坏,小心我一脚踹你脸上去!”

  包正忙收摄心神,嘴里仍然叫屈道:“我哪儿敢呀——对你起坏心,你一脚下来我这脸不就没法要了!”公孙泽得意地笑了:“知道就好。”包正故意放轻手劲儿,让他先慢慢适应自己的力度,然后才刻意按压他足底的穴位,让那种酸胀的感觉盖过穴位按压产生的痛感。

  公孙泽确实太累了,这种酸中带麻的感受很容易唤醒他一天下来周身的疲惫和倦怠感,整个身子都软软的使不上力气,眼睛都快闭上了,又想着不能睡在这里,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去看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整点新闻,刚好播放一组交通新闻,画面上是晚六点下班高峰期的一处红绿灯,红灯亮起行人止步,几辆大公共汽车开始通行。突然,本来站在人行道边上的一个女子猛地跳了出来,被来不及刹车的大公共撞个正着不说,还拖行了好远,现场好不血腥。记者因此提醒大家在高峰期要格外注意交通安全云云。

  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新闻,公孙泽并没有特别在意,但包正却怔了一下,盯着簇拥人行道上的人群,好象看到了什么。公孙泽立时警觉:“怎么了?”包正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眼睛有点花了。这个城市真是太不消停了,总是发生奇怪的事情,走路都能走出天灾**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个城市里发生的奇怪事情远不止这一件。就在这一天下午:

  一辆车从桥上冲下德江,车中一男子某日企高管,溺毙车中。

  一个心理科的男医生因为服用过量抗抑郁药物,从医院的办公室坠楼,当场身亡。

  一个女人在等红灯时,突然抢行,结果被疾行的公共汽车撞倒、拖行,当场死亡。

  五星级涉外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小林纯一郎站在里间的卧室窗前,吃惊地查看几条新进来的短信,一个行动组的三个执行人员在同一天里意外死亡,这只能是一种情形——计划败露后来自对手的报复行动。孔雀王的手法一向是快、准、狠,并且做得欲盖弥彰,生怕你不知道这是来自他的报复行动——如果有不同,那就是这次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以往,绝对不超过三天,这说明孔雀的确在变:“作恶的效率”在降低,但仍然可怕!

  这时,门无声自开,陈立缓步而入,走过倒在门边的二名保镖时,他一点都没有轻手轻脚的意思,就象回到自己家里一样,从容地穿过外间走到小林的面前,无言却颇有风度地看着他。

  小林吃惊地瞪着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那么伸着,问:“你干的?”

  陈立瞟了眼他的左手:“林老板是个左撇子?”

  小林其实不是,但这不是重点,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陈立来这里干嘛这不是明摆着吗?他猛地将手机向陈立的脸上砸去,右手同时伸向后腰去掏傢伙,只觉眼前人影随着刀光一闪,右边身子一轻、然后才是一阵剧痛——他的大半只手臂已然不再连在他的身体上,而是孤零零地飞向半空!等手从空中落到地面,陈立已在门外,只有声音远远传来:“这只手伸得太长了。”

  第二天一到办公室,iris给公孙泽和照例跟进来的包正准备了热热的咖啡和清凉的草莓汁,就把当天重要的文件、报告按类别、重要性整齐地码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公孙泽一边听电话,一边眼神就变了——包正本来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喝着咖啡,冷不丁感觉到公孙泽的眼刀一声招呼不打就横着切过来,他一激灵的功夫,公孙泽已放下电话喝道:“iris,你出去一下。”

  iris一听比猫都快地闪了出去,包正刚站起来,公孙法一挥手——一桌子的文件顿时散成满天飞舞的纸“花”片片,一屋子的杀气当真有“血雨腥风”、“暴风将临”的气势!包正明显感觉不对,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如果说“你说过摔东西是没教养的行为”那纯粹找死,如果说“你真厉害这房间一下子增加了五百个大气压”那是火上浇油地作死,于是他说了句“你先忙我还有事”就想溜。

  公孙泽喝了一声:“站住!把门关上!”

  于是,当着iris及楼道里一众狐疑的目光,包正只好强作镇定地把门关上,孤胆英雄一般转回身面向公孙泽那比剑还利、比冰还冷的目光。

  公孙泽问道:“人,是你杀的?”包正忙道:“泽总,你不能一出坏事儿就往我这儿想吧?这几天我都忙成什么样、在忙什么事我可是每天第一时间跟你汇报,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另外,谁死了?”

  公孙泽将报纸朝他面前一摔——图片中正是昨天过街被撞飞女子的事故现场照片及一张死者平时的正面照,公孙泽冷冷地盯着他,包正只好问:“她是哪位?我为什么要杀她?”公孙泽点点头:“你不认得她?我也不认得——我只知道上周四晚上马总助理拿给我那瓶下了药的水是她准备的,这下你该想起她是谁了吧?”

  包正终于听明白了,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明白为什么昨天电视上人群中那个身影自己总觉得有些眼熟——那分明是孔雀山庄的保洁员小敏!尽管她只露了半个头、并且一闪而过,但现在包正确定那就是她!他马上猜到是陈立下的手,也一下子明白是为了什么,他的怒气一下就顶上来了:“原来你都知道!你知道有人给你下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公孙泽更怒了:“跟你说让你去杀人吗?”

  包正更气了:“那就等着他们杀了你吗?”

  公孙泽吼道:“我不是已经每天跟你一起上下班了,这还不够安全吗?”

  包正也吼道:“怎见得他们就不再想杀你了?”

  公孙泽的眼睛都可以杀人了:“他们想杀我就说明我做对了,如果怕他们杀我不做不就完了吗?靠杀几个人就能阻止他们吗?只有更快地达成目标才是最好的反击办法——可是你在做什么!”

  包正叫道:“我在维护社会治安!”已经开始耍赖了!

  公孙泽目光如电,声音中透出无比的沉重和失望:“我一直以为我的敌人是时间、是精力、是无法确定时的痛下决心、是遭遇阻碍时的决不放弃。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我真正的敌人是你!恭喜你,成为我现在的头号敌人——因为你让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一脚把整张桌子踹飞了!包正一闪身——差点被殃及,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赵总和杨用今天本来要汇报741方案,看到两人在里面争吵就跟众人一起躲外面等风暴过去,这时看到场面有暴力失控的倾向,忙推门想进来。包正回头喝道:“不许进来!”众人止步,不知如何是好。

  包正心里这个急呀!公孙泽的脾气他最清楚,这时候讲理、来硬的都不成,最好是耍赖或者恰到好处地示弱,也许会有一线转机。可刚刚怎么就躲得那么快呢?要是粘上一点边儿,这局面马上就可以扭转,但现在自己若凑上去,碰瓷的痕迹不要太明显了好吗!

  公孙泽也注意到外面众人的眼光,感觉这里真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转身走向衣柜——他想拿了大衣就走。包正一看不好,他这一走肯定不让自己跟着,那不定又去了哪里,偏偏当下他还不确定陈立是否清理干净了,别让宵小作孽再得了手!

  当下,包正反而大声叫道:“你讲不讲理?说不过就动手?动手你就有理了是吗?你想不管就不管,你说想走你就走——你真当这儿是菜市场呢?你先搞搞清楚在这儿到底谁说的算!”一边假装激动地走上前。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公孙泽盛怒之下喝道:“闭嘴!”一边甩开大衣想披上——长长的大衣边角潇洒地飞过来,刚好飘到冲上前来的包正的眼睛的高度,包正本能地向后一闪、躲过眼睛,却不小心刮到一边的地式台灯——那台灯是西欧宫庭风格的,有硕大的灯罩和白磁底座,中间却配着一根超级窈窕的柱身,于是一刮即倒。结果那突然横起的白磁底座刚好绊到包正的脚,而硕大的灯罩横着打在他的左边侧脸上,包正就这么斜着倒在茶几上——于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血就那么刺目地流满了他的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