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朝之包大人来了 第192章 今是何夕
作者:云静以致远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南枫离开后,包正走到**头,从头顶上俯视着公孙泽。(.l.)他的眼睛仍然闭着,不知是睡着、还是头晕不舒服。因为是术后,他的脸色蜡黄,额角有虚弱的冷汗隐现,包正用干爽的毛巾擦去他额头的冷汗,一边擦、一边细细地看他苍白但仍然精致而帅气的五官,心中说不出的疼惜。他的睫毛低垂,那道光晕象小动物般细致、纯洁,好象轻微的呼吸都会打扰这份安详,而这份安详会穿透所有的时光和岁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心底,永远不会被忘却。

  包正悄悄坐到他的**边,轻轻地握住他的右手,习惯性地****他的手指。不知是他的身体在恢复,还是包正的****真的有了功效,那修长、匀称的手指开始有一丝暖意,让包正倍感欣慰——毕竟对于重伤之下的公孙泽而言,任何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来之不易。

  包正将脸贴近那指尖,一边继续****、一边用嘴巴轻轻地哈气,希望给他更多一点、哪怕微不足道的温暖。那指尖象有灵性一般,居然微微弹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这额外的暖意和精心的呵护。

  包正的目光盯在他的无名指上,思虑的表情渐趋郑重,仿佛在下决心一般,他从怀里取出两枚戒指——那套正泽对戒。自从展超带给他,他就把两枚戒指收藏在一起。两枚戒指设计款式一模一样,只是一枚圈儿略小——是为公孙泽修长的手指量身定制的了“泽戒”;另一枚圈儿略大——那是属于他的“正戒”,他一直戴在身上、藏在胸前。他掂起戒圈儿略小的“泽戒”,小心地戴到公孙泽修长、优雅的无名指上——刚刚好的尺寸,就象称在心头的他的份量,不多不少,珍贵地默契。

  睡着的公孙泽仍然虚弱而安详,显然无法领略包正眼中郑重得近乎宗教般虔诚的目光,这份虔诚也从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来:“让它套住你,好吗?等你醒了,你给我戴上另一枚吧。这样,我们就被套住了。无论将来怎样,无论是我们、还是它们,永远都不要再分离,好吗?”

  睡梦中的公孙泽眉头微皱了皱,象是不胜夜的寒凉,又象心有不解的迷惑,微微的一下就让人好生牵挂,于是在恍惚的夜色中那眉宇间竟似带上了莫名的感伤。

  南枫回到医院,由于这两天都在专注公孙泽的事情,几乎没有到医院来,院里有些事务性的工作等着他,不能不优先处理。好在南枫是个业务能力和事业心一样强的人,不到三个小时,他就快刀斩乱麻一样超高效地处理完,然后迫不及待地赶往sherry的病房。自从sherry入院,对于南枫来说,每天去她那里“查房”几乎是例行公事一般。但今天,他的心情却难再象往日那般单纯地殷切。

  sherry刚刚吃过药,看到他进来,脸上象往常一样浮现温暖而得体的微笑。南枫假装询问了下她的状况,眼神却有意无意地避开她。sherry一向敏感,但是又大度,就坦然地问道:“你最近很忙吧?其实不必每天来看我。我又不是真的生了什么大病,你是医生,更不该担心才对。”

  南枫脱口道:“我不是担心你的病,我是担心你这个人……毕竟是正总特别交待的。”sherry笑容一收,淡然道:“那就更不必了。我现在已经没事,正准备跟你说,下周一我就想回去上班。”南枫不觉五味杂陈地问:“你,还想辞职吗?如果……”

  sherry平静地说:“你别误会,我回去上班只是想在离开前,多留一些时间作好工作交接而已。无论怎样,我不可能再回孔雀工作了,这是我的决定。”

  南枫下了决心一般,鼓足勇气看着她,问道:“我知道,对你来说,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跟你谈下面的话,但是我怕没有机会了,所以不管怎样,我一直很想知道……”

  sherry温柔地打断他:“南枫,我一直很感谢你的体谅,因为我最懂得这份体谅的可贵。只是,正如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想安静下来,要学会如何面对那段感情。无论最后是不是能走出来,无论他是否还在这个世上,无论从理智上、还是情感上,我和他之间仍是我最珍惜的,这是我目前唯一可以考虑的。”

  南枫伤感地一笑:“你的感受,我全部都能理解,这是为什么我可以一直保持沉默的原因。只是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他还活着,是不是我就更加不会有提这个问题的机会?又或者,你会愿意考虑回答我的问题?”

  sherry优雅地微笑着,象是要用这笑容消融掉这句回答可能带来的任何伤害:“其实无论他是否在,只要我的心情不变,我都不会考虑回答类似的问题。”

  南枫妥帖地接受她的善意,诚挚地说:“sherry,老天会善待你。”

  梦飞骑着哈雷飞驰在山路上,心情如路边的林和谷中的雀,欢快、清悦,从来没有这样,连梦境中都不再有的少**情怀居然复苏在她清醒的每一时刻——每一个她想到包正的时刻。那种清纯甚至让她觉得羞愧,因为这种“浅薄”的清纯与她推崇的世态练达、个性风尚、特立独行、智赢天下都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而这种差别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而这种陌生感,让她对未来充满好奇和期待——许久不曾有过的一种期待。

  当龙图进入她的视线时,她的心开始跳得慌乱起来。今天一听说包正病重,她就迫不及待地赶来,尽管她不觉得包正会真的病得很重,但是不看到他本人,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来。她知道不请自到是不会受到包正欢迎,只是不知道,今天包正会如何对待她?

  正当她左右思量着靠近龙图时,房门突然打开,包正居然远远地注视着她的哈雷在正门厅处停下。梦飞帅气地甩头摘掉头盔,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病了吗?不会是在这里恭迎我吧?”包正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居然道:“这么不自信?还是说,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会受到欢迎?”梦飞跳下车、超级轻快地走近他:“我这人很大度,就当你这是别开生面的欢迎辞喽。”正待经他身边穿门而入,包正臂一横:“自以为是的**人并不可爱。”

  梦飞一怔,压制自己的脾气,甩头道:“可爱并不见得是好词儿,也不是每个**人都稀罕。”包正轻蔑地一笑:“如果,我喜欢呢?”梦飞有些气结地承认,自己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居然带着些无助地反驳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她直觉这个包正就是为了压她一头、就为了灭她的气焰、就为了打击她的自信和傲气……却总能得逞,她真的怀疑老天是特意弄这么个人来磨练她的!

  包正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有意思没意思,看谁说了算。”梦飞忍住气,道:“我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包正冷淡地说:“我这是心病,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梦飞刻意无视他的暗示,柔声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过来陪陪你,不想你一个人太孤独。”包正一笑:“我这心病是为了另一个人,对我这颗‘另有所属’的心,你倒真大度。”

  “你——真**!”梦飞再克制,也无法无视他毫不掩饰的厚颜无耻了!

  包正黝黑的脸上显出一口大白牙,故意坏坏地一笑:“被**征服的感觉如何?”这句话本可以换种场景来听,或许有些**的**,但被他这种毫无兴致的腔调说出来,散发出来的全是讥讽的味道。梦飞再想忍也只能勃然大怒了:“你以为你真的吃定我了?别作梦了!谁征服谁还不一定呢!”

  包正极其随便地看了下她眼中受伤的神情,道:“想唱《征服》?音域要宽、底色要厚,别假唱噢!”

  梦飞眼中充盈着让她倍觉屈辱的泪水,大声叫道:“最好记得你自己这句话!我不仅要唱《征服》!我还就是要征服你!让你不仅听命于我!并且一天也离不开我!”

  包正用挖苦的玩味眼神看着她,似乎连回答都没有兴致。

  梦飞只有掉头离开,飞骑而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真的喜欢上了、决定爱了、放弃所有的自尊和骄傲,还是不可以?为什么公孙泽都死了,包正还是不肯给她一丝接近他生活的机会?

  包正一关上门,脸上就显出孩子气的得意表情,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几乎是跳跃着蹿进那间cu。房间里留守的护士被这样表情的正总给惊到了,忙竖起一根指头,提示他噤声。原来公孙泽正睡着,包正一吐舌头,向她作了个“放心、警报解除”的表情,悄声地走到**头,静静地看着公孙泽睡着的样子。

  护士本来坐在**边唯一的椅子上,这时笑了笑,主动站起来走了出去。包正领会她的好意,却不想坐,只是低下头从上向下静静地看着安详睡着的公孙泽,好象这样看着就好,不会累、也不会老。